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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问题,是关于小点的!”

    少妇一听是关于女儿的,抓着丈夫的手问到:“怎样?小点的病好点没?现在还有没有危险?她怎么样了?”

    丈夫看着妻子,把医生的问话都告诉了妻子。

    接着,是难忍的一分钟的沉静。

    妻子幽幽地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样?”

    丈夫握着妻子的手说:“不管男的女的,都是我的孩子。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们两个离开我的!”

    妻子看着丈夫,热泪盈眶,那一刻,她紧紧地握住丈夫的手,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充满深情地说:“谢谢你!”

    命中的缺陷

    四命中的缺陷

    由于丈夫的坚定的信念,医院的医生也开始对小点尽心尽力地治疗起来。而且,为了能够让医生可以更加重视小点,让小点能多一份治愈的可能性,小点的父亲便跑得更勤了,一有时间就去看女儿,而且还不忘经常送些土特产给小点的主治医师。这个也是迫于无奈,这个老实的男人,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要送人东西,要走后门,但是为了女儿,他却自然地就学会了。

    而且每次交钱的时候,他也尽量交得及时。毕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里,如果你交钱交得不及时,医生就会怀疑你是否已经没有经济能力交付医疗费了?如果没有,那么就意味着先前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因为医院是不可能给你付钱看病的,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弃婴了。

    日子越过越苦,债越借越多。到后来已经是没地方借了。妻子的眼泪也不停的流。

    可是日子照样还要过。钱照样还要借。妻子和女儿照样还躺在病床上。

    这个年轻的男人似乎刹那间就苍老了10几岁。

    接下来的日子,这一家人所有的盼头就剩下每天传来的关于小点的好消息。

    每次,当丈夫从医生口中得知小点的病情有了起色后,心里就会高兴很长时间,做什么事都会有了支柱,而当他把消息告诉妻子的时候,夫妻两又会一起开心很长时间。

    每当这个时候,妻子总是会握着丈夫的手,说:“这些日子来,真的辛苦你了!”

    丈夫总是微微一笑。

    由于小点的争气,病情一点一点的好转,这也让医院的医护人员对这个生命如此顽强的小不点多了一份关心和爱护,而且久而久之,还对小点多了一份喜爱。

    工作之余,她们还会抱着小点,给她哼儿歌,看到这个小不点笑了,他们也会开心的笑起来。毕竟,这么严重的病能奇迹般的复活,这对医院来说也是一个对外宣传的好办法。

    很快,小点在大家祝福声中,要出院了。

    可是就当一切似乎越来越好的时候,又一个问题出现了。

    出院的那天,医生叫住了小点的父亲,说:“小点的病情目前是稳定了,可是她毕竟是个早产儿,我们不知道到底会有有什么后遗症。根据我们目前的推测,小点这个孩子在7岁前,很有可能会失聪或者失明,更加严重的,可能会弱智。所以,请你们每隔一个月来检查一次,看能不能将对她的伤害弥补到最小。我们也会尽力的。”

    小点的父亲待待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怀中的孩子,她是那么小,此刻,她正列开嘴,舞动的双手朝他笑呢。她笑起来是那么的可爱、那么天真无邪,她只是一个小孩啊,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降那么多灾难给这么弱小的一个个体。她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啊。

    父亲把脸贴着孩子的小脸。

    那道绿色的光芒又出现了。那个有着蜻蜓一样的精灵飘到小点的上空,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叹了口气,说:“小点,我只能帮你减轻程度,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用你的意志力,避开那三劫吧!加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说完后,又消失了。

    父亲看到小点的手往上方指着,可是,他朝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父亲奇怪地看着这个小孩,不过很快,他就觉得小点或许是看到了什么飞的虫什么的。小孩总是会对飞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小点出院后的日子,生活过得很平淡,少妇和她的丈夫每天拼命地赚钱,在医院的这一段时间里,如山的债已经把这个新的家庭变得一贫如洗,甚至连生计都很困难,有时候往往吃了上顿就没有下顿,但是不管怎样,他们都不会让孩子受一点委屈。眼看着小点一天天健康地长大,这对年轻的父母还是说不出的高兴。可是担心也越来越多。毕竟医生出院前说的那三个“或许”对这个家庭来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每次,妻子躺在丈夫地怀里。两个人望着睡在婴儿床上的小点,妻子总会担心的问:“程,你说要是以后小点长大后,真的是弱智或者又瞎又聋,怎么办?”

    丈夫便会安慰妻子:“不要担心,我们的小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一定会勇敢地健康地活下去的。即使她以后有什么,她也是我们最爱的女儿啊,我们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但是世事难料,在7岁这之前,接二连三地意外却已经把小点折磨得差点送命了。

    一岁那年,小点差点在火中丧命。

    那天的风有点大,小点的母亲在前面锄地,小点就被邻居的一个10岁的孩子抱去玩。后来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过来找那个小孩,所以小点就被放在了离小点母亲不远的一个稻草堆上。

    一个7岁的小孩突发奇想竟然把小点做的那个稻草堆给燃了起来,瞬时大火顺着风势一个进地往上窜,很快,小点就被大火给包围了。衣服也被烧焦,眉毛、眼睫毛和头发瞬时都被烧得精光,等到小点的母亲发现的时候,小点已经不成人样了。

    4岁那年,小点差点淹死。

    7岁的时候,小点不瞎,不聋,没有弱智,但一次意外的医疗事故,却使她的左耳永远的成了弱听。

    但是不管怎样,或许这也是我最好的结局吧。因为我就是那个小点——俞小点。

    第二部分  苦涩的童年

    第二部分苦涩的童年

    (一)学校像"上海滩"1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象躲着谁似的,偶尔小心谨慎地从云层里探出一下脑袋。母亲拉着我的手,在幽暗的小路上走着。昏暗的灯光从路边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的玻璃窗s出来,微弱就得象将死之人的气息。我一边小心地走着一边朝两旁的树丛望去,此时路两旁的灌木丛和杂草看起来特别的y森恐怖,似乎马上就要从里面窜出一两个恐怖的鬼魂或者游出一两条“鼠头蛇身”的怪物。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母亲的手。

    一路上我都不敢开口说话,虽然身上被打的地方出奇地疼痛难忍,但我还是不敢吭声,只是咬着牙被母亲拖着走。从出门到现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害怕得要命,脚也不听使唤,但母亲的步伐却很有力,夹杂着愤怒的气息。一路上,母亲也没有和我说话,我知道她的心里肯定是伤心难受死了。因为我的懦弱。

    我们在一户两层楼的房屋前停下了脚步。母亲叫了一声:“xx阿姐在吗?”马上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应到:“在,谁啊?”接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理着短发的妇女从里面走了出来,给我们开了门,母亲握着我的手,走进了大门。在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一个9岁的小男孩也探出头来往我们这边看了一下,但很快就缩回了头,跑到楼上去了。我的心此刻已经因紧张而快要跳出胸腔了。母亲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那个妇女面前说:“xx阿姐,我今天也不是想过来找事的。但是你看你们家阿丰把我们家小点打成这个样子,你看看,这地方,手上还有脚上,都是乌青,还有这里……”母亲一边说,一边把我身上的伤指给那女人看,“大家都是做父母的,看到自己子女被打成这样真的比打自己还要痛……”

    可谁知,没等我母亲说完话,那妇女就朝我母亲和我白了一眼,带着轻蔑地口气说:“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我儿子打的?”

    母亲听到这话未免有些气愤:“那你叫你的儿子出来,你当面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打的?我们总不至于冤枉他吧?”

    “干吗要叫他出来,我跟你们说,你们不要老是来找我儿子的麻烦”,只见那女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母亲,张着血盆大口骂到。此时的我已经害怕得躲到了母亲的背后,双手紧紧抓住母亲的一只手,只探着一个头小心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似乎做错事的人是我,样子窝囊的可以。那女人狠狠地那个瞪了矮小得侏儒一样的我一眼,对母亲说“我跟你说,要是你女儿打得过,你让她还手好了,打我儿子好了,不要老是来污蔑我儿子……”

    母亲看到他们那么不可理喻,便拉着我的手忿忿然地跨出那个大门。走的时候,善良的母亲丢下一句话:“以后,让我看到你的儿子再打我的女儿,我也会打你儿子的,看到一次我就打一次,我也会跟你拼命的。”

    母亲一直是一个很温柔贤淑的女子,她的本性很善良,这可能是因为我们家族的共性吧。她从来都不知道怎样骂人或打架,就算是现在,她对于打她女儿的儿子的母亲,也不忘先称呼一声“阿姐”,她希望对方能够和她一样讲道理,但事实上对于有的人,这永远只是妄想,有的人天性就是一母夜叉。他们是根本不会讲道理的。权利和暴力才是他们的说话方式。所以当母亲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即便是如此善良的她也开始学会用同样的方式还击了。

    走出那个魔窟一般的家的时候,我发现二楼的阳台上那个一直欺负我的“魔头”正在对着我笑,黑夜中,那表情让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或许是一顿更惨烈的暴打。

    由于早产的原因,我长得特别瘦小。一直到小学毕业,我一直都是第一排座位的“坚实守护者”。一直到初二那年,身高还不到150厘米,体重不足35公斤,整一个吓人的妖精。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儿子一个人,就可以把我拎起来。然后象抛洋娃娃一样将我抛出几米远。

    想到这我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母亲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别怕,明天妈妈去接你放学。”我点了点头,心里多了一丝希望和力量。但是马上又担心起来:可是后天呢?大后天呢?妈妈要是不来接我,凭我的经验,我肯定会被打得更惨。因为妈妈并不知道,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被打,而是我几乎每天都在过着一种逃命般的生活,只是我不敢告诉她而已。平时我都很早去睡觉,就是生怕被妈妈发现我的异样,要不是因为今天晚上,我一时疏忽,不小心被妈妈看到被打的伤,或许我还会一直继续那样的生活。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懦弱使得我就象一只随时都在等着被人家宰的笼子里的小猫崽。况且,经常打我的也不止阿丰一个,还有另外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凭我的力量,我就只有忍受的份,甚至连躲的能力都没有。

    那四个经常欺负我的人,都是亲戚,是我们村香火最旺的大户人家,因为他们的爷爷乃乃外婆外婆近得每天都可以坐在一起凑一桌麻将。村里随便拉两个人都会是他们的亲戚。所以他们家族几乎都成为地方的“权利机构”了。而恰恰相反,偌大的一千多口的村里,我们家族的人加起来还不到15口人,都是我爷爷逃难逃到这里以后和我乃乃经历几十年才辛辛苦苦的繁衍的那么几口人。我现在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爷爷当初会那么重男轻女了。只可惜,虽然他的儿子不少,好歹也有四个,但是后来真正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却只有两个儿子。因为我的还有两个伯伯,到现在还都是光g,一个好吃,一个好赌,至今都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们。我想如果被爷爷他老人家看到他的另两个儿子这个样子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气得活过来。只可惜他老人家现在或许连白骨都已经没有了。

    家族的没落让我常常觉得自己很无助,就象是常年暴露在野外的小草。找不到一棵为我遮风档雨的大树。而伯伯们的懦弱也成为了我经常会被欺负的原因之一。所以一直到现在,我看到他们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强烈的耻辱感,因为他们的无能和卑劣的品性。

    当我开始上学的时候,我仅有的一个堂哥和一个堂姐也都已到外面去读书了,所以在我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家里其实就只剩下我一棵独苗,所以理所当然地我成为众人的“靶子”。我作为一个村子里大多数的“外姓人”,就注定了要有这样的遭遇。因为其余的都是“自己人”,而我,不论死活,其实跟他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我们姓不同的姓。在这个村里我就是“外人”,虽然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地球人。

    每当想到自己的不幸,我就会一个人偷偷钻到被窝里去哭。每天我晚上,我做梦的时候,总是会梦见一张张张着血盆大口的脸在我的眼前飘来飘去,似乎想要把我吞掉。我便会害怕得不自觉地发抖。在我看来,我的身边人除了父母,似乎都是天生的凶手。有好多次,半夜里醒过来,我甚至想过要离家出走,离开学校,离开这个地方,甚至死掉……

    第二部分  苦涩的童年

    (二)

    第二天的早上,我胆战心惊地去上了学。一整天我的精神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上课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走神,被老师点名批评了两次。有一次还被罚站在教室门口,站了整整一节课。

    虽然妈妈说过要来接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在放学前,我偷偷地跑去告诉老师,说今天放学某某会打我。还给她看了伤。老师听了以后,象看外星人似地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你今天不好好上课,就在担心这个?好了,你不要担心,他们不敢打你的。我看着你出校门好了!”我点点头,然后我见她怪笑着摇摇走回办公室了。在走进门口的前一秒,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想或许她当时在想,我这个学习中等的并不讨她喜欢的学生,可能还有点妄想症。在她的眼里,一群二年级的小学生是不会这样恶毒的,况且,这种打闹的事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起,对于小孩子来说很正常,所以她可能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在放学前她还是和他们说了几句,让他们不许再欺负我。要是再敢欺负,就让我马上告诉她。

    但是她没有想到,她这样的帮助方式却起到了“火上加油”的作用,反倒只会使我被欺负得更厉害。就象母亲带着我去阿丰家一样,只要她们不在我身边,出了这个校门到我回到家这段时间,我要接受的就是更恐怖的身体和心理的攻击。就像中央领导,虽然有的是权利但却奈何不了“地头蛇”。他们都不可能时时刻刻地待在我身边保护我。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开始不免有些后悔了。

    老师说完后就回办公室去了。

    我趁着他们四个人还没注意到我,便抓起书包飞一般往教室外跑。

    人在逃命的时候或许真的跑得很快,因为此刻,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脚下飞扬的尘土外,我就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我想我大概马上就要接近光速了。我好想自己能够飞起来。飞离这个地方,到另一个可以不会被欺负的地方去……

    我的心在胸腔里不停地猛烈地碰撞着。我不住地祈祷:上帝啊,快点让我到家啊,妈妈啊,你在哪,你快来救我啊……请快让我跑到桥的那一边吧……因为我似乎隐约看到妈妈正在桥的那一边骑着自行车赶过来……

    可是今天脚下这条不足2米宽的逃亡的路似乎特别的长。不管我怎么跑,离桥还是那么远。而且我跑那桥似乎也在跑,我往前跑多少,它也跟着跑多少。所以跑了半天,它还是依旧遥远着。妈妈的身影也依旧遥远着……我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座桥,希望马上就能看到那个救星的身影。

    那是一座专门用来泄洪的桥。桥下有两个泄洪用的很大的水闸。每年一进入7月,河里的水就会比原来涨高两三米,所以河坝就被修得特别高,路面离河面起码有3米5。

    每年7月水闸必要打开,排水一次。每当这时,中国人骨子里爱看热闹的“看客”本性便会驱使大批的人聚集与此。那种自觉性,绝对比武侠剧中“武林盟主”或着是“英雄帖”的号召力大多了。因为河坝上长年着一些根系极浅的杂草级别的植物,每年排水时却也能拦住些东西。比如一些鱼什么的。所以这群人当中也不乏为了抓鱼而来的。

    但是,真的是以抓鱼为目的而赶过来的绝对只是少数,而来看“别的东西”的却肯定是所有人的目的。因为一开水闸,大水除了会冲下些翻着白眼的死鱼和一两头淹死的肥猪外,每年还总会漂下来一两个死人。所以说白了这群人就是为了看冲下来得死人来的。

    有时想:人其实真的是很可怕的动物。因为人似乎总是会对残忍的东西充满了血腥味的猎奇心理。而且甚至可以把不发生在自己和“自己人”身上的一切灾难当作“现场版的影视剧”来看。

    在这些人在看到漂下来的死人的时候,他们心里“看戏”和追究死者的身份及死的来龙去脉的好奇成分绝对要比对死者的同情要来得多。因为“只要漂下来的不是“自己人”就好了。那么都不干我的事。”所以,千万别奢望这些人会高尚到为死者怜惜,这些人是绝对不会为死者伤心的。“自己人”的观念再一次让我感到深深地绝望和悲哀。

    我大口地喘着气,继续朝桥那边狂跑着,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追上来。

    但是很快,那四个“人民监狱候选人”中的三个便追上了我。叫胖子和阿名的两个小男孩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按在地上,那个叫小紫的小女孩在我的身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