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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20

重要。”

    我点了点头。看着藤蔓分泌出来的液体,慢慢地向下滴着,然后,顺着避孕套的内缘,缓缓地流落到避孕套的底部,最后,收集的液体越来越多,带着避孕套下沉,仿佛是被吹起的气泡一样。我第一次看到原来,避孕套原来是这样作为盛水的工具的。

    如法炮制,赵支队一共用了四个套子,放在同种类的藤蔓上取水。不一会儿,救生盒子里,倒满了水,放到了水苗上,烧开了。

    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别说是这种嗅起来就非常倒胃口的味道,就是用避孕套作窗容器的方式,就让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我没有喝那种液体。

    杨头笑了,说:“要不了多久,你自然就会渴的受不了,只怕到时候会喝得比我们更爽快,也许你会觉得这种水比所有的酒都要香甜……”

    我心里想,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不管你怎么说,我不是渴得受不了,我是坚决不喝这水的。

    但又过了一会儿,我真的很渴了。但我还是不想渴那水。怎么办呢?我设想,这周围的雾气之中,一定会有许多水分,要是自己能吸收一些,那么,一定能解燃眉之急!但要怎么办呢?我又不是能从周围和环境中吸收水分的昆虫。我转过身去,背对着红艳的营火,感觉着火的热力,从后背上传来。我努力去想,自己的每一根毛孔都在吸收着周围空气里面的水分,但想了很长时间,不仅没有解渴,反而是更渴了——也许是思想更会消耗能量和体内的水分吧。这让我很着急!开始思考是不是要象杨头和赵支队那样,去喝那种恶心的液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作最后的挣扎——我太不情愿喝那玩意了!空气里的潮湿的空气,凉丝丝地,吸到肺里格外的舒服。我的精神不由得一振!——也许这个办法更可行。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心里想像着水分随着自己的呼吸,象涓涓细流,缓缓地注入到我的肺里,然后,随着血管,流遍全身。这样冥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不再那样渴了,心里很是快意。

    我看了一下,两位师父,似乎都把头靠在膝盖上,睡着了。杨头甚至不时发出几声响亮的鼾声。我看着这两位曾经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而今,在这野外,睡在营火边上,蜷缩成一团,脆弱得象一只刚蜕过壳的昆虫一样……也许,他们并不算老,但也绝对不在年轻了。

    我忽然想,自己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自己会是什么样子?这样想,让自己有些害怕!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

    这些酸溜溜的问题还没来得及细想,我的思绪就被赵支队打断了。他忽然站起来,窜到不远处、昨晚上清理出来的一个坑边上,开始腹泻。不愉快的臭味,静静地飘了过来,让人掩鼻……

    过了几分钟,赵支队有气无力地喊了我一声,问我是不是有卫生纸?

    我掏了掏身上,还好,有几张,我给他送过去,开玩笑地说:“可就这么几张了,要是你一次用完了,要是等会儿,你还要方便的话,可就没有纸了!”……

    赵支队晃晃地站起来,还没走到帐蓬,又“哇”地一口,吐了起来。我连忙跑上去,扶着他,稳住他的身体,让他专心地把他胃里的东西清空掉。

    这时候,杨头也醒了,站起来。但帮不上忙。等赵支队稍稍平了一下,杨头问赵支队怎么一回事?

    赵支队说:“大概是刚才渴的那汁液,刺激了我的肠胃——很长时间不喝这东西,渴不习惯了……”

    杨头说:“不应该呀!我怎么没什么感觉?难道我的抵抗力比你好……”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向那个临时茅坑冲了过去——同样地,象赵支队一样,上吐下泻……

    到清早的时候,天空亮了起来,雾开始缓慢地消散。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昨晚上那烧毁的帐蓬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处身的小山窝,地处东西南北……更让人沮丧的是,杨头和赵支队两人,完全躺倒了,睡在我为他们搭的小小的担架床上,杨头是经脸色苍白,赵支队更上脸色腊黄。

    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我。

    我问他是否感觉好一点了。他摇了摇头,说他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消一动弹,就头晕目眩,要呕吐。

    我再问他,我们目前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杨头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疲惫地闭上眼,过了半天,才把眼睁开,说当务之急,是要找一条出去的路,把他们俩人送出去。

    我看了看四周的群山,指南针是不能用了,而在雾气的封锁下,根本就分不出东西南北。最后,我看了一下树上的青苔,大概确定了一下方位,然后,告诉杨头说:“我们向这个方向走,应该是回去的路,对吧!”

    杨头想了一下,说:“就这样吧,辛苦你了……”

    于是,我用松树枝,做了一根扁担,然后,挑着两个人,向认定的方向走了过去。

    格外的困难。因为担着两个人,枪又是一支也不能丢,所以,我的负担还是挺重的。幸好前一段时间里,我曾经针对性地训练过负重,所以,开始的几十分钟里,还感觉不到特别的难过,但随着时间与体力的流逝,我渐渐地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要崩溃一样。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如同两坐大山一样重。我停下来休息了几次,但每次再把担子放到肩头上的时候,就后悔刚才的举动,因为放下的担子,再重新放到肩头上的时候,仿佛又重了许多倍!

    除了负重,我还要不时地扭动自己的身体,挥动香刀,把挡路的藤萝斩断。这时候就觉得自己肩头粗糙的扁担,仿佛象一把刀,在我的皮肉上,狠狠地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