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未必知道呢。」

    沈擎道:「说的是盛唐之事……昔日里那杨妃,才貌动于比邻,其实初时本

    是许了寿王李瑁,还封了王妃的。后来却因端的天姿国色、玄宗召幸,内事玄宗

    ……这李瑁以子侍父,自然也不能说什么,虽然不舍,却有君臣父子天伦,只好

    装作没瞧见……只是巴州有一干子读书人多嘴,常说些古记,便有些野史杂文。

    说那杨妃事玄宗后,其实那李瑁日夜思念,恋她美貌,买通内侍,依旧要和她来

    往,还说『父王有了春秋』等语,颇有不臣之心。杨妃倒是个忠贞守节的,既然

    封了嫔妃,就说『我已是天子嫔妃,你如何敢纠缠』,李瑁却说『我也是天子亲

    子,天下当有一份,你且和父王苟且,过得几年,自然还归我』。杨妃度量,亲

    不间疏,自己终究是女流,若冒然去告发,李瑁不认,只怕玄宗也不忍处置。她

    是才女,为护着自己清白,自己手书了一封《凌香贴》,细说李瑁要奸淫凌辱她

    之事,字字椎心泣血,又有一等风月笔墨,再做不得假,是人读来须发皆张。后

    来,有几个梨园伶人,竟以此贴为本,编了一出戏,也叫《凌香贴》,假托西域

    故事,改了名字朝代,发演到玄宗跟前,还暗指……咳咳……李瑁有意兵变,尊

    玄宗为太上皇,重夺杨妃……玄宗看了戏,虽不敢十分信真,但是笔意锥心,又

    涉及社稷大事,又怜惜杨妃忠贞冰洁,事君从一,也为宗室脸面,就诛杀了李瑁。

    却不是这《凌香贴》一赋一曲,倾城倾国的风流笔墨了?哈哈……」

    冯紫英听得笑道:「这不是胡扯了?定是哪个戏班要演什么新戏,就胡编些

    齐东野语来逗引人,如何能信?李瑁何曾被玄宗所杀……他虽献上妻子,失爱于

    玄宗,但是韬光养晦,回避政局;有没有苟且说不好,但子孙延绵,寿考终寝,

    虽然是个可怜人,但是也算是平安人……再说了,杨妃纵然再有机心,亲笔写自

    己如何被奸污凌玩的文章却如何使得……她到底是个贵妃,写出来再风流,其实

    也有淫意,哪里还有脸面见玄宗?又有哪个戏子那么大胆子,敢在这等天家是非

    上搬弄口舌?不怕灭门么?」

    沈擎哈哈大笑道:「所以四爷也是这么说的,四爷说了,哪里有什么《凌香

    贴》,必是巴州人伪造的古记……莫说是巴州人伪造,便是当年盛唐……真的有

    这么个帖子这么出戏,也不过是有人要陷害李瑁伪作的。不过……四爷说了,要

    真有这么出戏,往玄宗面前一演……无论真假,事涉内帷,又涉社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