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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1 部分阅读

    朱宣想笑又忍住,还是低声地道:“表哥一回来妙姐儿就帮着来换衣服,原来不是嫌表哥衣服上有灰,是来盘查的,”抚着妙姐儿肩头的朱宣更是压低了声音:“盘查得如何?没看出来什么吧?”

    看着妙姐儿娇嗔,朱宣这才笑出来:“我还以为妙姐儿是来看表哥换衣服的呢,表哥脱了衣服好不好看?”“表哥,”妙姐儿又要再发娇嗔:“你又取笑我。”

    房外丫头们的回话声才解开房里的调笑:“沈老爷和卫夫人来了。”妙姐儿收起笑容,妙目在朱宣面上看几眼,朱宣扬起下颔示意:“我知道。”朱宣一回来,妙姐儿就把沈居安的话说了,朱宣也对妙姐儿说出来自己心里想的:“也正在想这件事情,皇后身边的人多是要打发的,卫夫人随着岳父回乡去,正合我的心意。”

    一个女人跟在宫里这种乱蓬蓬的地方呆了这些年,朱宣觉得早走早好,不必再留下来掺和才是。当然要让卫夫人明白的走,就要让她放心六皇子才行。

    卫夫人来看妙姐儿,当然知道朱宣也在,先于一天回来的人在皇陵上忙了几天,今天都是在家里休息。南平王当然也不例外。

    “王爷,”大家坐下来以后,卫夫人先拜托朱宣:“六皇子有如孤鸿一只,请王爷多加照顾才是。”

    沈居安一听就急了,也藏不住话了,转头对着身边的卫夫人道:“我们回乡去,皇后不在,你在这里留着有什么用。。。。。。”

    坚定不移的卫夫人看看沈居安着急的神色,对朱宣毅然决然地道:“回去安乐生活当然是好,可是我要先放心六皇子才是。”

    房里几个人一时眼光都投在朱宣脸上,朱宣淡淡一笑,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夫人对皇后一片忠心,就这么匆忙离去当然是引人闲言,”沈居安一听又急了第二次,不管不顾地插了朱宣的话:“不能就在京里还是这个样子呆着吧,这不是以前的时候。”

    卫夫人几天里瘦了一圈的脸上略有笑容,安慰沈居安:“你听王爷说完。”这才看向朱宣:“王爷请说。”

    稳稳坐着的朱宣看着岳父夫妻两个人偶然又起来的一句小分歧,这才道:“皇后殡礼,极尽礼仪,皇上心里不会忘却父子之情,结发之情。这几天里皇后身边的人何去何从,就会有发落,夫人何不趁离去之时再对皇上进言,”

    朱宣对着卫夫人慢慢露出笑容来:“夫人只要六皇子平平安安,倒是不难,只是还要再劝劝六皇子才是。不过,”朱宣淡淡道:“眼前只怕是要折腾两回才能安生,夫人留在京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咱们回家去,”沈居安耐心听完朱宣的话,面上重新露出笑容来,心里想,我这个女婿找的真是不错。看着卫夫人颦眉只是思索,好一会儿才象是在迷雾中拨开阴霾,慢慢露出笑容的卫夫人道:“有劳王爷安排。”

    朱宣点点头道:“这是当然,夫人还能再见到皇上一次,你好好想想才是。”把这件事情说开来,朱宣这才对着妙姐儿转过脸去:“晚上给我们什么吃,快去安排了来。”

    含笑站起来的妙姐儿答应一声:“是。”

    从皇陵上回宫以后,不过十几天的时间,皇后宫中的人就打发得差不多,黄幔依就的宫室里,六皇子对着卫夫人依依不舍:“夫人也要离我而去了吗?”眼前诸夫人中,最可以依靠的就是卫夫人。

    痛失母亲,与父亲又有隔阂的六皇子再一次伤痛:“你怎么能抛下我在京里?”卫夫人看着六皇子,刚到京里的时候,六皇子不过是个少年,那个时候是何等的可亲,现在这个眼前动不动就焦躁的人真的是当初那个笑容爽朗的少年吗?

    再看看这宫室内外,里面是繁华富贵,天下无人能及,外面是景致怡人,胜似天下园林,只是这里逼疯多少人,逼死多少人都不是血淋淋挂在宫墙上的。

    移步缓缓走近坐着捂着面庞难过的六皇子,卫夫人象母亲一样伸出手来抚摸着六皇子的头发,柔声道:“殿下,他日相见有期,不是我狠心抛下殿下,我想我离去,只怕会对殿下更好才是。”

    “不,”六皇子抬起头来,象溺水的人抓住救命草一样牢牢抓着卫夫人的双手:“不要走,别抛下我一个人。是谁又来找你,是郑贵妃还是哪一位嫔妃?”皇后刚刚离去,宫中嫔妃纷纷对卫夫人伸出手来。

    在皇后宫中尽职尽责的卫夫人平时是一步儿也不多走的人,身后又是南平王,当然立即就成了嫔妃们眼中的热宠。

    想到这里,卫夫人在心里也有悔恨,皇子们外面游荡去,身居深宫的人当然是不能时时左右,是几时殿下跟着晋王学坏了心思,还有梁王世子,是几时勾结上的,如果那个时候我多管一点儿,多关注殿下一点儿,卫夫人脑海里浮现出朱宣对自己说过的话:“夫人,你去宫里想保平安,就不要插手皇嗣。”

    这是南平王在为自己写了推荐信后,背着妙姐儿约见自己一次,郑重其事的口吻说是建议不如说更象是警告。此时再想起来又有何用,卫夫人怅然,我手中无权也无势,就是进到这深宫里,有不少时候,还在倚仗王爷。

    就算是我进宫后改变心思帮着六皇子谋算,能不能成还是一回事,想想皇后灵柩前撞死的两位夫人,卫夫人再想想南平王事先的话,果然是有先见之明,不然的话,我也要成为那撞死的人之一了。

    此时深情得有如母亲的卫夫人,疼爱和蔼地对六皇子柔声道:“殿下,你随我来。”拉着六皇子站起来往外走,卫夫人不时回身只是疼爱地看着六皇子在心里道,让我最后再为娘娘做一件事情吧。

    茫茫然跟着卫夫人出来的六皇子一直随着卫夫人来到一座宫殿前,这才象是被什么蛰到一样想要松开自己的手,而且惊慌失措地道:“不,我不去。”那是皇帝起居的地方。

    现在是卫夫人紧紧抓着六皇子的手,用柔和的眼光鼓励他:“殿下别怕,有我呢,你跟着我来,那里是殿下的父亲,殿下你有多少时候儿没有同您的父亲说上几句贴心的话。。。。。。”六皇子就这样慢慢地被卫夫人带过去。

    在书案后以手柱着额头的皇帝听到脚步声,才慢慢问出来:“是卫夫人吗?”卫夫人离去之时,托人对皇帝呈禀,想再见皇帝一次。皇帝也应允了。

    此时在书案后慢慢抬起头的皇帝也象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当看到六皇子也进来时,原来没有什么波动的眼光里突然有了尖锐,象针一样扎在六皇子脸上,六皇子颤抖一下垂首跪了下来。

    只有卫夫人依着礼节行礼,此时皇帝不再象是刚才那样平静,反而是冷笑了,道:“夫人你要对朕说什么?”带着六皇子也来,皇帝想想只是冷笑。

    “臣妾不日就将离京,”卫夫人是想了又想的话,不惧不怕地对着皇帝慢慢回话:“皇后娘娘在世之时,对臣妾恩典非浅,臣妾斗胆,把娘娘的遗言转述给皇上。”

    宫室内只是幽幽叹息:“你说吧。”卫夫人清晰地回了话:“娘娘病重之前三个月,曾单独对臣妾说过,如果有一日先于六殿下而去,没有别的心愿,只是记挂着皇上身体,天冷的时候素有腿疼的宿疾,要及时加衣才是,再愿六殿下一生康安。”

    皇上用手抚着额头,眼中也有了泪,听着卫夫人跪在下面道:“娘娘不在,臣妾也不愿再留在宫中再睹旧物,临去之前,恳请皇上您看在娘娘份上,宽恕六殿下误信小人,请皇上念在父子情份上,对六殿下多加管束多加教导,让他一生康安,让娘娘安心。。”

    宫室里响起来六皇子忍不住的啜泣声,卫夫人也有了泪,含泪再看看六皇子,动情地道:“殿下,皇后不在,您还有父亲,只是请殿下自己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惹皇上生气才是。”

    皇帝听着卫夫人的话,再听着六皇子伏地哭着口口声声只是喊着:“母后,你怎么就抛下儿臣去了。”再也听不下去的皇帝怒火中烧站起来,下来一脚把六皇子踹出去多远,咬牙骂道:“你这个逆子,还有脸在这里哭皇后,是你把你母后气得卧病在床,是你把你母后活生生气病,郁结在心,这才西去。”

    宫室内三个人都有泪水,卫夫人是哭得哽咽,六皇子是心里的忧闷不管不顾今天发泄出来,只是痛哭,皇帝负手仰起脸来看着宫殿顶,脸上有泪只是嘘唏。好一会儿皇帝才看着卫夫人微微一笑:“夫人,你放心回乡去吧,这个逆子总也是朕的儿子。

    皇后国丧三年,让他去皇陵上守灵守孝,只要他以后立身谨慎,当然会一生康安。”看着卫夫人伏地拜谢,皇帝只是微笑:“朕赏你,不过朕还有一句话要问你?”

    卫夫人仰起面庞来,脸上是刚刚擦拭干净的泪痕,女人梨花带雨让男人看了总是心动,皇帝心中想着,不想一个生意人也有这样的艳福。皇帝温和地问出来:“你实告诉朕,让你带着这个逆子来见朕,是不是南平王的主意?”

    低头拭泪的六皇子心里又惊一下,听着卫夫人从容回话:“是臣妾的丈夫思念家乡,叶落要归根,早有带臣妾回乡的心思。”说到这里卫夫人又难过一下:“是臣妾舍不得皇后。。。。。。”

    叶落要归根,皇帝在嘴里自己念了两下,这才温和地道:“是啊,迟早我们都是要归根的,”再看看还在哭的六皇子,皇帝沉下脸来:“出去吧,朕以后会严加管教你,免得将来无法去见皇后。”

    朱宣是在当天晚上知道卫夫人面见皇后的全过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想卫夫人把六皇子也带去了,父子解开心结。坐在烛光下的南平王淡淡一笑,心里想着别人父子,身边还有一个说着自己家里父子的人。

    妙姐儿正在数落对朱宣最近的不满,还是由世子身上而起:“现在去顾家接冰晶,去的人都要说明白了,只接大姑娘,不然的话,不定要来几个人。”

    纠其原因,都是朱宣的错:“睿儿的亲事表哥不是不上心,是太上心。满城名媛里就挑不出来一个中表哥意的。陶秀珠有话说,”

    朱宣举起手来打断一下:“姚夫人说出来话来都是不中听的。”妙姐儿笑逐颜开道:“表哥真聪明,”然后再说下去:“秀珠说,这满城里今年一年都没有几家说亲的,都在等着世子呢,怕万一订了亲,把世子错过去,不是一生悔恨。”

    呵呵笑着的朱宣夸奖这话不错:“说的很是。”白了朱宣一眼的妙姐儿接着再道:“经常来同端慧玩耍的阮家姑娘,也背地里偷偷对着端慧打听世子爱什么,喜欢什么,常去哪里逛?”说到这里再白了朱宣第二眼的妙姐儿抿着嘴儿笑:“端慧问我,她是来找世子,还是来同我玩的?表哥看应该怎么回答才是。”

    “不喜欢少来往就是,”朱宣的回答简单之极,看着妙姐儿笑着还有没说完的话,朱宣打算今天听到底:“还有什么要说的?”

    妙姐儿的笑容变成嘻嘻哈哈的笑声:“有,有人说表哥在皇陵里那几天,不管是去哪里,树下站着或是水边临水,都有人要跟过去才是,表哥,对你道一声辛苦才是。”

    “表哥水边临水?那个有人没有说我对花自怜?”朱宣笑骂着妙姐儿:“你这个有人,就是高阳公主殿下才是。”

    然后也反问道:“这样的探子多少钱一个?”

    第五百八十二章,温情

    第五百八十二章,温情

    薄薄的雪花在地上铺上一层淡淡白色,因为京里太冷的原因,雪花虽然薄,落下来以后并没有立即就融化掉。

    世子朱睿就在清冷的天气里打马从街上行过,是刚从蒋府探过蒋太夫人的病准备回家去。腊月的天气里,街上人流不少,让朱睿勒住马缰,往一旁的小巷里一看。

    身边的朱小根立即就猜到世子的心意,也伸长脑袋其实并没有看。在京里长大的朱小根不用看也知道这条小巷是通向哪里,当即对朱睿道:“世子爷,从这里走,再过两、三条小巷咱们就能到王府,倒比从街上走人又少,而且还便宜。”

    这话正合朱睿的心情,他急着回家,对朱小根道:“那个卖刀的人,不是让他今天送来吗?我要赶着回去看看。”

    恍然大悟的朱小根这才找出来世子为什么急着回去的原因,以前出门都是慢慢在街上逛逛,要在街上买一点儿东西回去才成,看着朱睿拨过马头来,朱小根当然是当先一马,先走在前面。

    小巷只得五、六尺宽,不怎么宽敞,两边是住家,有青砖房子也有木头板壁,这样白天的光景儿,家里的男人们都是出门在外,女人们当然是少有在门首站着看的,家家都是紧闭门户,如果有人要出来,也是木门会先有一声响,所以放大胆子的朱小根在马上打了一鞭子,加快马速行在前面。

    过了这条街后,朱小根带路转到下一条街上去,同时耳朵里倾听着有没有开门声,免得撞到人。不想刚转过来,开门声是没有,左手边的一户人家木门是打开的,一盆水扑了出来,无声无息的水就这么泼出门,在这小巷子里跑快马,尚有三分得意的朱小根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泼了个正着,从头到脚都沐浴在那水里。

    “咳,咳,你,这是什么脏水?”朱小根勒住马,急忙就抖落身上的水,出口就是一句。木门里脚步细碎走出来一个黄衣青裙的小姑娘,手里还端着一个水盆,原本是带着歉意的脸上听到朱小根说这是脏水,小姑娘的脸上立即就挂上霜:“脏水只泼脏人,这是俺舅舅的洗脚水。”

    世子朱睿身后跟着人已经转过来,把朱小根和小姑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都一起笑起来。朱小根尴尬的回头看一看世子,对小姑娘教训道:“洗脚水泼人,你们家怎么不用洗脚水煮饭呢?”

    黄衣青裙的小姑娘小脸儿更是冰上加霜,上下看着朱小根一身的水迹,原来是要出门来道歉的,对于这样出言无状的恶人是没有什么心情。小姑娘一只手拎着水盆,一只手叉着腰也骂道:“煮饭给你吃吗?你马跑这么快,就是跑来吃这种饭?”

    “你弄人一身水,居然还这么凶,”朱小根还在接着骂回去,一旁的世子朱睿听不下去,斥责道:“只是和你斗嘴,这样冷的天气,她又不认识你,未必就是有意的,快回去换衣服不要生病倒是正经。”

    木门前的小姑娘这才转嗔为喜,两只黑瞳瞳的眼睛在世子朱睿身上一转,见他一身暗纹的锦衣,头上束发的又是金冠,就知道这是主子,这才转过身子有几分委屈:“马跑这么快,俺又没有看到,赶着出来本来是想下个礼儿,不想他出口就要伤人,这是俺洗衣服的水,怎么能说是脏水。”

    “洗衣服的水还能不是脏水?”朱小根眼珠子瞪得多大,道:“你们家洗过衣服的水还是干净的,不如留着刷碗洗菜,何必泼了多浪费。”朱睿不能不说第二句:“你别说话。”觉得身上水这会儿浸到里面衣服上来了的朱小根,在朱睿斥责下扁了扁嘴。

    小姑娘发出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在这天气阴霾的冬天里格外让人醒神,一只手拎着水盆,一只手叉着小腰儿的小姑娘对着朱小根笑话:“你是个女孩儿吗?还会扁着嘴。真是笑死我了,要么你就是傻蛋,你们家洗衣服最后一道的水难道还是脏的?那你还穿那衣服吗?”

    朱睿听过以后也笑起来,又急着回去,对朱小根道:“回去吧,你这个奴才,无事就要同人拌两句嘴,小爷等不得你了。”然后对小姑娘道:“你别放在心上,不是什么事情。”说过以后打马就要走。

    “哎,”后面的小姑娘听过这样开解的话反而笑眯眯的又加上一句:“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这小巷子里能跑马吗?也不怕撞到人,泼到你们活该。”

    扁着嘴的朱小根一听又要说话了,是先看一看朱睿正准备开口,被朱睿瞪了一眼,对着这言语俏利的小姑娘和颜悦色地道:“你说的很是,我们急着回家,不想就撞到你的水上,”小姑娘用手捂着嘴格格一声笑,道:“你说话倒是有理。”

    “这大冷的天,你只在门口站着,白冻坏了你,你进去吧,我们也要走了。”朱睿刚把话说完,小姑娘立即就不干了,在朱小根身上又扫一眼才道:“为什么是我进去,不是你们走?”然后裙子稍有晃动,是小姑娘在裙内用脚尖轻点着地,只是看着朱睿笑。

    朱睿觉得那笑容里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明快,也随着笑了一下道:“你说的是,那我们这就走,你就可以进去了。”说完先打马离去,后面跟的人也随着离去。

    木门里这才传出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阿紫,倒个水怎么还不回来?”小姑娘这才扬声答应:“就来,我泼水呢,没有想到门口有一条狗,泼中了他正在汪汪叫呢。”

    还没有出这巷子的人人都嘻笑着看着朱小根,朱小根看看世子朱睿只是笑着打马前行,只能忍忍气跟在后面离去。

    回到王府去,朱睿先在门房上问一声:“有没有一个卖刀的人来?”门房上的人是在王府里几十年的老门人,声音也是苍老的却是有力,这是跟过老侯爷出征的一个家人:“有这么一个人,按世子爷出门时吩咐的,已经让进去,是毅将军在看刀。”

    “朱小根,先去看看,对朱毅说,我见过祖母和母亲,一会儿就来。”朱睿象是这样才放下心来,吩咐朱小根先去再去换换衣服,这才先往祖母房里来。

    门房上的人有四、五个,等世子朱睿进去,回话的老家人才脸上笑着对旁人道:“我记得王爷买刀还象是在昨天,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呀,一眨眼间,世子爷也要会买刀的人。”

    “哪里是一眨眼间,您老人家明年就七十岁了,您是一眨眼间,把这七十年过来的。”听话的人凑趣说道,府里没有人不佩服老家人的好身子骨儿。

    老家人经这样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想一下,还是肯定地道:“我还记得,王爷象世子爷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