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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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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和田第一次主动提到他的家族长辈,丁逸好奇道:“你的爷爷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和田点点头:“他是个意志坚定的老人,垂暮之年都坚持早晚练剑,一辈子坚持洗冷水浴。爷爷对我父亲和叔叔们要求非常严格,他的某些做法在你们中国人看来可能是不近人情,我的几位长辈和我哥哥,每天要做的事情比我还要多很多,我其实是个最不务正业的人。”

    “你这样的都叫不务正业,那我是不是不用活了?”丁逸唏嘘,虽然她一直排斥抵触日本这个民族,但也深知他们这样的一个小国家,二战之后能够迅速崛起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们的那种顽强拼搏的奋斗精神,那种自强不息,那种坚忍,以及强大的民族凝聚力,都是我们一直提倡,但是在行动上却远远不如的。

    看着丁逸一脸严肃,和田开玩笑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再说你是个女孩子……”本来下意识的想用手碰碰她的头发,在丁逸抬眼的瞬间,却忽然感到她的面庞嫣然动人之外,另有一种凌厉的光辉,令他一刹那间不敢视,于是伸出的手作势从桌上拿了样东西。

    丁逸盯着他不满道:“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

    和田呵呵笑道:“女孩子,中国的女孩子,也是很厉害的,这点我早就领教了,在被摔个大马趴后。”

    丁逸终于不再绷着脸,扑哧笑了出来:“你怎么还惦记这事儿。”看看和田再看着一样东西发愣,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呀?”

    “日本使馆的邀请函,周五晚上在大使官邸有个小型舞会,我没有舞伴,正在考虑要不要推辞。”说完用漂亮的眼睛看向丁逸,似在期待着什么。

    丁逸眼帘低垂不去看他,语气却轻松:“大使亲自做出的邀请呀?不去多可惜,你可以随便在公司里请一个呀,你的秘书小姐肯定乐意去的。”

    “她去不大合适,小逸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其实这也算社会活动的一种。”和田终于缓缓开口相邀。

    三十

    周五的晚上,好容易等到宿舍人都出了门,丁逸鬼鬼祟祟掏出从和田那里勒索来的小礼服换上,然后对着镜子慢慢化妆。他乃乃的,这是何苦,丁逸恨恨地换上高跟鞋,忽然很想自己踹自己两脚。

    刚才沈长东打电话说因为排练,大概晚上8点多才能赶到a大,她就马上说让他不要来了,说自己今晚要上自习,让他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过来。说的似乎冠冕堂皇,丁逸却难免心虚,除非必要,她很少向沈长东撒谎,但是她总不能直接对他说:“你不用来了,我今天要陪和田参加舞会。”那样她自己听着都要疯了。

    可是这样说谎,她又觉得自己很卑鄙,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丁逸的小宇宙快要爆发了,等会儿到了什么劳什子官邸,非要吃够本不可,顺便把那个害人精和田的脚骨踩成粉碎性骨折。

    一路上,丁逸看什么都不满,见什么都心烦,凭什么呀,北京城最好的地段,都被划出给各国使馆做人家的领地,寸土寸金的地方,让人家拿来盖小洋楼,不是一般的浪费。

    进门又要几道关坎,被武警拦下盘问——中国的武警,凭什么给小日本看大门?还有那一帮点头哈腰的小鬼子们,见了面就叽叽咕咕说日语,弄得她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个自讨苦吃的傻子。

    “放轻松,他们都在夸你漂亮呢。”看着脸皮绷得紧紧的丁逸,和田轻声安慰。

    反正她现在跟个聋哑人没什么区别,丁逸索性心一横——管他呢,看来今天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就跟着和田混吧,他让做啥就做啥,吃饱喝足就走人。

    这个是什么什么省的官员,那个又是什么公使衔参赞,再一个又是什么集团的总裁,听着和田用日语跟人家说话,再用中文介绍给她,丁逸自己都觉得累。可是想到杨阳跟她谈话的内容,丁逸只好打叠起精神微笑应付,我笑,我笑,我迷死你个小日本鬼子!可是,他们说的话她却都听不懂,即便有几个与会的黄毛老外讲的是英文,那又能怎样,她的英文听说也还没好到能流利对话。

    大使和夫人开舞后,大家都缓缓滑入舞池,随着和田娴熟的舞步,丁逸行云流水般地舞动起来。

    和田在她耳边赞道:“你今天好漂亮,他们都说你很迷人,想不到你的舞也跳的这么好。”

    那当然,自家老爹年轻时可是有名的舞会王子,不过据他反应,在大学里刚开始学的时候,他们多数只敢男生搂着男生跳,女生搂着女生跳,还好丁凤岭个子比较高,一般都跳男步。

    饭也吃了,舞也跳了,回去的时候丁逸却若有所失,她这样做真的对吗?她能控制好一切事物的发展方向吗?会不会即便她真的按设想的努力了,才发现一切都还是徒劳,不仅没有任何成果,她还把别人和自己的生活都搞得一团糟糕。和田在一旁越殷勤热情,她就感觉越不舒服,内心充满了一种深深的自我矛盾,还有强烈的不自信,从而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回去的路上,和田还告诉她,他原定在中国待上一年的时间,现在要延期,因为他刚刚被任命为那家电子器材公司的总经理,研究课题一结束就要走马上任了。

    得知这个消息,丁逸心情悲喜莫辨,只觉得在自己周围的茧子又加厚了一层。

    自习的时候,沈长东看着丁逸手中一本叫《标准日本语》的东西,忍不住问她:“这是什么?你不是最讨厌学外语吗?日语应该不是必修课吧。”

    丁逸正努力研究着平假名片假名,什么鬼东西,彷佛将汉字肢解了似的,听到问话头也不抬随口答道:“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沈长东“哦”了一声扭过头去,又随意问道:“昨天的聚会怎么样?”

    “恶心死了,那帮人就会说鬼子话,我……”丁逸忽然发现了问题,抬头看向不动声色的沈长东,一脸尴尬:“你怎么知道的?”又觉得不对,指控道:“你跟踪我?!”所谓先发制人,就是这么个情况。

    沈长东不说话,只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丁逸有些发慌了,拉他出去:“走,我到外面跟你解释。”

    沈长东任由她拉着走,站定后平静地看着她,丁逸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我的社会实践内容,是帮着和田整理些资料,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我昨晚出去。”不知道沈长东知道了多少,丁逸无法开口。

    “我排完戏赶过来,碰巧看见和田送你回来,看见你一脸疲倦地往楼上冲,就没有打搅你,不过你打扮成那样,应该是聚会吧。”

    他用了“打搅”这个词,丁逸忽然一阵心酸:“你相信我,我跟和田没什么。”

    “好,我相信你。”沈长东答的很快,丁逸一愣,听他接着说道:“那你告诉我,昨天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是呀,昨天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沈长东也未必会阻止她去,虽然具体原因不能告诉他,可不该连自己的去向都隐瞒,易地而处,相信自己也一定会很生气吧。丁逸忽然觉得自己才是个傻瓜,自作聪明的傻瓜,就像看话剧那晚她骂沈长东似的,沈长东应该原句奉还地骂回来。

    可一向喜欢骂她教训她的沈长东,这次却没有开口,他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连眉头都没皱。看着这样的沈长东,丁逸感到心惊,为了掩饰这种不安,她只有拉住他大声叫喊:“我不管,我承认昨天不该骗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可是你应该会理解我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看到她的大嗓门已经招来了围观者,沈长东叹了口气,反手拉住丁逸向学校外走去。丁逸被他拉住傻傻地走了很远,才想起来问:“我们干什么去?”

    “看房子,爸妈要在北京买房子,就在这附近,我今天和房主约好了去看。”

    接下来,两人忙忙碌碌,沈长东一直没再提起这件事,只在临走前对丁逸说:“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我希望你知道。”

    丁逸忽然感到脑子很乱,记得很早前沈长东就对她说过,任何人都不是万能的,她是不是高估了自己,是不是太不自量力?

    接下来的日子,让她这种压力越来越大,课业本身已经很繁重,马上英语就要考级,还要兼顾日语,电子系大一的培养计划中有三门必修课,为了下学期转入电子系后能跟上进度,她现在就要有所准备,除此以外,她还不得不抽出时间去和田那里。

    忽然一下子,丁逸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忙,一天48个小时都不够用。于是在某一天,在接近期末考试的日子里,当丁逸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完预定的事情时,她失控了。

    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做,明明知道很多课程没有复习,还有很多大作业没有完成,就是无法走出寝室去自习。她终日躲在宿舍里无所事事,躲在帘子后面发呆,因为她不知道究竟哪一件事更重要,哪一件要优先做。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到底该干什么?成了每日丁逸苦思不得解的迷。

    很快的,宿舍里的几人就发现她的变化,原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麻雀忽然变得沉默异常,原来早出晚归的自习狂人现在终日留守宿舍,原来白里透红的脸庞日渐苍白起来,原来一顿饭打上好几个菜的贪吃鬼现在甚至懒得去食堂,终日泡面饼干度日。

    赵晓冬最先发难:“沈长东最近在干什么?他都一个多星期没来了吧。”

    杨璐璐也皱着眉头问丁逸:“你们两个出什么问题了吗?是不是吵了架,你放心,说归说,沈长东要是敢欺负你,我们跟他没完!”看着泼皮霸王一样的丁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们感到心酸。

    丁逸木然地摇摇头,丹凤眼里毫无神采,慢慢说道:“我们没有吵架,他可能在忙别的。”和田那里也好久没去了,他打了几次电话自己都推说没空,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现在应该也在忙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有,可现在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可怕的是她还很自虐地享受这种黑暗,再多待一刻吧,她不想走出来,走出来以后就要面对很多事情。

    正在电脑前坐着的胡佳忽然抬头看大家:“我想,我知道沈长东在忙些什么了。”

    那是大的bbs,在社团那一版,首页上是相依偎的一对少年男女,他们身着戏服看着镜头微笑。女的丽质天生,男的俊美无匹,宿舍里每个人都认出男的是沈长东,却不知女的是何方神圣,问丁逸,丁逸终于有了反应,表情不再是一潭死水,是古丽!这个该死的沈长东,看来他是活腻了!

    看着丁逸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大家都有些担心,杨璐璐赶紧尾随而去——丁逸甚至连包都没拿。赵晓冬有些责怪地看着胡佳:“都这个样子了,你还给她看这么刺激的东西,万一激出点啥问题怎么办?”

    胡佳平视着电脑屏幕,似在喃喃自语:“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好了就好了,不好,那也痛快。”

    赵晓冬还要说话,宿舍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杨璐璐:“快点再下来个人,丁逸一到楼下就晕倒了,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

    三十一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沈长东那一脸的焦急和担忧,丁逸心里略安,扭头看到周围满眼的白色,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医院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她醒,沈长东减轻了担忧,开始发火:“大夫说你最近压力过大,还有些营养不良,所以贫血更严重了,你最近在干什么?居然把自己弄得营养不良!”

    最近干了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干,有些心烦,丁逸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

    沈长东叹口气,说道:“你舍友把你送过来的,她们现在回去上课了,大夫说你要增加营养,合理安排休息,那样就不用住院了。”

    看看丁逸没反应,沈长东又说:“话剧昨天终于巡演完毕,以后我来这边房子住,也好方便照顾你了。”

    提到话剧,丁逸忽然双目圆睁看着他:“你演的什么话剧?我都还没看呢,是不敢给我看吗?”

    沈长东诧异:“在我们学校演那次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是你自己说没空来的,我为什么会不敢给你看?”

    想起来了,的确是她说不要去的,不过还没完:“你和古丽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哼哼,还发到网上去,召告天下吗!”

    沈长东一脸疑惑:“什么照片?”

    丁逸冷笑:“什么照片?别装傻了,明明笑得很甜蜜的样子,是定情照吧。沈长东,你要是想跟我分手为什么不直说,难道你以为我会缠着你?”

    沈长东急切起来:“谁说要分手?!”

    丁逸腾的一下坐起来,忽然感到有些头晕,又摔在床上,沈长东赶紧上前扶她,大声喊大夫,丁逸一把挥开他的手:“滚!你在这儿鬼叫什么,我还没死呢!”

    丁逸再度挣扎着要坐起来,沈长东连忙帮她把枕头塞在腰后,并把病床往上摇,丁逸本想顺好了气破口大骂,可想到沈家伯父伯母待自己不薄,若是骂了沈长东,岂不是连他们也要遭殃,于是改口道:“沈长东你这个缺德鬼!(我让丁逸照你的话骂,嘿嘿)你都脚踏两只船了还不肯分手!难道还想我先说自己提要求?我告诉你,没门!”

    沈长东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丁逸居然还没有忘记他们一开始的戏言,说谁先后悔对方可以提一个要求,若是没有她,自己还有必要要求什么吗。于是耐心解释道:“小逸,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不过我需要申明的是,我没有脚踏两只船,更没有想过要分手!”

    丁逸依旧冷笑:“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自己bbs上看吧,恐怕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儿了。”

    这时医生听到喊声已经赶了过来,沈长东跟医生交代了一下,又嘱咐丁逸好好休息,看她将头扭过一边不理自己,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匆忙离开了。

    看着沈长东离开,丁逸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嚎啕大哭,医生在旁边被她弄得莫明其妙,要给她检查都无从下手,等到哭个痛快以后,丁逸心里舒服了很多,觉得无碍就要求出院。

    刚到宿舍收拾好东西,手机就响了起来,传来沈长东气极败坏的声音:“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现在在你们楼下,快点下来,我给你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缩在床上的丁逸探头往窗下一看,果然见到沈长东正在楼底下站着,旁边还有个女生,看到那个女生,丁逸心头火起,怎么着,示威吗?这对j夫y妇居然敢跑到她的地盘来撒野,当她是死人呀!

    本来不待搭理沈长东的,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丁逸岂是好欺负的?既然来了,就让他们有去无回!于是抄起放在床前的羽毛球排就往外冲。

    迎面碰上刚回来的赵晓冬,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丁逸,你这么快就好了?能打羽毛球?”丁逸胡乱答了一声就噔噔下楼。

    沈长东看见丁逸女战神般怒火冲天地跑下来,心道不妙,赶紧说:“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僻静处吧。”

    丁逸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可也知道在这里大吵大闹只会对自己不利,毕竟她才是在这里生活的人,于是暂时压住火气随沈长东来到一个僻静的小树林,右手拿着球拍,在左手上一扣一扣的,似乎一句话不对就要动手。

    古丽站在原地不肯走,沈长东冷声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自己考虑好后果。”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跟上两人脚步。

    看看周围似乎没有了被关注的危险,沈长东站定了对丁逸说:“我看到了那个照片,已经要求网管删除了。我和古丽分别在话剧《图兰朵》中扮演了男女主角,最后那一幕被 拍下来发在网站上,我事先并不知情。”

    “并不知情?那你今天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看看古丽,丁逸不依不饶。

    沈长东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发现照片是古丽提供的,论坛上很多传播流言蜚语的帖子,查出ip也是她们宿舍的,她刚才已经向我道过歉,我要求她一起来跟你解释一下。”

    原来还有帖子,丁逸心道我是没看到,你倒不打自招了,想那帖子上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于是好奇地看向古丽,这个女孩,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怎么就铁了心非要吊死在沈长东这一棵树上呢?

    察觉到丁逸的注视,古丽有些羞怒:“好,我承认我自作多情,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你不就是占了时间的优势吗?如果我们三个同时认识,你以为你能赢?结果你得到了却不珍惜,还出去勾三搭四,简直是不要脸!”

    沈长东怒喝一声:“古丽,你乱说什么!”看看丁逸气得脸色发白,古丽精致的脸上泛出一丝笑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日本豪门少乃乃的位子,吸引力不小吧?”

    丁逸最近本来就为这几件事愁肠百结心乱如麻,如今闻得古丽都知道了和田的事情,一时只感觉脑子里的弦“嘣”的一声断了似的,心如死灰,她只冷冷地看着沈长东:“哼哼,好个无话不说的红颜知己呀,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找她哭诉了?沈长东,算我白认识你了,咱们分手!”

    说完苍白着一张脸扭头就走,沈长东急得要发疯,口里嚷着:“不是我告诉她的!”见丁逸丝毫不理会,赶忙上前几步拉住丁逸左臂。

    “你个混蛋,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