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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我喜欢男人,小学毕业后开始喜欢,这辈子都没法给你生孙子了,抱歉。我走了。”

    金爸是个脾气爆的,原本冷静下来的情绪再次被金夏点燃,他提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已转身的金夏。金凌啊一声尖叫,那烟灰缸砸歪了,只是擦脑而过,金夏没有回头看一眼,天元刹那摸摸他的脑袋,又回头看金爸一眼,不晓得该说什么。

    金夏开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金妈的嚎哭声,她哭得三长两短,上次她这么哭是外婆死了的时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连路都走不了,只能让人搀扶着。

    金夏听得心里难受,关上门还能听见那哭声,他听着听着眼角也跟着湿润。

    “闪闪……”

    “回酒店吧。”

    那一晚,金夏和天元刹那相拥而眠什么都没做。金夏没心情。其实他在家里存在感一直就低,大学后就很少回家,工作后更是一年才回家一次。被赶出门跟离开家在外地工作的生活状态并没什么区别,只是以前再不怎么联系好歹还知道这世上有两个亲人偶尔会惦记自己让他回家看看,而以后会有两个亲人怨恨自己的儿子是个基佬,没法结婚被街坊说三道四,他成了他们被人耻笑的把柄。

    老妈最好面子,小时候金夏金凌长得漂亮,她老人家每次带出去就特有面子。长大后金夏读书好金凌愈发漂亮,老人家就更有面子,在朋友面前时不时地炫耀。工作后,金夏都是老妈时不时炫耀几把的对象,别人夸她儿子有出息,她能美上几天。

    从今以后,她那有出息的儿子就不能拿来炫耀了。

    金夏叹息:“天元,我想在s市买房子。”

    “哦。”

    “但我没钱,还得等几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借我钱,我自己会努力挣钱,我不知道爱情来得这么快,以为可以拖几年。”

    “闪闪想在s市定居?”

    “是的,对那儿特有好感。”因为天元刹那是s市的人,金夏就想在那儿发展。曾经脑补自己走在s市的大街上遇见本命的情形……一旦开始脑补,他就更想定居在s市。

    “那来我家住啊。”

    “你爸会赶你出门吗?”

    “会的,但我自己有一套温馨的小家,上大学时买的。”

    “跟魏语梦同居的房子?”

    “没,我没碰过她,不是我不想,是她不想,想把第一次留到婚后。”

    “……”

    “她这人特矜持,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觉得很纯洁可爱,也愿意跟她柏拉图。”

    “那你之后有过其他女人么?”

    “咳咳。”

    “……这么说,在跟你之前你是处男?”

    “……”

    天元刹那翻了个身,金夏当他默认了:“你真是宅到一定境界了。”

    金夏知道天元刹那身边从不缺女人,各种莺莺燕燕蜜蜂蝴蝶围绕,而他能保持处男之身的根本原因恐怕在于——二次元的世界更吸引他,没空泡妞。

    他的想法是对的,天元刹那痴迷二次元,大学期间追他的女生数不胜数,但最后把他追到手的只有跟他一样喜欢二次元的魏语梦。工作后周围的女人是多了,但对二次元感兴趣的少,天元刹那跟她们没有共同语言自然就没有深入下去的打算。他跟上学时一样,下班就想回家追新番,完全没想过跟美女约会什么的。

    他爸妈也知道他性格所以才给他安排相亲,否则以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不怕娶不到老婆,就怕他没空娶老婆,而没空的原因不是工作繁忙,而是追番很忙。

    金夏从背后拥住他:“你在健身房就没人勾搭你?”

    “有的啊,但无感的人也没上床的性趣,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听你声音不像啊,风流的花花公子哥的感觉。”

    天元刹那黑线地转过身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经验丰富的人?”

    “闪闪,我现在经验老丰富了,都是从你身上赚来的。亲爱的,我想做了。”

    金夏把他按倒在床上,自己坐了上去。天元刹那受宠若惊:“闪闪想骑乘?”

    “不,想上你。”

    “……”

    “我认真的,让我攻一次吧,把你前后的处都给你破了。”

    天元刹那无语:“宁死不受!”

    “你不爱我。”

    “……”天元刹那扶着他的腰,“我爱你,所以想让你舒服点儿。闪闪,做攻很累的,需要体力和精力……我不想我还没爽到你就没气了。”

    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题,金夏挣扎了一番后:“那就骑乘吧。”

    “闪闪万岁~~~~”

    春节七天,两人都在酒店里度过,金夏关了手机与世隔绝中,游戏照上,qq却不登了。

    金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联系到他——下载游戏,注册,创建角色,邮箱,就留了两个字:开机。

    金夏开机,拨通金凌的电话号码:“姐,姐夫怎么样了。”

    “老妈伤心过度没空管我们,我跟你姐夫回了s市,老妈说只要我幸福,对方是男人,什么都好。”

    “……”

    “弟啊,你还在老家的话就回去看看老妈,让她揍一顿老人家气消了就好了。”

    “等几年就好了。”

    “那这几年内你就不回家?”

    “嗯。”

    “……服了你了,你现在眼里心里除了大神就什么都没了是吧!弟,你跟大神又长久不了,值得为他跟家里人断绝关系吗!”

    “姐,就算天元直回去,我也会一直弯下去,爸妈要么接受我要么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你觉得我会瞒他们一辈子吗?他们会不催婚吗?迟早得出柜,这次出,好歹成全了你和姐夫,赚了。”

    ☆、换角

    金凌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从风筝那儿听到些闲言碎语,就风筝对天元刹那的仇恨值,没少抹黑天元刹那,其中最绝的一句就是:“天元说了,一旦结婚就分手,他准备30岁结婚,跟闪闪只是玩玩。”

    一句话,让金凌对天元刹那粉转黑,她转黑的方式简单粗暴,她开始残暴地催音,天元刹那不交音就换人。这个时候,什么大神什么本命墙头都被她抛在脑后,她只想劝弟弟早点放弃这个渣攻。

    金夏说:“现在还爱着他,就在一起,如果哪天不爱了就分手。”

    “弟,我以为你找到了幸福,结果……”

    “我现在很幸福。”

    金夏在电话里听到金凌的抽泣声,安慰:“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么大个人还没经历过失恋,这样的人生多不完整。”

    “唉,风筝跟我说他爱你,你不知道姐听到后的心情,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样,九天神雷的威力也莫过于此,我一直把他当本命受萌的说。可是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我居然开始萌你和风筝。弟,风筝是个好男人,你一定要珍惜他!”

    “……”

    “姐从今天起萌风闪~!”

    网配圈中,金闪闪的cp天闪一家独大,风闪大多数粉丝都是当闺蜜萌的,金凌开始萌风闪,金夏把这事报告给天元刹那:“天元,此事你怎么看?”

    “爱萌不萌,与我无关。”他被金凌催音催得也有点暴躁,《殊途同归》这剧也是金凌策划,他的角色本就不适合他,在他决定尽力演好这个角色的时候,金凌居然说要换角,除非他月底就交音。现在已经25号了,要他在六天内交完第二期全部干音根本不可能。天元刹那让她通融下期限,金凌说:“这个音你拖了有三个月之久,大神,你喜欢拖音我无话可说,但我不能让整个剧组陪着你耗时间,你不配有的是人乐意跟风筝受合作。”

    为了邀请他配,金凌花了两年时间策划《繁花落尽》,收齐了他以外的全部cv干音,之后他拖音非常厉害金凌也不敢换掉他。而现在《殊途同归》,她居然说要换cv,这样的落差待遇让天元刹那非常郁闷。他知道,金凌对他粉转黑,已经不想再跟他合作。

    网配圈这么多策划,他也不是非跟金凌合作不可,这圈子谁离了谁照样转。但天元刹那现在身心俱惫,出于配音怠倦期,手头就剩《殊途同归》《幸福快车》这两部剧,策划都是金凌。《殊途同归》要换人,《幸福快车》金凌倒没为难他,这部剧的角色是为他量声打造的,不像《殊途同归》她本不想请大神cv,是风筝执拗要他当攻。除了这两部主役,他接的龙套配角也有几个,这类角色配音不费力,他挺乐意接。

    天元刹那跟金夏说了这事,金夏只说了两个字评价:活该。

    拖音就换cv,这是金夏最喜欢的处理拖音症cv方式,大神大牌没错,但金凌策划的剧品质保证,就算都是无名cv剧也能红,大神或大红cv不过锦上添花。

    “我姐对这圈子的热情一直不灭,她昨天又找我接剧,我真佩服她,五年如一日地保持做剧的热情,而且每个坑都能保证完结。她的剧从策划到完结基本不会超过一年半,繁花落尽算破例了,三年多了还没完结。”

    “闪闪,你想表达什么?”

    “她早该换了你了,我要是策划绝不找你这种坑品的人合作。”金夏冷哼,“红了不起?你隐上两三年,看谁还记得你。”

    网配圈更新换代速度快,大多cv隐了两三年就成为时代的眼泪,而新人cv多接剧多露声多曝光总能红上一把,红到什么程度就看cv个人造化了。

    像最近迅速蹿红的宁见,凭借跟天元刹那相似的声音走红。假以时日,天元刹那神隐,宁见还坚持在这圈子里,山寨发展成正版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她找我配音是因为我红?”

    “她是这样说的。”

    “她找我邀剧,说的可是因为我跟角色契合,我是角色的独一无二人选。”

    “她诓你的,相信我,她勾搭cv时都这么说,至于哪个cv是最适合的人选她心里有数。”

    一部剧出来,常有原著粉说xx不适合oo,要是aa来配oo就好了。但她们想过没有,也许策划已经找过aa,只是aa拒绝了oo。再契合,cv不合作策划也无可奈何。金凌是大牌策划,能请到天元刹那风筝这样的大神,但也有她请不到的cv。

    不过,《繁花落尽》的小攻真是为天元刹那量声定制,所以金凌愿意等他三年。

    可是,金凌粉转黑后连三个月都不愿等他。《繁花落尽》的第五期干音天元刹那国庆在风筝的迫下交了干音,金凌嫌毛病太多,要求返音,那会天元刹那没任何心情配音,加上工作忙于是拖到了今年。年前金凌表示愿意等他有空返音,年后金凌没有任何表示就替换掉了天元刹那。特讽刺的是,金凌还把《繁花落尽》的完结期发布在天元刹那生日当天。

    大神生日当天,天元刹那在yy上与粉丝庆生,然后有粉丝惊叫《繁花落尽》第五期出了!天元刹那意外金凌居然没通知他就发布,然后顺着粉丝给的链接进了帖子,当看到他角色那栏的cv写着“宁见”时,他震惊了。

    相比起他的震惊,粉丝就是震怒,纷纷在底下叫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临阵换cv?为什么要换cv?都最后一期了还换cv策划是脑残吗?大神就在线,于是粉丝跑来追问他,天元刹那就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仙贝没通知我换人。”

    他淡淡一句,引燃了战争的导火索。金凌理所当然地被天元粉丝炮轰,而她在主楼策划感言里说因为天元工作繁忙所以无法交音的措辞成为借口。在粉丝的炮轰中,也有不少路人剧粉表示不看cast表绝不会知道小攻cv换人,因为天元刹那和宁见声音太相似。但脑残粉表示,大神是大神,宁见是宁见,他们声音一点不像——脑残粉可以列出是条大神与宁见声音一点不像的证据。

    天元刹那下了yy,脸色y沉。这回他是真动怒了,《殊途同归》他就配过一起而声音也的确违和,他换人可以接受,但《繁花落尽》他已经配了四期,没有感情也花了很多精力在里面,眼看就有第一部长篇完结问世,结果最后一期换人,让一个角色不再完整,让他失去一个完美的角色,天元刹那能不愤怒吗?

    “你姐什么意思,不通知我就换人,报复吗?”

    金夏就在旁边,天元刹那质问他。听得出他火气大,金夏拨通金凌的电话号码,金凌没接。

    再刷帖子,金凌在战火中挺身出现,给了粉丝真正的换cv理由:她要求天元刹那返音,大神不合作,她只好换cv。

    这个理由不被粉丝接受,难道策划就不能给cv一点时间,就差最后一期了,还差这么点时间吗?

    金凌在帖子中说:我为了这部剧等了他三年,里面所有角色的干音在他接剧的时候就全部收齐,而他拖到现在都没交完全部的音。我马上就要结婚生孩子,以后恐怕没有时间再做剧,我只想在我结婚前完成这部我苦苦努力了三年的剧。所以,我知道我这个决定会惹一部分人不高兴,但请原谅我的任性。每部剧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为了某个cv而让我的孩子残缺不全。做完这部剧,我会把我策划的所有剧都交给爆米花负责,今后我生活的重心将在我的婚姻上,也许我会离开网配,但我会一直记着它,记得它带给我的快乐,记得它带给我的朋友,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在网配有过这么一段。我任何作品都会珍藏,它们是我在网配岁月中最珍贵的宝藏。

    这段留言将战火再次推向另一个高峰,于是,天元刹那爱耍大牌,爱拖音的事被爆了出来。这样的cv圈子里很多,很多正义的路人都恨不得剧组遇上这样的cv就果断换人,于是她们对金凌表示支持。粉丝们依然不能接受这个理由,她们说反正你都退圈了,把剧都交给爆米花负责,那干嘛不把这部剧也交给爆米花负责?让她继续等大神返音。此言论立即被打成脑残,高级黑,无数路人表示长礀势了,天元家的粉真彪悍,还特无脑。

    金夏也打通金凌的电话:“姐,你那段话什么意思?你不混网配圈呢?”

    “咩~骗人滴~”

    “……”

    “还是会帮爆米花他们催音什么的,但不策划了,累死了,我以后没那么多时间,又要工作又要顾家还要伺候一堆大神。现在我在零食团地位跟你一样,打杂的哟~”

    “你干嘛要把大神换掉?”

    “谁叫他不返音?我受够他了,真当自己独一无二离了他剧组就不能转!宁见的声音演技不比他差多少,姐的剧完美落幕,哦耶!”

    “他很生气。”

    “让他气去吧,姐等音两年窝的火还少吗?让他也尝尝姐催音对方装死的心情。”

    金夏看了眼天元刹那,见他面无表情木然地打着游戏。金凌那边说:“以后他尽管拖音,姐的剧就全部换宁见配了。”

    ☆、血雨腥风

    天元刹那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在隔天早上被金夏一顿早餐治愈了。愚人节公司例行放假,两人计划今天一天怎么度过,照天元刹那的意思在床上度过得了,金夏给予了鄙视。去年是网配圈聚会,今年天元刹那没劳师动众,选择与金夏二人世界。

    商量到最后的结果是约会,逛街看电影。

    金夏有一年没买新衣服,天元刹那也有小半年没买,两人决定去购置几套衣服,天元刹那的麦有点坏了,也要换新的,金夏还想买台新电脑,天元刹那说电脑他家有的是,用他的就好了。可金夏不喜欢用别人电脑,天元家的鼠标他都摸不惯。

    两人的约会过程天元刹那在微薄全程直播,本来他恋爱都很低调,可金夏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晒过恩爱,昨天可能是被金凌刺激到,他开始在微薄晒幸福。

    愚人节,他更新的第一条微薄是张照片,他和金夏十指交缠,他的手略宽,骨节分明,金夏较为纤细秀气。内容为:“世上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牵着你的手。”

    这一条微薄让粉丝们都炸了。

    大神恋爱了?

    这手是谁的?

    肿么看着像男y?

    卧槽!大神不是直男吗?

    这手看着很秀气啊,不一定是男人。

    金闪闪,求真相,大神恋爱了,对象是谁?

    天元刹那无视粉丝们的好奇八卦,更新了第二条微博,是张没有头像的自拍,他在试新衣服:“我们在买衣服,这件好看么?”

    于是粉丝确定了大神在约会,生日当天跟人出去约会,对方除了女朋友还能有谁?哦,大神的对象是男是女都不确定,因为那手手指修长,不像女人该有的。

    此时此刻,众多粉丝还因为昨天《繁花落尽》换角风波而为大神伤心难过,结果人大神现实中过得开开心心的,虚拟的网配世界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烦恼。大神曾经就说过,现实是现实,网配是网配,他在现实中从来不会想任何关于网配的事情,也不会因为网配而打乱现实中的计划。

    虽然被爆了大神爱拖音的负面八卦,但大神现实中是某大公司高层,日理万机工作繁忙,他拖音粉丝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工作生活最重要。

    粉丝给天元刹那找了无数他拖音的借口,金夏看到后就一个感想:粉丝想的还是没大神的丰富啊。

    天元刹那接的剧不多,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像风筝那样拿起剧本就入戏,然后一气呵成地演完,交音。

    如果他有天元刹那的一半实力就不会总是拖音。

    天元刹那平时也没见他看原文看剧本,不存在琢磨角色问题,他只有要录音时才会翻一下剧本,揣摩一下午后开始录音。这期间花的时间多吗?不多,一晚上就够了。可他平时就是懒得录音,他对剧拖拖拉拉,自家社团的剧交音倒是很快,前天接的任务后天就能交音。

    说到底是他对的爱不够,他还是无法融入一个男人去爱另一个男人。

    但有粉丝评价,《幸福快车》第二期,天元刹那演绎的角色居然有感情了——不是角色本身所要表达的感情,而是天元刹那对这个角色的感情,以及对金夏角色的感情。

    那种让人甜到心坎里的柔情蜜意天元刹那做到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在天闪党严重,这是爱的力量。她们觉得,天元刹那只有对金夏演绎的角色才会投入感情。现在有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