居身于佛堂之上,是想让佛祖那般广博的体察万物生灵的智慧,也传递一些

    给自己,好让自己能如佛祖一般的通达,看世间生灵的起伏与沉灭?还是想把积

    压在心底深处一丝丝不断扩大出来的不安与悸动,都说给通达的佛祖来听,让佛

    祖那无边的智慧,给自己一个获得片刻心安的机会?

    也许,都不是,那是佛堂里缭绕了起来的青烟,让外人一时无法看清楚他们

    身影,因为无论是魔术的表演,还是街头看起来很是花哨的把戏,都是要借助于

    不同种类的道具来达到目的的。

    叶家满头白发的老妇,借用着一处佛堂,借用着叶重的风生水起,从而让叶

    家所有的人,就如霄凌和馨苑,即使在叶家的洗牌已经要尘埃落定,在带着男人

    去见这老妇人的时候,也依然不敢去面对这个只需要男人双手不必很用力的一扭

    就拗断了她脖子的老妇人,一句话,积威之甚啊。

    男人的哥哥也置身佛堂,当借用着男人这从遥远草原上来的一双手,在初步

    的整合了家族内部成员后,又借着男人的这双手,开始走到了家族的外面。

    再一次看了自己的一双手,男人恍然地明白自己这个大哥,看似在执行父亲

    的嘱托为男人打算,实际上却借助父亲的这样一个嘱托,而为家族延展做了许多

    他本人不用出面就做到的事情。

    可是,不论大哥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也不论男人在实现大哥的这些想法时用

    了哪些的方法,也还是说,就算男人从心里非常不喜欢来做这些事,但是男人却

    必须去把每件事都做了。

    这是一种性格,一个想着闲云野鹤一生的人,却在骨子里融进了最传统观念

    人的性格。因为凡是涉及到家,涉及到家族的事情,该他来背负的东西,他都无

    法去拒绝。

    有人说,君子可欺其方。不过男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君子,但是话说回来了,

    如他这样性子的人,在有些事情上根本不用那些对付君子的手段了,你只要跟他

    说,这件事要你去做就行了。

    男人了解自己,可是每个人的性子里都一个任谁(包括他自己)都无法解开

    的结,这也注定了在这个结上,你再怎么了解自己都是无用的。

    让男人心里涌动的东西平息下来的,不是说想通了大哥安排,也不是因为叶

    家的那个老妇人就是该死,而是男人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心里这个结,一个任谁都

    无法打开的结。

    一棵树,就是已经枝残叶败了,但那些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