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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后悔药可吃,在他们眼光的催下,他拨通了电话。里面传来费月的声音,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就象没温习功课上考场的学生一样,支支吾吾道:“是,是费总吗?”全忘了这“总”字被她训骂过的经历。好在费月也忘了,她听出是他的声音,依是平静的语调道:“哦,是萧先生。小旭不在,她还在新城。”

    “不,不,我找你。”这句话一出口,萧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狂跳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

    “找我?”听得出语气很惊讶。

    “对,找你。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萧寒停顿住了,脑子翻滚着是吃饭、逛街等等初约情人的约会方式,可就是不知道那个更合适。真是后悔刚才被他们怂恿催的来不及斟酌,只能用眼色向他们求救。江海帆自听到费月电话传来的声音,就脸色凝重屏住呼吸盯着电话,对他的眼色视而不见。还是黄泷机灵,刷刷在纸上写字。

    那头费月等不及,催道:“你约我干什么?”

    “看电影。”萧寒看着黄泷写的字,脱口而出。

    “看电影?!”电话那头乐了道:“萧先生,你真有趣!好吧,明天晚上我正好有空。”

    “那就这样说好了。”萧寒一阵窃喜,得意地看着江海帆,江海帆脸y沉的让人害怕。闯过一劫的萧寒心细道:“明天一早我就去买票,买好了,再通知你,行吗?”

    “行。”电话搁下了。萧寒犹感到心在扑通扑通跳。看到黄泷怪异的笑容,突然觉得被他戏弄了一把,冲他恼羞成怒道:“你小子,出的锼主意,差点让我下不了台。”

    “狗咬吕d宾。”被骂的黄泷回应道:“真不知好歹!如果没有我,你还真下不了台!”

    “你小子出什么主意不好,看电影,真亏你想的出!”

    “你这就不懂了。”自以为情商颇高的黄泷得意地解释道:“象费月这种女人,什么的好吃的没吃过、好玩的没玩过。你请她吃饭、去乐园、打保龄球……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都腻味了,根本提不起来劲。而看电影,这个现代人己荒废而过去人唯一的娱乐活动或许能吊吊她胃口。你看,这不成了吗?还有初次约会,你想在她心目中留个好印象,不能落俗,更不能标新立异的异想天开。而是恰到而止,这种活动既通俗对她来说又新奇,并且还能勾起她旧时愉悦的时光。”

    “真有你的!”萧寒对他这番宏论,虽未折服,但却找不出毛病。或许他说的对,实践检验真知吗?

    正生着闷气、失落的江海帆突然嘣出了一句:“博士,你小子太不仗义,怎么不早说?”黄、萧两位见犹不死心的样子,哭笑不得。

    人真该信奉有上帝,或许上帝本身就存在,只不过他在浩渺的云层之上,人是不可能瞧见他的,可他却俯瞰着底下如蚁的人群,安排他们的生劳病死、福祸灾幸。这上帝指挥着底下如蚁的人群,享有着无上的权力,并保持着唯我独尊的自信心。底下混混沌沌的人群在他老人家的安排下是有尊贵卑贱、王侯草民,那是他事先安排的,容不得更改,如谁生出非份之想,他必先给你提个醒,识趣者,适可而止;不识趣者,超出界限,必遭他棒喝。这便是上帝的威严,容不得人丝毫侵犯!

    萧寒是个无神论者,又年青,年青便无畏,无畏的敢同上帝干起刀枪。或许他本是混沌的俗人,根本没有灵性去领悟上帝的醒儿,只是混混沌沌地过着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能及时行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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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画(15)

    上帝的醒儿便是今天的电影《秋天里的童话》,老片子,他倒是没看过。情节大致脱不了港台无病呻吟,掺杂些暴力打斗的言情片。这种片子大多适合那些无愁却强说有愁的小年青。只有他们才能从片子里读出像填词里所写的幽闺伤秋的情境。萧寒是小年青,可他现在是为生活奔波,根本没时间也没功夫去伤秋。况且现在是春天,春天是播种的好日子。

    萧寒倒是一早就去了,守在电影院门前广场中央的塑像旁候着费月不失信的赏脸。这年头,是没什么人愿上电影院,零零落落进去的不是晚上无法打发无聊时光的民工便是找不到安静去处粘到一起的寒碜的小工妹小工仔们。电影开场了,可时间却滴滴答答的一秒一分过去,秒钟每响一次,他的心就猛跳一次。此刻他恨死了黄泷,亏的黄泷此刻不在他身边,否则他会掐死他不可!更恨的还是费月,不想来就明说吗?,何必答应他再放他鸽子,这不是有意戏弄他,让他出尽洋像吗?“他妈的,我偏要等!”萧寒心里如是发誓。诸君请看:我们的主人公萧寒并不完全是遇到绿灯前行,遇到红灯转弯没有原则性的主。在有的时候,他很较真,脾气倔得就象被蒙着眼睛的驴子,非撞破墙才干休!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半个小时多,见到一辆兰鸟车不疾不慢朝这里驰来。四平八稳停好,门开了,下车的费月东张西望,就是没有望见他。萧寒迫不及待朝她喊:“费月!”忘了在她姓后面加个尊称“总”,况且加了也犯她忌讳,自个又不知怎地称呼她,索性直呼其名,管它礼貌不礼貌。

    被喊的费月怔住一下,循着声音望来,才见到他,平静的脸上挤出冷淡的笑容,就象y寒欲雪天的淡日,但语气甚是客套道:“萧先生,等急了吧。我也是没办法!刚下班就被徐董逮住开会,这会一开,便没完没了。我还请假出来的呢。”

    “没事!没事!”这倒不是萧寒客气的敷衍,而是萧寒真的不计效。至于她是否真的是开会抑或是托辞,他根本不在乎。况且他拎得轻女人迟到让男人久等,那是她天生的权力!看来受过高等教育的萧寒也免不了阿q精神胜利法的z慰。

    本来片子己放映了近半,现在横c进来,只能瞧热闹,至于片中的情节、对话全不得要领。因为是萧寒请客,为了顾全客人的感受,他假模假样认真品味,一颗心却悬着揣摩着费月的反应。费月倒没什么反应,平静地坐着,眼睛淡漠地望着屏幕,似乎情节的跌宕起伏、剧中人物悲欢离合全不与她相干。她只是抹不开面子赔着应酬。萧寒有股被人敷衍的难受。可让他更难受的却是她手机,她的手机声从进电影院不到十分钟,便“铃铃铃”似寂静的午夜划破夜空的警铃。萧寒本悬着的心更如抽掉底下的五脏六腑,悬悬的吓人。那些正沉浸在剧中情节的男男女女们更是恼怒地望着他们。费月还算在乎别人的感受,慢腾腾掏出手机,打开“喂”地一声便用手遮住,对萧寒小声道:“我出去接个电话。”这电话一接十几分钟,回来坐下没多久,电话铃又响了。如此反复,萧寒如坐针毡,盼着电影快结束。

    终于散场了,费月还假模假样抱歉道:“萧先生,不好意思,为老板打工身不由己,要不我请你吃夜宵吧?”

    “不必了!”但闲着无聊的萧寒,反正闲着还是闲着,改口道:“也行,不过说好了,我买单。要去哪里呢?”萧寒琢磨着。费月接道:“最近上排新开张一饭店,水晶坊,专门吃海鲜的,要不我们去试试?”

    “不行!”萧寒心里坚决反对,他怕囊中羞涩。但嘴却老道:“那种地方纯粹是吃饭,没劲!要不我们找一个有情趣的地方。”

    “那你定吧!”费月有股被人拒绝的不乐意。萧寒才不管呢,他假装思索一会儿,才道:“源州有一个美食商业街,据说全是本地特色小吃。我这人到一新地方,最爱的就是吃地方风味,要不我们去试试?”见费月老大不情愿的样子,用话激她道:“哎哟,该死!那种脏地方岂是你能去的!”

    “我怎么不能去?”被激的费月瞪着他一眼道:“萧先生你说话真损!我也是打工的,况且我也喜欢吃地方小吃。”

    就这么定了,美食商业街离这只有几步路,转到一岔口就到了。到岔口处,他们顿时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混乱的吆喝声以及蒸笼的蒸气所感染。尤其是费月,她就象初次下凡的仙子,又象微服私访的公主见到什么都很新鲜、什么都大惊小怪。她时而象个小孩问着十万个为什么、时而又象家庭主妇,同小贩侃价,可是她又不善此道。刚一还价,便被小贩拒绝。她被拒绝的脸忽而害羞泛起红。萧寒在害羞泛红的一刹那,心忽然软的没力量跳跃。他发现她有不少小孩子脾气,会顽皮、会娇凝。可是他一看见他们俩平行的影子,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总之,那天晚上他们玩的很开心,尤其是费月她遍赏了几乎所有的小吃,直吃的打饱嗝,才罢休。或许黄泷说的对:最好的活动就是既通俗但对她来说又新奇,并且还能勾起她旧时愉悦的时光!那晚费月真的很开心,对他还说起了幼时诸如为了吃冰糖葫芦存钱的锁事。

    可是她真的很娇贵!第二天,萧寒接到一电话。打电话是个嗲的让男人骨头发稣的女人。她听到是萧寒,便嘘他道:“小伙子,你闯祸了!”

    “呀?”萧寒不知祸从何出。便听见她似嗔似怪道:“你昨晚带小月去美食商业街,对吗?”

    “对!怎么啦?”

    “怎么啦!那种脏地方她能去吗?吃坏了!现在上吐下泻,你看怎么办吧?”

    “不会吧!”萧寒当时就懵了,浑身上下不得劲兮兮。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一一不是事(屎)也是事(屎)!

    萧寒赶到医院,费月是在掉盐水,可脸色并没有生出生病时的憔悴,反倒比原来红润了许多,见他进来,对他流露出一脸的无奈,对守护在她旁边的女士埋怨道:“你们也真是的,人家工作忙,非得他请假过来。”

    “嗯!小妮子真没良心!倒怨起我们来!”萧寒一听这似嗔似怨的声音便是刚才电话里嗲的让男人骨头发稣的女人,见她不但声音嗲,模样更嗲,坐在床沿,就象邻家乖巧的小妹,让人怜惜不己。虽然她小巧玲珑,但萧寒就直觉到她是她们之中的头。这种感觉往往很奇怪,也很正确,一个人从人群中之所以能够拔出来,并不是以他的职位、财富以及年龄,而是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气质,这种气质不但是与身俱来,更是他现在社会地位的象征。果然,萧寒留心观察,证实了他的感觉。因为还有另外两位女士在看费月,虽然她们的眼睛是看着费月,可不自觉中却围绕她站着。一位年龄看起来三十开外,穿一身黑呢料的外套,满脸劳累困倦,加上天生的倒挂眉毛,让人觉得愁苦可怜。她见萧寒时礼貌性地点头示意后,便漠然地看着墙,那事不关己的神态,仿佛非她所愿,而是被而来。另一位虽顽皮地冲萧寒眨眼睛诡秘地笑,可她的笑容却仿佛是面部肌r柔软c,忽然满脸堆笑,却又忽然笑不知去向,留下个空脸,像电影片子续不上来,停留屏幕上空d乏味的脸。并且萧寒注意到她非常在乎坐在床沿的女人和费月的表情,那份极不自信的表情,就象经常犯错的小学生在老师面前又怕犯错一样。真可惜!她实际可以称得上是天生的尤物,却自毁自个的资源: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却被烫的扭七竖八,往头中间梳成象马尾巴的辫子;本身具有现流行而富人们要花大价钱去阳光海岸光着p股晒太阳才能得到的极富光泽的象牙黄的皮肤,可她偏要涂脂抹粉,搞得白不白、灰不灰,脏兮兮;本来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上一对浓黑的长睫毛,她偏拔去,拔得还不干净,再用眉笔画了一条细长的眉,象贴上去的,极不自然,让人心里别扭。

    萧寒见她们诡秘地对自己笑,尤其是床沿坐的女人,心里发毛极不自然,还以她们傻傻地笑,便对费月抱歉道:“哎,都怪我,害得你生病。”

    “怎么能全怪你?我也是的,贪吃又着了凉,所以肚子才有点不舒服。”费月倒通情达理,可床沿上的女士偏不饶他道:“怎么不怪他,带你去那种脏地方!”见萧寒满脸忏悔的样子,才饶他道:“嗯!看你态度还算端正,这回就原谅你,以后不许了!”教训完萧寒后,便对后面两位发号施令道:“负荆请罪的来了,我们也该走了。”那两位也真听话,与费月道别后,便随她一同出去。萧寒擅自尽着准主人职责送她们到门口,那女士犹不放心对萧寒交待道:“阿月,这一下午,滴水末进,等一会儿你削个苹果给她吃。”萧寒点头应允。

    她们走后,病房里只留下他们俩。萧寒本一肚内疚的话想说出来求的她原谅,可见费月漠然地望着天花板,这神态仿佛没当他存在似的,自信心顿时消失的象泄尽气的橡皮车胎,嚅动的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憋在喉口,堵得慌,为了掩饰,他打开自个拿来的礼包,掏出一苹果,正要削。天花板仿佛是一面镜子,费月瞧着了,阻止他道:“医生说挂水时不能吃有水份的东西。”

    “是吗?可你朋友说你下午滴水未进。”

    “你真傻……”费月说着一阵害羞,羞得脸泛出淡淡的红,偷眼看萧寒,见他浑然不觉,仍低头看着手中的苹果,心既存侥幸,又恨他不解风情,似对自己又对萧寒轻腻笑道:“挂了一下午水,肚中还缺水分吗?”

    萧寒被她轻腻的笑使得心里抽痛,自嘲回道:“是啊!我是傻!我怎么就会没想到呢!”

    费月听后不满他处世的懦弱,瞥了他一眼,萧寒见了更是自信心受挫,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费月见了,似自言自语叹气道:“哎,我就躺着腰酸,真想出去走走?”

    “行!”萧寒总算逮住能谢罪的机会,不加思索道:“我这就带你出去。”

    “可医生见了,会说的。”萧寒见她既犹豫,又不罢休的样子,心里也是犹豫不决。费月见他窝囊的样子,不屑道:“算了,要是出去了,小妮她们又要怪你了!”

    “我才不在乎呢!”萧寒就是这么不成熟,受不了激,一激也就什么都不管了,对她道:“只要你想出去,我就带你出去。”

    他们路过医生办公室时,费月象做贼似的蹑手蹑脚,那脸上表情既快乐又兴奋更心惊,象初次考试偷看别人试卷的学生。萧寒不禁对她起敬,觉得就单从这一点看,她是个乖巧但不乏有趣的女孩!到了院子里,费月似一个刚释放的囚徒,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兴奋地忘乎所以,深吸一口,长长吐出道:“终于出来了!”。寒萧受其感染,心情轻松了,也就彻底放开了,找话题道:“看得出,你很有人缘。”

    “你是说小妮她们吧。她们曾是我同事,在单位里我们就是要好的姐妹。”

    “真羡慕你!能有这么多好的朋友。我就不行,初来乍到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有。”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费月笑道:“你不是有个同学在源州吗?”

    “你讲的是海帆吧。”话己致此,萧寒试探性问问她对海帆的态度道:“他非常仰慕你的!”

    “是吗?”她意味深长地问:“他是不是讲了我一些坏话?”

    “怎么可能!你在他心目中就是完美无缺!”

    “逗我!”她眼瞥着一下萧寒,喜滋滋地问:“那他说我些什么?”

    “他说你……”萧寒信口开河道:“是源州的四大美女之一,是能让飞雁落下来的王昭君。”

    “真无聊!”女孩的脸比她的年龄变化的还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y云密布,话象暴风雨般地向他袭来:“你们男人在一起就这么无聊!就会瞎评论女孩的长相!王昭君他见过吗?”

    萧寒知道犯了她忌讳,但佯不知,仍犟嘴道:“他把你比作王昭君没其他想法,就是你美得无法形容!”

    费月见他仍拎不轻的样子,叹口气道:“小萧你太老实了!源州有些人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话中有话,做任何事都有动机。不是我挑拨你们同学的关系。你那同学就这样,还特粘人!”

    说的不是萧寒,可萧寒听她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诋毁自己的同学,心里还是很抵触的。因为他知道海帆的动机就是太喜欢她了,而对一个如此爱慕她的人来说,既使很烦,她也不应该诋毁。这是一个人的道德问题!

    天刮起了一阵风,费月禁不住冷的一颤抖。萧寒护惜她身子,建议她去亭子里避避。亭子里有一石桌,围绕着四个石凳,石凳上不太干净,萧寒从口袋掏出手巾给她垫着坐。他这不经意举动让费月着实有点感动,认为他会照顾人。

    费月双膝并拢,坐姿端庄,虽是含笑的脸,但表情仍是矜持。萧寒找不着话说,高拎着盐水瓶立在她旁边。他们俩人似都在欣赏着夕阳的景色,谁也不轻易先开口。突然费月神色紧张站起来,小声对萧寒道:“回去吧。”

    萧寒刚转过身,就见一个神气轩昂,干净利索的近三十岁的男人立在他面前。费月打招呼道:“明远你来了,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萧寒、刘明远。”刘明远和萧寒拉拉手,傲兀地把他从头看到脚,好象萧寒是页一览而尽的幼儿画报,问费月道:“这是不是害你生病的那位?”

    “明远别瞎说!萧先生一番好意,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刘明远没接费月的话,而是眼瞪着萧寒,虽然他戴付眼镜,但镜片里寒光象手枪弹出的火药,险些突破眼眶,迸碎眼镜。责备他道:“你太不懂事了!阿月都病成这样,你还带她出来吹风。要是病加重了,看你怎样负责!”

    萧寒被他这一说,立刻局促难受。那刘明远本就神气活现,见萧寒哑然,就责备费月但眼睛浮出层层柔情道:“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体了!”

    “人家在里面呆得难受吗?”

    “不行!听话!跟我回去!”他几乎是夺过萧寒手中的盐水瓶。

    “不吗?”

    他们一个尽情发嗲;一个呵护有加。萧寒更觉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