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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宫小雷横了一下脖子:“别玩深沉啦。不记仇才怪呢。不要紧,听说他也快要判了,但愿咱哥儿俩在这儿能碰上他,碰上就好办。”

    “还有我,”老傻c话道,“这家伙还让我钻过马桶呢。”

    宫小雷看了看老傻:“傻哥,就你这体格他也敢玩你?”

    “公j哥,别膘了,这事儿还论体格大小?林志扬体格比你小,他骂你,你敢动他?”瘦猴子凑上来,冷不丁出手,火中取栗一般从老傻手里夺过烟蒂,急吼吼叼在自己的嘴上,一翻白眼,“这个老畜生仗着老鹞子撑腰,下手狠着呢,老鹞子在旁边站着谁敢吭声?”

    “少来,扬扬跟他不一样,”宫小雷打断了瘦猴子,“老鹞子跟我关系不错,咱不说这些了。”

    “咱就朝寒露下家伙,”瘦猴子连忙接上话茬儿,“孔夫子说,世上唯寒露气人也。”

    宫小雷不停地问我跟小广是什么关系。我说没什么关系,就是以前经常在一起下下棋,喝喝酒什么的。宫小雷笑道,原来四哥你有混社会的潜质,当老实孩子的时候就跟社会大哥交往上了。我说,听你这意思小广还是个大哥?宫小雷说,大哥倒是谈不上,但是小广在他们那一带确实够出名的,从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混,当初有个叫排骨精的老混子去他们学校闹事儿,连校长都不敢出来,小广提着根g子出来了,把排骨精几乎砸成了骨粉。后来排骨精从医院出来,整天提着把砍刀在学校门口等他,小广也不害怕,见着他就砸。可笑的是排骨精,提着刀子硬是不敢砍小广,挨一次砸下一次跪吐一次血,跟习惯性流产似的。小广毕业以后开始混社会,从他们家附近往外折腾,一直发展到整个南区提起他的大名没有不害怕的。

    “我还真没发现他有这么厉害呢。”这是实话,我一直以为小广是个有些文化的一般混混。

    “他不太喜欢吹牛这是真的,尤其是跟老实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装文明人。”

    “是啊,他说过,他凭技术赢人。哈哈哈……” 笑够了,我忍不住问:“蝴蝶这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他的玩法跟小广不一样,人家那是真想发展起来,是个真流氓。”

    “他们俩打架的事儿你也知道?”

    “知道,小广吃亏了,”宫小雷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蝴蝶出手的是个机会。”

    “那阵子小广想收山,这我知道。”

    “蝴蝶属于智勇双全的人,这样的人早晚会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宫小雷缓一口气,接着又开始摇头,“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偏向小广,人家酒后说句狂话蝴蝶还不算完了,这不是好汉作风。再者说了,在社会上玩儿,哪能动不动就牵扯家里的人?蝴蝶就不应该跑到人家家里去闹事儿。最可气的是金高,听说蝴蝶和花子他们把小广都砍趴下了,金高还拿菜刀砍……我听铁子装x,说,蝴蝶他们就这么个玩法永远也混不起来,道义上就说不通。铁子说,等有机会他要跟小广联手,砸挺了蝴蝶。后来这话被蝴蝶知道了,蝴蝶让金高去找铁子,让他赶紧‘换台’,不然下一个小广就是他。这批人可真够野的,一个比一个狠……我估计小广不可能跟蝴蝶就这么拉倒,不信你就看着。”

    这话小广说过,我挺替他担心的:这还有个完嘛,没见面我就知道蝴蝶不是个善人。

    宫小雷喋喋不休地罗列了一些关于这些猛人的猛事儿,我听得眼都直了,社会真复杂啊。

    这些话把瘦猴子也听傻了,舌头伸得比狗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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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得好(1)

    哥儿几个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了寒露四天,眼见得离十天的上诉期还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很是沮丧……万一在集中号里碰不到寒露,等到了劳改队可就晚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大家都分到哪里去呢,就算能跟寒露分到一起,最终的结果是谁把谁“帮助”了还是个问题呢。这几天又走了三个兄弟,搞得大家心里恍恍惚惚的。

    日子就像钟表上的指针,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走着。

    第五天上午,大伙儿正在闲聊,门开了。

    寒露哥哥终于来啦!

    梁所在后面推着昂首挺胸的寒露,用手指着我和老傻说:“我可告诉你们,寒露在这里要是出一点儿问题,我拿你们两个试问。”

    老傻接过寒露的铺盖,冲梁所点了点头:“您就擎好吧,寒哥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此时,我已热血沸腾,惊喜中夹杂着紧张,这种感觉几乎让我窒息。

    梁所盯着老傻看了一会儿,“吧嗒”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屏了一下呼吸,摇晃着身子凑上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寒露的肩膀:“寒哥,判了几年?”

    寒露猛地打开我的手,像个受了侮辱的千金小姐似的一嘬嘴巴一挑眉毛:“套什么近乎?把手拿开!看见你,我他娘的就憋气。”上前搂了搂宫小雷的后背,趾高气扬地一笑,“公j早来了?我判了个无期,你呢?c他二大爷的,哥哥这辈子算是交给政府了。”

    “交给你大爷我吧!”老傻从背后猛地跳起来,一脚踹在寒露的后腰上。

    寒露往前扑了几步,倒回头来,吃惊地看着老傻:“老傻,你打我?”

    “打你的还有我!”宫小雷抬起膝盖,“噗”地一下顶在寒露的裤裆上。

    “来吧!”我趁寒露弯腰的机会,一脚将他踹到了墙角。

    “老少爷们儿,动手吧!”瘦猴子和几个刚刚还在发呆的人一齐扑了过来。这下子乱套了……

    我不得不佩服寒露的吃苦耐揍精神,这小子不反抗,抱着脑袋硬是一声没吭。直到大伙儿打累了,把头给他c在马桶里,他才在里面嗡嗡喊了一声:“死不了咱就走着瞧!”嘴硬,可是身子却软,飞燕子的姿势标准得一丝不苟。

    我疲惫地倚在被子上,回忆厕所里被打的惨状,欣赏着寒露不停晃动的大p股,心里一扎一扎地爽快。

    吃了饭,老傻让寒露骑摩托车,寒露很听话,动作标准,表情严肃。

    想起在厕所那难熬的一夜,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着寒露那张老脸,不由得一阵反胃。

    寒露见我在看他,扎稳马步,冲我讨好地一笑。

    我冷冷地说:“老寒,‘帮助’我的时候想没想过你也有今天?”

    寒露看着我,嘴唇艰难地抽搐了一下:“你让我怎么说呢?咱们俩的误会很早就已经有了。”

    老傻一枕头摔了过去:“还敢嘴硬!猴子,给你寒哥表演表演鞭子功。”

    瘦猴子应声而起,拿着毛巾去脸盆里蘸湿了,提在手里转成一条粗粗的鞭子模样,冲寒露吆喝了一声:“嗨嗨,转过身去!把脊梁给大爷伸过来,麻溜儿的嗨。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今天该我收拾你了!”

    寒露像刺猬似的蜷缩成一团,估计汗毛要是长得长的话肯定能扎煞得非常壮观。

    瘦猴子脸上的肌r微微一颤,似乎想笑,见大家都在看他,连忙把脑袋往旁边一别,紧着嗓子咳嗽了两声。

    刺猬蛋儿似的寒露变得更圆了,脑袋跟老二接在一起,双脚几乎盘到了脖颈后面。

    瘦猴子的鞭子功确实厉害,几鞭子下去,寒露的背上立马就多了几条泛着血色的蚯蚓,寒露冬瓜一样的大脸瞬间扭成了老太太的裤裆。可怜寒哥挨一下,嘟囔一声“打得好”,身子随即抖一下,慢慢把身子抖直了,像一溜鼻涕。瘦猴子大马金刀地摆个县官审案的姿势坐到马桶上,挥一下毛巾重复一遍:“孙子,爷爷真的打得好吗?”寒露不说话,瘦猴子在他的脑袋上一按,他像只门铃,按一下叫一声“打得好”,等这声打得好变成类似被一百个嫖客上完了的妓女的叫床声时,瘦猴子才气喘吁吁地收了造型,摔掉毛巾,冲空气里捣两拳,摔跤手溜场子似的绕着寒露转了两圈:“跟我斗?死多少人了!”

    打得好(2)

    有寒哥调节着气氛,时间过得飞快,我几乎忘记了这是在坐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囚徒。

    想家,绞着胸口想家……这样的感觉让我窒息,幸亏号子里没有井,有井的话我就跳下去了。

    半夜,我正在梦里跟我爸爸下象棋,忽觉耳畔“嗡”的一响。我以为是外面在打雷,一骨碌爬起来,四处乱看。灯影下寒露双手举着厚厚的马桶盖正向我猛力砸来!我本能的往旁边一滚,正好滚在老傻的身上,就势拿他当了挡箭牌。老傻正懵着,马桶盖就抡在了他的头上,老傻当即像被捅了一刀的猪,“咣当”一声躺下了。我抽出身子,摸一下头上碗大的一个包,扑上去和寒露滚成了一团。

    老傻懵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嗓子像野猪一样咕噜着冲向寒露。

    这下子,整个号子乱成了一锅粥……

    在值班室接受完梁所的训话,回号子的路上,我看见寒露的头上缠满了绷带。这圈儿绷带被一抹圆圆的血迹一衬,有点儿像一条用过的卫生巾。这小子可真能闹,谁还打过他的脑袋?两个人照面时,他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像狼,让我的头皮猛一激灵。

    老傻见我回来,连忙上来检查我的手腕:“你也上过捧子了?你怎么跟所长说全是我打的?”

    我当胸推了他一把:“老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把手拿过来,让我看看你戴没戴过捧子。”挨个检查了一遍,看到凡是动过手的人手腕都有些发红,我放下心来:“哥儿几个,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万一翻动起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别光顾着‘摘巴’自己。”

    “能有什么事儿?”宫小雷躺在被子上哼了一声,“寒露皮糙r厚扛‘造’着呢,他打别人比这个狠得多,也没见过谁还怎么着他了。睡吧,外面的警车叫了一宿,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儿呢。”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支起了耳朵。果然,外面呜呜的警笛声此起彼伏,叫得那叫一个凄厉。

    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走廊里人声鼎沸,像掀开了炒蛤蜊的锅,那些哗啦哗啦的镣铐声响得令人一阵一阵地心悸。我爬起来拉开小窗一看,脑袋“嗡”地一下大了,不得了啦!走廊里密密麻麻地蹲满了人,有的三五成群用手铐连在一起,有的直接蹲在各号子的门口等待所长开门。很奇怪,他们一个个都老实得像绵羊,还不如当初我刚来的时候精神呢。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等大部分人都进了号子,小喇叭开始广播了:“为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刑事犯罪分子,经市委领导提议,决定开展‘严打’斗争……”敢情严打开始了?都要打什么东西?管他呢,反正哥们儿过两天就走了,爱打谁打谁去吧。

    满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地正慌乱着,大窗就被推开了。

    送饭的老头儿用勺子敲了两下门,老傻连忙蹲过去:“大爷,今天怎么进来这么多人?”

    老头儿不接茬,直接往里扔馒头。

    好家伙,敢情是跟新来的沾光了呢,今天这馒头比以前的大了两倍还多,白白软软的透着一股麦香。估计是今天人多,来不及做,干脆出去买了现成的。稀饭没变,照旧是一人一碗“老虎熊”,只是比原来的略微稀了一点儿,看着让人联想到这是病老虎的玩意儿。

    美美地吃完了早饭,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分析起形势来,一个个噤若寒蝉……正讨论得浑身冰凉,梁所瞪着血红的眼睛开门进来了,看样子老人家一宿没睡,摇晃着倚在门边说:“同志们,收拾收拾铺盖,换号。”

    打得好(3)

    同志们?大叔这是糊涂了,谁跟你是同志?咱是堂堂正正的国家罪犯!

    梁所像是在跟谁生闷气,背着手,一撅一撅地往前走。

    我们这头刚刚出门,走廊上栓猪一样用铐子串着的三十几个人,就被班长推着往集中号里塞去。

    平时最多挤二十几个人的号子,能盛下三十多个人嘛,这番景象看得我心里空落落的。

    我们一行八个人惶惶地跟在梁所后面,穿过过道来到北头小号的走廊。走廊头上蹲着七八个人,正在被班长按着脑袋剃头,间或有几个大胆的偷偷瞄着我们,那样子就像一个不识字的老农在看一本天书,眼神里充满恐惧和好奇。

    走到走廊尽头,梁所打开一间原来充作仓库的门,催促道:“都别磨蹭,赶快进去打扫打扫,你们几个这几天就住这儿了。”

    八个人把铺盖堆到墙角,那空间就显得更小了。

    宫小雷眼珠一转,看着老傻嘿嘿笑了两声:“傻哥,我就先吃点亏垫巴着吧。”话还没说完,一个箭步跳到铺盖垛上,怪叫一声,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老傻怏怏地横了宫小雷一眼,横着身子往旁边扒拉扒拉众人,就势躺在了地板上,地板不堪重压,“吱扭”一声惨叫,让我怀疑这是那个送水的老贾的放p声。

    老傻用这样的姿势一躺,空间就更小了,剩下的六个人只好背靠着墙站在地板上。

    瘦猴子用脚推了推老傻,央求道:“傻哥,你能不能把身子稍微侧一下,让咱也躺躺?”

    老傻抬了抬眼皮:“猴子,还说我傻呢,马桶上不是还能坐一个人?”

    不等瘦猴子反应过来,我早就窜过去坐在了上面。呵,坐着就是比站着舒服。

    一屋子人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就那么垂头丧气地各自想着心事。

    窗外槐树上的知了,伴着沉重的叹息声没命地叫,听得我心里直想找根绳子上吊。

    y天了,窗外的树梢纹丝不动,知了们叫得更欢了:“完了,完了,完了,完蛋了……”

    不行,这屋里太闷人,得想想办法,哪怕蹲到走廊上也比在这儿热死强。我侧了侧身子,把嘴巴凑到小窗口上大声喊道:“来人哪,热出人命来啦!”班长跑过来:“不许喧哗!”话音未落,外面又响起一阵凄厉的警笛声。

    身上哗哗地淌着臭汗,心里烦躁得要命,火气就陡然增了不少。我瞪着老傻嘟囔道:“你可真好意思的啊……就这么大点儿破地方,你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你是大伙儿的爹怎么的?”

    老傻疑惑地看着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公j精还占着更大的地方呢。”

    宫小雷忽地坐起来,一枕头摔到老傻的脑袋上:“活腻歪了是不是?别给你点儿好脸色,你就踩鼻子上脸!”

    老傻大睁着双眼,一脸不解:“这都怎么了?寒露不在,咱哥几个就窝里斗啊。”

    “算了算了,”我伸手推了推老傻,心想,你这家伙原来鬼心眼儿也不少,装什么憨?联手整治了寒露,这么快就显露原形啦?我隐约觉得寒露的事情还没完,不能就这么先散了架子,“傻哥,我知道你为人很仗义,刚才是我不好。这么着,你把身子横过来,咱们并排躺着不就宽敞多了?”

    老傻坐起来瞪了瘦猴子一眼:“看什么看?听老四吩咐。”懒洋洋地掉过身子,蹭着墙皮倚在了墙上。

    如此一来,大家都喘了一口气,各顾各的躺在了地板上。

    两墙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米半多一点儿的样子,躺不顺溜,无奈,大家只好把头脚搭在墙壁上凑合躺着。

    老傻嘟囔了一句:“看看到底谁义气吧……我那娘哎,这可真成沙锅煮驴j巴,‘两担’了。”

    我斜眼看着老傻,心想:这家伙果然面憨心细,也不是个善茬子。

    宫小雷朝我拍了拍巴掌:“四哥,上来躺会儿?”

    我哼了一声:“算了吧,跟傻哥学学,咱煮驴d玩儿。”

    天太热了,这个蒸笼里根本就没法呆,真羡慕狗,它可以随时伸出舌头来凉快凉快。

    闷闷地蒸了个土桑拿,没等喘口气就开饭了。

    中午没菜,一人两个大馒头,三块“呱唧头”(萝卜腌成的咸菜),大伙儿吃得嘴巴山响。

    无聊的日子过得也挺快,转眼又是三天。除了等待上诉的小木偶,剩下的七个人明天就要发往劳改队了。寒露去不去呢?说是不怕他,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恐惧,觉得他就像是跟在我身后的一头狼,随时准备把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站在窗前,抬头向布满星星的天上看去。月亮在星星的映照下,放着y冷的光,天幕上透着一股彻骨的悲凉。槐树在水银样的月光下,麻麻扎扎伸着枝桠,乱得一塌糊涂。“嗷——呕——”不知是哪位哥们儿大发感慨,来了一声很抒情的狼叫唤,听得我j皮疙瘩掉了一地,人也跟着傻了半截……管他呢,该死该活腚朝天,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上路。

    天又一次在不经意的时候亮了。就要走了,这顿早饭吃得火烧火燎。

    瘦猴子好像把反刍功忘了,咽下最后一口窝头,扔掉碗筷,把耳朵贴紧窗口,表情庄严又肃穆。

    老傻抱着被子,作痴呆状,意乱神迷地瞄着铁门,脚下大练太极八卦步。

    伙计们全都卷起了被褥,屏住呼吸挤在一起,单等门响。

    大家正静候着,梁所领着一位脸色铁青的警察打开了门。

    那个被梁所称为郑队长的警察歪头问梁所:“就这七个?”。

    梁所面色y沉地点了点头:“这屋七个,对面还有一个。”

    大家鱼贯而出。我贴紧宫小雷的耳朵说:“看来寒露要跟咱们一起走。”

    都是好演员

    梁所把我们一一推到墙角站好,摇晃着钥匙打开了对门的号子,寒露腋下夹着铺盖低着头走了出来。我一看,差点儿没认出他来,整张脸像是抹了一层屎,干巴巴地闪着污光,赤l的上身背着一条条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