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也分外醒目。辗转才想起来,那日,本来在怡红院外瞧见香菱羞解石榴裙,

    动了叫她侍寝取乐的念头,后来却又遇到惜春献图,竟是混忘了,一时不由也有

    点尴尬,只是这于他,到底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却只好自嘲一笑,没话寻话道:

    「你是薛大傻子的妾室……论起来也就是宝丫头的小嫂子了……嗯……那日,遇

    到惜丫头,她是小姑娘家,又是可怜见的,有事求你主子说话……倒冷落了你,

    你别委屈。」

    其实此事此话,在这香菱五内里,已经煎熬了数月。她命数不偶,虽也是富

    贵读书人家千金小姐,却自小被人贩子拐了去,待到养成青春,又是人贩子图财,

    一人发卖两家,引出一段人命案来,到底还是落到呆霸王薛蟠之手,遭奸破身,

    做了薛家的侍妾,供薛蟠淫乐糟蹋罢了。及宗族遭难,入了大观园,她虽也感念

    薛蟠,却也到底不觉得十分悲苦……只是她即已失身,难免自惭,常怀自卑之意。

    那日偶遇弘昼,本以为是主人欢喜,到底也该赏用她身子,这儿女温柔、云雨绵

    长、也该有一二……哪知弘昼竟是「忘了」。自己也是清清白白女儿家,做人性

    奴,求人一奸,居然还被如此轻贱,其间悲苦耻愤、伤心屈辱,实在是难以言尽

    ……其后,更有一段隐约似有不妥也不敢告人的公案,常在她心头缭绕,此刻听

    弘昼一声「你别委屈……」说出口来,但觉五内如同剪绞一般……明知道担待不

    起,却也回不出话来。

    只是弘昼这话,漫说香菱听了垂泪,宝钗也觉得担待不起,才要起身说话,

    香菱已是回过了神,重重磕了头道:「主子……言重了。香菱是哪名牌上的人,

    怎么敢为了这么点小事委屈……一心伺候好我家小主,便已知足。」只是到底止

    不住鼻酸,还是垂下泪来。

    弘昼却是改不了的心性,散漫不羁,此刻已有了些些酒意,又自饮一杯米酒,

    笑道:「你若不委屈……今儿晚上,本王宿在你家小主这里,你一起来伺候如何?」

    香菱听得天旋地转,脸红心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了一句什么。却只听弘

    昼已经借着酒意,「笃、笃」敲着那桌子,笑道:「你别出去了,就一旁伺候

    ……我和你家小主再说说话,回头你先伺候我们一起沐浴再歇息……小娘儿家,

    也是开了脸的姑娘,怎么羞成这样……」他此刻算是三分熏醉,转过头对着宝钗

    笑道:「如今想起来,这还是头一回叫其他女奴,陪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