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自怨,还未咀嚼,紫鹃已是替她理了理桌上残茶,却听黛玉顿一顿,道:「四

    九我说完了,凤姐姐关照,也是……主子恩典……,年下里我们这园子倒也热闹,

    人来车往的,五九我们便说个『车』吧……」说完便看元春,又笑道:「元春姐

    姐,最是博学广识的,年下倒和我们一乐。何不说了这个?」

    众人都轰然叫好。元春又羞又笑,低头弄裙,又摆摆手,居然措辞道:「

    ……嗯……园子里都是妃子、小主、小姐、姑娘的……我一个罪余的,哪里说得

    ……」众人已知她意,倒是凤姐亲自来劝道:「元春妹妹,我才说了不许说不开

    心的事……至于未来是非祸福,都在主子心田呢。今儿我们且高乐……以妹妹的

    容姿,还怕主子不喜欢?便是你来说个令儿,欢喜喝一杯最好。」

    元春只得点头算是应是,用了一口,略一思索,款款吟道:

    「『风』『仙车蓦蓦送香风』

    『花』『花悬二车遍历春』

    『雪』『雪晴江上麦千车』

    『月』『素车白马月中游』底是个『五』,我便说个『五花骢马七香车』」

    那边厢,惜春到底年幼,忍不住鼓掌道:「长姐姐到底是做过皇妃的……这

    词句都是金玉声调」才说,便觉得自己说突了口,忙转头掩饰了。却见元春似乎

    也未听得,她却到底自持身份,不肯唱,只低吟两句道:

    「五花马,七香车,杨妃驱至马嵬坡,生杀蛮荒六军汹汹,六军汹汹香魂奈

    何,香魂奈何……」

    她虽未唱,但是缓缓吟来,已是追魂摄魄,众人都听得一痴,这「杨妃马嵬

    坡」之喻甚是类她。本以为她定是要哭了,哪知她婉转一笑,倒好似没事人般,

    指了指墙上的桃符,笑道:「我不喜难为人,到了六九,随便是『桃』字,还是

    『符』字,都可以,不拘哪个说一个吧。」

    宝钗暗思自己也该说个,便笑道:「我来勉强说一个吧。我也不爱难得,便

    说那常见的,就说『桃』字吧」她也不思索,张口便吟:

    「『风』『不觉小桃风力损』

    『花』『行到桃溪花解笑』

    『雪』『桃叶渡头飘零雪』

    『月』『三月露桃芳意早』

    底是个『六九』,我便说个『六宫宣劝锡金桃』」

    众人听她虽是词句雅达,器宇平和,也知她有心藏拙,今夜不肯再展才。却

    听她一笑又道:「我适才唱了一个,这会就免了,就便儿说『七九』吧,我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