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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部分阅读

    闻”还要中听的多,朱宣一下子就很高兴。

    毫不避讳眼前一圈人的朱宣爱怜万分地松开拉着妙姐儿小手的手,抚在她仍是瘦削的肩头上,当着众人说了一句:“这样的冷天,要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沈玉妙这一次是红到脖子梢,低下脸只看着自己的羊皮小靴子尖,才轻声答应一声:“是。”

    朱宣把手中酒一饮而尽,对几位幕僚道:“明儿无诗的,好好罚他。”然后回身从丫头们身中接过妙姐儿的披风,给她披在身上,才重新携着妙姐儿道:“咱们那边再去走走。”

    清朗的月夜此时也变得有几分朦胧,沈玉妙依偎在朱宣身边,过了一会儿这身边的热闹声音渲染到她,朱宣只是含笑听着妙姐儿脆生生的声音在冬夜中流淌,不时伸出手去拂拭她腮边被风吹起的乱发,一面很是配合:“哦,原来是这样的。”再不就是“表哥居然也不知道,妙姐儿真是聪明。”

    两个人在雪夜中的身影慢慢往二门以内走去,卫夫人和沈居安这个时候才到,徐从安含笑迎上来道:“夫人高才,来领诗韵去,虽然你没有听到王爷抚琴,可是这诗嘛,也是要做出来的。”

    卫夫人不经意地看着二门内快要不见的身影,还是笑着说上一句:“请了我们来,主人哪里去了。”身旁站着拉着沈经南的沈居安以为卫夫人是真心话,忙笑道:“妙姐儿现在管家,让她早早睡觉去吧。咱们又不是客人,有吃有喝的自己拿。”

    卫夫人刚笑上一声道:“我也是随便计较一下。”沈经南从高几上取两杯酒送过来:“母亲给,姐姐不在,我替她招待。”卫夫人不能不再笑一声:“哦,你替她招待吗?这也好的很。”

    徐从安把诗韵拿过来给卫夫人看,沈经南突然高兴地又说道:“世子和毅将军来了,母亲,主人来了。”卫夫人轻脆的笑声响了起来,我哪里是计较没有主人。看看雪夜里高挑的灯笼下,是钟林将军依然死板板的面孔,身边走着两个小王爷。卫夫人轻呷一口酒,笑容可掬地想道:这主人,会抚琴吗?

    会抚琴的那一对主人此时漫步往房里走,山石嶙峋怪兀突出,暗林风动有若藏兽。。。。。。都被沈玉妙拿过来说上一通,不知不觉走到自己院门口,这才讶然了:“呀,我们都回来了。”

    看着朱宣,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上几下,今天晚上多开心,这就要回去了吗?朱宣依然含笑道:“就在家里眼前,明儿晚上高兴再出来玩。”看着妙姐儿还是要嘟高一下嘴,这才一起进来,小厨房里热气腾腾,人都还候着呢。

    “你还要吃东西吗?”朱宣看看小厨房再来问妙姐儿,妙姐儿摇摇头道:“我是不吃的,表哥要是饿了,我陪着你。”朱宣笑道:“刚才又被徐从安灌了几杯酒,表哥也不想吃。”对迎出来的杜妈妈道:“有现成的吃的,拿出来你们吃了吧。”

    直到走进房里,看到锦榻上的那本史记,沈玉妙才又看着朱宣轻轻一笑,难怪表哥让现在就回来,这里还有功课。今晚柔情在心中百结,“表哥,”妙姐儿又贴着朱宣,看看那书,再看看朱宣,娇滴滴地道:“我要到床上去看。”

    “好。”一下子就想象得到场景的朱宣笑了一声道:“让丫头们打水来。”一时梳洗过了,朱宣先去床上歪着,镜台间卸下妆束钗环的妙姐儿重新换上一件淡淡绿色的寝衣,衣襟上系好自己的同心结,抱着书笑嘻嘻过来了。

    朱宣只是笑看着小丫头又要开始调皮淘气了,上了床先把书放在喜鹊登枝的枕头上,然后在自己怀里躺好并且换上几次姿势,觉得舒服以后,才拿起枕头上的书递过来,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希冀:“表哥先给讲讲,要是你累了,我再自己看。”不是亦父亦兄亦先生嘛。

    接过书的朱宣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子尖去戳妙姐儿的小脸蛋儿,同时笑道:“妙姐儿,你总是要尊重一下先生吧。”是几时西席沦落到这种地步,学生是闭着眼睛选一个舒服的睡姿听课,朱宣失笑道:“你可不许睡。”

    “表哥放心,”妙姐儿往外看看,自己手里拿着书过来,房里的烛火还是通明,并没有熄去大灯,光线足够好,自己怎么会睡得着。一只手抚着自己衣襟上的同心结,再把眼睛闭上,长长的眼睫在脸上突闪几下,才道:“我不睡,表哥你说吧。”

    历朝历代,历次变法,无一不是农耕,盐铁等与民生最息息相关的事情。商殃也好,桑弘羊也好,农田、水利与赋役一直是大臣们为朝廷敛财的重要手段。

    沈玉妙没有睡着,事实上听完了反而更精神了:“表哥,如果那盐什么的都归我们自己来管,是不是会出息很大?”晋王殿下折腾来去的事情都是为了钱,不过人人都一样。

    朱宣把书放下来,人是在沉思:“官盐开采量年年忽高忽低,官铁打造的农具大而无当,使用年限短,酿私酒有暴利,引起粮价也跟着上去。如果归我们自己管当然是好,但是私盐私酒私铁仍然是存在。就象是那铜矿上,再杀人也还有人偷运铜锭出去。人为财死。”

    “可是,架空盐官又是怎么说?”沈玉妙觉得很是惊奇,居然还能架空盐官。朱宣淡然:“盐税归朝廷,当然大家就不会太用心去关注盐的产量,盐官是朝中所派驻,分派到各处当然也有自己不好好管的,用架空盐官来推托自己职事上的不利,也有的就是实情。”

    沈玉妙一下子听得很明白,看来不管哪一位封地之主,都会插手私盐。大眼睛又在朱宣脸上转上一转,懒懒打上一个哈欠,往朱宣怀里缩了一下,笑嘻嘻道:“先生。。。。。。哈。。。。欠,辛苦。。。。。。。哈。。。。。欠,我们睡吧。”

    觉得自己这样的西席有些丢历代名西席人的朱宣听着这样缠绵于哈欠的道谢声,笑着摸摸妙姐儿的头道:“好,咱们睡吧。”往外面喊一个丫头进来挑烛花,灭了几盏大灯。房里一下变得幽暗起来,只有几盏小一点儿的红烛继续在亮着。

    如音悄悄走进来,对房里的瑞雪悄笑道:“我们都吃过了,给你们留下来,快去吃吧。”王爷给王妃预备的宵夜进了丫头们肚子里。瑞雪等人让如音先去吃,听见她这样说,才笑着都去了外间,桌上宵夜还是热气腾腾,让人闻到香味就能勾起馋虫来。

    留在房里的如音把自己的铺盖铺下来,再帮着瑞雪等人也铺好,窗外偶然吹过的呼呼风声中,夹杂着房里的零星笑语,过一会儿就才转为安静。

    一大早,朱宣与妙姐儿才去沐浴,出来以后坐在锦榻上,看着窗纸上天犹未明,朱宣先交待妙姐儿:“昨儿对你讲了书,今天你再怎么忙活,也抽点时间自己读上几遍,继续说到这一块儿,眼前这几天就只读这个书。”

    “是。”沈玉妙今天早上很是恭敬先生,然后回话:“今天我只去各处看一看过年的摆设等东西,一处一处看过来,下午应该是有时间的。”看着小丫头捧着紫檀的小托盘进来,上面是两盖碗的红枣茶,忙接过一碗来先给朱宣送到手里,才笑问朱宣:“表哥,今天哪里去?”

    不能不想起来,昨儿晚上灯下对自己缠绵悱恻,那些夫人们今天又要来找了吧。有时候很是沮丧,自己的生活就是应付朱宣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

    朱宣手捧着盖碗,倒没有乱想,反而笑着想一想:“去马市上看一看,昨儿临昌侯府的老三对我说,有一群好马问我要不要,想来是他认识的人,一会儿他来约我一起去。”喝了两口红枣茶,突然手扶着盖碗感叹一句:“我只担心我今天不能安心去买马。”晋王殿下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又把我临时弄进宫去才好。

    对面也坐下来的妙姐儿接过丫头送过来的红枣茶,轻轻笑道:“表哥,至少我让你安心去买马。”沈玉妙想一想今天应该是很忙才是,自己还烦不过来,不会去烦到朱宣。

    一大清早,夫妻对坐着说话,丫头们轻手轻脚服侍,沈玉妙微微有笑容问道:“表哥什么时候回来?”一不小心就会开溜的人,昨夜琴音还在耳边,沈玉妙下意识地问出来这么一句。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午早早的回来看着你念书,再给你讲一章。”朱宣心里没底,晋王这样大动作,应该会在过年前弄点什么才是。今天避到城外去买马,就是不想一宣我就进宫,我先跑远一点儿,等我进宫去,该议的事情也议得差不多了,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我去才能定下来。又不是我那边要打仗。

    丢下盖碗正准备出去,朱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看着妙姐儿笑道:“我把朱寿给你留下来,

    这奴才在京里呆的时候久,你新开始管家,样样不熟是有的。也不好总是去问母亲,母亲既然丢开手,好好奉养她才是。”这才站起来身来道:“我去书房吃早饭去,看看昨儿晚上有没有好诗。”

    不能说不又一次贴心的沈玉妙站起来送朱宣,盈盈行下礼去:“我送表哥。”朱宣笑一笑从丫头们手上接过外衣道:“我去了。”如音高打了锦帘,看了王爷出去这才进来问王妃:“早饭有了,这就送进来吧?”

    锦榻上坐着的沈玉妙点点头,等送进来的这一会儿,又把昨天的书拿在手上自己先念一遍。如音带着丫头们摆饭,一面心疼王妃:“一大早上就控着头看书,还是吃过再看吧。”

    闻到眼前香喷喷饭菜的沈玉妙这才丢下书,先上手拿起一块山药糕,昨儿晚上睡在被子里听课的妙姐儿颇有几分大言不惭的对如音道:“以后啊,你不当值的时候也要努力写字,我来当你的先生好了。”

    一早上就遇到一个碰头彩的如音惊喜万分,赶快跪下来给王妃行大礼,跪在榻前叩了三个头,再起来时欢喜的不知道怎么好,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一下子想起来笑道:“要给先生送份礼呢。”

    管家管了这十几天,突然发现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最进步的一点儿就是封建社会跳到民国时期这一步,至少女子可以上学去认字。一面喝着粘乎乎的粥,一面对如音道:“你以后要出去当管事妈,不会写不会认字可怎么行。”幸好我会写字也会认字,不然真的能被管事的耍得团团转,有表哥在最多让别人腿上断几条筋,人都是服现管,而不会怕县官。

    才吃完一碗粥,朱禄进来了,也是满面喜色的在王妃面前跪下来叩头,却是为了如音。沈王妃这才想起来自己又在搬弄门斧,朱禄这个奴才能在表哥书房里侍候,不比自己差。看着如音又送过来一碗小馄饨,真是香啊。

    闻着那香气,沈玉妙又想教训朱禄了:“都是你不管她,我才来管她,以后出去当管事妈妈要是当不好,都是你的事情。”朱禄心想我来道谢也能碰钉子,一切一切的错误都出在如音要和我订亲这件事情上。

    这门斧既然已经搬了,当然继续搬下去。一大早上最是喜滋滋的人成了沈王妃房里的丫头如音。

    朱寿是在门前牵马送了王爷走,这才打算去王妃房里去报到。又想起来刚才牵马时有一个东西丢在门房了,抽身再出来找时,耳边又传来一声:“朱禄哥哥。”甜又糯的声音以前一听就高兴,这一会儿一听就难过。这些人又来了,难道不让人过安生年

    门房的人又捂着嘴开始偷笑,门外大槐树下站着的果然是丫头,而且还不止一个,韩国夫人的丫头,秋夫人的丫头都在。这才刚刚吃过早饭没有多久,这些人。。。。。。朱寿一脸坏笑走过去,就没有好听话:“夜来难道想了一夜不成?”不就是昨儿晚上王爷给王妃抚琴,这件事情搅得这些人都开始不舒服。

    王爷抚琴给王妃听,也不是第一次,陪着王妃吹笛子弄箫管,有一次陪着王妃采玉簪花熏香粉,朱寿去送信,正好被抓差洗干净手去采玉簪花。当然不抓我的差,我朱寿也要奉承一回。这群无名醋娘子,吃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醋,只能自己伤心。

    韩国夫人的丫头和秋夫人的丫头一听朱寿说话这么损,两个迎风站着衣裙飘飘的丫头一起笑骂朱寿:“夜来你想了一夜才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两个舌头尖利的丫头更是惹不起。

    朱寿却陪上一张笑脸,嘴里继续取笑:“既然不是想着,今天想来是有正经事情。是想升官还是想差事?认真从大门去递贴子去候着王爷见你。这里是角门,专门停马车,系马的地方,在这里等着挨马蹄子踹不成?”跑到这里来,是想候着王爷出门撞上王爷,一脸坏笑的朱寿嘿嘿只是笑。

    两个丫头气白了脸,今年一回京,朱寿就变了一个人,想想十年前王爷还是放荡时,朱寿这个小毛孩子哪一次见到不是笑得亲切不行,嘴里“姐姐长,姐姐短”的。

    韩国夫人的丫头咬着嘴唇,差一点儿说出来,不就是害怕那位膝下三子一女的沈王妃。朱寿见风转舵,一翻脸就不认人。

    寒风中两位气白了脸的丫头,面颊转又被风吹得有几分红扑扑,朱寿心想离我见犹怜不远了,逗弄够了,转过话头来哄她们:“玩笑归玩笑,差使归差使,两位姐姐来有什么事情?”不是我怕沈王妃,在这大门口站久了,管事的妈妈也多话。想来想去,还是怕沈王妃,再说我得赶快去王妃房里当差去,王爷让陪着王妃各处去巡视,看新年各处准备的如何。

    韩国夫人的丫头老成一些,风水轮流转,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赶快把袖子里的紫色方胜和一个放着银锭的荷包塞到朱寿手里去,吃他的话挨他的说,还要给他银子荷包对他行礼,韩国夫人的丫头欠了身子拜谢道:“多谢朱寿哥哥。”

    朱寿还是一脸坏笑:“好说好说。”至于王爷出不出来我可不知道。韩国夫人的丫头走出几步远,坐上自己来的马车,看长街上戴着暖帽穿着厚棉衣办年的人,心里也有几分凄楚,浪荡子们再浪荡过年总要回家去,平时再怎么热闹,除夕夜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才是,倒不如回去劝劝夫人,再往前看一步就是。

    秋夫人的丫头一直磨蹭到韩国夫人走,朱寿又忍不住要取笑她一句:“难道有什么私房话不成?”这里为了方便行走马车,修得宽阔,有点儿风就吹得人站不住,夏天这里最是凉快。眼前这一株小嫩葱都快吹散了,还在这里挺着,朱寿觉得挺不起,这不是个长久说话的好地方,就是有人来,也是往门房里坐去。

    “那是国夫人的丫头,我哪能越过她去。”秋夫人的丫头和她主子一样最能下小意儿歪缠,没有硬气的人三分软气还是下得来。“好哥哥,这个王爷一回来你就给他,千万告诉王爷,我们夫人等着呢,想着王爷天天流眼泪儿呢。”

    朱寿觉得自己脸上的坏笑都笑酸了,接到手上来一般放入袖子里,笑道:“好丫头,你真是一个好丫头,没有事儿就回去吧,冻坏了你以后谁来跑腿儿呢。”笑看着秋夫人的丫头走了,这才转身进来,一进门就被门房上的人取笑:“小心王妃今天在府里巡视呢,一会儿就到了。”

    朱寿回了一句:“我倒要你提醒。”

    看看门房上的沙漏时间已是不早,把袖子里的东西往里放一放,赶快一溜小跑来见沈王妃,却正在正厅上发脾气。沈王妃一向和善惯了,就是发脾气也不过是绷着小脸儿,全然没有王爷板着脸吓人。

    说话的也不是沈王妃,在训人的是新到王妃身边的丫头瑞雪,更是一腔软语,只是说出来话不中听之极:“放手给你们,就这样糊弄怠慢。对管家说一声儿,打二十板子,新年里不放她进来,重新再换一个人做这差事。”

    朱寿听完了,觉得这个丫头语音软软,却是比如音还要厉害,正要进去被朱禄看到,朱禄出来拉住朱寿到一边,抓住袖子看一看,小声骂道:“你这个野猢狲,带着这个在袖子里来侍候王妃,不怕掉出来。”然后用手捏一捏,就手伸到袖子里把荷包里的银子取出来,荷包又给了朱寿,笑道:“见者总是有份的。”

    两个人闹完了一起进来,沈玉妙只是在朱寿身上看一眼,把刚才怠慢的家人发落出去,小脸儿还是绷着,但是慢慢起身往别的地方去看去。

    前面发作完了人,消息一会儿就传遍府里,王妃身边的这些丫头居然一个一个是暗探,各处人等都赶快把自己的差使再查一遍,免得过年去触霉头。

    朱宣在城外马市一直耽搁到下午才回来,留下朱寿在家里,有事情一定来打。与临昌侯家的老三吃了午饭,这才各自回来。

    一进府门看各处新年的样子已经出来,也觉得很是满意,夫妻两个人加上成亲前共同生活好些年,对方喜欢的也就是自己喜欢的。

    刚进到书房门口,猛听到“嘭”地一声,小厮们看王爷住了脚步找着看,忙过来回话:“世子爷接了沈舅爷在院子里放鞭炮呢。”

    朱宣哑然失笑,儿子和自己小时候倒是差不多,然后再听到几声“嘭、嘭”巨响,朱宣径直进到书房里来。

    书案上照例是有几封书信或是公文,每天如此,哪一天能让人清闲倒是好事情,可以在房里好好教妙姐儿看书,没有一天是清闲的。拿起金裁纸刀剪开信拿在手里看,朱寿进来把两位夫人的方胜呈上来。看了王爷就手拆开看了,不过是织女候牛郎之意,朱宣随手团成一团一扔,正中火盆中心,立即燃烧起来。

    对于自己现在这一手很是得意的朱宣匆匆看完信,站起来经过火盆时看上一眼,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会在手边,然后大步走出书房往房里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朱寿看着王爷走进二门,笑着转回来继续守自己的书房,就知道王爷不会去。经过秋夫人房里那一件事情,朱寿背地里认真思考过,揣摩上意不仅是官场上要用,奴才也是经常用。

    朱寿觉得王爷象是有些惧怕沈王妃,到底怕什么呢?朱寿也不知道。不过根据王爷的脾气,这事情不应该就这样过去才是。昨儿晚上抚琴,就只证明一件事情,这场风波已经烟消云散。

    象朱寿这样的贴身奴才,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