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凡人犯下罪孽。

    再深的罪孽都不能让我忏悔,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决心。我直起身子来,

    飞快地把上身的T恤脱下来,「能把灯关了吗?」她张开眼睛怯怯地说。

    我怔了一下,最先还以为她是个大方的姑娘呢,原来她也是会害羞的嘛!我

    把手上的T恤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去,膝行着倒退蹭下床来,转身走到门边把扯了

    一下拉线盒,「咔嗒」一声响过,房间里一团漆黑,我举目四顾,除了那一方发

    着黯淡微光的窗帘,脚下什么也看不见——这块老旧窗帘布我一直怀疑是房东不

    知从那里弄来的一块卡其布,厚得光线无法穿不透,房间里沉闷而而潮热,「可

    以打开窗帘吗?」我在黑暗中问她。

    「可以……」弱弱的声音传过来,消失在粘稠的黑暗中。

    我摸索着走到窗户边,「嗤啦」一声拉开厚厚的窗帘,皎洁的月光倾泻而入,

    照在床上空着的地方,形成一个规则的平行四边形,我的女孩就在旁边的阴影里,

    发着白白的肉光。我凑近窗户朝上看了看,不远处的公园的高高山头上,蓝莹莹

    的天幕中,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一轮金黄色的月轮,周围不时有缥缈如轻衫的云

    丝拂过,月轮旁边闪闪的星星在里面穿梭着出没。山腰上的烈士陵园里萤火簇簇,

    不知名鸟儿被月光惊醒后,在树丛间「啾啾」地喧闹起来。南方宁静的夏日之夜,

    微风逼退了白日里的炎热,空气不温不热,刚刚好。

    我走回来,在阴影中找到她的身体,俯下身来找到她腰上的牛仔裤裤腰,扯

    着钮扣要把这最后的防线拿掉。「不!不!」她惊惶地叫起来,死死地抓住我的

    手,从裤腰上拉开了,她挣扎着抬起头来,「我……我还没想好!」她颤抖着说。

    这太意外了,我不得不停下来,迷茫地抬起头来看她,她也正看着我,借着月色

    在床单上的反光,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莫名的惊惧,就像是一只兔子受到了惊

    吓那样的眼神。她开始动起来,双腿蹬着床面挣扎着往后退去,我想她肯定也看

    见了我的眼神,像头野兽的瞳孔那般凶悍而锐利,我感觉得到羞辱的心情在急剧

    地变化成懊恼,懊恼再变化成怒火在胸腔里熊熊地燃烧,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沸腾,

    激荡得脑袋里「嗡嗡」直响——我怎么能够停下来?我根本无法停下来,原本以

    为一切唾手可得,现在情况却急转直下。我朝着她扑过去,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了,让她叫吧!大声地叫吧!把房东也叫来!把警察也叫来!把我关进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