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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那我们大家真疯一回吧!”

    在场中有人被抬着抛了起来,激奋的人群忘乎所以。被抛起的是个中年妇人,泪流满面,她被一群疯狂的年轻人抛来抛去,挥发着决堤般狂泄的激情。

    而台上的李华媗如经历了一场梦幻,身边的姐妹们向她拥抱祝贺的时候,她茫然不知所措,摇着头喃喃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水晶皇冠幸运地飞临到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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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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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刚进行过了一次大的人事变动,正南门的市公安局前坪停满了各县分局的警车,显而易见在召开一次扩大会议。县局和区分局的局长们在外就已经风声四起,市局的局长易人了…,省厅过来的,这次是见面会,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瞧情势在上任伊始便要烧起。他们纷纷到达会议室,在前台正席上坐着一大个儿,警衔三花两杠,神情肃穆,大多数人不太熟悉的生面孔。

    “各位,李警督分任我市副市长政法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一职。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市委秘书站起身引介着这位新任市局局长。

    一片掌声后,新局长用他粗犷有力的声调发表了就职演讲式的讲话,宏浑的高亢声音,不须扬声器,能坐二百人的会议厅,嗡嗡地散发着回音。经验丰富的警局们从讲话的声调,可以断定新局长是一个地道的军伍出身,只有长期在军伍出c时,才能练出这样宏浑具有冲击力的声音。(/)

    讲话篇幅不长,三五句话自我介绍后,便简短地传达了公安厅的新指示精神,以及响应市委号召,在新时期整顿社会秩序必须进行的三落实的要求。讲话的重点放在市局的现状,有成绩,却着重强调问题十分突出。话外之音,不无在近期要实行内部整顿之意。

    从他的讲话中,只有暗示,而没有明言,警局们人人心里揣摸,第一把火会从何处烧起。局里存在的问题普遍现象,也是老调重谈,了解多了,时间久了,习以为常,所以警局们不以为然,从上至下,一届一届为官的大概都是这样走过的。

    “这案子是你审查后定案的?”已经到了新局长的办公室,局长大人仍然满脸严肃。

    桌上摆着的案卷,正是县局审结后呈上市局,唐明哲定性为盗墓时犯有四条命案,为祸一方黑老大的卷宗。主办唐明哲案子的这位县局,在散会后,新局长把他留下,在办公室约见。当时心里有种预感,一定为着近期颇有影响的盗墓案。进了局长办公室,果不其然。然而在察颜观色中,这位新上司问他的口吻不同寻常。他与新上司算是几位县局区局中极少数在之前有交道的人,进办公室后,未道半句交情,直接提到案卷上来,不得不收拾起散漫心情。“局长,是我审查结案上呈的,案卷中是不是存在一些疑点?”这位县局心存忐忑。过去新局长在省厅当外事处长,虽然官阶比自己高,相互关联不大,可目下成了顶头上司,情况大不一样。关系继续发展,百利而无一害,然则与对方了解并不深,脾胃是否相投还是未知数,因此警惕性地小心应对。

    “你也知道有疑点?这叫草菅人命。昨天我收到了一份内参,专针对这件案子的,证据列举十分详尽,完全推翻了主要嫌疑人唐明哲与本案有直接关联。”新市局沉着脸认真地指出。并把那份内参拿了出来让县局看,县局边看内参边抹额头上的汗水。

    “我知道你也是从部队转业进了公安系统,从基层做起,是个相当有经验的老公安了。自知有疑点,还铁板钉钉把案做实,罪头往一个人身上栽,无非避重就轻,把这个案子草率了结,不必劳心费力去追查关系错综复杂的黑帮人物,或者涉及到自己内部的痛处。”新市局善意地提醒冷汗直冒的部下。

    新市局的话,如同穿心利剑,刺在他的要x处,毫无抵挡之力,越听越心寒,似乎身上的什么把柄早落在了刚到任的上司手头,第一个会要拿他开刀,以实现他整顿警局内部的第一把火。这位平素在属县地盘上资深功高,能“及时准确破案”的局长,从前呼风唤雨,威震一方的森严架式,此时好似乎检查机关的人站在他面前宣读对他进行双规,脸色倏变。

    “你是老同志,在公安一线劳苦功高,面对社会现状,难措手脚,对这个案子过于草率,不能说完全是主观意愿,大抵亲信了手下办案人员,急于完事邀功。这种普遍现象正是公安内部亟需整顿的弊端。新时期有新的要求,在这当中老同志有着不可磨灭的好经验,不能以瑕毁玉,这是我的看法。目前市公安学院正在筹备当中,为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培养适合新时期要求的高素质的公安人才,是件功在今朝,利在千秋的大事。老公安有好的经验需要继续传授,发扬优点,克服缺点,仍将不失为新时代的楷模。我想你这老公安有更多的余热能够很好地发挥,因此我已提议你去担任市公安分校副校长。”新市局把他的真实意图说出。县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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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去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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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局激动地望了上司一眼,他这老公安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年富气壮的局长,对他用出了高明的招术。午…夜…吧…5…ye…8。c…o…。先擒后纵,威慑部下不得不打心底服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局长能看重部属,这人事上的新安排,唯局长是依。”

    新市局不伤和气,不动声色,不示干戈,将一个在地方上根深蒂固的老公安挪动位置,迫使退出一线,还怀揣感恩之心。不彰不显,为官之巧妙,深得上乘之秘诀。

    唐明哲被看守提了出来,离开看管所时,脚镣手铐悉数打开,然后给他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这一个月的死囚生活,说不出有多少感慨,要是他不具备一身功夫,十条命要磨去九条命,虽然没有动大刑,那零敲粹打,没的不让人备受皮r之苦。放出看守所得见天日,唐明哲什么也没去想,只想回家好好地去洗个澡,在梦中华媗公主都嫌他臭,当闻到监狱外的清新空气,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臭味,的确非同寻常。

    他被带到县局,看到大门前悬挂着的庄严警徽,轻轻地冷笑了一下,这是他本能的鄙夷。(/)一个被冤关押进过死囚监,连话语权都剥夺了,无处申诉,再有忍耐而情绪都没有,那才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进了局长办公室,“小唐这边坐,这些日让你受委曲了。”即将离任的县局开始对唐明哲礼遇起来。

    唐明哲目光扫视了一下,办公室另坐有一位带花的高级警督,那警督也在仔细打量着他。唐明哲没有坐下,口里嘟囔道:“局长是不是把我的案子都弄清楚了?无罪释放,让我好回家。”

    县局沏过一杯茶,刚要接话,那位警督先说了:“此案还在进一步查证中。”随后挥了挥手,对县局道:“你们都出去一会,我单独问他一些话。”

    县局和带引唐明哲进来,还未及时离开的警员迅速走出了办公室。唐明哲忽然觉得宽松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过来坐下,不用紧张。我说的案子还在进一步查证,以示你身上的嫌疑未完全洗脱,但也不能确定你重罪,所以允许保释。我是市局的,姓李。”高级警督一边说话,一边继续观察唐明哲脸上的变化。

    “哦!原来这样。”唐明哲哦了一声,他不完全清楚这位高级警督与他单独问话的意图。听到“保释”两字,心想肯定是伯父在过问此事了,伯父从上面搬到了关系,所以才有今天的保释。然而他想错了,伯父的那条关系网还在地头上小打小闹,对于重案犯还够不着“保释”的份量。

    “唐明哲,男性,二十岁,汉族,初中文化程度,未婚。”高级警督似乎在念唐明哲的简历。

    唐明哲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不知警督葫芦里在买什么药,只能耐着性子听他审讯,因此嘟了句:“这件案子,我完全被冤枉的,你有什么要问,我会具实回答。”

    “此案由不得我来审讯。上次盗墓案影响实在恶劣。我市文物走私猖獗,黑帮势力屡打屡兴,严重破坏了全市社会治安。不瞒你说,这次是我出面保释了你。我这次是想借你自身的力量来确证冤情,那就是配合协助我公安尽快地将案子全面破获,捣毁本市隐藏的各黑帮势力团伙,追回被抢的大宗文物。”警督说着站了进来。

    唐明哲见到对方从沙发上站直,自己一米78个子,仿佛被对方压住了半个头,有种无形的震慑,使得自己要屈服于他。

    “小唐,我仔细查过了你的案卷和你的社会关系,你刚从峨眉保安班培训回来,到乡下去才个多月不可能一跃成为什么黑帮老大,纵使你过去喜欢打打闹闹,并没大的案底,据此,我本人相信你的清白。但公安办案,盗墓的那晚你在场,而且严重袭警,被指控为第一嫌疑人,无可厚非,因此要把自己洗涮得彻底清白,必须要将这宗案子弄个水落石出。早几日当我翻到你的案卷时,就在酝酿如何把案子破得利落,真正做到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走一个坏人,把脑子动在你身上。”警督在唐明哲前来回踱着步,绕着圈子将唐明哲往里套。

    “警察叔叔,别绕来绕去了。有什么话直说。要关,要放,还不是你们一句话,悉听尊便。”唐明哲被对方绕着有点头晕,他那点小聪明在大人物面前玩不起,干脆直嚷。

    “小唐,不要c急。我来这又多听县局反应了一些情况,说你身怀异技,正因为我看重你有一副好身手,更坚定了原来的想法。要迅速侦破这件案子,非借助你来参与,难达事半功倍。你要我说直了,就是想安排你暗中接近黑帮,到他们中去卧底,追查被盗周鼎的下落。”警督把话说完,停住了踱步,正面视着唐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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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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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哲恍然大悟,弄来弄去,原是把他从死囚室弄出来,去帮公安追查被盗周鼎的下落。午…夜吧…。5y。(——'蔷薇…苑言情…家园'w。65j)唐明哲想起秀敏的父亲,他一个盗墓贼,在关键时刻还关心着国之重器怕落入黑帮之手,走私遗失到国外,激起了他一点点爱国热情,何况此事与自己有着密切的关联。卧底极富挑战色彩,在他这个年纪正是心高气傲之时,深入黑帮,挑战凶险,听别人谈论,都会跃跃欲试。不过唐明哲脑子一转,现在公安有求于他的时候,他不能无条件接受,因而迟疑道:“这案子我本身就是冤枉的,家里的父母亲人一定着急地为我四处奔波申冤。(/。65…j)如果你们公安不把我身上那条嫌犯罪去掉,家里人始终不安,恕难一时答应你。”

    警督锁了一下眉,这个身陷死囚的年轻人,把他保释出去,不知感恩,还有胆子正面讨价还价。沉吟了一会,说道:“我会在报上刊登道歉,对于办案人员草率结案定罪,还要作出相应的处罚。这样的决定你总可以满足了。”

    唐明哲听后睁大了眼睛,对这个警督开始刮目相看,能够立即作出这样的决定,在市局举足轻重。如再提条件未免显得自己得寸进尺,遂点头答应了去卧底。

    接下来警督交待了卧底时严格遵守的警规,绝不可儿戏,而且怕惊动警局与黑帮有内情,只许单独接受他的命令,密切与他保持联系。然后交给唐明哲一部手机,和一张银行卡,所需经费会按时打入。

    短短一小时之内,唐明哲由一个被公安铁定的死囚转换成公安派往黑帮卧底,真如警匪片一样,唐明哲即将开始曾未想过的人生经历。

    唐明哲被送出警局,回望刚才遭他鄙夷过的庄严警徽,敬了个礼,他现在成了半个警吊子,能够领到一份皇粮。

    唐明哲挤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身旁的人一边捂鼻,一边往后退让,有一个老一点的人放出一句:“小哥,才从号子里放出来呀!这样难闻。”唐明哲无奈地冲对方一笑,他真说对了。唐明哲怕车上的人难受,提早两站下了车。见站旁小店上摆着公用电话,想去给家里和秀敏先打个电话。警督刚给他的手机,却是专用卡,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号码。最起码的警规唐明哲不得不守。

    唐明哲刚把话筒拿起,一辆白色小车滑了过来,而且重重地朝他鸣了两声喇叭。唐明哲一看,是上次遇到过的红杏阿姨的车,今儿这么巧又碰上了她,急忙放下电话过去打招呼。走近时,唐明哲慒了,不是红杳阿姨,是她女儿华媗。

    “明哲哥,快跟我上车!”李华媗冲他喊着,把副驾驶车门已经打开。

    唐明哲没想到从监狱中出来,最不愿见到的人,在路上碰面了,这一站真下得不是时候。在李华媗的招呼下,他又什么也不敢去多想,依言上了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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