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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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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是南宋孝宗乾道四年,按公元计算是一千一百六十八年,其时离南宋定都杭州已有了三十个年头,离岳飞遇害已过了二十七个年头,离秦桧病死已过了十三个年头,离采石之战已过了七年,离高宗退位、孝宗临朝已过了六年,离宋金隆兴和议已过了四年。

    这一年,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宋金两国东以淮河为界,西以大散关为界,处于相对均势的对峙局面,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暗地里,两国却都在秣马厉兵、c练士卒,酝酿着新一轮的战争。

    这一日,是乾道四年二月初九,江南的风吹拂着江南的大地,江南的春染绿了江南的风景,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节。这一日,皇历上写道:狗日冲龙,喜神正南,贵神西北,五鬼正北,死门东南。宜出行、会友、竖柱、交易;忌行丧、安葬。

    在南宋京城杭州的西湖边,已是游人如织。他们或三五结伴,或拖家带口,迈着悠闲的步子,流连于湖光山色之间。西湖边的柳树抽出了一身新绿,早开的桃花和晚谢的腊梅争香斗艳。湖面上,满是游船画舫,远远传来轻盈的乐器声和歌伎的曼妙歌声,好一派平和慵懒的早春景象。

    时间:午时初,初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上午十一点十五分)。

    地点:西湖白堤东侧尽头处,承安寺门前。

    两匹高大的栗色骏马并排而立,焦躁地等待着背上骑士的指令。马的前蹄不时地敲击着地面上铺的石板,发出清脆悠扬的得得声。在不远处的京城内,数万股炊烟随风而上,会聚成一团巨大的黑色云朵,几欲遮蔽天空。阳光的穿越变得艰难,目及的景象暂时暗淡。

    马背上这两位骑士,乃是当今刑部的带刀捕快,高个而健硕的名叫曾耀武,矮个而瘦弱的名叫常扬威,江湖人称“催命双鬼,耀武扬威”。

    两人皆是官服装扮,腰带间斜c刑部的龙头令牌。刑部的令牌通称五兽令,分别为龙头令、虎头令,狮头令、狗头令和猪头令,只有在执行最紧要的公务时,才会动用龙头令牌。既然有最紧急的公务在身,两位捕快却在此地勒马不前,脸上也均是一副悠然自得之色,究竟为何故?

    曾耀武拿眼一斜同伴,扬声道:“老规矩?”

    常扬威摇摇头,道:“不可,不可。昨日凌晨,京城刚刚发生百余年来最血腥最离奇最诡异的命案,刑部上下均束手无策,你我兄弟二人此番乃是奉包大人之命,持刑部龙头令牌,去孤山无名山庄有请曹三公子,邀他出山,共破此案。公务紧急,儿戏不得。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曾耀武冷笑道:“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天下之大,哪天不死千八百个人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以公务为借口,莫非是怕输与我?”

    常扬威受不得激将,怒哼一声,道:“好,就照老规矩,看看谁怕谁。”

    曾耀武道:“你我二人同时从此处出发,沿白堤打马疾行,过断桥、虹桥、锦带桥,终点为孤山脚下。先到者为赢,晚到者为输。”

    常扬威接口道:“输家作东,请赢家到邀日楼连吃三日花酒。”

    两人不再说话,分别取出一块早已备好的黑布,蒙住对方的坐骑的眼睛。两匹马骤然陷入黑暗之中,大受惊吓,更是烦躁不安,前蹄跃起,昂首嘶鸣。

    两人在马背上对望,同声数道“一、二、三”。三字话音未落,两人便已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马鞭同时落下。

    两匹马发疯般地往前奋足狂奔,它们眼中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黑暗最容易滋生的便是恐惧,也许下一步便是悬崖,跌落便将粉身碎骨;或者下一步便可能踏空,掉入西湖当中。越是奔跑,这种恐惧便越是加剧。两匹马鬃毛倒竖,鼻孔大张,嘴巴是大开,拼命地呼吸多一些的空气。马背上的两位骑士则轻松许多,这种把戏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们凭着精湛的骑术,巧妙地控制着马匹前进的方向。

    此时,白堤上虽然不像早先那般拥挤,但游人仍然不少。他们多半为外地来的游客,盘缠不多,对付上几口随带的干粮,便算是午饭。况且,他们的心思都放在满目的美景上,谁会提防从身后凶神恶煞地杀出来的两匹既快又瞎的烈马?

    首当其冲被撞飞的是一个站在断桥桥头对着一湖春水即兴吟诗的秀才。 关于这位秀才,容我多说两句。

    这秀才应该是一大清早就来了,我还记得他那首没来得及吟完的诗:

    西子初醒挽床纱,

    烟柳画桥见人家。

    春风得意恨无马,

    一日看尽杭城……

    诗吟至此,尚缺最后一字,却戛然而止。他正在恨无马之时,偶回头一看,便见有马飞驰而来,而且一来便是俩,不由心中大喜。

    咦,这马咋就不停下呢?不是来接俺的吗?哎哟,再不停就来不及了,停、停,这马不肯停,俺要被撞飞个球。汹而涌哉,悲而惨乎。罢、罢、罢,休、休、休,罢休罢休。

    于是乎,秀才饱读诗书的身躯如同一只纸鹞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两圈有余,再锵铿有力地跌回地面。在此期间,他发自肺腑地喊叫出一个字——“啊”,总算是把那首诗吟完。百忙之中,他也没忘押对韵脚。

    两位捕快大人催马疾行,一路猛冲,口中高呼:“刑部办案,闲人回避。” 像镰刀划过麦田,狂风吹经芦苇,游人们惊慌地往两旁闪躲避让。原本祥和安宁的白堤顿时乱成一片。被挤翻在地的有之,被马蹄践踏的有之,被挤落于西湖里的有之。扑通声方歇,惨叫声乍起。

    西湖自北宋元四年由时任杭州知府的苏轼苏大学士疏浚以来,历年又多有修整。因此,即使是靠近堤岸的地方,水深也在一人以上。更兼二月未几,正是乍暖还寒时节,湖水冰凉刺骨,落入水中的百姓的惨状可想而知。两位捕快大人根本无暇顾及身边这些慌乱而无辜的百姓,他们使用马鞭、马蹄、吼叫作为开路的武器,一心想着如何才能赢得这场赌局,然后不费分文地在邀日楼痛饮三日花酒。

    曾耀武虽然在骑术上略胜半筹,但在体重上却吃亏不少。两匹烈马起先并驾齐躯。刚过虹桥,他便已落后半个马位。过锦带桥时,他已被甩开两个马位。等他抵达终点时,常扬威却已经将马在路边一株柳树上拴好,正叉着双手得意扬扬地张望着他。

    曾耀武恼怒地把马在另一株柳树上拴好,取下蒙在马眼睛上的黑布,恶狠狠地掷还给常扬威,那马经过方才一阵猛烈的冲刺,已经耗尽全身的力气,它浑身哆嗦,大口喘着粗气,紧贴着肋骨的肚子像一只陈旧的风箱,一涨一瘪。它那双大眼睛温顺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仿佛在乞求赏赐些清水或干草。

    然而,主人赏给他的却是凶狠的皮鞭。这一鞭正抽在它的眼睛上,声音响亮而干脆。等它再将眼睛睁开时,那巨大而温顺的眼眶里不仅涌出了鲜血,也涌出了眼泪。

    曾耀武怒骂道:“天杀的老畜生,敢害老子输钱。”

    皮鞭一次又一次朝马抽打,那马低声悲鸣着,在原地徒劳地转着圈子,想躲开皮鞭,却又哪里能躲得开?

    常扬威心有不忍,把曾耀武的马鞭夺在手中,道:“曾兄若是输不起,言语一声即可,何必拿畜生撒气。”

    曾耀武气鼓鼓地道:“谁说老子输不起。不就是三天花酒吗?绝不会赖你的。”

    常扬威道:“那敢情好,时候不早,咱们还是办公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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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血案2…1

    时间:午时初,二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上午十一点三十分)。

    地点:孤山脚下。

    孤山,东接白堤,西临苏堤,其山耸立,傍无联附,为湖山之绝胜。与保塔所屹立的宝石山隔小西湖相对,与皇宫所建在的凤凰山距外西湖互望。北宋年间,林和靖居士曾隐居于孤山之上,这位老先生以“梅妻鹤子”的怪癖与“枝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一句诗而名动后世。如今的孤山,却已是无名山庄之所在。

    曾耀武和常扬威两位捕快将马在孤山脚下系好,抬头向山上仰望,但见林木葱郁,绿意荡漾,却看不出半点建筑物的影踪。两人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拾级而上,小径弯曲盘旋,穿过树丛和花荫,行不数步,便已让人有置身世外之感,山前的喧嚣和热闹早已抛诸脑后,不复得闻。

    再好的风景,也是因人而异。

    谢灵运到此,当吟:

    “迥旷沙道开,威纡山径折。”

    王安石到此,应叹:

    “风定花犹落,鸟鸣山更幽。”

    而两位捕快欣赏风景的角度却与众不同。六扇门里的人,大都是些火暴脾气。曾耀武行了半晌,七拐八绕,犹不见无名山庄的大门,无名火起,怒叱道:“妈拉个巴子,想累死老子?”

    常扬威劝道:“曾兄还是收敛些。别忘了临来之际,包大人千叮咛万嘱咐,那曹三公子乃是世外高人,你我面见之时,定要好言好语,低眉顺目,切不可耍官老爷脾气。”

    “世外高人又如何?世外高人就应该住在高山上?老子火气上来,一把火将整座山都给烧了。”曾耀武输了三日花酒,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下更是越说越气,拔出腰间朴刀,朝路两侧的梅树乱砍一气。大刀落下,枝断花残。满路缤纷,清香犹存。林和靖居士倘泉下有知,定会一怒之下,重返人间,找这位捕快拼命,以报杀妻之仇。

    曾耀武砍了一阵,道:“你我兄弟二人自听差以来,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也破过多起惊天大案,提起刑部催命双鬼的名号来,江湖中人谁不肃然起敬?况且今日又是奉命传唤他到刑部,凭什么要对他好言好语,低眉顺目?他若是识时务,痛快应承和咱们走一趟,那倒也就罢了,他若是稍有半点犹豫推搪,休怪我当场便赏他一顿g棒,以消我心头闷气。”

    常扬威道:“曾兄说得是。包大人吩咐得没道理。想他曹三公子只是区区一介布衣,见到你我兄弟二人,还不是得和那些寻常百姓一般,对咱们毕恭毕敬,好比老鼠见了猫,大气也不敢出,唯令是听,唯命是从。”

    曾耀武一路行来,一路砍伐,七七四十九式伏虎剑法翻来覆去地使了三遍,这才到得无名山庄的大门。

    大门高约六丈,气势宏伟,正门和左右边门此刻均严丝合缝地紧闭着。门上有楼,楼顶铺造铜瓦,屋脊上为青铜铸就的飞龙舞凤和展翅天马。

    常扬威心下先有三分怯,道:“看这大门,便知道定非寻常人家。”

    曾耀武冷笑道:“你怕了?你算哪门子的催命双鬼?胆小鬼罢了。”曾耀武对青铜兽头门环视若未睹,而是抡起拳头便朝门上砸去,拳头击打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音,曾耀武连击数拳,木门依然紧闭。常扬威不愿再遭曾耀武嘲笑,也抡起拳头砸起门来,边砸边喊:“刑部办案,速速开门。”这两位也是练过武功之人,一双铁拳的劲道委实不小,轰隆隆的捶门声,百步之外的人也能听到。两人又砸了好半晌,拳头也砸得颇有些疼痛,渐渐觉出些无趣和无聊来,这才听到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那脚步声听来十分悠闲,仿佛也并不急着来应门。脚步声在门后停下,问道:“来者何人?”

    曾耀武大声吼道:“老爷我叫了半天你没听见?刑部捕快,有要紧公务,赶快给老爷开门。”说着抡起拳头又在门上重重地砸了几下。

    终于缓慢开启的却是边门。甫露出一条缝来,曾耀武便已赶过去狠狠地一把将门推开,大步跨进门里,常扬威随后跟进。那应门的是一个年轻门童,十三四岁的年纪。他见到两位威风凛凛的捕快,也并不惊慌,而是饶有兴致地将他们打量了一番,这才说道:“刚才就是你们两位砸门?”

    “不是你两位爷爷还能是谁?”

    门童冷笑一声,道:“你二人可知罪?”

    “娘娘的,一派胡言。你两位爷爷乃是当今刑部的带刀捕快,从来只有老子问别人的罪。谁敢问老子的罪。”说着,便扬起手掌,预备将门童掴翻在地。

    常扬威急忙阻止住曾耀武,道:“曾兄且慢动怒。这门童只是个孩子,曾兄开山连环掌的威猛却是武林共知。你一掌下去,这孩子必定非死即残。我见这门童谈吐不俗,且容他先把话说完。”

    “小门童,先饶你不死,说,你家爷爷何罪之有?”

    门童背着双手,仿佛根本不知道在这片刻间他已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昂着脑袋,神气十足地道:“第一,既欲问门,为何不叩门环?难道你们是蛮夷戎狄,不懂我中华礼仪?第二,我还尚未请两位进门,你们便强行闯入,身为捕快,理当知法守法,怎能如此擅闯民宅?”

    曾耀武冷笑一声,道:“区区门童,也配教训本官。老爷就是不懂礼仪,老爷就是擅闯民宅,你又能把老爷怎么样?少口罗唆,尽麻利些,快去把你家主人叫出来,跟我们到刑部走一趟,免得耽误了你两位爷爷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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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血案2…2

    门童摇了摇头,道:“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曾耀武道:“我管你什么地方!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府上,老爷我也是这般说话。”

    门童不仅摇了摇头,还叹了口气,道:“好叫两位长长见识,此处乃是无名山庄,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无名山庄。两位的脾气可实在是发错了地方。”

    常扬威忍不住道:“你一个小小门童,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去通报你家主人,再在这里耍嘴皮子,乱讲大话,惹得这位曾大人动起真怒,要赏你一拳半掌的,我可就冷眼旁观,不再相劝了。”

    这时,门童不仅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还露出一副极度惋惜的表情,用圆嘟嘟的手指指点着二人,数落道:“你们两个好不知死活。要是让孟叔知道你们刚才用拳头狠命捶门,而且还不请自入的话,他非把你们的手砍下来不可。”

    曾耀武大叫一声,道:“哎呀呀,娘娘的,真是反了,本官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把本官的手砍下来。”

    门童拿手朝前方一指,道:“孟叔来了,你何不自己问他去。”

    曾耀武便看见一个驼背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地朝自己走来,老人满脸皱纹,头发灰白,看上去足有一百五六十岁。走路摇摇晃晃,全靠着一根拐杖的支撑,才没有摔倒在地。他走得如此之慢,令人有一种他不是在走近而是在走远的错觉。

    曾耀武瞧得老头的形状,大笑道:“就这样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还想砍我们两个的拳头?”常扬威也仰头长笑不止。

    老头走得虽然很慢,但终于还是走到了两位捕快跟前。他抬起昏黄的双眼,问门童道:“我听到刚才有人捶门,人呢?”

    门童指了指两位捕快,道:“就是这两位。”

    老头冷冷地扫了两位捕快一眼,冷冷地道:“老夫乃是本山庄的管家,刚才就是你们两位捶门?”

    曾耀武道:“正是我们两个。糟老头,听说你很生气,你一生气就会把我们的手给砍下来,是不是啊?”他和常扬威对望一眼,又忍不住狂笑起来。

    老头耐心地等到两位捕快笑完之后,这才说道:“老夫不想砍你二位的手。”

    曾耀武道:“看你人虽然老糊涂了,但还不算傻,知道惹不起咱两位爷。”老头道:“老夫不想砍你二位的手,可是你二位呢,会跪下来求着老夫把你们的手砍掉。”

    曾耀武可不信邪,他将双手伸出,阴声怪调地道:“本官双手在此,留着也没什么大用,求老大爷你大发慈悲,将它们砍了吧,就当是做善事积阴德。哼,本官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这份狗胆。”

    老头冷笑,门童不语,常扬威却是吓了一大跳,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曾兄,你的双手……”

    曾耀武一听得常扬威的语气如此急切惊恐,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看之下,几乎魂飞魄散。只见两只手乌黑发亮,如新涂了一层油漆,手掌大如磨盘,手指粗如莲藕,与保持原状的手腕相较而观,显得格外诡异突兀。更可怕的是,自始至终,他对双手的剧烈变形竟然毫无感觉,仿佛那双手并不属于他,或者那双手隐瞒着他而独立变化。

    出于谨慎,常扬威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形状与曾耀武别无二致,顿时浑身一软,站立不稳,险些倒在地上。

    曾耀武喉咙发苦,眼神注视着虚空,以干涩嘶哑的嗓音问道:“怎么会这样?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在问谁?问人还是问己?问天还是问地?没人知道。

    门童答道:“谁叫你不按规矩敲门呢。如果你肯稍微屈尊一下,叩门环叫门,就一点麻烦也不会有。可你偏要拿拳头砸门,殊不知,门上早涂满了剧毒。这就是你该得的报应。而且,光你的手肿还没算完,用不了多久,你的胳膊也跟着肿。剧毒在你的体内急速扩散,三日之内,你会肿得像一头大象那般巨大。那时,你就将像一个充足了气的大气球,只要拿根针往你的身上随便那么一戳,便扑地炸开来,五脏六腑爆得满地都是,连棺材钱都省了。值得两位庆幸的是,这种死法其实并不可怕,因为直到死的那一刻,你们都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哎,英年早逝,不亦悲夫。”

    孟叔道:“凡人难免一死,只在朝夕而已。你们还是节哀顺变,赶紧回去准备后事,给自己办一个体面些的葬礼!”

    曾耀武和常扬威不约而同地跪在孟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