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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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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妇村、光g村、疯子村……上庄村。

    上庄是一个小村庄,之所以说它小是因为这里有五十户,二百多口人。这其中包括三家五保户,一个智障光g,一个间歇式疯子,还有三个年轻寡妇。

    立冬后的黄昏,火红的太阳透过西边的薄云斜洒在瑟瑟发抖的枯草上。当那隆斜阳扫过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时候,光秃秃的树梢同样在瑟瑟发抖。老槐树下的那块石头上坐满了穿棉袄的老人,小孩,也在瑟瑟发抖。

    冬日里的村口每天都会聚集同样的的人。当然,那个智障光g,那个间歇式疯子,还有三个年轻寡妇都是这里的“长客”。有同样遭遇的人拢到一起都会说同样的悲与喜。所有的共鸣都是产生在回忆中。可能是同样的遭遇才让他们的关系走的更近。那群抹着鼻涕围着石头打闹的小孩抖起的尘土会打断他们的伤心或高兴,也在这个时候他们会开始扭转到下一个话头。

    智障光g叫冒泉,一年四季浑身上下就一个颜色,劳动布褪色后的灰白蓝。听人们说以前在村办煤矿那会儿冒泉的智力比现在清亮一些。现在人人都知道:冒泉最不能听到的就是“七”这个数,只要有人提到“七”这个数他便会马上精神恍惚,口齿模糊。

    冒泉肥大而油亮的粗袖管结实的扣在一起,说话时候偶尔会从粗袖管抽出挤满皱折的右手压紧那顶打满补丁的粗布帽,在这时候总会咬着舌头尖说“俺妈也这么说过,俺妈也这么说过。”

    冒泉这个名是娘给的,因为这里世代干旱。冒泉出生那年,端午过后没盼来一场下种的救命雨。娘看着悬在屋顶的“阳坡坡爷爷”把干瘪的茹头塞进干裂的嘴唇的时候叹着气念叨“冒泉,冒泉”。或者因为那干瘪的茹头,或者因为。。。。。。。不在啼哭的冒泉安静的睡去。从此以后,冒泉哭的的时候娘就会喊:“冒泉不哭,不哭”。因此,冒泉便有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在他们看来吉祥的名字没能让院子中央那口枯井冒出泉水,下种雨也只在冒泉满月的前一天稀稀拉拉的洒了一会儿。屋檐没有起水,枯井还是没有冒出泉水。

    “喜进叔叔,昨天你说到茂公给罗成打卦了。。。。。。”冒泉咬着舌头对着那个间歇式疯子说。但还是让他不利索的口齿把“喜庆”说成“喜进”。

    喜庆在这堆人中间是唯一在扫盲班上过学的,也是唯一一位能认出二千字的“文化人”。一整年自己凑在人多的地方说自认为是权威的一本〈隋唐演义〉。有板有眼有声有色,但总是说同一篇,同样的内,人们也渐渐的对他的内容渐渐的失去了先前的兴趣。甚至对他洪亮的嗓音对这些薄厚不一的耳鼓膜起不到任何刺激。

    “话说当年太白金星微服来到凡间收罗成,神机一算断言罗成可活二十有三,罗成拔剑怒责我家茂公算我可活七十有六,而今你却。。。。。。”。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唾沫搅着冷风眉飞色舞起来。往往在这时候其中的一个说到伤心处的年轻寡妇在瑟瑟发抖的风中抹干净眼泪扭头到:“叔,俺们聊会儿天,你每天二十有三,七十又六的,不能换个新花样啊”

    喜庆看着眼泪又说;“主席说过三天不学就赶不上小平同志,俺回家看书去了。。。。。。,你们。。。。。。”,起身拍打着白茬羊皮袄。

    “大爷爷那天你还说是赶不上少齐同志,如今怎么又成了。。。。。。。”从冒泉油亮的宽棉袄后露出半张脸怯生生的说。

    “不要挑逗他”。另一个寡妇挤了一下眼小声说。

    准备离去的喜庆在转身的瞬间已找不到那半张小脸,又眉飞色舞的说;“对,对,是少奇,是少奇,还是娃娃记性好啊”。

    从新又坐了回来时候,那三个年轻寡妇便各自留下三股瑟瑟发抖的灰尘,匆忙离去。

    二

    (二)

    那个扭头的年轻的寡妇叫秀珍,二十出头便守了寡。

    秀珍进村的那天着实风光,迎娶她的是新郎二楞所在村办煤矿唯一的一辆拖拉机。锣鼓喧天,村支书王福和亲自带领全村老少在村口迎接。有如此待遇的在这个虽然不大的村庄还是并不多见。可能是履行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老话:“主席他老人家说过,世界上没有无原无故的爱,也没有无原无故的恨”。有人猜测过:可能是二楞爹是上庄村解放后的首任村支书,并且现在又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党员。还有个可能就是:二楞凭借自己的一身力气不到两年,便是村办煤矿的生产组长,虽然手下只有七个人,但在这个只有二十五人的小型煤矿还算是一个大组,并且每次七个党员开会的时候总会有二楞在场。因为勤快,义气、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最让这七个党员满意的还是三毛三一盒的黄金叶牌香烟不断的打圈,把所有党员熏的相互看不清的时候,王福和支书便会拍打着高过自己裤腰的炕棱说:明天吃过黑了饭再这里碰个头。

    三

    秀珍那年十八岁,长的俊俏,干活勤快利索。

    母亲看着能干的秀珍逢人就说;“不知道将来要好活哪个年轻的后生。也逢人就放出口风想要迎娶秀珍要一千元的彩礼,一斗二的当年新米,两只嫩山羊,冬衣不要手纺布,要从集上的供销社买来的带花棉布,棉花不用陈年的。还要一件白青色的确良上衣和一条厚过三层窗户纸的蓝咔叽裤子,头水不能掉颜色。最重要的一条是迎娶秀珍得来一辆像村里刘师傅那样的拖拉机,最好能九成新。

    村里有的年轻后生就琢磨:要是能买来带花棉布,棉花又是陈年的,那一千元也拿不出来。但还有上衣,裤子、小米、还有两子嫩山羊。一想起山羊,小米会让自己咕噜咕噜的把流出的口水又咽了回去。但又一想到山羊,小米,吃了也就是多屙几次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想起水灵的秀珍心都快蹦出来了,并且全身燥热,火烧火燎的。这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好象也不太能说清!

    哎!爹是过来人,还是爹说的对:“要知道自己的家底,上称二两的砣也打不起,人活着要知道个死活啊。”只能每天有空躺在炕头把昨天早晨挑着水从眼皮子底下扭过的肥p股用手捋压进自己的乱头发下面。从脑脑里琢磨秀珍每天黑天是心甘情愿的陪着俺的,在心里秀珍早就是俺的人了,嘿嘿!

    当然也有家底好的,又没办法压下去的,就挺着胸膛托人做媒。媒人来了,秀珍垂着头羞红着脸说:“俺听俺娘的,俺娘同意俺就没什么意见”。每当媒人走后不几天便会看到秀珍母女穿着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在邻村看大剧团演出时才能看到的衣服走出村口。虽然衣服洗的有些褪色,裤底是用粗线撩的边,但那肥硕的p股消失在村口拐弯处的时候,还是让那些眼睁睁的看着从身边溜走的肥p股失落一整天。

    第二天一大早,秀珍还是照旧去挑水,但唯一的变化就是,头低的更低,p股从路旁扭过所用的时间更短。让 那些馋眼的更是眼花缭乱,全身燥热。

    这天秀珍妈逢人就说:“相亲的那家中午的面条没吃饱,面粉有些发黑,葱花炝出的臊子油太少,你们是不知道,他家那个男人一句话也没说,一口气喝了三碗面汤。”“对了,他家那个女人把刮过锅的勺子用舌头舔个没完,一看就小气,好象没见过一口吃。”

    没过几天又听说两个肥p股扭出村口,也又会听到;“你们是不知道,他家那个小子盯着俺家闺女傻笑了好几回,一看就是个小流氓。”秀珍妈往地上吐了口痰说。

    “你看俺们秀珍多好啊,通情达理,见了我们总要叫个叔叔大娘的,那种人家不能去,去了也是糟蹋咱那闺女。”一个同样往地上吐了口痰的瘦女人说。

    旁边一个拿笤帚的女人抢接过话头说:“就是的,你看秀珍多勤快。。。。。。。,十里八乡的也少……。”

    “你们还不知道,走的时候他家那个男人磨蹭了老半天才出来送的俺们娘俩,这是故意在作蹋人呢,一看就做不了老婆的主。”秀珍娘叹着气。

    “秀珍,对,你看他家那个小子多拿盘淹白菜还看他娘的眼色,一看就。。。。。。。”秀珍娘对着刚挑水回来的秀珍远远的就大嚷。

    秀珍脸色有些难看道;“没别的事了,整天就知道。。。。。。。”

    这时候秀珍娘转身对身边的两个女人挤了下眼睛,刚要迈步,想起什么似的道;“一看,那个小子就没多大出息”。小跑着跟了回去。

    秀珍娘一进门就看到秀珍摔勺撂碗的,刚想发火,但又一想:下半辈子就指望她不说,就是那一百张十元面额大团结齐刷刷摆在谁面前都会双腿酥软的发不起火来,再说闺女也大了,说轻了不顶作用,说重了又躺着几天不起来也没办法。

    当秀珍娘带着秀珍吃过四十家的面条,事情也还是没有想象的那样得到转机。也可能从心里根本就不需要很快有任何转机。每家两碗,加起来就是八十多碗,这是秀珍爹抽着旱烟坐在地中央的火炉旁吐着烟圈看着秀珍娘皱纹开始舒展,脸夹也变的红润,小心的计算出来的。

    p股四十次扭出村口,又四十次扭了回来。有几个年轻后生也在经历着这八十次的折磨,也都看上去一下成熟起来,但这种成熟是以消瘦作为代价的。

    渐渐的那些年轻后生们对两个肥p股从心里开始疲劳……。

    半年过去了,再没有托媒的人来。秀珍娘的脸夹红润渐渐变的不那么红润,一天天在褪去的时候,便经常在早饭后望着窗户外的院落,掐着指头抽纸卷烟。偶尔舔走落在唇边的饭粒念叨;“老刘家吃过的半荤油炝臊子面条,擀的面有些厚,王家的面条没煮好,有些夹生,徐家的面切的太宽了,张家面条。。。。。。。

    四

    (四)

    阳春三月的阳光飘洒过秀珍家院落的每个角落的时候,门口的石头缝也开始有挤出嫩芽的青草头,院落靠西边的那棵粗壮的大树的交叉处有几只喜鹊在细心的叼筑新寓所。燕子也把泉边融化的细砂泥拌着软干草在屋檐下忙碌自己的安乐窝。坝梁地上的驴骡露着青筋伸着脖子耕过松酥的软泥土地。

    秀珍娘脸上的红润被初春的阳光和耕过土地抖起的黄土尘盖了一层又一层,已经看不到那八十多碗面条曾经还滋润过她的喉咙,她的肠子、胃、还有她的脸夹。脸上的皱纹也好象一下子多了起来,甚至还泛出些许灰黄灰黄。

    秀珍娘吃罢早饭还会念叨:老刘家的面条擀的是厚了点,但那样劲道……。王家的我看也不是夹生……。徐家的面是宽,不过宽的也……。

    秀珍爹早晨喝下大粗瓷碗里最后一口水,点燃装满烟锅里的干旱烟,对着烟斗嘴两边的腮帮子快要贴在一起的时候,鼻孔,牙缝冒着烟说;“今早。。。。。。,碰到。。。。。。‘咳,咳’。。。。。。,碰到西头梁上的她二叔叔了。”

    秀珍头也没抬一下,又往大瓷碗里添了多半碗刚烧开的水。秀珍娘舔着嘴唇换抽成手卷烟,出神地望着窗户外面。

    秀珍爹又接着道“一块蹲下抽了一根烟,说碰到上庄的村支书了,问秀珍许下婆家没?”

    屋里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初春的生气。

    秀珍爹似乎感觉她们母女对他的话没有兴趣,叹着气有些急切的又说道;“他村王种田有个好小子,在村办煤矿生产组长,叫王二楞,她二叔在那挑碳的时候见过,是个好小子。”

    “不过,不过。。。。。。下煤矿,窑黑子是个赖营生,说出事就把事出了,‘咳。。。。。。,咳’,不过就是能有几块活钱花。秀珍爹结结巴巴的试探道。

    秀珍微微抬了一下头,其实也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坐在炕上的娘,把收拾碗筷的动作放慢,放小心些。

    “噢,哦。。。。。。”。秀珍娘只是简短的回答,但,还是没有压住灰黄的脸上微微泛上的些许光彩。

    秀珍爹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听说王种田就这一个小子,王种田以前也是村支书,家底也不错。家里有三孔老窑d,这两年想给小子娶老婆,去年又盖了三间青砖房。”秀珍爹把烫热的烟锅头,‘当啷,当啷’敲向那只露出三个脚指头的胶鞋底的时候,说话的口气也一下子变粗了。

    又过了几天,天稍稍有些檫黑,秀珍挑着水一走进院落就听到娘的说话嗓音明显比以前洪亮了许多。

    “俺们闺女。。。。。。。”

    秀珍放下扁担迟疑了一下,还是提起水桶有些吃力的挤进门去。没等秀珍把水桶的腰搭上水缸沿的时候。

    “这就是秀珍吧。”一个站起来没有高过自家炕棱的蓝咔叽中山装中年男人笑着道。

    “好闺女,好闺女。。。。。。。”

    “哈哈哈,就是不太爱说话,别的那可不是我夸。。。。。。哈哈”。秀珍娘拌着爽朗的笑声一口气把话说完。

    “叫大叔。。。。。。”。秀珍爹吸着泛光的铜烟嘴责说道。

    “大叔叔来了,咳,咳。。。。。。。”秀珍伴着烟熏咳嗽声把刚提起的水桶放在脚旁。

    “女人家嘛,话少好,是非往往都是从嘴来的”。王福和又是一阵笑。

    “就知道抽烟,还不把水倒缸里”。坐在火炕沿上的秀珍娘踢了一脚蹲在旁边的老伴,看了一眼王福和同样拌着爽朗的笑。

    “也不早了,那就说成这吧,再有什么给我捎个话,那就定成四月十四。”王福和起身道。

    秀珍娘回来的时候,门大开着秀珍正在打扫着指甲盖大小的烟头和从爹那光亮的铜烟锅里磕出的干旱烟灰,不时还干咳两声。

    “我今天打听了,都说王种田是个为人公道,做事厚道的老汉,很正气的一个人”。秀珍爹把水倒入水缸说

    秀珍娘的脸夹又似乎开始微微红润,一进门就把灶台上的那半盒三毛三的黄金叶香烟放进散着樟脑味上锁的红漆柜。

    那顶红油漆柜子的钥匙只有秀珍娘才有,常年看到它在腰前当啷着。秀珍从记事起就见它靠墙躺在自家的墙边,从娘不厌其烦的每天一大早就开始檫扫它和放在上面的两个泛绿的空酒瓶,还有旁边斜靠在墙上装在玻璃镜框的泛黄照片。一张是白胡子的爷爷和围黑头巾撇着嘴的娘娘,爷爷娘娘秀珍只是在照片上才让她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两位亲人。还有一张是娘在镇子上赶集和村里其他几个要好的合影。再有一张是去年秀珍从镇子上回来时候放进去的两张。在她旁边是哥哥穿军装的,那张最大,娘檫他的次数也是最多。现在娘老了,秀珍便主动每天早晨从复娘过去从复的事。

    小的时候自己对那顶柜子里的“肠肠肚肚”很好奇,那里总有拿不完的好吃的,和漂亮的衣裳……。从那时心就想:等俺结婚后也要有一顶那样的柜子……。

    5

    五)

    四月十三是镇上的大集,因为正好处在一个月中旬,所以去的人也格外多。这个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逢三和逢八都有赶集,初三、初八、十三、十八、二十三、二十八。

    清早就看到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后生媳妇,走出村口,上了那条通往镇上的宽马路。赶驴骡的在木车厢里铺些干草,上面也会坐一些年轻媳妇,在上面唧唧喳喳,说说笑笑,那个手掌粗大的汉子挥着鞭子哼着小调。

    “哥哥赶车上大道,

    粉脸蛋的媳妇你们坐牢靠。。。。。。,

    不搬妹妹哥心慌,

    搬上妹妹心慌慌……。

    打扮的稍娇艳漂亮一点的年轻闺女媳妇们,便会乘一辆拖拉机。其实娇艳也只是脖子上围一块白纱巾,少许胭脂粉。即使是这样,她们从一个健壮的小伙子身旁飘过的时候,这种脂粉吸入鼻腔溶入血y后会让那些胆小的会捂着鼓起的跨裆红着脸背过身去。胆大的会咽下口水感叹几声;“好货,真是好货”。口水还没有滚落胃底的时候就听到:“是不是没见过女人,没见过女人回家看你娘去”。一个泼辣的骂声。车箱也有一些留着看似流行的锅盖头的小伙子,在一般老百姓看来他们是不干正的。在这堆年轻姑娘媳妇中间蹭来蹭去,不时还发出一阵尖叫和尖笑声。

    拖拉机卷着黑烟摇晃过那道陡坡的时候后面的一些人骂到:“你看这,咱可怜见的,缴的一路s味”。那些要脸蛋没脸蛋,要p股又没p股的,走路也不会把臀部自然的一前一后扭起来的。只能抹着汗喘着气带着风,一脸嫉怒穿过那道陡坡。

    二楞天还没亮就被爹娘从被窝催促起来。娘早已把盛着满满的,黄橙橙的小米粥放在灶台上。二楞头也没抬把只直径足足有一尺来长的空碗在放回灶台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

    “你爹昨天已和你福和叔打过招呼了,今天就不用下窑了”娘把散着樟脑味的二十元钱小心的塞给二楞。

    “你去镇上赶集。。。。。。,明天秀珍娘俩来。。。。。。”。娘又把散着同样樟脑味的蓝咔叽中山装硬生生的塞在二楞手里。

    平时有些粗里粗气的二楞在今天显的一下子成熟起来,一句多余话也没问,只是“哦,哦”答应。

    “对,把你那头拾掇一下,你看那头发长的像个傻。。。。。。”。爹又追出来嘱咐道。

    楼台镇的集是方圆几十里的大集,逢三、逢八,四里八乡的都会聚集在这里。二里长的街面,卖布的、卖r的、给驴骡煽蛋的、阉猪的、给各种牲畜钉蹄掌的。方圆四里八乡有点手艺的“高手”聚在这里。他们不一样的体形,不一样的长相,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有付洪亮的好嗓子。

    “高跟的、烫发的、老山前线扛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