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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



    下车以后,天色还未尽黑,两人十指紧扣,慢慢地向前走去。郑璐瑶已经搞清楚了朱一铭竟然要带自己去算命,她倒是很开心,她想借机可以问一下,两人什么时候结婚合适。想到这话题的时候,她的脸上一阵潮红,还好,天黑,朱一铭正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路面。一百多米的羊肠小道,两人走了将近十分钟,深一脚、浅一脚的,真担心别崴着脚。

    进了那间低矮的瓦房以后,朱一铭发现里面竟坐了有十多人,年青的,年老的都有,还有一、两个小孩子在屋里奔跑,不知是算命先生家的,还是来算命的人家的。朱一铭看见在那盏昏暗的电灯下,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他双手放在八仙桌上,在不远处还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把纸扇,看上去大师的风范十足。此时正好他面前的人站起身来,估计是算完了。大师抬起头了,一眼瞥见了正站在屋里的朱一铭和郑璐瑶。他立即喜笑颜开地站起身来,冲着朱一铭说:“小伙子,请到这边来。”说着,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朱一铭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右手一拉郑璐瑶,紧跟着他进了里屋。

    里屋的陈设竟和外间相仿,不过八仙桌换成了一张小一点的四方桌。大师冲着朱一铭一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然后边做边说:“贵人你好,刚才外面说话多有不便,所以请到里屋叙话。”

    朱一铭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心里一拎,难道这老头知道自己的身份。正在他愣神之际,耳边却传来了郑璐瑶低低的笑声,她听了“贵人”二字只想笑,硬是憋着,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憋住。朱一铭使劲捏了一下她的玉手,笑声才消失。

    “大师,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她不懂事。”朱一铭怕老者介意,特意解释了一句。

    “没事,老朽安敢和将军之女置气。”老人平和地说。

    两人听了他的话以后,面面相觑,简直有难以置信的感觉。要说他刚才称呼朱一铭贵人倒还好理解,毕竟朱一铭是梦梁的一镇之长,背不住老头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此时他竟然说郑璐瑶是将军之女,就让人觉得怪异了,整个梦梁镇除了肖铭华知道郑璐瑶的身份就再也没别人了,就是周建设也不知道。你要说肖铭华提前来告诉老头的,打死朱一铭也不信,别说肖铭华不知道自己过来算命,他究竟知不知道整个算命先生还两说。

    “刚才老先生说我这女朋友是……将军之女?”朱一铭试探着问了一句。

    老者抚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贵人认为老朽说得不对吗?王侯虽已不在,但将相依旧风流。你的准岳父虽勉强位列其中,但排名最末。”老者的话说得朱一铭和郑璐瑶冷汗直冒,他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说,郑相国是少将吗,将军当中排名最末的,自然是少将。

    两人听了老者的这番话后,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戏谑之心,郑璐瑶不觉把玉手从朱一铭的手中抽了出来,坐正了身子。

    “老先生,你好,我们想算命,不知可不可以?”朱一铭问道。

    “你们既不信,何须再算呢?”老者右手不停地抚着胡须,慢慢地说。把朱一铭和郑璐瑶的脸上说得红一块,白一块的。老者见状,微微抬起头,看着两人挤出了一丝笑意,接着说:“你们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世间万物,有人信,就注定有人不信。另外,你们二位的命运贵不可言,不是我这山野小民敢信口雌黄的。”

    听了这话以后,郑璐瑶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轻轻地用手拽了一下朱一铭的衣角,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我们知道您是世外高人,刚才多有冒犯,请您不要计较,请您为我们指点两句,尤其是他。”郑璐瑶说着用手一指朱一铭。

    老者听后,脸上露出了笑意,点了点道:“贵人身在官家,心想商界,不愧是人中龙凤。老朽不才,有几句话,想送给贵人。”

    朱一铭连忙站起身来,冲老者一抱拳,嚷声说道:“请老人家赐教,另为刚才的冒犯之意,特此致歉。”

    老人站起身来,冲着朱一铭拱拱手说:“贵人请坐,你如此行为,让老朽受之有愧。”等着朱一铭坐下身来,他才接着说:“我只有一句话要送给贵人,请二位挺好了。”朱一铭和郑璐瑶不觉间已经正襟危坐,等待老者的金玉良言。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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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看了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他眯着眼,抚了两下羊角胡,慢慢地说道:“遇木则兴,遇水则争,遇强则屈,遇土则活,成大器者,必经重重磨难,贵人善缘深厚,日后定能有一番大的作为。。oneshu。 ”

    老者的这一番话,说得两人目瞪口呆,竟有不知所云之感。沉默了一会之后,郑璐瑶冲着老者问道:“大师,我还有一事想问,不知……”

    “姑娘,你想问什么,我已经知道了。”老者微笑着说,“刚才说贵人善缘深厚,其中姑娘你就是他最大的善缘,放心,水到渠成之日,就是你们d房花烛之时,急不得,急不得。”

    “大师,您说什么呢,谁急了!”郑璐瑶的声音比蚊子还要小,面色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急就对了,是你的缘分就注定跑不了。世间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皆因缘分未到,人硬要为之,岂不闻,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老者自顾自地说道,然后看了二人一眼,继续说:“你们能在茫茫人海相遇,就注定今生缘该如此,跑不掉的,只不过时机未到而已。”老者想了一下过后,对着郑璐瑶正色说:“你将是他一生追逐的目标,哈哈……放心,放心,哈哈哈……”

    在老者的大笑声中,两人丢下了一张百元大钞携手而去,等他拿着钱追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老者也并不遗憾,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只不过暂为保管而已,有朝一日,总归会物归原主的。

    此时郑璐瑶和朱一铭已经坐进了蓝鸟车里,两人默默地坐待着,久久没有发动汽车,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又过了好一会以后,朱一铭才开口说道:“你觉得他说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那么高深,我哪儿知道是什么意思?”郑璐瑶悻悻地说,“我现在真有点疑惑,真的有人能预知未来吗?之前,我是一点都不信,不过经过今晚的事情以后,我有点动摇了。他说你是贵人什么的,也就罢了,你毕竟是这的镇长,他有可能认识你,但他怎么会知道我爸的事情呢?这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难道真有特异功能?”郑璐瑶像开机关枪一样,把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朱一铭听后,疑惑地点点头,接着她的话说:“是呀,我也觉得他说的那些话里面透着玄机,说我的那四句话里面,好像是有所指,但是又不知道他具体在指什么。哎,真是伤神,早知道就不来算什么命了,搞得人心烦意乱的。”

    “不对,我觉得来得挺值得的,他居然说我是你一生追求的目标,嘻嘻。”郑璐瑶得意地说,“其他的我才不管,至少这句话很中听。”

    朱一铭听后,立刻点了点头,他可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和她争辩什么,怕引起误会。

    “我觉得他那四句话里,应该是指的是人,也就是你遇到那四个人以后,会怎么样。”郑璐瑶大胆地猜测道,“你觉得是不是有点道理?”

    朱一铭听后深以为然,随即说道:“我也觉得应该是指人,可究竟指的是谁呢?遇木则兴,我现在是不是已经算兴了?”最后这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郑璐瑶。

    “你应该可以算兴了吧,工作才一年多,就已经是一镇之长。”郑璐瑶说道。

    “是呀,那我遇到谁了呢?”朱一铭继续说道。

    “李哥!”“老板!”两人都大声说道,郑璐瑶甚至激动得双手用力抓住了朱一铭的左肩,疼得某人直咧嘴。

    “疼,疼,你快松开呀,疼死了!”

    “嘿嘿,不好意思呀,激动了。”郑璐瑶边说边标志性地伸了伸小舌头。

    “遇木则兴,不错,李不就是由木和子组成的吗?”朱一铭兴奋地说道。

    “对呀,这样一说,倒好像有几分道理呀。”郑璐瑶边说边用手在方向盘上写了个“李”字。“可下面那三句又是什么意思呢?”一阵兴奋过后,郑璐瑶立即冷静了下来,向朱一铭发问。

    “遇水则争,遇强则屈,遇土则活,这三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朱一铭喃喃地说,边说边思考,可头脑里像灌满了浆糊一样,毫无头绪。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有时间再慢慢想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郑璐瑶边说便发动了汽车。

    回去的时候,郑璐瑶的车速显然较来时慢了许多,许是受了刚才那相命大师的影响。朱一铭则在一边乐得思考刚才的问题。车到镇上的时候,依然是毫无头绪,朱一铭不得不暂时先把它放在一边。

    “镇上可没有宾馆,我们去恒阳吧?”朱一铭对郑璐瑶说。

    “好!”郑璐瑶边回答,边打方向盘,蓝鸟迅速地向恒阳方向驶去。

    在平整的柏油路面上,蓝鸟小跑的卓越性能立即表现了出来,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已经进了恒阳城区。郑璐瑶把车开到紫云宾馆门口,熟练地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帮她开好房间以后,朱一铭打了辆车回了宿舍,虽说已经拿到驾照,但那个暴脾气的小家伙,他还真不敢去轻易尝试。虽然他很想留在紫云宾馆,找个机会干嘛干嘛的,不过在恒阳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还真是顾虑重重。

    躺在床上以后,朱一铭的头脑中不停地浮现出那算命先生的音容笑貌,以及那一句句充满玄机的话语。他对那“遇木则兴”指的是李志浩深信不疑,可思索了许久之后,他也没能想出来,后三句究竟指的是谁,最后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在梦中,除了出现了那几句话以外,还有了一个新的问题,照那先生的说法,郑璐瑶终将成为他的老婆是肯定的,但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说她是一生追逐的目标呢,这不是明显的前后矛盾吗?

    第二天一早朱一铭刚起床,郑璐瑶的车就到楼下了,他昨天已经和裴济打过招呼,今天要回周西一趟。既然过年的时候,无法过来,郑璐瑶今天也算是去给朱国良、韩春秀拜个早年了。老夫妻俩进入腊月门以后,就回周西了,这寒冬腊月的,花木场自然门前冷落,另外也要回家准备准备,快要过年了。

    两人吃了包子,喝了豆浆,立即浑身洋溢着一股暖流,进入车里以后,郑璐瑶再把空调一开,哪儿还有半点冬天的感觉。一个多小时以后,蓝鸟就载着二人来到了周西,刚在家门口停下,朱婷就蹦蹦跳跳地出来了。和去年一样,郑璐瑶的后备箱里同样带着不少的烟酒和礼盒,朱一铭看得倒有点不好意思,按说应该自己大包小包地往丈母娘家拎,现在的情况好像反过来了。朱国良、韩春秀的态度异常热情,和去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估计也是因为郑璐瑶一直照顾朱婷的缘故。

    朱一飞和吴玉花是晚上才回来的,他们现在一般都住在自己的小家里,吴玉花是开着吴樾荫的桑塔纳回来的。朱家的门口一下子停了两辆小车,引得周围的邻居侧目不已,更有甚者,村里已经有人在传,说是朱家的祖坟葬得好。有不少老人已经向儿孙们交代,百年之后,就葬在朱家的旁边,朱国良听了这些话后,都觉得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一顿丰盛的晚饭过后,朱一飞和吴玉花回了自己的小家,朱婷则拉着郑璐瑶进了房间,朱一铭就和朱国良坐在客厅聊天。父子俩好长时间没坐在一起闲聊了,经过这一年半的时间,他发现儿子真的长大了,有很多地方已经远远超出自己了。他由衷地感到高兴,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见一代更比一代强,他自然感到高兴与欣慰。

    朱国良告诉朱一铭这一年多以来,在陈学斌的照顾下,花木场的生意很是不错,他那天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赚了有十五、六万左右。当然现金没有这么多,有一部分作为流动资金,已经投入到树苗的栽种当中去了,现在存在卡里存的只有十万。他问朱一铭要不要拿过去,朱一铭说不用,就先放在他们身边。朱国良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父子之间本来就没那么多的计较。

    两人聊了一会以后,韩春秀过来了,她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朱一铭,准备和郑璐瑶什么时候办事?朱一铭听后一愣,他想了一会,婉转地对父母说,现在正处在自己工作的关键时期,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事。

    朱国良听后对韩春秀说道:“我让你别把这事拿出来说,你偏不听,一铭现在都已经是镇长了,那事急什么,现在自然应该以工作为重。”

    “我不是怕人家姑娘家着急,再说这么好的姑娘……”韩春秀说道这,停住了话头,没有再往下说。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c心,你没见他们二人好得像什么似的,就知道在那瞎猜疑,一铭,你别听你。妈。的。”朱国良白了韩春秀一眼,说。

    第一百七十三章 压力很大

    朱一铭这时才完全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他笑了笑说:“妈,你就放心吧,我们之间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们昨天还去丁东村那算命的,人家算命先生都说我俩是一对。。。嘿嘿!”朱一铭知道老妈相信这个,于是就把昨晚去算命的事情,拿出去说给她听。

    “啊!你们也去那算过命了,我上次就准备去了,你爸还说迷信什么的。你看,他们可都是大学生,已经去算过了,你还说我!”韩春秀边说边得意地望了朱国良一眼,仿佛为去算命找到了十足的理由。

    三人就在客厅里说说聊聊,一直到很晚才各自回房睡觉。朱一铭躺在床上,竟久久未能入眠,难道是睡不习惯这床了,要知道自己可在它上面睡了十多年呢。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把枕头立起来,仰躺在床上想心事。

    通过上次的事情,袁长泰、邵大庆一伙已经收敛了许多,至少这段时间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而裴济自从把黄成才推上位以后,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美食街的改造已经开始了,朱一铭已经完全相信之前沈卫华和他说过的话,绿盛公司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像一家刚刚成立的公司,各方面都做得滴水不漏。考虑到天气较为寒冷的因素,这阶段主要以店面的改造为主,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再开始路面和相关辅助设施的改造。钱的因素,朱一铭也不担心,苏兆华答应的两百万,有一百万工程开始之初就已经到账,剩下的一百万,也将于这两天到位。

    想完了工作以后,朱一铭又想起了自己的感情。这相对于工作而言,要让他郁闷许多,一边是如大姐姐般关心、疼爱自己的欧阳晓蕾,另一边则是热情似火,调皮可爱的俏佳人郑璐瑶,真让他不知该如何取舍。此时,他才猛然发现,刚才父母问起婚事的时候,当时那么排斥,原来在潜意识里,自己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想明白这个关节以后,朱一铭更是睡不着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这可不是一件能回避的事情,总有一天,得去面对。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竟安慰自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一番思考以后,朱一铭的眼皮终于打起了架,放下枕头以后,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完早饭以后,朱一铭和郑璐瑶就回了恒阳。郑璐瑶把朱一铭送到梦梁镇以后,就直接去了应天。朱一铭一再叮嘱她在路上慢点开,并让她到了以后,打个电话过来。郑璐瑶小舌头一伸,低声说了句,啰嗦,其实心里却比吃了蜜甜。

    朱一铭刚到办公室,裴济就打电话过来,说县里通知下午两点开会。朱一铭忙问什么会,裴济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要求镇上的一、二把手全部参加。朱一铭倒也没有太在意,某某党的会和国民党的税一样出名,县里哪个星期不召集镇上的人开个一、两次会。

    朱一铭一直忙到十点多钟,才把手头的事情忙完,猛地想起,郑璐瑶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于是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郑璐瑶一接到他的电话,就开心地笑了,朱一铭忙问他怎么了。谁知听筒里,竟传出了这样一段雷死人的话:我想测试一下大镇长半天的工作量,现在看来居然只有两个小时左右,我们华夏国的公务员真是太轻松了。朱一铭听了都懒得和她争辩,聊了两句以后,就直接挂了电话,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不知哪儿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真让人受不了,朱一铭心里默默地想到。

    朱一铭站起身来刚准备休息一下,门猛地被推开了,一看这姿势,就知道是谁来了,果然和朱一铭预想的一样,肖铭华立即从门外窜了进来。他冲着朱一铭笑着说:“不是说你回周西了吗,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上班时间就过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事情多得不得了,哪儿能在家里多待?”朱一铭递了支烟过去。

    肖铭华点上烟,问道:“我弟妹呢,你不会把她一个人放在宿舍吧?”

    “没有,她回应天了。”

    “我说嘛,要是她在,你怎么会如此安心的在忙工作?”肖铭华得意地说,好像他发现了个惊天的秘密似的。

    “滚,你没见我刚闲下来,上班时间过来有什么事,有话快说,你p快放!”朱一铭快被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