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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那个镜框,那一次,是坚强的母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流泪,眼眶微微泛红的陈二狗歪头吐了一口痰,朝天骂道:“狗娘养的老天爷。”

    “妈听到会不高兴的,别骂老天爷,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傻大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陈二狗身旁,蹲在他身边,傻笑着,二十多年如一日。

    “我就骂,咋的,有本事打雷劈我啊。”陈二狗耍赖道。

    大个子叹了口气,出奇地沉默起来。

    “说定了,你明天走。”陈二狗开口打破沉默。

    傻大个摇摇头。

    陈二狗猛然站起身,涌起一股苦涩怒意,大声骂道:“你个傻犊子,不走?不走你能干什么?你要一辈子窝在这里被人当作傻子?!就对着那群真正的蠢驴笑?每天对着巴掌大一样的村子?”看着默不作声也不憨笑的富贵,陈二狗却是越发愤怒,“你脑子比我好,打猎比我好,揍人比我狠,身体比我好,你丫什么都比我好,凭什么要什么都把好东西让给我?!书让我读,好衣服让我穿,同一张牛皮做成的欤b鞋,凭什么我穿脊骨处的你却是尾巴根的?连吃r都是我吃大块的,妈偏心,我做儿子的,不好说,也不敢说,你就不能放个响p?好,现在让你出去,你又不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傻大个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道:“妈身子不好,我出去,你就走不开。”

    陈二狗气得脸色发青,一把丢下烟杆,道:“你就不知道替你自己想一次?!你就非得让我亏欠你一辈子?”

    大个子富贵小跑去捡起烟杆,捧在怀里,继续蹲着,不去看陈二狗那张几乎狰狞的脸庞,许久缓缓道:“你不欠我,谁都可以欠我,就你不欠我。二狗子,爷爷走了,我不护着你和妈,谁来做这事?这事做着我每天睡觉都香,啃大葱都香,心安。”

    陈二狗蹲下来,咬着嘴唇。

    “二狗子,谁说你没我这木头疙瘩聪明,爷爷早说过你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所有人都觉得爷爷他老人家生前每天都醉熏熏,可我知道他其实比谁都清醒,你那个时候还小,有些事情看不透,所以你别怨恨他老人家,他是真惦念着你。”傻大个富贵轻声道,抚摸着那根老人揣了一辈子的烟枪,嘴角带着笑意,只是这种笑,这个村子里的人注定一辈子都看不到。他那个一毛钱和一块钱的游戏玩了十几年,所有人都觉得他傻,那些人何曾想到这个傻子只是在逗着他们年复一年去玩一个很弱智的游戏呢,一般人都觉得容不得陈家被外人占一丝便宜的陈二狗是个狠人,但这个从不言语的傻子,似乎要更狠。

    陈二狗印象中,他该叫爷爷的人是个喜欢边喝酒边哼京剧的糟老头,他以前总听不懂,等可以听懂了,也没机会再听了。

    大个子凝视着手中的烟杆,呢喃道:“爷爷他不让我说,妈也不让说,但我觉得该让你知道,你知道爷爷最后一年是躺在床上熬过去的,死于大年初一,那一年爷爷有多痛,你还小,不清楚,他身上几乎已经没r了,翻个身都会冒冷汗,知道为什么要熬到初一吗,因为爷爷说他81岁死的话下辈子自己会很好过,但对子孙不利,所以他硬是撑到了大年初一,死的时候是82岁,他葬的地方也是他自己选的,我跟着他老人家走遍了大山,最后才选到那块土坡,二狗子,知道吗,那风水根本就是把入葬的人来生往死煞里推,却恰好对你有福,这都是爷爷生前算好了的。记得爷爷站在那里,喝了口酒对我说,‘富贵,浮生这孩子不会怨我把地方选远了吧,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孩子,身体也弱,碰上清明这种风寒时节,走远路不好’。”

    陈二狗,陈浮生,分明是两个极端。

    村子里的人哪知道陈家老人对浮生两个字寄予的意义,他们只觉得二狗叫着顺口听着舒服罢了。

    这个让村子里不少人恨到牙痒痒的混账二狗子蹲着,把头埋进膝盖,让人看不清表情。

    其实比谁聪明的傻子富贵把烟枪轻轻放到陈二狗身边,起身,看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年轻女人,咧开嘴笑了笑,然后走进屋子。

    她望着那个土堆上微微颤抖的背影,眼神迷离。

    然后她听到了知道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声音,这是一段她从未听闻的京剧腔调,带着哽咽和颤抖,从一个男人嘴中唱出:“天安门紫禁城,永乐大钟,千古鸣。十三陵大前门,香山红透,枫叶林……”

    哀而不伤,月洒昆仑。

    她熟悉京剧,知道这是花旦唱腔,她不是没见识过男人能把女声唱得炉火纯青,但都当不得“绝唱”两个字。

    拿起烟杆起身,再转身,原本应该称作陈浮生的陈二狗仿佛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擦肩而过。她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这个神情肃穆到近乎古板的男人,她知道他要去哪里,从小到大她就是个习惯被视作聪明绝顶的女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她告诉自己,只是想看看那个老人家的坟墓到底有多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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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富贵留下,陈二狗走出去。

    这似乎就是这对兄弟的命运。

    陈二狗背着布囊,里面塞满了母亲帮他准备的东西,有腌r有棉衣有刚缝制好的布鞋,还有那包陈二狗暂时不知道的2500块钱,送到村头,陈二狗母亲没有多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傻大个穿着身破旧大棉袄站在一旁呵呵傻笑,陈二狗瞥了眼拖拉机,今天他就是要先坐上它到四十里外的小镇,再转车到一座小城市,然后还需要坐四个多钟头的长途车去哈尔滨,村里有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在那里等他,最后一起去上海打工,说到底无非就是抓个可有可无的壮丁,这种所谓的亲戚就算把陈二狗卖去做鸭都有可能。

    年轻女人重新戴上鸭舌帽,她留给陈二狗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个号码,让他有事情就打给她。

    这辆北京吉普212率先扬尘而去,陈二狗坐上拖拉机,闭目养神。拖拉机启动后慢腾腾沿着崎岖道路爬行起来,等到陈二狗睁开眼睛,却发现富贵和那头黑狗一直在远处跟着他们跑,他猛然站起身,望着那对身影,看着富贵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粗犷脸庞,笑容灿烂到恨不得让世界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子。

    陈二狗扯开嗓音吼道:“不准笑!”

    傻子富贵果真不笑了,终于停下追逐的步伐,跟着跑了将近二十分钟的他弯下腰大口喘气,那只黑狗同样瞪大眼睛,遥望着主人。

    从小到大一直喊“富贵富贵”的陈二狗重新坐下,抹了把眼眶,轻声道:“哥。”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08章 狼狈

    陈二狗没见过世面,以前到过最大的地方就是读高中时的乡镇,两三万人口的规模,那个时候陈二狗仅仅是觉着张家寨真小,等到他到了哈尔滨,才知道那个乡镇的渺小。在火车站找着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的老乡,心疼着掏出钱买了去上海的车票,坐上车,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旅客逐渐从视野消失,陈二狗才恍然发现哈尔滨已经离他而去,他根本就来不及回味这座城市的气息,上海,对陈二狗来说就是书上那几段苍白的描述,经济,繁华,时尚,这些词汇都无比抽象,像历史书上那幅他看了无数遍怎么看都没看出花样的《向日葵》。

    “到了大城市,别随地吐痰,要罚钱的。”老乡随便提醒了一句便沉沉睡去,怀里死死抱着那只地摊上买来的廉价尼龙袋。

    对面坐着一个很瘦小的男人,拿着一章皱巴巴的彩色《三江晚报》,起先遮住他大半边脸,一只眼睛鬼鬼祟祟打量周围旅客,等到确定没有异常才把那小半张很老态的脸庞缩到报纸后面,陈二狗看到那份报纸上大篇幅在讲述一个两元钱中500万大奖的幸运儿的狗屎故事,也是倔强性格使然,苦了二十多年的陈二狗从没想过靠中彩票改变生活,一来是他不信他有这个运气,二来是心疼那两块钱,最后也许就是内心那点仅剩的可笑而迂腐的书生意气,陈二狗学着老乡紧紧搂住装有全部家当的布囊,漫无目的地盯着那双紧攥着报纸的手,他记得爷爷小时候总喜欢握着他的手说些现在都不明白的词汇术语,晦涩玄奥,不知道如今陈二狗的信天地鬼神是不是就那么熏陶出来的。

    陈二狗望着窗外,右手下意识抚摸着一根系在左手腕的红绳,这场外出让他想起当年考上高中,只是那次的结果情理之中意料之内地让他灰溜溜回到张家寨,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重蹈覆辙,想到这里,陈二狗虚空写了一遍“重蹈覆辙”这四个字,还好,没忘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点墨水能不能算小半个p大的读书人?

    车厢内都是跟他老乡差不多形色的打工者,因为不是高峰期,有个坐位不算难,天色昏暗起来,大城市附近的天空似乎特别高,高到让人看不到星星,张家寨的夜晚仿佛触手可及璀璨星空,陈二狗揉了揉略微疲倦的脸,朝玻璃窗户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城市这么大人那么多,要爬得比别人高,得多难?比高考时的英语听力测试部分难多了吧?”

    附近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一个人说自己拿到了可口可乐大奖拉环,三万块,但急需要钱,想换五千块现金,然后他周围几个人就帮着起哄,一个个恨不得以身相许般眼巴巴望着那个拉环,陈二狗欣赏着这群人的精彩表演,啧啧称奇,他不信这个,因为他觉得事出异常必有妖,他在张家寨忽悠别人的时候就着实下了番功夫去练习肢体尤其是脸部变化,可以说这些年就是一部张家寨村民与贱人陈二狗斗智斗勇的战争史,所以他出门前就告诫自己一旦额外的好事突如其来,必须谨慎再谨慎,这样类似的叮嘱母亲也说过,她虽然一辈子没走出过张家寨,但小小一个村子就让她感受人心险恶和叵测的辛酸,当然怕这个小儿子出门在外吃亏。

    “糊弄人的把戏,没什么看头,十辆车上四辆都在玩这套。”被吵醒的老乡不耐烦道,翻个身继续睡觉,嘴里念叨着什么不中听的脏话。

    “假的?”陈二狗轻声问道,欣赏着那帮人里应外合交相呼应的姿态,就跟看电视一样,这个时候陈二狗突然觉得不管这次出门能不能赚到钱,光是看一看这花花世界光怪陆离的场面就挺值得。

    “这花样也就能骗骗你这种第一次出来的书呆子,书读多有啥子用,还不是得跟着我去打工。到了上海跟着我多看这点学着点,现在大学生都不值几个钱,别说你一个高中文凭的。”小学都没毕业的远房亲戚冷嘲热讽道,其实这人当初出来打工光是路上就被人骗了两次,只不过在外面厮混了几年,在陈二狗面前还是想充回明白人的。

    陈二狗虽然没有富贵那对种待外人的诡异脾气,没达到这个哥为人处世的妖孽境界,但还至于为了这种酸溜溜的狗眼看人低恼怒,第一次出门在外陈二狗也确实需要依仗着这个村子里在外面混得最风光的亲戚,能忍不是坏事,继续观察那伙骗子的言行举止,却突然斜眼余光发现那个读报纸读了大半个钟头的矮小男人在注视自己,陈二狗不得不警惕这个长得颇贼眉鼠眼的家伙是不是对他有所企图,表面不动声色,等待着这人的下一步动作,以不变应万变是他和张家寨众多刁民长期斗争中积累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那个长相严格超出年龄界线的男人使劲盯着陈二狗,最后干脆丢开那张作为掩饰的报纸,赤ll,就跟看见了株野人参一般。

    很快连陈二狗老乡都察觉到这个陌生人的奇异眼神,他瞧瞧陈二狗,这狗崽子一副他再熟悉不过的装傻德行,再看看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正经农民的家伙,长得跟三条腿的驴犊子,这两个人坐在一起让他很不舒服,总觉着不安全。

    陈二狗就不说话,打死不开口,僵持了十五六分钟,等到身为旁观者的老乡再度无聊睡去,对面那个人终于憋不住,一出口就是满是感慨:“兄弟,你不简单啊。”

    “怎么说?”陈二狗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演技丝毫不逊色于那批唱双簧的“群众演员”,陈二狗不需要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有着一张最淳朴农村见到大把钱的窃喜和忐忑,他在那个自称不是高干子弟的女人面前不敢施展这方面天赋,不意味着对付不了一个江湖骗子。

    “《金刚经》说‘相由心生’,我恰好懂点面相,出门相识便是缘分,在这里不妨给你说一说,兄弟,你要是信我,我就说,要是不信,我就不开这个口。”他一本正经道,那张很显老的脸庞挂满真诚。

    “信。”陈二狗点点头道,《金刚经》?听过书名,至于里面到底有啥内容,文学修养寒碜的很的陈二狗是完全一窍不通,他对江湖上的三教九流还是存有一点敬畏之心的,虽然半桶水的多,但每个行业中难免有一两个称得上“大家”的角色,只不过陈二狗是信这个风水堪舆,信的不是眼前这个人。

    “正统面相大体而言,无非就是讲究个三停五官十二宫,说来简单,但要真进了这个门槛,就知道这里面的门道玄乎着,我呢运气还算不错,跟着村子里一个老头学了几年,只不过他死得早,我没学全,就学了看‘监察官’‘上停’和‘兄弟宫’以及‘奴仆宫’。所以看眼、看眉是我的长项。”这个人侃侃而谈道,眉飞色舞,唾沫四溅。

    “那你给我看看。”陈二狗笑道,这么一大串术语听得他迷迷糊糊,虽然信这个,但他从不去触碰,这一点跟富贵截然不同,后者不敢说风水大家,也从不在别人面前谈论这个,却从爷爷那里继承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观点。

    “如果看一个人尖嘴猴腮,就说他是小人相,或者见一个人耳大贴r就说他福禄非凡,这些人肯定是外行,根本就没进那个门,你说一个人站在门外能看到里面什么东西,兄弟,是不是这个理?”他见陈二狗点头,心满意足地继续道:“兄弟,说实话,那些门外汉要看到你张脸,肯定要扯些什么你耳掀外露注定一世贫贱,或者你眉眼狭长心思紧窄不会长寿,然后骗你花钱消灾,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陈二狗忍住笑意,继续保持严肃神情,做个虔诚的聆听者。

    那人突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道:“我之所以说你不简单,是因为你的眼眉宫格极其不俗,分开来看并不出众,但押在一起,就很了不得。按照师傅教给我的,你这分明是紫薇相,当然这紫薇中斗数有很多,你具体属于哪一种我不便说,这东西不能点透,说透了我要折寿的。对了,你知道紫薇什么意思吗?”

    陈二狗摇摇头,他是真不懂。

    他信誓旦旦道:“曹c知道吧,就跟你一样,是这个眼眉。我师傅那份图谱上有详细记载,我记得很清楚,他还跟我说,近代还有个人也差不多。”

    “谁?”陈二狗问道。

    “林彪。”那人悄悄道。

    陈二狗使劲忍住笑意,憋得好辛苦,不得不转头咳嗽了几下来转移这股几乎要一股脑冲出来的情绪。其实这个家伙要是扯别的方面还好,偏偏关于富贵以前无意中说到过陈二狗的眼眉,是瑕疵,绝非什么乱七八糟的紫薇,更和曹c林彪扯不上半点关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都被自己的牛皮吹到汗颜,那人的脸色轻微涨红,如果不是肌肤黝黑的缘故,早就红透整张脸,像个关公。陈二狗很上道地去布囊搜索,一副非要拿钱感激这位伯乐的意思,还不忘说:“这次出门妈说我一定会遇到贵人,我看肯定是你,我身上带的钱不多,就一千多,你别嫌少。”

    那人眼睛顿时一亮,脸部肌r微微抽搐起来,那叫一个激动。

    最终陈二狗捣鼓了半天,却只掏出一张五毛钱的纸币,毕恭毕敬的模样递给那个目瞪口呆的家伙,道:“零钱就这么多,真对不住了。”

    狼和狈就这样在一个很冷的笑话中相遇了。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09章 耍流氓

    陈二狗不笨,要不是高考被英语拖累好歹也能混所不太入流的大学本科,但自认为跟富贵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境界,高中时代带着负罪感悄悄读了几本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重剑无锋,大智若愚,这八个字,无疑是陈二狗心目中的极致,他觉得这八个字离自己要多遥远有多遥远,富贵倒是离得不远,本以为外面的人都见过大世面,却很快就碰到眼前这么个活宝。

    陈二狗看着他整张脸抽搐得厉害,最终还是伸手去接过那五毛钱,这个人归根到底还是与那群折腾有奖拉环骗局的家伙一样,靠着小聪明混饭吃,话说回来,真要有大智慧也不至于做这种事。

    “整日打鹰,却被鹰啄瞎了眼。”那家伙拿着五毛钱嘀咕道,他身材矮小,头发稀疏偏偏还要梳一个中分的汉j头,穿的比陈二狗稍微不乡土一些,可看着就属于那种急于想要摆脱农民身份却摆脱不了的不伦不类,让人看着尴尬。

    “蚊子r也是r啊。”耳朵不是一般灵敏的陈二狗看似漫不经心感慨道,那脸色神情,根本就不是一个书本上不遗余力描绘的淳朴农民该有的j诈,看来女人那个穷山恶水出刁民套在陈二狗身上不冤枉人。

    “兄弟,哪里人?”吃了个闷亏的瘦弱男人很自然而然地把这件糗事忽略不计,跟陈二狗套近乎起来。

    陈二狗随便说了个山脚旮旯的小村子。

    且不说这个人品性如何,在接下来的交谈中都让陈二狗感慨他广阔知识面,比如越野车悍马是美国大兵的玩意,现在有钱的城里人开始在俱乐部玩反曲或者复合弓,再就是一头500来斤的野猪按照猎场行情绝对可以卖个4000块钱,这些都让陈二狗唏嘘,这犊子不止会侃些玄乎的风水盗墓,甚至对打猎也不是外行,知道不在顺风打黑瞎子,确实让陈二狗刮目相看,这人说是来自黑龙江畔的一个村子,叫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