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朱颜血丹杏 > 第 1 部分

第 1 部分

个男人,好厉害……

    白雪莲笑道:是他们太不中用了。我的功夫是刚入门,这次下山正是要在江湖历练。

    江湖?

    白雪莲笑了起来,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英儿呢?

    起来了。正在房里念书。

    哦?已经开始念书了?

    七岁了呢。前年爹爹就给他开了蒙。英儿聪明得很,念书又快又好,就是有些胆小,白玉莲笑着慢声细气地说:听说姐姐回来了,满心想来。你走的时候他才两岁,记不清你的样子,不敢来呢。

    怕姐姐吃了他啊。想起了以前抱着小弟弟,在自己怀里软乎乎蹬腿的可爱样子,白雪莲心头像被那只小脚丫踩了一下般,禁不住坐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等他先念完书吧。白玉莲也坐了起来,姐,我给你梳头。

    光亮的秀发在玉指间长长垂下,玉莲先用黄杨木梳给姐姐理好发丝,再用篦子仔细梳理整齐,分成两绺,结成辫子,然后向上盘去,在脑后总在一起,再散开披在胸前。乍看一束青丝似乎是随意挽起,细看来越看越是精緻。 白雪莲在罗霄山习武多年,平时只随便梳条辫子,忙时用条手帕包住头发也就罢了,此时看着镜中妹妹白净的手指在发丝间轻柔滑过,心头不由得一片温暖。

    妹妹的手真巧。

    白玉莲羞涩地一笑,将挽好的秀发用一根钗子簪住。等她松开手,镜中的少女娇靥胜雪,面如莲花,英武中平添了几分妩媚。

    对了。白雪莲起身从包裹取出一只小巧的匣子,这是给你的。

    白玉莲打开来一看,里面是对镶着珍珠的耳环。

    白雪莲吃吃笑道:这是姐给你的嫁妆。

    姐!白玉莲羞红了脸。

    怕什么?白雪莲撩起妹妹的秀发,轻声道:姐给你带上。

    白玉莲的耳垂又白又嫩,凉凉的,宛如白玉雕成。那对珍珠垂在耳下,玉颊被淡淡的珠晕一映,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说道:谢谢姐姐。

    白雪莲给父亲带的礼物是包银耳,还有一盒丹药。

    银耳给爹爹熬汤喝。这是丹药姨娘请人配的,每月用上一丸,一个月都不会咳嗽。爹爹,方子我也找大夫要了过来。有几味药要到川中去採,等下个月女儿就去採来。

    那倒不必急了。白孝儒看了女儿半晌,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道:去看你娘吧。

    白雪莲暗自吐了吐舌头,昨晚她跟人动手,还凶巴巴地人掏银子,按爹爹的脾气,早就是一番痛斥,说什么德容言功,还要讲女诫。爹爹真的老了……

    白雪莲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刻,她看到父亲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白孝儒摆了摆手,温言道:去吧,去吧。

    入狱

    初升的y光洒落满院,天地间触目皆新。丹娘正在树下晾晒衣物,头上繁花万点,风来时满枝红杏轻摇,树下的妇人也像这花枝一样,开得正艳。

    娘!白雪莲挽住母亲的手,把一只凉凉的事物套在她腕上。

    那是只玉镯,丹娘皮肤本来就好,凝脂般白滑,衬着碧绿的翠玉愈发鲜美。

    母女连心,丹娘没有再说什么,只扬手替女儿理了理衣襟。

    这枝杏花真好。白雪莲轻盈跃起,攀住杏花折下一枝,挑了朵最大最红的簪在娘的鬓侧,又摘了朵自己带上,终究是女儿家情态。

    白雪莲摇着花枝去寻妹妹,问英莲念完书没有,刚走到阶下,就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躲在门框后朝她张望。

    白雪莲叉住腰,偏着头,笔吟吟道:认识我吗?

    男孩小脸俊秀异常,那双乌亮的眼睛尤为灵动,他怯怯道:你是大姐。

    知道是大姐还不过来?

    男孩犹豫半晌,慢慢走了过来。

    白雪莲蹲下身子,拉住弟弟的小手,柔声道:想姐姐吗?

    男孩点了点头。

    姐姐也想你啊,白家的命根子。白雪莲在弟弟鼻尖刮了一下。白孝儒年近五十才得了这一个儿子,虽然他对子女一视同仁,待英莲也不假辞s,但一家人都把他当成心头r。

    怎么生得这么漂亮,像是女孩儿呢。

    白英莲小脸发红,愈发像个害羞的女孩。白雪莲格格笑了来,随手从枝上摘了朵杏花,簪在弟弟耳边,然后起身拉住他的手,姐姐给英莲也带了东西,英莲看喜欢不喜欢。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几名穿着官服的公差,气势汹汹闯进院子,抖开锁链就朝白雪莲颈上套去。

    白雪莲翻腕拧住铁链,你们是什么人?

    那公差使足力气一挣,没能挣动,不由怯了三分。另一个公差不知深浅,举起水火g朝白雪莲肩上打去,喝道:少废话!

    白雪莲眉毛一挑,右手挥出,格的一声脆响,将那根手腕粗的水火g生生劈断。公差两手虎口剧震,断g掉在脚下,痛得他抱脚大叫。

    看到公差如狼似虎地闯进院子,丹娘骇得脸s煞白,不知道女儿犯了何事,刚到家半r就被官府找上门来。

    白雪莲亮了手功夫,震住众人,朗声道:无论官民,都是大明百姓,敢问各位公差来自何处,小女子又犯了何罪?

    旁边一名高个儿公差倒是和气,他亮出了腰牌,我是长宁县衙门捕快孙天羽。县里刘主簿发下批文,要拿你归案,案由我等也不清楚。是非曲直,姑娘去了之后自然能剖析明白。

    长宁县属於江西赣州府,县城距此六七十里,论起来此处离福建武平还近着些,但这三不管地界,谁也说不清省界该如何划分。

    白雪莲神情自若,早说清不就好了,我随你们去又有何妨。

    几名公差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对视一眼之后,说道:那就请女侠上路。

    雪莲!丹娘惊惶地拉住女儿。

    娘,不妨的,你不用担心。白雪莲笑吟吟地道:女儿正好去买两只j来,晚上我们燉j吃。

    丹娘见女儿说得笃定,放心不少。白孝儒此时才听到动静,匆忙赶出来,正好看到几名公差正拿着一面大枷,给女儿带上,他心头一急,险些滑倒。

    白雪莲回首道:爹爹!不用担心,女儿去去就回。

    ***    ***    ***    ***

    从杏花村向西,过饿虎滩,是出山的正路,但几名公差离了客栈,却转上一条岔道,反而向东边深山里走去。

    白雪莲心下起疑,这不是去长宁的路,你们去哪里?

    那个叫孙天羽的捕快说道:姑娘有所不知,长宁县城离此路途遥远,我们去的是长宁所。

    当时天下分为十八行省,省下为府、州,再下为县,县下不再有常驻官员,一些大县因有军户,另设某所管理。神仙岭另一侧的福建武平,下面就设有武平所,管理数乡。想来长宁也是如此。

    白雪莲不再作声。对於此行,她没有半点担心。

    为平定白莲教逆匪,罗霄派两个月前在门内较艺。白雪莲以新手出赛,连胜五场,引来无数惊歎。 罗霄派百余年来一直与朝廷j好,与刑部关系最为密切,颇受官府重视,算得上是当朝鹰犬。

    白雪莲在比武大会中崭露头角,当即被刑部捕盗司看中,拿了刑部捕快的腰牌。凭着这块腰牌,白雪莲可在十八省内任意捕拿盗贼,不受地方官府管辖,称得上是天下一等捕快。到了堂上,只要亮出身份,莫说长宁县下区区一个乡所,就是赣州府也万事皆无。

    那面木枷是用杨木制成,长五尺五寸,宽一尺五寸,厚三寸,枷尾刻着尺寸重量,重是二十五斤。这是枷中最重的一种,只有死囚才戴这等重枷。白雪莲扛着这面重枷却浑若无事,步履比几名衙役还要轻松。她不知道那几名衙役跟在后面,目光在自己腰臀间转来转去,恨不得那条白裙撕得粉碎。

    走了半个时辰,翻过豺狼坡,离杏花村已有二十余里。白雪莲脚程太快,几名公差跟得气喘吁吁,孙天羽倒是气s如常,根基明显比同伴强了许多。

    坡下有条山涧,沿山涧往上,密林中隐隐露出一道灰墙。白雪莲记得那里本是一间废弃的庙宇,不知何时竟改成了长宁所的衙门。

    进了院门,一股y森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雪莲不由得皱起眉头。原本的大雄宝殿被改为公堂,两厩是刑房和处理文牍的所在。再往内,破旧的僧舍被重新砌过,连为一整片监房。

    进了门,y光就被阻断,即使昼间房内还要灯火照明。监房中间是片空场,当中一只火炉烧得正旺,上面架着烙铁,顶上垂着几根黝黑的铁链。透过火光,隐约能看到两边尽是一间间监牢,三面是厚厚的石墙,朝外一面钉着碗口粗的木桩,里面一览无余,什么桌椅家什都没有,只有一堆稻草算是囚犯的床铺。

    牢房内零零乱乱关着十几名囚徒,有男有女,居然还有一个孩子。各人都是衣衫褴褛,奄奄一息。木桩、稻草到处沾着发黑的血迹,腐烂的霉味、烧糊的皮r、血腥味、汗味……诸般气息j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白雪莲虽然刚接到刑部的腰牌,对监狱还不熟悉,但刑律里男监女监必须分开,各由狱卒、狱婆监管,这些常识还是有的。没想到长宁所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惘顾国法。看里面一名女子衣不遮体,下身污迹斑斑,八成还受过污辱。

    这就是你们说那个点子?一名膀大腰圆的狱卒过来打量着白雪莲,y笑道:这小娘皮真不赖,这下兄弟们有的乐了。说着朝白雪莲臀上摸了一把。

    白雪莲的目光被木枷挡住,没想到他会如此轻薄,待他手掌摸上才知道受了羞辱。恼恨之下,白雪莲当即两手一分,坚固的木枷纸紮般篷然迸碎,她柳眉倒竖,劈手抓住那狱卒胸口,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那狱卒半边牙齿都被打落,口鼻中顿时鲜血长流,捂着脸杀猪般叫了起来。

    白雪莲粉面生寒,娇吒道:把主簿叫出来!

    周围人心里格登一声,拿来这么个扎手的硬角s,只怕事情不妙。孙天羽陪笑道:女侠息怒,在下这就去请主簿出来相见。

    不多时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黑大胖子,他四十余岁,满脸横r,一撩袍角,四平八稳坐在椅中,打着官腔问道:你是何人?犯了何罪啊?

    白雪莲听得稀奇,他们拿贼似的把自己拿来,居然一不知道自己是谁,二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这算得哪门子公差?

    她气得笑了起来,我是罗霄派门下弟子白雪莲。只因昨晚惩治了几个撒泼的无赖,就被贵属拿到这里。敢问大人,这是哪家的王法?

    那黑胖子板起脸,本官是此间狱吏阎罗望,你不好生回答本官问话,竟敢咆哮公堂吗!

    狱吏不过一狱之长,不入流的官职,他竟然说得这般煞有其事。白雪莲冷笑道:你这狱里男女混杂,已犯了大明天条,主簿何在?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孙天羽贴在阎罗望耳边,低声道:她就是丹娘的女儿。没想到是罗霄派弟子……

    阎罗望满横r颤了颤,扔了句,主簿不在!说罢拂袖而去。

    孙天羽陪笑道:白女侠切莫生气,主簿去了县里公g,明r才能回来,委屈女侠在此等候一r。

    也好。我就在这里等他。白雪莲审视着狱中垂死的囚徒,恨声道:长宁所胆敢如此胡作非为,赣州府岂能饶过你们!

    ***    ***    ***    ***

    几名狱卒打扮的汉子坐在室中,一个个面s凝重,气氛甚是沉闷。上首是阎罗望,旁边一个青白面皮的狱卒是牢头鲍横,留着两撇鼠鬚的是文书刘辨机,孙天羽也在座,最下面还有一个满脸麻子,肩头紮着绷带的壮汉,却是昨晚在杏花村被白雪莲摘掉手臂那人,此时同样披着黑底红边的狱卒服s。

    刘辨机先开了腔,果真是罗霄派弟子,就不好办了。

    罗霄派是横跨湖、赣两省的大派,一向为官府作事,门里不少弟子都有功名在身,非是寻常的江湖帮会。

    鲍横试探道:要不,咱们把她放了,陪个礼,把这事儿遮掩过去?

    刘辨机两指捻着鼠鬚,突然道:老何。

    包着膀子大汉连忙道:哎,刘爷。

    昨晚你们在杏花村露了马脚没有?

    何求国想了想,没有。我们照您的吩咐,都换了便装,腰牌也没带,才吃了那么大亏。

    另一个女子呢?

    卓二哥已经带人去追了。

    刘辨机想了半晌,说道:阎大人,依在下之见,不如送白雪莲离开,只道是一场误会,只要老四他们几个不露面,遮过也就完了。

    周围几人听了都点头同意,孙天羽却笑道:那丹娘呢?

    这里并非长宁所,甚至不属赣州府长宁县管辖,而是广东潮州府平远县下一所监狱,数月前才移到神仙岭。狱中连狱吏带狱卒共是十九人,来自各省,都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之辈。此地天高皇帝远,人迹罕至,这些人在此不啻於坐地称王,行事更是无法无天。

    狱里的人犯本来都不是重罪,有的是抗租,有的是欠税,但落到他们手里,就如同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白雪莲见到的女子本来是个守寡的小媳妇,不合跟婆婆拌了两句嘴,婆婆一气之下告了忤逆,下了监七转八转,不知怎么转到了这里。阎望罗在山里正自憋闷,当即就收用了。十几条汉子轮流折腾,两个月下来,就把个水灵灵的小寡妇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上个月,几名狱卒在山里闲转,路过杏花村正巧撞见丹娘当垆卖酒,那种风流妩媚的俏模样,让人看得眼馋。回来一说,整个狱里都跑来看。阎罗望一见之下就起了邪心。杏花村独居山中,就一个男人还是个迂腐书生,偏生一个丹娘,一个玉莲,大的艳,小的娇,看了让人恨不得吞下肚里。

    一夥人盘算几r,欺杏花村内外无人,便让手下换了便装去杏花村闹事,挑个由头就装作衙役到店里拿人。母女俩到了手里,还不是要圆要扁随意揉捏。没成想丹娘还有个女儿,出落的花瓣一般,却是罗霄派弟子。这下众人好比捉蟹反被蟹夹了手,都犯了难。

    放吧,今后这杏花村的几朵鲜花就只能看不能摸。不放,罗霄派哪边怎么解说?尤其是白雪莲的功夫,真要硬闯,十几个人加起来也挡不住她。

    不成!阎罗望突然道:白雪莲绝不能放!

    他把指骨捏得辟啪作响,恨声说:这贱人既然是罗霄派弟子,与官府有着牵连,肯定不会善罢g休!要让她把这里的事捅出去,咱们就是滚汤泼老鼠,一死一窝!

    大明律写得明白,男囚女犯需得分开安置,私j女囚那是死罪一条。若是升斗小民,这些吃官粮的当然不惧,可白雪莲是罗霄派弟子,若她不依不饶,把此间情形捅上去,就难以收场了。

    众人此时已是骑虎难下,阎罗望一不做二不休,当即让人先稳住白雪莲,然后在她饮食中下药。

    ***    ***    ***    ***

    白雪莲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坦然坐在牢里,等待那个子虚乌有的刘主簿回来。

    她这趟去广东是接了刑部的密令,送信给广东总捕吴大彪。吴大彪是白雪莲的师叔,r前捕获白莲教首要人物立下大功,师门大为满意。白雪莲随身所带的还有一册秘籍,是掌门祖师授予这位得意弟子的镇派内功,罗霄混元气。

    到午时,狱卒送到饭食,别人都是一勺米糊,白雪莲却是一碗白米,还有一碟小菜,算是格外的优待。

    牢里瀰漫着难闻的气味,白雪莲食不下嚥,见旁边的男孩眼巴巴看着自己,她把饭菜都递了过去,柔声道:吃吧。

    自从白雪莲劈碎木枷,就没有人敢再给她带上刑具,那男孩看着这个天仙般的姐姐,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过了一会,他抓起白米,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白雪莲看得心酸,这男孩比英莲大不了几岁,不知道为何事关到这里,饿得皮包骨头,身上块块都是伤疤。

    旁边的年轻女子也醒了过来,她蜷缩在牢房一角,听到狱卒的脚步声,就吓得浑身发抖。她的衣服只是几片破布,连n子大腿都遮掩不住,臀部更是不着寸缕,红肿的秘处一览无余。狱中还有十几名男犯,来往的狱卒也都是男人,她却没有试图掩住下t,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男人面前暴露羞处,不再有丝毫羞耻。

    白雪莲义愤填膺,这伙狱卒如此胡作非为,等见着吴师叔,必要说个明白,为他们讨回公道。

    孙天羽端了茶来,和气地说道:姑娘,请用茶。

    白雪莲质问道:你们狱中为何会囚有女犯?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孙天羽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监狱原本是军牢,狱卒都是戚帅手下军士,戚帅北调后后改属地方管辖,因县里已经有了狱所,才迁到山中,囚犯都是县里拨来由我等监管。

    他这话有真有假,豺狼坡监狱曾是军牢不假,与戚帅却无关系。狱卒有的是贬职的军士,有的是外地调来,阎罗望更是海贼出身,招安后才做了狱吏。

    戚帅抗倭灭寇,功在社稷,治军天下闻名,白雪莲容s稍霁,此时也有些渴了,举起茶一饮而尽。

    转目间,刚才那男孩手里还拿着米团,却靠在栅栏上睡着了。白雪莲想他是累的,正待放在茶杯,手指一松,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白雪莲突然省悟过来,自己一时大意,竟中了这些人的j计,你——

    孙天羽笑道:姑娘累了,不妨歇息片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