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些正在被压榨的橘子果瓣那样,激射出鲜

    黄色的粘稠浆汁。那就像是岩石中躲藏着的一头猛兽从下面冲进了她的身体,正

    在她的皮肤底下撕咬抓挠。女人的筋和肉像潮水一样在她的身体表面激流,沿着

    她的肩,胸,腰,背,甚至是脸颊眉眼之间,狂乱地翻滚起伏。女人的身体不能

    移动,但是她的肉和皮像大风中的浪涌一样起伏激荡。那是女人被疼痛所激发出

    的疯狂的劲力,被封闭在肉体之中形成的挣扎和反噬。

    工人们开始按照预先的准备为女人降温。他们有那条长而软的羊皮管子。这

    条皮管被缠绕到女人身上,从腋下开始旋转了好几个圆圈。现在整个铁场的人力

    都被发动起来从塬下打水,用木桶一桶一桶地运送上来,他们冒着火场边上的酷

    热持续不断地往皮管里注水,让凉水环绕女人流动起来,带走她裸露的上半个身

    体承受到的热量。

    这使上半个热迦保持住了新鲜和清醒。在热迦右侧的操作空间里同时开始燃

    点大火烘烤锯片。那些伐木用的锯子宽长锋利,中间的锯齿都被烧灼到了发白耀

    眼的程度。真正操作的时候需要戴上二十层棉布缝到一起的保护手套,并且也浇

    洒凉水降温。热迦是在那天中午的时候,被炽热的铁锯从肚脐以下一寸的地方锯

    断开的。前边整半天的慢烤是要收干她屁股以下,连腿带脚里边的汁水,等到锯

    断她的时候就可以减少流血。烧热的锯片同样可以烤焦封闭住流经过她腰肢的血

    脉。那一副白热炽烈的铁牙口紧贴着泥石模具的平面上拉扯过来,两头四个工人

    戴着的厚布手套上都在蒸发出腾腾雾气。

    大家喊个一二三的号令,同时发力,猛烈地完成一次推拉。火力的烙烫加上

    锯齿的撕咬,仅此一个回合铁刃就已经往女人柔软的黑肚皮里镶嵌进去小半尺的

    纵深。

    这时候一定不能立刻抽出锯片。锯片要插在女人的肚子里直到它变凉。压实

    在铁沿上的皮边肉面,和截成了许多片段的肚肠,都在她的肚子内部吱吱作响着

    烧结成为团块。上半个热迦坐放在一平片火热的烙铁上,只嚎叫出了半个嗓子,

    跟着就像是拔了嘴的皮球一样泄光了劲气。她的满身黑肉变成了光是颤颤巍巍的

    哆嗦,鼻子嘴巴噏动张合着没有声音,慢慢流出来的也只是一些粘稠的黄汤了。

    等过小半个时辰才左右摇动着退出来刀口,果然那条肉缝里没有见到一丝血

    水。换过新烧的锯片锯下去第二道,已经把女人割裂到了最靠后的脊椎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