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艳遇编年史 > 分节阅读137

分节阅读137

被人抽了千百个耳光一样,烧得象块烙铁一样烫。

    李青医生泪眼迷离地看着我,过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我。她含糊的问:“怎么会是你呀?是不是我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我心里一喜。心里想:可能她并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

    我赶紧说:“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是路过这里,忽然想进来喝两杯而已……没想到会遇到你……”

    李青没有说话,用餐巾纸草草擦了擦她通红的眼睛,然后,抬起头,似乎是有点难为情的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心里不好受,一不小心,走到这里来喝了几杯酒。”

    我赶紧说:“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大呀……把烈酒当普通的饮料喝,真是厉害呀!”

    李青有气无力地说:“哪里呀,我很少喝酒的。我是医生……当然知道喝酒有害了。”说话之间,话语的声音一路小了下去,最后几句话简直是遥不可闻。她漂亮的眼睑,再次垂下来,眼睛里再一次水雾迷茫。

    我一愣,原以为她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对刚才的事情和她自己的泪水闭口不谈,就象我们一起说说笑笑走进这个酒吧里,要坐下来闲聊一样,谁知道她会再一次被哀伤缠绕。我硬着头皮说:“李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一说吧,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的。”

    李青摇了摇头说:“别叫我医生,叫我李青或者小李都行……”

    我心里想,不知道叫你小青行不行,但嘴里却说:“那我就叫你李青吧。”

    李青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我对她说:“要不,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坐下来聊一会儿?”

    李青点了点头,同意了。

    在酒吧里,要找这种相对安静隐蔽的地方,那可太容易了。那个伙计一听我的话,就带着暧昧的笑容,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灯光暗淡的小包间里。我本来想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太有那个了?但李青并没有反对,这样的话,我要是说什么反而显得我有些小气,所以我也什么都不说,走进了那个只容两人的小包间里,坐在了房间里那唯一的一张松软的沙发里。

    李青在我身边,有点拘谨地坐了下来,和我保持着一点距离。

    我有点后悔。仿佛是在期待什么,又害怕什么。

    于是赶紧说话,来打破这宁静的尴尬。“李青,你怎么会这样不开心?我上次见到你,你不是挺开朗的一个人嘛?”我问她。

    李青看了看我,刚想说话,眼睛却从她半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只好给她递过纸巾。等着她慢慢平静。

    过了许久,她才稍稍平静了一点。她喝了一口酒,欲言又止,好象又花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我的病人死了。”

    晕……死个病人,那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医院嘛,是为人治病的地方,其实,也正是死人的地方。人死在医院,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靠,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我真是服了她了。一想起刚才她半天不说话给我的压力,简直让人有点生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对了,难道她对那个病人……芳心暗许?这也有点太荒唐了,要是那样,这个死鬼倒也是艳福不浅……

    我于是问:“那个病人……是你朋友?”

    李青又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他仅仅是我的病人,我以前从来就不认识他……”

    我大大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那,在医院里,病人不治而亡,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小丽也躺在医院里,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象被自己用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顿时,心情暗淡下来。

    李青没有觉察到我的眼睛里的阴霾,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忧伤里。

    她说:“你不明白的……这半个月来,我每天都去看他,看着他一点点的好起来,也许这样下去以后,不用十天,他就能出院了……可是,昨天,我查房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可是,查房之后,还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就忽然死了……真是莫名其妙,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突然死去了……”

    我听了,真是想笑。不就是死了一个病人嘛,有什么稀奇的?

    李青接着说:“前几天,也是的,我主治的一个孩子,我给他做过心脏手术之后,出现了心脏停跳……我给他做了急救,当时,他的心跳也恢复过来了。但是,过了十几分钟以后,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哦?”我不好意思打断她的话,但事实上并没有兴趣听她说这些,特别是她说的这些让我联想起小丽躺上病床上的危机。

    李青的手紧紧握住那只薄薄的玻璃杯,象梦呓一样接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呀!绝对没有一丝差错。我曾经这样救过许许多多人的生命,可是为什么,这几天,这几个病人的生命,从我的手底下,象蒸汽一样,忽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我好象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和我争夺他们的生命,真的!我好象能感觉到他们在我身边把我的病人的生命堂而皇之地抢走一样……是的,真的是这样……在我为他们做手术的时候,我忽然会感觉到自己的后脊梁发冷,好象有人在冷冷地看着我在徒劳地做着毫无意义的抢救,好象我能在刹那之间,看到那血渍里有一张张面目可怖的脸……这让我害怕,有一种从心里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这让我越来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可能纯粹是心理作用吧……”我插了一句话之后,又忽然觉得自己跟医生谈论她的心理问题,是个可笑的举措。于是自己觉得难看了一下,于是飞快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