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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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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穿了,上校也不过是一根普通的“骨头”。然而事情就是如此的古怪:雷震却宁愿自己体力消耗甚大,也要拼命背上他,将之从尸口下救出。

    他觉得:上校……

    虽然,自小在孤儿院中长大的自己,从未享受过“父亲”带来的关爱。

    他发誓,一定要把上校救活。只要能够尽快抵达防线基地,就能把上校送上飞机。后方医院里。可能还有着效果更好的疫苗……

    “小……得上校从半昏迷状态中清醒。

    “对,和我说话。千万别睡着。就这样!”这不过是伤者在意识混乱之下,口中发出的讫语。他甚至觉得有些高兴:毕竟。能够保持必要的清醒,至少。就不会在失血过多引起的困顿中悄然而逝。

    “不!把,把我放下,放下……+。显得有些执拗。在他地一再坚持,甚至想要强行从其背上滑下地强硬中。无奈的雷震,只能将之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听,听我说!”强行打入地吗啡,对于缓解疼痛有着奇效。精神为之一振的董汉。尽量从发白地嘴角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别管我。带,带着他们,马上,马上离开。速度够快的话,应该,应该还能赶上,赶上飞机……

    上校的意思很清楚:兰州市区的被感染人群已经彻底变异。战斗力获得极大增幅的它们,能够轻而易举攻破那几道设置在城市外围的临时防线。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地活路,只能是尽快返回基地。搭乘军机撤离。

    这种时候,多一个累赘。离生还的可能,自然也就更远一些……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不等他的话说完,雷震已经蛮横地将他再次背扛上肩。口中也不干不净地骂道:“老子管你是上校还是将军,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好好趴着别乱动,和我说话、唱歌、骂街,什么都行。总之就是别合眼。老子一定会把你活着救出去————”

    虽然遭到了惨重的损失,不过单就军衔看来。这支逃亡队伍中扛有尉、校阶级的军官,也不在少数。只是,没人对大声叫嚷的雷震提出异议。感觉,仿佛仅为最底阶士官的他,就是所有人中的最高指挥官一般。

    他们亲眼目睹过那种无法匹敌的强悍力量。他们也很清楚:如果没有雷震,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况且,对于上校地无礼,也不过是想要救他罢了……

    数小时后,当疲惫不堪的人们,终于进入出发防线范围内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整齐停放在机场内部,几架遍体漆黑的“夜鹰”重型运输机。

    几名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急匆匆地将上校抬上担架,飞快送入标有巨大红色“十”字的军绿色帐篷之中。看样子,应该是想要对他进行必要的急救。

    仅剩一百多人的第二步兵大队,排成两行纵队整齐地站在机场边缘。破烂不堪的防护服,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划痕,以及手中满是污血的武器。无一不在说明:这支部队曾经遭遇过何等惨烈的战斗。

    一名身穿灰黄色沙漠迷彩的少校军官,神情冷漠地站在队列的最前方。从头至于来回巡视着他们。那双如同刀子般锐利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那一张张充满激动与疲惫的面容中,找出一丝可能存在的伪装。

    几分钟后,当一名传令兵带着一纸电文,小跑着送抵身前的时候。少校脸上冰冷凝结

    ,这才出现了融解的痕迹。

    “没错!你们的确是隶属第三集团军的下属部队。”望着手边用作证实的电文,少校的嘴角,也终于绽放出一丝温和的微笑:“请原谅,我们必须核对证实这一地区所有残余部队的真实身份……都累了吧!先吃饭。然后,我们会把你们送回后方进行休整。”

    雷震没有随着人群前往供应饭食的餐厅帐篷。而是走上前去,行了个礼,拦在少校身前。

    “对不起,我想知道,董汉上校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少校敏感地看了看他:“他的情况不是很好。不过,我们已经紧急要求空运最新的疫苗。放心,他会没事儿的。”

    说着,他似乎并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雷震胸前的士兵编号。

    “先去吃饭吧!你们已经很累了。稍后,我们会把上校和你们一同送往后方休整。”

    不知为什么,雷震只觉得:这位陌生少校说话的口气颇为古怪。眼中地目光。也似乎搀杂了些异样的光彩。而且,其胸前左边的黄呢军服表面,还别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银色骷髅徽章……

    作为唯一地非军队编制人员。黄玉琳被礼貌地请进了一间单独地帐篷。

    帐篷里很干净,也很空旷。除了一套简单的桌椅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地多余用具。

    椅子。孤零零地放在帐篷中央。相距不过数米的桌子另外一端,赫然坐着刚刚发布完命令地少校。以及另外两名肩佩上尉标志的军官。就在他们身边,还各自站立有四名荷枪实弹的联邦士兵。

    “黄小姐。请坐!”

    少校说话的口气很温和。甚至还友好地摸出一盒价格不菲的“红塔山3000”香烟,递到她的面前。

    不知为什么,黄玉琳觉得:帐篷里的这些人,颇为古怪。他们看待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目地……

    “自我介绍一下。”少校微笑着在火机上点然手中的烟卷:“我是负责这一基地的最高军法官员。作为必要的调查,我希望,能够从你这位非军方人士口中,知晓这次战斗的全部过程。”

    “我拒绝!”黄玉琳几乎是下意识地嚷出了这句话:“军法官的权力。只对在编军人有用。换句话说,我并不在你的职权管辖以内。你无权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说着,她当即便要站起转身而走。却被两名侍立在旁边的士兵,死死摁住了肩膀。

    “你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少校狠狠吸了一口手中地香烟,在口鼻中喷出的浓浓雾气中,不冷不热地嘲笑道:“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所说的问题予以配合。否则,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你在威胁我?”么敢这么说?我可是被马林议员钦点进入辐s区,进行现场报道的新闻记者。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告你滥用职权,目无法纪吗?”

    “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可惜,却不够聪明。”说到这里,少校收起脸上的微笑。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别以为自恃有议员做后台,你就能够肆无忌惮地撒野。这里是军队,更是战乱地区。我随便遍个借口,就能让你莫名其妙彻底消失。到了那个时候,死无对证明,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和所谓的议员控诉?哼!哼!哼!忘记那句老话了吗?“死人,不咬活人”。”

    黄玉琳沉默了。只是,眼中放s出的光芒,丝毫不能掩饰其内心的愤怒。

    “说吧!你都想知道些什么?”几分钟后,她决定放弃这种无用的矜持。

    “这就对了!”再次恢复微笑的少校,温和地说道:“我需要你说明进入兰州市区战斗的详细经过。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半个多小时后,当口干舌燥的女主播,认真仔细地说明所知一切的时候。忽然发现:几个站在身边的士兵,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y邪的古怪笑容。

    她甚至看到:就在自己说出“所有摄像器材尽毁,没有任何录制品得以保存”这句话的同时,坐在上首的少校眼中,也莫名地放s出轻松释然的目光。

    “就这些?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黄玉琳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想要从椅子上站起。她连一秒钟都不愿在这个令人发寒的鬼地方多呆。

    “等一下,你暂时还不能走。”

    随着命令,两名士兵将女主播柔弱的肩膀再次重重按下。觉得受到极大侮辱的她,不由得怒声叫道:“要说的,我都说了。你究

    干什么?”

    “费了半天口舌。自然得要好好慰劳你一番。”少校从桌子背后走了过来。半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捻起她那柔滑的下巴。毫不掩饰地笑道:“现在,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余兴节目。我们会好好让你品尝一下,世界上最强壮男人的滋味儿!”

    “你,你想干什么?”望着眼前正在解下军裤皮带的他。黄玉琳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干什么?呵呵!多么奇怪地问题啊!当然是想要好好的qg你————”

    说着,下身精赤的少校。狠狠撕裂她身上的防护服。双手抓起两条白嫩地大腿,将自己昂长无比地生殖器官重重捅了进去。望着身下惨痛哀号的女主播,狰狞地狂笑道:“别着急,我们会一个一个慢慢来。谁也不会拉下。足够把你喂得饱饱地。甚至。撑到吐为止。哈哈哈哈……

    从不注重食物的精细程度,但是分量足够。这向来都是军队伙食地最大特色。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的关系吧!发放到第二步兵大队官兵手中的吃食。不过是一份热气腾腾的米饭,一个自动加热的猪r罐头。以及一小袋简单的糖渍酸菜。外加管够的葱花盐水白油汤。

    没人抱怨饮食的粗糙。所有人,包括雷震在内,都在闷着头大口拨拉着军用餐盒中地米饭。回荡在人们耳边的,只有旁人与自己口中散发而出那响亮无比的咀嚼声。

    一天了,除了几块简单的饼干,他们连一口水都没有下肚。

    被紧张与恐惧统治的时候,他们或许不会感觉到饥饿的存在。一旦脱出生天,整个人彻底放松。空空如也的胃袋。总会不失时机地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提醒着主导身体的大脑,满足自己最根本的欲望。

    与旁人地狼吞虎咽不同,雷震吃得很慢。他吃一口是一口。无论米饭或者r块,总要在口腔里细细咀嚼半天。这才带着无与伦比的舒服与畅快,认真地将之吞咽下肚。

    这是最为有效的进食方式。食物中所含有的绝大部分营养,都能得到充分的吸收。

    下一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他只能以这样的方法,尽量满足身体的需求。

    雷震已经想过,吃过饭后。就去医疗帐篷里。看看上校的情况究竟如何。毕竟,那是除了自己与林钟而外,最为关心的人。

    就在他扒下餐盒中最后一口米饭,从椅子上站起。想要走到厨师面前再添一份的时候。忽然,眼前一片莫名的晃动。视线内的一切物体,也随之拼命地颠簸起来。原本清晰的景物,也在无法聚焦的情况下,分而出现了多个以上的重影。

    眩晕!这是典型的眩晕!

    杵着旁边的墙壁,头脑中一片混乱的雷震,凭着自己最后的清醒,朦胧地看到:手捏硕大汤勺,近在咫尺的军中厨师,正用充满戏谑的眼光看着自己。旁边几名同样正在端着餐盒,正要进食的同伴,也在一阵不由自主的摇晃中,歪倒着身形。

    “嘿嘿嘿嘿!一帮蠢货!死吧————”

    随着耳旁声震如雷的大喊,雷震只觉得:自己的小腹被一只巨大的拳头重重撞击而上。使得眼前金星乱冒的他,当场失去了知觉……

    时间,总会在人们最不经意的时候,悄然溜走。当然,必须的睡眠,应该不属于此中之列吧!

    痛!剧烈的头痛!

    这是雷震从昏迷中清醒之后,脑子里产生的第一意识。

    身下传来的冰冷,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自己正仰面横躺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他想弯起手臂,曲起双腿,从地上站起。却发现:酸软肿胀的四肢,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究竟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死咬紧牙关,强忍住脑子里几欲爆裂的疼痛。从繁杂的迷惘与混乱无比的神智间,勉强挤出一丝稍纵既逝的清明。他终于想起:此前发生的种种异常。

    毫无疑问,自己吃下的那些食物里,肯定被人下了某种致晕类的迷药。

    第五十二节 … 僵硬

    到这里,他连忙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一个用厚厚绿色布撑蒙而起的巨大帐篷。

    身穿灰黄色沙漠迷彩的联邦军人,正密密麻麻如同小山一般,堆叠在帐篷中央的空地上。自己,也身在其中。

    雷震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为特别的一个。

    因为,除了稍微清醒,尚在不断扭动的他外。所有的人,都紧闭着双眼,根本没有任何知觉。

    “林……

    挣扎着从口中发出微弱的呼喊。雷震清楚地看到:林钟就躺在距离自己不到米许的旁边。只不过,他的眼睛,同样死死闭合着。如同一具僵死的尸体。

    躺在那里的,不仅仅是他。

    鲁钊、章溯、方任……出名字的队友。同样都绻曲着身子,仿佛熟睡般,默默地堆叠在地上。甚至,就连一些从未谋面的陌生军人,也同样身在其中。乍一数去,帐篷中“熟睡”的军人,至少也有上千名之多。

    雷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敢打赌:基地里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样遭到了暗算。刚刚吃过的饮食中,肯定被人下了药。

    究竟是谁会这么做?

    那个身份不明的少校,究竟是谁?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个个巨大的问号,连同难以忍受地酸麻剧痛。将他脑子里的意识搅乱的全部混杂在一起。一时间,难以辨别……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嘈杂的震动,顺着地表传入了他地耳中。

    那是军制靴底踩在地上地特有声响。就在这股动静由远及近慢慢扩大的时候。从密闭地帐篷入口处。赫然走进了一群身着联邦制服。荷枪实弹的军人。

    为首地,正是那名身份莫名的少校。在他的身后。则是两名肩背制式武器,手中似乎还架着某个人形物体的高大士兵。

    也许是因为药物的缘故。雷震觉得:自己的眼前总有种说不出朦胧。只有拼尽力气挣扎出一丝清明。才能面前看到近旁的物体。

    那是一团白晰模糊的人形物。究竟是什么,一时间,雷震自己也难以辨清。

    直到士兵们拎起人形地四肢,将其重重抛上沉睡人堆的一刹那。雷震这才赫然发现:那竟然是自视甚高,与自己从兰州市内一同逃出的联邦卫视女主播————黄玉琳。

    她的身上毫无寸缕。从肩、颈等部位残留的红痕来看,似乎是被人用暴力强行撕裂了体表的衣物。分成“八”字大张的双腿间,还隐隐外流着白腻腥浓的男性分泌物。其中,也不时搀杂有些许殷红的血丝。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片茫然的眼中,已经显出灰暗地翻白。那张曾经漂亮得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的脸上,除了蜡质般的灰黄,剩下的,便是如同纸样的惨白。

    她死了。而且,显然是在无法抗拒的情况下,被人活活轮j致死……

    “咦!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

    忽然,一名走在近旁的士兵,发现了挣扎中的雷震。意外地叫出声来。

    “军编0065219,00578a452……愧是特别配发电磁激发器的雷震士官。想不到,如此大剂量的药品,居然没能把你活活弄死!”

    闻讯,少校快步走近前来。仔细地翻看着其胸前的身份铭牌。颇为惊讶地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士兵命令道:“去,把外面的医药箱给我抬进来。”

    很快,当士兵依照命令,把药箱抬进的时候。少校也伸手从中取出一管透明的玻璃针剂。熟练地拔下最前端的皮套。将锐利的针管,重重c入了雷震的手臂。

    “你……雷震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淡薄。

    “嘿嘿嘿嘿!当然是想杀了你!”少校狞笑着拔出已经尽空的针管,重重扔在了地上:“抱歉,我不过是执行上面的命令罢了。这笔帐,不该算到我的身上。”

    “为……。

    “你一个快死的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少校颇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也罢,就让你做个明白的死鬼。你们知道得实在太多了,要死的,不仅仅是你们。所有守卫这道防线,亲眼目睹那些怪物变异的人都得死。也许,当初你们直接死在城里,成为怪物们的食物,会更好一些。”

    ,所有的人,都……+l上校呢?”这是雷震脑子里最后,也是最关心的问题。

    “董汉是个好人。可惜,他的结局跟你们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后狠吸一口。少校继续道:“按照上面的命令,你们的饮食中已经被下了大剂量的麻醉类药品。这是一种最舒服的死法,无声无息,而且感觉不到疼痛。这也是军部给予你们的特殊照顾。现在,都清楚了吧?”

    “上……。恐怖的咆哮:“你们,你们竟然杀了他……

    “我可没有杀他。”少校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重重一脚将之踢翻:“他已经被感染。我不过是早一点结束他的痛苦罢了。当然,作为你们当中的最高军衔拥有者。他已经被火化。骨灰,也将与勋章一起。带回去送给他的家人。至于你们……你们自己地命不好吧!”

    最后的几句话,雷震已经没有办法听清。刚刚被注入体内的药水,正沿着血管顺流直上。进入心脏。侵蚀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雷震在发冷。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浸没在一个巨大地冰窖之中。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地寒冷,根本就是从骨头的中髓里透发而出。进而扩散蔓延到神经、大脑。使得其中本就濒死地细胞。永远陷入黑暗般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