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盼情头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尸身,惊得向后退了半步,颤声道:“这……

    这不会是……”

    慕容极用木棍翻了翻那两具骷髅,摇头道:“这两具尸体一个过于矮小,一

    个胯骨瘦削,都不像是女子。”

    “这个……这个断了一臂的,好像是崆峒的断空子。他的胳膊……就是月儿

    姐姐砍断的。”

    慕容极眉心紧锁,举着火把四处转了一圈,在树边一愣,喊道:“云姑娘,

    过来。”

    云盼情赶忙过去,低头一看,草地上掉着一件连着里衬的裙子,腰带被压在

    下面,露出短短一截。看上面血迹斑斑,分明就是聂月儿的衣物。

    她脑中登时轰的一下,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谁干的?”

    已经转到树后的慕容极沉声道:“也许,并不太难猜。”

    云盼情跟着绕了过去,才看到另一边的草丛旁掉着一个破布口袋,附近的脚

    印十分凌乱,有深有浅,显然是几个人匆匆从这里走过,其中有人负着重物。

    慕容极用木棍挑起那个口袋,轻轻一抖,几条色彩斑斓的细蛇噗噜噜掉了出

    来,在地上纠成一团,嘶嘶吐信。

    “看来,咱们得去找丐帮叙叙旧了。”慕容极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缓缓说道。

    云盼情心急如焚,望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忍不住想,聂大哥这时候到底

    跑去了什么地方?月儿姐姐危在旦夕,你难道当真不想管她了么?你……到底在

    想什么?

    没人知道聂阳这时候正在想什么。

    从他呆滞的眼神来看,他也许什么都没在想。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布满蛛丝的窗户,眼底的血丝比那些蛛网还要密集。

    没人想到聂阳并没有离开聂宅。自然,也就没人找得到他。

    即使体内的真气已经狂走迷乱,翻过那堵并不高的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

    难事。

    已经默默守护了那里不知多少年月的屋门早已朽烂,门锁形同虚设,聂阳用

    力一扭,腐朽的木片就连着门鼻一起落在地上。

    屋里很干净,可见平时烧剩的灰烬都被细心扫走。

    他就呆呆地坐在这间屋子里,蜷缩在最里侧的屋角,视线穿过朽烂的屋梁下

    方的空间,落在朽烂的窗棂中央。

    大红嫁衣,大红绣鞋,雪白的长绫,雪白的面孔。

    当年,他的母亲就是悬在这样的地方,丢下了自己甫出生的儿子,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