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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风歌城中轻烟如梦,飞花如雨。天还未亮,已有两万禁军铁骑在朱雀大道上集结完毕,朱雀大道两旁已经站满了前来为这些战士送行的人们。

    寅时,当第一丝黎明的阳光挣脱黑暗的束缚照耀风歌城时,高高在上的皇城大门缓缓打开,朝旭女帝与摄政王并肩缓步出现在玉阶之上。军人们整齐的跪下,然后是百姓纷纷下跪,黎明的阳光似带着一丝火红,将那一对高高在上,白衣如雪的神仙人物染上了一分苍茫的血色。两万即将出征的禁军与全城百姓仰望着他们的王,偌大的风歌城中寂静无声。

    夜月色看着匍匐在她脚下的人们,抬眼望这如画江山,一种从未有过的豪情从胸中喷薄而出。

    “吟风国的万里锦绣山河,我来与你一起守住!”她双目直视前方,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对身边的萧凌天说道。

    萧凌天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是将右手微微轻抬,夜月色伸出左手轻搭于上,与他一同举步,并肩走下玉阶。身后没有华盖,只有文武百官相随,她一步步步下玉阶,一步步走近战争和杀戮,但她不悔,这是她选择的路,只因——要陪在他的身边。

    阳光越来越明亮,映在禁军子弟的紫金甲上,反s出一片耀眼的血色寒光。女帝与摄政王终于步下最后一级玉阶,站在了朱雀大道上,他二人的坐骑正在等待他们。

    一片肃穆中,萧凌天缓缓开口,声音绵远悠长,竟连排在最后一位的战士也可以听清。

    “风神庇佑,我吟风国开国至今二百余年来政事平稳,百姓安乐,然临水狼子野心,觊觎我吟风富饶国土,频频来犯,日前又于洛水河畔挑衅。我主圣明,将御驾亲征以御外侮,吟风热血儿郎,可愿誓死追随皇上,保卫山河?”

    他的语气渐渐高昂,最后一问已是慷慨激昂。语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两万将士动作整齐划一的将右手握拳置于左胸之上,振声高呼:“誓死追随皇上!誓死追随皇上!”

    两万人同时出口,犹如一人所言般分毫不差,响彻于风歌城的上空,其声势气吞山河,威镇寰宇。夜月色心中一震,以前从未有过的身为这个国家的皇帝的骄傲和自豪感涌上心间,涨得她的胸口满是暖暖的疼痛。

    眼中看到萧凌天对她使了个眼色,已经排练了好几遍的程序立刻想起来,她抓住自己的马缰绳,一翻身跃上了坐骑,再看身边的萧凌天,也已稳稳的坐在自己的马上。身前一声轰响,两万禁军也于同时起身上马,所有人动作干净利落,霎时之间,一只森森铁骑已带着天地间的肃杀之意出现在眼前。

    夜月色今日穿的是特地为她打造的白袍银甲,头戴银盔。她虽娇小,却于近日来苦练骑术,这一个上马动作如今也做得极为干净漂亮,展露出带着几分高贵的英武之气。她身边的萧凌天自不必说,同样的银甲银盔挡不住清冽冷峻的绝色容颜,高大挺拔的身躯,睥睨天下的气势,夜月色心中轻叹一声,世上只有此人才配做真正的天下之王者。

    右手摸向左腰间,缓缓抽出腰上佩剑,夜月色指剑向天,随后萧凌天和两万将士亦做出同样动作。冷冽杀气顿时弥漫整个风歌城,刀光剑影映的人眉发皆青白一片。

    “风神佑我,天下不败!”萧凌天断声大喝。

    “风神佑我,天下不败!风神佑我,天下不败!”士兵及百姓同时振臂高呼,呼声高入云霄,似要直达天庭。

    呼声停下,夜月色萧凌天二人同时催动胯下骏马,向前疾驰。整个禁军队伍忽然一分为二,只见一双白影形影相随,如风驰电掣般向城门疾驰而去,身后大军调转马头,紧随其后。蹄声隆隆,地面微微震动,震下路旁樱花缤纷如雨,飘落将士肩头。

    城中百姓此时已起身,眼中含着泪,脸上带着笑容,挥着手看着他们奔赴战场而去。这些将士中有他们的儿子,夫君,父亲,兄弟,他们为了保卫国土家园而战,此次远离,不知还能不能回还,再踏上这片故土。他们心中酸楚,却露出最真心的微笑,保家卫国是每个男人的责任,吟风国的男人,不会有人逃避。

    来到城外,大军稍事休息,夜月色不再骑马,换了轻便的马车,轻车简从,与大军一路朝战云城进发。萧凌天依旧骑马,一直跟在她的车驾旁,夜月色几次悄悄掀起车帘,都看见他英姿飒爽的身影与自己相伴,心中只觉得温暖安全,虽然古代马车不能与现代汽车相比,但这是天子御驾,经过了特别的减震设计,并不算颠簸,而且虽然为了方便赶路将车子做的比较小,但车中舒适雅致,一路上也不难熬。

    到了后来,因不断有战报从前方送来,萧凌天也不再骑马,将女帝的贴身侍从摒退,在车里批示奏章,这虽小却舒适的天子御驾,成了他办公的地方。夜月色见他不管接到什么急件,神情都平静莫测,不知前方情况如何,忍不住开口询问,萧凌天便抿唇微微笑着给她讲解地形战况。夜月色有时会悄悄偷看他长长的睫毛,薄而冷清的嘴唇,却每每被他的眼神逮到,如此便会被他一把抓住压在身下,肆意轻薄一番。每到此时夜月色就会提心吊胆生怕别人闯进来,别人奔赴战场一心赴死之时,自己却在这里缠绵,心中总是内疚,常惹得萧凌天浅笑不已。

    吟风国国土广大,从风歌到战云城要经过九个州,若是快马需十天的路程,但若是行军则要慢很多。萧凌天要尽快赶到战云城,因此下了令白日急速行军,夜里野外驻营,路过州府一律不入。他担心夜月色体弱无法承受,本想让她带一半人马慢行,如此可以不必过于辛苦,却被她微笑着坚决婉拒了。萧凌天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勉强,只吩咐随行的沧海月明并一班天星宫弟子扮成的侍卫宫娥好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日日多看着她,心里便觉得安稳些。

    此时已经入夏,军队路过之处有不少风景绝美之地,但行军太快夜月色没有时间欣赏。看着她眼中的渴望,萧凌天觉得不忍,终于答应她将来凯旋而归的时候,一定带她好好玩玩。夜月色笑着跟他勾了手指,她从不曾怀疑过他们的胜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没有一点恐惧,她好像能看到这场战争的结局——那是他们的完胜!

    经过十五日的急行军,七月二十三日的黎明,朝旭女帝的御驾终于到达战云城。仿佛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一般,这一天的黎明,临水国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二十五章

    战云城上战云密布。

    天子御驾进入战云城时,本该有盛大的迎接仪式,但此时战云城中的将士们正面对着临水国挑起战事后的第一次全面进攻,萧凌天便下旨免了那些接驾的仪式,将女帝安排到整理好的知州府之后,便带着人直奔中军议事大帐。

    此时敌军正在攻城,但似乎只是试探,并未尽全力。偶有流矢越过城墙落入城中,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战云城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战争。城中不见女人和孩子,只有一队队身着青甲的士兵向城门方向涌去,他们是战云城中原本就存在驻兵,这次的守城之战他们便是守城的主力军。至于萧凌天的三十万银甲军,此刻正在养精蓄锐,以等待大战的到来。

    说起这银甲军,作为吟风国最具有威慑力的一支铁骑,由于是由萧凌天一手创立,所以虽名义上属兵部编制,但实际上指挥权完全掌握在萧凌天手中,这也是他牢牢掌控实权的深厚基石之一。萧凌天十四岁时开始创建银甲军,继位摄政王之后利用手中权势将这支军队打造的更为强大。他身为银甲军的最高将领——耀日大将军,虽不再亲自带兵,但也常常前往军中,更安排了心腹之臣按照他的想法对将士进行训练,因此在军中有极高的威望。那日夜月色说他是文臣,倒还真错了,严格算起来他还真是武将。

    吟风国近几十年来虽然相对平静,但也与临水国偶有纷争,北方苍狼族也经常惹麻烦,银甲军建立之后萧凌天便有意磨练他们,让他们去解决这些问题。十几年过去,银甲军到也配得上精锐铁骑这名号了,但此次对阵建立过百年的风骑军,对方领兵之人又是以用兵如神著称的霍天威,萧凌天虽心比天高,但并不是无知自大的人,此刻便加了小心,亲自压阵来了。

    身着银甲的萧凌天随着前来迎接的官员穿过刀光林立的军营,进入议事大帐中,并不入座而是直接走到了悬在帐中的军事布防图前细细端详,片刻之后问道:

    “战事如何?”

    身为主帅的洛铁云立刻起身答道:“回禀殿下,前几日都是小规模的挑衅,两军只是有所接触,今日是第一次全面进攻,但也不像是尽全力的样子,估计也是试探我们的实力。”

    萧凌天微微沉吟不语,帐中的将领们皆以萧凌天马首是瞻,静待他的示下。须臾,有士兵将军报送来,萧凌天终于开口与各路将领讨论,大帐中的气氛又渐渐肃杀起来。

    夜月色甫一进城,就与萧凌天分开,带着随侍沧海月明和萧凌天配给她的十几个侍卫并五千禁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战云城的知州府邸。战云城的知州大人王靖早已带着站运城的文官在地上跪迎圣驾,夜月色一下马车看到的就是黑压压跪了一片人的样子。

    “平身吧。”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语气淡如天山之水,却有一股掩不住的高贵风华流露。

    王靖等人谢了恩,起得身来,引女帝往府内走去。宣布御驾亲征的消息后,宫里传来旨意,要求腾出一座府邸作为女帝的行馆,他作为城中官阶最高的文官与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将自己的府邸腾了出来接驾。急急的收拾了一下后,将家人移至别处,就等着迎接圣驾了。此刻皇帝就在眼前,他不敢妄瞻圣颜,只偷偷打量一下,也算见过皇上一回。

    抬眼看去,只觉得眼前一片冰丝缭乱,几个容颜秀美身着淡绿色宫装的宫娥簇拥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窈窕少女,想必就是当今的圣上了。乍一看上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倾城美女,只是那微冷的雪色容颜,周身浅浅的淡定风华与隐隐贵气让她硬是显出了与众不同来,似乎是只应存在于云上的神无意来到了凡间,冷眼看着世人的喜怒哀乐却并不参与其中,再看一眼,便看出了一丝冷漠疏离在其中。

    一声轻咳引回了他的心神,他心中一颤,只见皇上身边一位美丽的宫女正冷冷的看着他,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造次。

    按说接驾后女帝该到正堂接受参拜,但刚才就接到话说皇上一路奔波已乏了,参拜明日再行。王靖等人就直接将皇帝陛下送到寝室门外。待到皇上安置妥当,便悄悄地退下了。

    十几日奔波下来,夜月色已经很疲倦了,这城市虽然正在战事之中,但一想到萧凌天在此坐镇,她便觉得十分安心。那个男人,是有如神祗一般的存在,让人无法想象他失败的样子呢。换了便服,便躺到床上,不过片刻之间就累极睡去了。

    虽然很累,但这一觉却睡得极不安稳,恍恍惚惚之间好像总有什么压在心头。似梦非梦之间像是沉入了无边海底,手脚分毫不能动,明知是梦却无法让自己醒过来。

    这种感觉很恐怖,夜月色觉得自己的神智是清醒的,她拼命想让自己的身子动起来或喊出声音。但没用,她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渐渐地恐惧像水一样涌来将她慢慢淹没。

    忽然,好像有一双温暖坚定的手将她从海中捞起,耳边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月色!月色!醒醒!”

    她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是萧凌天英挺的眉乌黑的眼,神情中有一丝焦急,看到她醒来后,他缓缓漾出一个微笑,刹那间有如云破日出,让夜月色本来充满恐惧的心安定下来。

    “没事,没事,”他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抚一个孩子。“只是梦靥着了,没事的。”

    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感受他的温柔对待,夜月色轻轻笑了起来。

    “笑什么?嗯?”他听到她的笑,将他拉开一点,看着她的笑颜问道。

    “想起第一次见你时的情景,”她抿唇一笑,眼波流动,带出无边的明丽婉转,“那个时候觉得你虽然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人,但也一定是最冷酷无情的人。当时就在想,将来我的性命必将丧在你的手中,谁知你我竟有今天。”

    他也笑了起来,抬手抚上她的眉,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她面部的轮廓缓缓滑动,带着一丝怜惜,一丝挑逗。

    “你失忆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慢慢变成我爱的样子。你是对的,我的本性就是冷酷,但现在我心中既有了你,就不会再残忍的对你。而你,只要好好的在我身边就够了,知道么?”

    话音消失在他覆下的唇中,他细细的轻吻她,好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不带任何情色意味,只有纯然的宠爱在其中。

    良久,他放开她,看着她有些失神的双眼,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小丫头,快醒醒吧,该用晚膳了,午膳也没用睡了一天,不饿么?”

    看见他眼中的笑意,夜月色的脸上微红。抬头看向窗外,果然已是夜半昏时,她这一睡竟是一天,怪不得有饿肚子的感觉。

    再细看向坐在床边拥着自己的萧凌天,他也换了黑色便服,长发用黑色丝带束了起来。高贵又神秘的黑色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黑豹,散发着危险的慵懒气息。忽然觉得他好像哪里有所不同,再一细看,原来是他的腰间悬了一柄佩剑。

    说起来,他以前在宫中是从不佩剑的,她唯一一次见他用武器是在她初潮的时候他用一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取血为她入药。后来大军出征时她看到了他的戎装佩剑,但她一直以为那是一个装饰,就像自己那天所穿的银甲一样。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把剑对他是有真正用处的,也提醒了她现在她并非在宫中,而是身在战场。

    “战事如何了?”她觉得自己应该问问,无论如何现在名义上是御驾亲征,她就算不能帮他上阵杀敌,于情于理也该过问的。

    “别担心。”他对她笑笑,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最近好像已笑得太多,眼前这孩子好像总是能轻易解开他的心防,让他怜惜不已,“战云城已经过百年建设,没那么容易攻下,霍天威只是试探一下而已。战事你不必担心,只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这个地方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你住的可还舒服?”

    夜月色本就不是特别挑剔的人,何况现在是战争的非常时期,连忙点头。萧凌天见状就要叫人来服侍她出去用膳,她赶忙拦住。不愿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被一大群人伺候着用饭,她借口累了,要在房中简单吃一点就罢了,顺便让人把萧凌天的晚膳也传到这里,两人就静静的在房中吃饭,只留了沧海月明伺候。

    此时,天色已全黑,月明掌上了灯。夜月色萧凌天二人对坐在一张桌子两边吃饭,沧海月明在一边静静伺候,此刻全不像在宫中的严谨,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寻常晚饭时光。两人偶尔轻声交谈,间或对视一笑,温柔情意便尽在其中。

    夏日暖风微微吹动窗外的玉兰花树,将浅浅淡淡的清香传送到远方,树下厢房中那昏黄的灯光,直映得这夜也温馨了起来,仿佛可以让人连战争都忘记。但是,也只是仿佛而已,明日,只怕又是一个血色清晨。

    二十六章

    夜,如此深浓,丝毫也不像这温柔夏夜所有。也许是风中凝集了这场战争中的太多血色,这夜也暗的带了一丝残忍意味。明月掩在重重乌云之后,透不出一点光亮,深深墨色笼罩在大地上。

    这样深的夜里,是不是最适合那些热爱黑暗的生物活动?比如说眼前这只全身幽黑,眼睛却是诡异碧色的小小鸟儿。它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穿过夜色,停在霁风的肩上时,霁风心中窜过一丝深深的寒冷——夜寻,萧凌天专门用来传递重要消息的工具,只有麻雀大小,却迅捷无比且可与鹰比肩,于暗夜之中无人能够发觉。但那双眼确实在太过诡异,就像幽幽燃烧的地狱之火分外邪恶,总是让霁风心寒。

    轻轻取下夜寻脚上的竹管,看着那鸟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中,霁风从梁上轻轻跃至地下,没有一丝声息,似乎只有空气的微动,但却已足够令床上安睡的男人警觉。

    “什么事?”声音如一贯的清朗,好像他从未曾入睡。萧凌天从床上坐起,隔着帐幔问道。

    “启禀主上,是夜寻来了。”霁风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掌心中托着那小小的黑色竹管。

    月白的云丝烟罗帐被掀起,萧凌天仅着中衣,散着长发步下了床。接过霁风送上的竹管,取出其中的纸条来到烛火之前细看。须臾之间,萧凌天将看完的纸条在烛火中点燃,唇角微微上翘,似乎露出了一丝笑颜。

    萧凌天微一挥手,霁风一跃消失在黑暗中。萧凌天慢慢踱回床上,罗帐复又被放下,烛火劈啪一声,夜色又恢复了安静。

    七月二十四日寅时,天色已经微明,夜月色和萧凌天换上了正式的朝服坐在知州府正堂上接受战云城文官武将的参拜。二人均是一身白衣坐在上首,周身气韵贵不可言,只是不知为什么夜月色脸上覆了一块轻纱掩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只露出一双清冷妙目。

    萧凌天事先也并不知道她会如此,一见她覆面,直觉的认为她又有了什么主意,但现在人多事杂,不便追问。参拜的官员们倒并不奇怪,只当女帝不愿在他们面前展露天颜而已。

    由于正在战事之中,参拜的仪式就一切从简了。夜月色问了一下昨日的战况,由洛铁云上前一一答了。眼见天色渐亮,为了今日备战,萧凌天借口女帝身体不适不能参与议事,吩咐了宫人们好好服侍女帝,就结束了今日的参拜,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