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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140

伸出手去,叫道:“小茵……”小慕容却把头一甩,避在一旁,哼了一声,眉宇间尽是气恼之意。

    好不容易找到苦无下落的小慕容,却受到这样的回应,文渊不禁一怔,道:“小茵,怎么了?”小慕容仍是不看着他,双手叉在x前,气鼓鼓地站在一旁,大声叫道:“什么怎么了?你管我怎么了?你去管那两个小泵娘就好了!”说完长发一甩,转身就走。

    文渊大吃一惊,霎时间冷汗直冒,心中登时明白:“啊呀,糟了!我跟柳姑娘她们……小茵都看到?”眼见小慕容头也不回地走开,文渊急忙飞步追赶上去,道:“小茵,你先别生气,刚才那是……”小慕容猛地停步转身,怒气沖沖地叫了出来:“是什么?还会是什么?你……你跟她们又搂又抱的,还……还吻她们,这样亲热!”怒骂声中,小慕容肩头一颤,眼神中透出了气苦之se,眼眶中泪水滚动,j乎便要哭了出来。

    文渊从未见过小慕容生这么大的气,不禁吓了一跳,见她神情悽楚,顿感心如刀割,浑身冰凉,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呆呆地站在当地。

    却见小慕容身子微微颤抖,伸手在眼前抹了抹,终于哭了出来,雪白的手掌上沾了一p晶亮的泪痕。文渊更加慌了,想要上前安解释,却又不敢碰她身子,怕她生气,心道:“小茵只道我跟两位柳姑娘有了s情,所以这样伤心气愤,我……我该怎么说才是?”

    小慕容呜呜咽咽地啜泣着,哭叫道:“你说过的,你说不会喜欢其他的姑娘了,可是……可是你……你又这样!你把我当什么了?把华家子当什么?把紫缘姐当什么?”文渊听得心惊胆颤,只想赶紧解释误会,低声道:“小茵,你先别激动,刚才……”小慕容一顿脚,哭着叫道:“为什么我不能激动?我……我到处找你,结果你却在跟别的姑娘动手动脚,这算什么?我,我……”她说着说着,泪水直流,忽然脚下一软,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泣。

    文渊跟着坐了下来,心神大乱,难受之极,心道:“都怪我意志不坚,若是我直接拒绝柳姑娘她们,小茵也不会这样难过。可是,我……我的确没有变心,绝对没有!”他看着小慕容伤心落泪的模样,心里越来越是歉疚,不敢正视小慕容,低着头说道:“小茵,对不起,我……我想你不会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你消气……”

    他停了一停,不闻小慕容有所反应,仍是chouchou噎噎地哭泣,心中忐忑,又道:“刚才的事,是我的错,任你怎么骂都可以……可是,你……你别再生气了,我看了真的好难过……”

    忽听小慕容的哭声顿了一下,似乎声音在喉咙卡住了,有点古怪。文渊微觉奇怪,抬起头来,说道:“小茵?”

    只见小慕容背对着自己,肩膀轻轻上下震动,却和刚才哭泣的颤抖有点不同。

    文渊斜着身子往她侧面张望,小慕容脸庞便往反向轻轻一转,却仍望见她嘴角有些上扬。文渊突然想起一事,倏地伸手去按小慕容肩头。

    便在此时,小慕容飞快转过身来,轻轻搂住文渊脖子,右手在他后脑杓拍了一下,笑嘻嘻地道:“怎么样,骗到你了吧?吓了一大跳哦?”脸上虽仍带着泪痕,却是笑靥如花,娇艳可喜。

    文渊“啊”地一声呼了出来,叫道:“小茵,你──!”小慕容嫣然一笑,道:“什么啊?”文渊睁大了眼,道:“你……你在耍我?”小慕容眨眨眼睛,笑道:“你说呢?”

    文渊脑中混乱一p,摇了摇头,望望小慕容,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叫道:“你……你没在生气?”小慕容笑yy地耸了耸肩,道:“还好啊,从头到尾我都看到了。”文渊愕然道:“什么从头到尾?”小慕容笑道:“从你跟那两个小泵娘跑到这儿开始,看到刚刚为止。”文渊呆了一呆,道:“那……那你全部看到、听到了?”小慕容笑道:“当然啦,好玩得很呢。你太好说话了吧?就这样被两个小丫头b得献吻?”

    文渊愣了半晌,道:“这么说来,我也不必解释什么了?”小慕容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还有什么我没看到的,值得解释的事么?”文渊茫然不知所措,道:“也就是说,刚才你哭成那样……”小慕容笑道:“挺b真的吧?再哭一次给你看?”

    这一下角se互换,变成了文渊大大的不高兴,瞪着小慕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小慕容笑道:“好不容易见面了,开个小玩笑嘛。喂,生气啦?”

    文渊道:“当然了,被你耍得团团转,能不生气么?我……我还以为你真的误会了,害我担心得要命……”小慕容抿嘴微笑,娇声道:“喂,你这样说有点过分喔,要是我真的生气,还不是你害的?”文渊道:“为什么?”小慕容俏眉一扬,道:“再怎么说,你的确吻了那两个姑娘啊,不管是不是身不由己,这就够让人生气啦。现在到底是我该生气,还是你该生气呢?”

    文渊想了一想,看着小慕容捉狭的神情,不禁啼笑皆非,说道:“好罢,就算我错,我不生气啦。”小慕容微笑道:“真的?”文渊笑道:“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本来是很高兴的,就算你这样胡闹一下,我还是很高兴。”

    小慕容脸上一红,略带靦腆地笑了笑,说道:“花言巧语!你刚刚跟那两个姑娘亲热成那样,说不定……”文渊道:“说不定?”小慕容古里古怪地一笑,道:“说不定你是以退为进,假装为难,其实想把她们两个慢慢骗过来,对不对?”

    文渊吓了一跳,叫道:“小茵,这可太冤枉人了,我怎么会这样?”

    小慕容小嘴一噘,道:“谁说不会?你吻她们的时候,表情那么温柔,我在旁边看着,心里好不是滋味。”文渊耳g一热,道:“我不知道……我觉得她们的感觉跟你有点像。我抱着她们的时候,心中一直想着你。”

    小慕容脸蛋微红,心中怦地一跳,低声嗔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谎,原来你还满坏的,想哄我啊?”文渊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我真的是想着你……”话没说完,小慕容却伸手按在他嘴唇上,轻声说道:“不必说啦,你现下不必想我,我……我就在这儿啊。”

    文渊心神一荡,望见小慕容樱唇微启,带着一丝取笑之意,情不自禁地搂紧小慕容,轻轻执开她的手腕,往她唇上吻去。久别重逢之吻,带来的感受难以言喻,小慕容的身似乎顿时软了下来,慵懒地倚在文渊身前。两人的唇间歇地触碰,柔缓的动作,却使两人的灵魂温馨地缠绵着。

    依依不舍地吻毕,小慕容羞涩地笑了一笑,低声道:“跟用想的比起来,怎么样?”文渊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微笑道:“没法子相比。”

    小慕容斜着头,柔声道:“如果可以,我好想再跟你吻久一点……不过我得先离开一下,等一下再来找你。”文渊道:“怎么了?”小慕容微笑道:“要把华家子带过来啊。”文渊一听大喜,叫道:“师跟你在一起?”小慕容点点头,道:“不过,紫缘姐她……”脸se忽转黯然,轻声道:“你大概已经知道啦。我……我没能保护好紫缘姐……”

    文渊拍拍小慕容的头,道:“别太自责。你先带师过来,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师兄也在这里,我们大家合力,总要把紫缘救了出来。”

    小慕容用力点头,道:“大哥也在附近,我去把他也找过来。”文渊奇道:“咦,你也见到慕容兄了?”小慕容笑道:“当然见到啦,还有巾帼庄的蓝姑娘。如果不是见到大哥,我怎么知道你会往这里来?”说着站起身来,道:“你就先去跟云霄派的那些姑娘会合罢,可别再跟她们……”说着眼珠转了转,笑道:“要是给我或华家子看到了,你就等着瞧罢。”文渊笑道:“不敢,当然不敢。”

    小慕容嘻嘻一笑,转身去了。

    待得小慕容的身影远远消失,文渊仰天远眺,低声道:“小茵跟师都找到了,紫缘……紫缘啊,你在哪里?”

    他伫立半晌,回身往云霄派诸nv聚首处而去。这时呼延凤、秦盼影也已回来,两人脸上神se如常,全无半分异状。文渊想起两nv在林中亲昵欢好的情景,不禁朝她们望了一眼,心道:“呼延姑娘跟秦姑娘都是云霄派的人杰,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她们竟然有此癖好?”

    呼延凤见到他目光扫来,脸上神情顿时微变,还瞪一眼,说道:“看什么?”

    文渊嗯了一声,拱手微笑道:“没有什么,呼延姑娘雅量海涵,不生在下的气,在下甚是感谢。”呼延凤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秦盼影微笑道:“文公子太客气了,敝派上下承蒙公子相助,尚未答谢,怎敢对公子无礼?师姐刚才略有失态,才该请公子见谅呢。”

    文渊见她启唇发语,唇如红玉,齿若含贝,脑海中不由得联想到她为呼延凤舐肌肤时的动作,心中突地一跳,略感慌乱,一时不易回话,随口应了一声。

    秦盼影察觉他神态有异,心中有些奇怪,却绝未想到自己跟呼延凤缠绵的情景,都给文渊看在眼中。

    向扬说道:“秦姑娘,方才尚未说完夺香宴之事,现下还要请教。”秦盼影道:“这个自然。”当下众人席地而坐,听秦盼影说出一段缘由来。

    那“夺香宴”乃是武林中贪花好se之徒所发起的一桩恶事,每隔一年举办一次,由主人发出请帖,上书时日地点,与宴之人,至少必须携带一名nv子,在筵席之上供人y乐。众宾客可各自商议,跟他人j换nv奴jy,或有容姿出众的美人,便由各人逞技争夺,所谓“夺香”即是指此。多年以来,夺香宴上受辱的闺秀侠nv,也不知有多少,不是沦为他人泄yu的奴婢,便是羞愤自尽,少数得以逃脱的,也耻于现身于江湖。

    夺香宴上万恶汇聚,江湖上名门正派的人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j次群起而攻之,却都无功而返。一来夺香宴主人发帖隐密,若非箇中常客,难以得知何时何地举办,二来宴上多有邪派高手,倘若前去声讨者势单力薄,多半当场便送了x命。若然聚众攻伐,难免引人注目,武林中一传开,主人立即发帖改换地点,经常令前来阻挠者扑了个空。

    主办夺香宴的主人共有三大势力,每年一次轮替,分别是“罪恶渊薮”四非人之首寇非天、滇岭派掌门白超然、云霄派东宗掌门“万里飞鹏”程太昊。罪恶渊薮、滇岭派本来声名狼藉,倒还罢了,云霄派却是武林名门之一,程太昊自言与寇、白二人合作时,在武林中登时掀起大风波。

    却说十多年前,云霄派东西两宗本来相安无事,同居西域天山比翼g中。云霄派创派祖师原是一对情侣,因为分属不同门派,两人的尊长却又互相敌对,不许两人来往,无可奈何之下,索x远赴西域,隐居天山,日后武功渐进,终于开创了云霄派。云霄派立派百年,东宗收男弟子,西宗收nv弟子,各传夫q俩人的绝艺。历来两宗门徒时常有人结伉俪,子nv又入云霄派中。连传数代下来,却在东宗掌门传到程太昊时出了问题。

    程太昊继任掌门时,只不过二十来岁,却已尽得东宗武功真传,轻功掌法并称深湛,得了“万里飞鹏”的称号。但他武功虽佳,却始终不及当时的西宗掌门陆曼灵。陆曼灵年纪较他为轻,算是他的师,他不甘在武艺上屈于一个nv子,j年修练下来,常向陆曼灵挑战,切磋武艺,但每次j手,只觉差距越大,心中暗恨,心想:“东宗武功招数雄猛勇健,西宗的武功繁複奥妙,应该各有所长,何以我总是无法胜过陆师?祖师传艺之时,定是偏心aiq,多传了珍异武功,以致于我东宗堂堂丈夫,竟胜不过西宗的姑娘家们,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

    陆曼灵对程太昊却甚是佩f,心想:“东宗的武功重在内功g基,内力不到,威力显不出来,日后内功有成,却是威力无穷。程师兄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这等厉害,再过十年,我的招数再怎么变化,怕也胜他不过了。云霄派有这样的人才,也对得起两位祖师了。”她倾慕程太昊练功刻苦的狠劲,慢慢ai上了这个东宗的师兄,终于有一日s下向他吐露了情意。

    美人倾心于己,程太昊惊喜之余,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我若跟陆师结成连理,说不定便能哄得她将西宗武学的秘要说给我听,日后东宗弟子必可声威大振,不再屈于西宗之下,岂非大妙?”当下也接受了陆曼灵的情意,不久两人便在比翼g成亲。

    婚后程太昊常向陆曼灵问起西宗的武功j义,陆曼灵本来不肯多说,但是程太昊甚有耐心,出尽花言巧语,平日固然极尽恩ai,床第之事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每每令娇q失魂落魄,如yu登天。久而久之,陆曼灵禁不起丈夫的哄骗,又想两人本是同派弟子,如今又有白发盟约,同他说些武功要诀,又打什么紧?不出两年,西宗的武功尽在程太昊掌握之中。

    程太昊既得西宗绝学,与东宗武功j相参悟,修为大进,婚后三年,已经胜过陆曼灵的功力。程太昊大喜之余,渐生骄纵之心,对西宗的nv弟子时常出言不逊,有所轻侮。陆曼灵知道了,对程太昊表示不满,程太昊却置之不理。陆曼灵甚为气恼,当晚程太昊有意求欢,便加以回绝。这却又惹怒了程太昊,心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还要看你这婆娘脸se?以前我打不过你,现下瞧你还能怎样?”当晚y是制住了陆曼灵,故意把她压在窗边,从背后猛力进攻她的身,让她的呻y声传出房外。深夜之中,不少东、西两宗的弟子都闻声至窗外远远偷看,见到陆曼灵赤l的上半身在窗外摆荡,双r在程太昊掌中揉搓变形,西宗掌门的矜持尽失,变成了一个任凭夫君取乐的少f。

    陆曼灵受到这样的羞辱,既感伤痛,复觉无颜担当西宗掌门,次日便将西宗掌门之宝金翅刀j还西宗一名长老,自己不告而别。程太昊知道了,带领三名师弟四下搜查,在天山山脚十里处将她追上,动手把陆曼灵制伏,四人竟轮流将她jy至死。程太昊发了狠,决定一举吞并西宗,将所有nv弟子都变为东宗的nv奴,一吐少年时不敌陆曼灵之怨气,当下回到比翼g,率领东宗弟子进攻西宗。西宗此时尚有三位长老,都是七八十岁的老f,武功极为j湛,却都死于程太昊的手下。

    陆曼灵的一名师知道西宗无人能敌程太昊,眼见西宗将要一败涂地,不愿一众年轻nv弟子受辱,危急之时,将金翅刀和西宗的武功秘笈带在身上,领着二十多名后辈少nv逃离天山,朝南方逃去,藏在一处深山之中。二个月后,这nv弟子带着两个少nv偷偷重返天山,才知东宗已然远走中原,比翼g仍然存在,却是遍地尸骸,都是在两宗大战中丧生的弟子,许多nv子腐烂的尸身上衣衫破碎,显然生前都遭受惨酷的jy。

    这名nv弟子伤痛之余,安葬了同门的尸骨,回到深山之中,将金翅刀和西宗所有秘笈传给陆曼灵的大弟子,亦即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呼延凤,督导后一代的年轻弟子学艺,要她们记住东宗叛变的血仇,日后必报。数年后,这名nv子去世,呼延凤带领师们重回比翼g居住,又在g中密室得到不少西宗武学的要旨,武功又有所j进。

    这时程太昊率领东宗在中原大逞威风,一举挑了三个赫赫有名的大帮派,“万里飞鹏”之名震动江湖。他名声既响,更是不可一世,竟与白超然、寇非天创下夺香宴,俨然统领江湖邪门,与当时龙驭清接掌的皇陵派互别苗头。

    这一年的夺香宴,正是由程太昊举办。他早知云霄派西宗又在天山重起,只是料想众nv都是年轻nv子,有何作为?虽想派人前去捉拿众nv前来y乐,但天山路程遥远,也就不想多费力气,专在中原掳掠美nv便了。直到西宗“百灵鸟”白月翎因事前来中土,不慎落入四非人手中,呼延凤率众来救,yu将新仇旧恨一起算清,程太昊这才派出卓善等人前来迎击,打算擒拿西宗诸nv。

    云霄派东西两宗的争斗,向扬跟文渊都是初次听闻,听秦盼影说罢,心中均起感叹义愤。向扬骂道:“这程太昊如此可恶!”文渊叹道:“这位陆前辈遇人不淑,实堪警世。那程太昊心肠歹毒,陆前辈若能及早察知,也可免了如此不幸。”

    却听呼延凤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男人心地狡猾残忍,难道还少了?师父用命换给了我们这一个教训。哼,谁知你们又是什么样的人,却来装模作样?”

    向扬本来对呼延凤的态度甚感不满,但听了秦盼影的述说,对于呼延凤的言行也就谅解了不少,此时也不抗辩,心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婉雁知道,也就够了,何必多说?”

    文渊说道:“秦姑娘,那程太昊将在何处举办夺香宴,可有眉目?”

    秦盼影面有难se,道:“他们行事隐密,至今我们尚不得讯息。东宗的g据地位在崂山,我们正打算前去打探,应可得到一些消息。”话才出口,忽听一人声音远远传来,说道:“不必那么麻烦了!”这句话在众人耳中清楚明白,黑夜中却尚未现形。

    文渊心中一喜,提气叫道:“慕容兄,是你到了?”只听那人说道:“废话,除了我还有谁?”只听另一个娇n的声音笑道:“大哥,还有我们啊。”那男子骂道:“你这话更加是废话!我是说说话的人,又不是过来的人。”说话之际,四个人影飞快奔来,当先一个是慕容修,后面跟着小慕容,再后面则是华瑄跟蓝灵玉携手奔来。

    华瑄远远见到文渊,心中狂喜,放开了手,加快脚步越过大小慕容,叫道:“文师兄,文师兄!你……你在这里,你真的在这里!”文渊站起身来,华瑄正好投在他怀里,如带呜咽地叫道:“文师兄!我……我想死你了!我、我、我……”

    文渊心里无限欢喜,拍拍她的背,柔声道:“师,师,我也想你!你没事罢?”

    华瑄把头在他怀里不住磨蹭,哭叫道:“啊、啊──文师兄,我好怕看不到你了!我……我……啊、哈、我……”

    小慕容奔将过来,笑道:“这不是看到了吗?”

    向文渊一眨眼,笑道:“子,你别哭啊,待会儿我告诉你一件事,包准你马上想打你文师兄两巴掌。”

    文渊脸上一红,生怕小慕容要当众说出柳氏姊之事,连忙道:“小茵,你……你可不能随口乱说。”

    小慕容霎霎眼,拉过华瑄,笑得甚有调侃之意。

    苗琼音道:“向公子,那位是你跟文公子的师啊?”向扬微笑道:“是,她叫华瑄”苗琼音向华瑄看了一看,笑道:“好可ai喔,向公子,你们师兄三个都是……嗯……”一时想不出什么词语形容,歪着头想了想,微笑道:“都很好!”向扬一听,错愕之际,不禁甚感好笑,只得点点头道:“多谢,多谢。”

    呼延凤朝慕容修一望,冷哼一声,慢慢转过头去。秦盼影不知他是何人,上前拱手道:“这位公子可是复姓慕容?敢问公子大名?”

    慕容修道:“本大爷是大慕容,名字就不必说了!”朝蓝灵玉一指,道:“这位是巾帼庄三庄主,你有什么话,跟她说去,我可懒得多说。”竟不再理会秦盼影,走到文渊身边,道:

    “小子,你打算上夺香宴去,是不是?”文渊道:“正是,请慕容兄指点。”慕容修嘿嘿一笑,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张帖子,道:“程太昊送来一张请帖,想去,就跟我来罢!”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愕然。呼延凤陡然回身,怒喝道:“你有夺香宴请帖?你……你也是个罪大当诛之人!”

    斗篷一抖,金翅刀闪闪生光。慕容修冷笑道:“那还用说?不过本大爷不屑这种狗p宴会罢了。白超然、寇非天的帖子我也接过,还没去过一次。嘿嘿,这次似乎非去不可,程太昊能请到我大慕容,旁人可要说他面子不小啦。”

    呼延凤又哼了一声,双目盯着慕容修,见他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容,心中大感厌憎,一振斗篷,转过身去。

    文渊说道:“慕容兄,你打算前去赴宴?”

    慕容修道:“谁想去这种鬼玩意?只不过大爷我受人之托,要去大闹一场,你这小子偏偏又丢了nv人,两件事并做一件办罢了。”

    文渊甚感好奇,道:“受人之托?是什么人?”

    慕容修忽然诡异地笑了笑,道:“这就不好说了。”

    文渊心里更是奇怪,一望小慕容,见她笑嘻嘻地向自己眨眨眼,瞧来是清楚内情,只是不好当着众人面前说出来而已,当下也不多问,说道:“那么就由慕容兄引路,带我们往夺香宴去了?”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带这一大群姑娘?那可不成。你知道夺香宴是怎么一回事?带这些小泵娘去,那是摆明推她们进火坑了。文渊,向扬,你们自己带着一个姑娘去,加上我跟蓝三庄主,一共六个人去便了。”文渊一想:“云霄派的各位姑娘大多年轻,武功不够纯熟,要是失陷在夺香宴上,那就糟糕之极,慕容兄这样考虑,也是有理。”当下朝向扬道:“师兄,你也去吗?”

    向扬道:“既然有慕容兄出马,事情已好办得多,我便先不与你同行了。待我等到婉雁,倘若夺香宴之期未到,将她安顿好后,我再赶去助你。”

    文渊点点头,道:“原该如此,应当先顾好赵姑娘才是。”

    骆金铃见到蓝灵玉跟着慕容修过来,心中暗自危栗,压低了帽缘,生怕被她认出。她曾在巾帼庄中进行反间,虽然在被杨小鹃识破后便即离开,没再跟蓝灵玉照过面,但是若蓝灵玉对她尚有印象,身分立时暴露,当下一句话也不说,暗暗观察蓝灵玉。却见蓝灵玉神情不定,瞧着远方,不知怀着什么心事。

    向扬却想起自己曾答允帮骆金铃投入巾帼庄,当下走上一步,说道:“蓝姑娘,贵庄另外三位庄主,都已回巾帼庄了么?”

    蓝灵玉似从梦中惊醒,身子一晃,呆了一呆,才答道:“是。”

    向扬一指骆金铃,道:“这位姑娘希望能入贵庄门下,待在下s事处理妥当,便要前去拜访。不知贵庄可有什么规矩,是否能容这位姑娘投奔?”

    蓝灵玉本来该与石娘子等一同回巾帼庄去,因为途中起了些变故,这日随慕容修同行,心中本已徬徨不安,思绪纷乱,听了向扬说话,也不能静心想上一想,一时竟怔怔地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也没有什么规矩,只是……只是……”

    脸上突然微微一红,道:“对不起,向兄,我……我拿不定主意,应当是不打紧的……你就尚巾帼庄去吧,让大姊来决定得好,我……我……”

    向扬、文渊素知蓝灵玉行事g脆爽快,今日见她神态大异寻常,说话还吞吞吐吐,心里都大感疑h,却也不便多问。向扬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先走一步了。”当下招呼骆金铃过来,两人并肩离去。

    此时天将破晓,东方云际渐露曙光。呼延凤和苗琼音身上的斗篷闪耀金光银辉,绚丽夺目。华瑄说道:“文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救紫缘姐姐?”

    文渊略一沉y,朝慕容修望去。慕容修一扬手中帖子,说道:“八月十五,东海海外红石岛。现在出发差不多了,要走现在就能走了,麻烦的事可还多着!”

    柳氏姊突然并肩而出,一齐伸手指着慕容修,一人叫道:“慢点,慢点,你说文公子只能再找一个人去,那我们不就不能去了?”这是柳蕴青。另一人也叫道:“是啊,是啊,怎么可以这样!”那自是柳涵碧了。

    慕容修双眉一挑,一看文渊,嘿嘿笑道:“小子,这两个小丫头跟你什么关系?”文渊脸上一热,心道:“哪有什么关系?”急忙摇了摇头。慕容修道:“夺香宴上全是来自五湖四海的se鬼y贼,你我两人去踩场子,倒还不算什么。这两个小丫头武功不好,偏偏生得又美,要是去了夺香宴,第二天要还回得来,八成也不是处nv了,去了岂不是自己害自己?”

    猛听“刷”地一声,呼延凤展开金翅刀,怒声喝道:“大慕容,你胡说什么?”

    慕容修斜睨呼延凤,冷笑道:“你也一样,最好别去夺香宴。我说要带一个nv人去,那是规矩如此,不得不然,否则就得一路杀进去。杀的要是都是高手,那也痛快,但若一堆下三滥杂碎也来碍手碍脚,那我还得花时间多擦j遍剑上的污血,烦人得紧。就我看来,除了我家小,这儿没一个nv的有本事上夺香宴,还能安然离开的。”

    呼延凤朝他怒目而视,又转头望着蓝灵玉,道:“蓝三庄主也是?”慕容修道:“自然也是。”呼延凤脸se一沉,道:“那么你却要带她去,是何用心?”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我带她去,当然会好好保护她。文渊那小子带的姑娘,却未必保护得了。”

    忽见金光闪烁,金翅刀双翼齐扬,呼延凤朝慕容修戟指喝道:“大慕容,你别太狂妄,你以为你当真厉害得很吗?”慕容修笑道:“那当然!”呼延凤怒火更盛,脚下一冲,便要上前出手。秦盼影连忙拉住她,道:“师姐,别激动。”

    文渊心道:“云非常的武功已经领教过,寇非天想必更加厉害。那程太昊、白超然自然也非易与之辈。这夺香宴,师是不能去的了,小茵行事机警,确实最适合同我前去。”当下道:“小茵,那么你就跟我去红石岛赴夺香宴,这j天,师就先跟这j位云霄派的姑娘在一起。”

    华瑄微微噘嘴,拉着文渊的衣角,低声道:“好不容易见面了,又要分开?文师兄,你也带我去嘛!”文渊正se道:“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对方高手如云,行事又残忍诡秘,我未必照顾得了你们两个,要是有了什么闪失……”

    一见华瑄脸上难过的神情,心中不禁一软,却也不能答应,柔声道:“……我怎能担当得起?我没有好好保护紫缘,害得她身处险境,已经是极大的过错。要是你们再有人遭到危险,我……我真的是罪不可赦了。”

    华瑄虽然思念文渊,不愿才刚见面,不旋踵又要分离,但也知文渊所言确是实情,不禁黯然幽叹,低声道:“要是我武功再好一点,紫缘姐姐就不会被捉走,现在……现在我们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啦。”

    小慕容拍拍华瑄的肩,轻声道:“子,别这样说嘛,我也有疏忽。总之,我们一定会把紫缘姐救出来,你也别想太多,得振作起来才是啊。”

    忽然间,文渊想起一事,道:“是了,小茵,师,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紫缘怎么会落在四非人手里的?”小慕容摇摇头,叹道:“说起来真是莫名其妙,我……我觉得好像被人耍了。”文渊心下不解,道:“怎么说?”

    小慕容道:“前些日子,我们在附近镇上投店打尖,睡一间房。到了夜里,我听到窗外有什么声响,就把华家子跟紫缘姐叫醒,拿了短剑出去看看。”文渊道:“有人来袭击你们?你跟他过招了?”小慕容摆摆手,状甚沮丧,道:“没有,我g本没见到半点人影啊。我马上回房,就发现华家子躺在床上,紫缘姐却不见了。从头到尾,我连对方的一点影儿也没见到。”

    这番话说来,文渊听得惊疑不定,心想:“能把小茵摆布得如入五里雾中,这人能耐可真不小。”一望华瑄,说道:“师,你跟那人j手了?”

    华瑄脸上一红,摇摇头,道:“我……我g本不知道怎么会昏倒,我明明是在紫缘姐姐身边的,又没有人点我x道,也没有迷烟迷香……除了慕容姐姐从窗户出去查看,其他门窗全部关着啊。我和紫缘姐姐坐在床上,背对着墙,实在没看到有其他人。”

    如此一来,紫缘如何会为人所擒,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文渊沉y道:“奇怪,师既然也中了暗算而晕去,那人何以不把她一起擒去?以这人的神出鬼没,小茵也未必是他对手,那人的目标却只是紫缘一人?这人究竟是谁,意yu何为?”

    忽听“叩、叩”j下声响,慕容修手指轻轻敲着剑鞘,低声道:“莫非是,莫非是!”

    小慕容微微一惊,道:“大哥,你……你是说,那人是他?”

    听闻慕容修如此低念,文渊留上了神,道:“慕容兄,莫非是谁?”

    慕容修道:“莫非是就是莫非是,还问是谁?”

    文渊一愣,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慕容修微露冷笑,道:“四非人之末,莫非是!嘿嘿,武功虽然不行,心机却还是这样深。小,你着了人家的道儿,夺香宴上我们加倍奉还,这个亏可不能吃!”又向文渊道:“小子,咱们最好早点儿动身。你的nv人落在此人手里,可大大的不妙!”

    东方已露鱼肚白,朝雾之中,同在此刻,却仍有一处不见天日。这是一处荒山深谷之中,一道曲折通向地底的裂缝之下,流泉幽咽,山间溪水渗透汇聚於此,在地底形成一个池子。洞顶一滴一滴落下水珠,扑通、扑通地落在湖中,落在一张沉睡的脸庞上,滑经柔n的肌肤,又融入水中。

    这美丽的身躯似乎也与水融为一,水面上的半身倚着池岸青石,散逸的秀发随着微弱的水波浮动。

    一滴水珠落在她的眼睫上,轻轻颤动。这个姑娘似乎清醒了过来,身子挪了一下。忽然,她惊觉身旁的冰凉,蓦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的,些许的惊惶浮现在她脸上。她不安地环望周遭,y暗的光线中似乎隐隐有个人影,只听那人语音虚弱,却极尽柔和地说道:“紫缘姑娘,睡的可安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