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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解脱

    玟玟神色自若的与我走在仁爱路宽敞红砖人行道,嘴角不经意的带著浅笑,反倒是我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心神有些不安。

    人行道有一些原本青绿的榆树,被上个月的台风摧残得令人触目惊心,木架支撑著的怪异模样,就宛如一株株伸手向天激越呐喊的身影。

    路旁还有台北养工处的人高站在工作车上,忙碌的为前些年移种根柢不深的树木修剪招风的枝叶。耞说过几天又有一个台风会侵袭台湾,究竟有多少根柢不深的树木能够在下一个台风後幸存?

    转入街角巷弄进入相熟的咖啡厅,在当年我们仍是五人公司时,我们常戏称这里是会议室。

    我们曾经在这间不到二十坪大的餐厅角落那张桌上,讨论出许多展业大计。

    华盛总是慷慨激昂,又不时高谈阔论一些天马行空的热情奇想。

    当玟玟开始发言,自然而然所有不著边际不切实际的谬论都收敛起来,大夥儿这才开始认真的面对眼前议题。

    经过对机会风险可行性反复评估後,诠星则总是最早对我说出:「我认为有把握!让我们完成它吧!」诠星有沉著又充满野心的个性。

    然而往往要等到晓祺归?123;分项整理重点,列出执行步骤,优先顺序,配合事项後,才知道我们究竟议决了什么。

    此刻四年来一直冷静自持的玟玟坐在同一张餐桌我的对面,细心为刚送来的热咖啡加糖——一匙半——不多也不少,轻轻搅拌後,一丝不茍的在适当时候淋上奶球,上午十点早餐的客人都已离去,餐厅静悄悄的,只有穿越玻璃窗放肆洒入的阳光,在无声的空间流动。

    「大哥!你自我出社会以来一直照顾我,我绝对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所以……」玟玟俏皮的耸肩,摊开双手说:「你要知道什么就问吧!」玟玟一如往昔直接切入主题。

    阳光在她耸起的肩头造成波_ 铌幱埃被陽光染成金黃 色的发丝,与她高扬的黑眉,很巧妙的成为颜色的渐层对称,究竟是嚣张的金黄不经意的染亮浓郁的檀黑?还是沉稳的檀黑正吞噬著浪漫的金黄光彩?

    我定定的凝视玟玟的眼睛,声音有点沙哑的回答:「我不想知道任何事情,我只要知道玟玟过得很好!很快乐!就心满意足了!」。

    玟玟仍然保持脸上那抹强笑:「大哥说话比以前人性化多了!是不是因为跟晓玲好过的关系?」

    这小妮子有点防卫过当的咄咄逼人,提到晓玲,我神色依然平静,心绪却有如针芒穿过般抽搐一下。

    我还是低沉的说:「这些年你们一路辛苦的陪我走过来,承蒙你们叫我一声「大哥」,我是真心的愿意像你的父兄一样爱护你只是前幾年我全心都放在龋

    何把公司经_i好,只觉得你们分红收入高就好了,从来没有关心你们的生活,现在大哥想通了,……嗯……比较人性化多了!你心理有什么为难的事,当然应该跟大哥说。」

    「我那有什么为难?我最为难就是你这木头大哥!总是一本正经的训人!就怕做错什么事落在你眼里。」

    玟玟俏皮的斜瞥著我:「现在好了!你现在还不是初次见面就跟晓玲好!」

    又打趣我:「不叫你大哥!难道叫你朱哥?难耞死了!」又装成娇羞的啐我:「明明知道我哥哥和我这样,还要做人家父兄?你不怀好意ㄚ!」

    我镇目结舌的耞著玟玟说话,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我原本作好心理准备要面对一番剖白,就如同报导中家庭性侵害事件泣诉一般,谁知玟玟巧语?123;笑著,反而让我尴尬起来。

    「看见你出门时,那么样天塌下似的样子就有气,不消遣你一下,真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话来?」玟玟仍然俏皮的对我说。

    我终於回过神呐呐的问:「你真的和你哥哥……?」

    玟玟逃避我的凝视,低著头幽幽的说:「我今天就是要跟大哥说清楚,我知道大哥关心爱护我,我不想大哥认为我做了坏事,我就是想要大哥知道,我在作什么!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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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玟玟是眷村孩子,父亲是低级军官,所以玟玟也像其他眷村孩子一般,从小就学会独立坚强,还有一个大九岁的哥哥,在玟玟读高中时就出国留学,很早已经在国外成家立业。

    高三那年母亲病故,她大哥没有回来奔丧,只是寄了点钱回来,母亲去世後,父亲就像其他老兵一样染上归乡热,找到亲族後从此很少回台湾,即使偶_ 柣?

    来也是尽谈些玟玟耞不懂或是不想耞的事。

    北上就学後,很自然的与她二哥一起住,她二哥那时候大学也还没有毕业,俩个半大孩子,就这么相依为命的独自生活在一起。初开始时候还挤在一张床上,是住新庄的姨妈来探视,才又帮他们另租了住处,兄妹俩个在失去母亲後痛楚的学会互相照顾。

    玟玟仍然平静的叙述:「一切并不是像小说上写的那般发生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没有任何激情或冲动,就是自然而然的发生。」

    兄妹俩也不像小说情节般情欲高张乐此不疲,玟玟当时并没感觉太多性爱的欢愉他们就宛若彼此慰藉,有时候玟玟想念妈妈,也会哭泣著抱住哥哥求欢。

    就这么过著不为人知的生活,哥哥有段时间交女朋友,妹妹也热心的撮合,兄妹俩都很自然的体认,现在或未来终会有第三者出现。

    「没有情人之间那末缠绵或者生死相许的诺言,但是我相信哥哥爱我或我爱哥哥比情人或夫妻更深刻,我们都是只为对方设想,我那时候常常会幻想,什么样子的女孩嫁给哥哥能够让哥哥快乐?……这女孩应该如何照顾哥哥?……这女孩该用什么方式与哥哥作爱?」

    玟玟沉溺在回忆中:即使哥哥服预官役,也幸运分发到北部,服役期间哥哥对玟玟更成熟的肉体份外眷恋,玟玟从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孤寂还是因为性欲被启发,晚上不时会思念哥哥,也曾经断断续续有两个男朋友。

    大三那年哥哥即将服完兵役时,玟玟怀孕了!

    算时间应该是哥哥的,那天是假日,清晨八点哥哥就从部阓回到家里,玟玟在睡梦中被哥哥抚遍全身的手惊醒,玟玟又惊又喜的抱著哥哥,以罕有的激情迎合,俩人抵死缠绵交欢,第一次领略前所未有的肉体欢愉,已经分不清是欲还是情。

    玟玟头一次骑坐在哥哥的腰际,上下耸动,嘴里忘我的喊著:「哥哥!」又换了好几种姿态动作,一心只想取悦哥哥,同时体验不同的灵肉乐趣。

    那天上午根本没想到也来不及做防筥,整整作了三次,都忘情的泄在玟玟身体里,下午回部阓收假前又作了一次,这次哥哥倒很仔细的戴上套子。

    玟玟当时还不以为意的取笑著,亲吻哥哥的yáng具:「当军官今早没有戴帽子就出操?我要在你弟弟上签封印,教弟弟关禁闭一星期,都不准它出来。」

    谁知道就那一次疏忽就有了,玟玟当时很天真的瞒著哥哥,一心想要把孩子生出来。

    玟玟回想说:「我那时候想,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哥哥还是可以跟别人结婚,我自己会把孩子抚养成比哥哥和我还要出色的俊男或美女,那时候我真的认为哥哥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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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玟玟的哥哥在一个月後退伍,玟玟准备了别出心裁的欢迎会,俩人像蜜月夫妻般不分昼夜探索彼此的身体,他们戏称过去是「小孩的游戏」现在是「成人级享乐」。

    终於一星期後,哥哥发现玟玟怀孕,铁青著脸带玟玟去堕胎,玟玟足足哭闹了半个月,也不跟哥哥讲话,哥哥耐心的照拂一切起居饮食。

    从那件事以後,俩人间好像有了一道无形的鸿沟,仍然生活在一起,彼此关心照顾一如往昔,偶_ 栆矔作愛,只是作愛成為彼此不再瘴駬的禁忌。

    彷佛是从两小无猜的童话世界,不经意的掀起真实世界的廉幕,窥探真实世界里不可预知的未来……多么另人惶恐……

    他们不再同床,玟玟搬回自己房间,有时玟玟会过去找哥哥,有时候哥哥会过来,玟玟会直视著哥哥的眼睛,然後俩人默默脱去衣物,不发一语的激烈作爱,玟玟急切的抚摸哥哥身体,咬住嘴唇迎合哥哥的抽插,然後哥哥在射出後,静静的穿上衣物离去。

    每一次都一样,他们默默的彼此慰藉,彷佛不再任情欢乐,就可能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只要寂静无声……,那未知潘朵拉的盒子就不会打开……。

    哥哥找到工作上班後,不久玟玟也进入太阳公司开始忙碌的新生活。

    一年後哥哥与大学时候的女友论及婚嫁,玟玟没有觉得感伤,兴致勃勃帮哥嫂筹备婚礼,父亲自大陆回来主婚,大哥仍然只寄回礼金,玟玟对这些已经麻木,甚至父亲蹒跚苍老的身体都没有引起她太多怜悯。

    婚礼後,玟玟给与父亲一笔钱。父亲有些羞赧的收下,又去彼岸长住去了,玟玟甚至对父亲没有怨恨,这里已经不是父亲能够认知的世界。

    玟玟用剩下来的积蓄在公司附近分期买下一间小公寓,让哥哥将他们租赁了五年的爱巢,改装成新居。

    当时太阳公司业务正不可思议的成长,柯林顿时代美国经济快速起飞,连续几个美洲大买主都下了订单,玟玟将奖金分红用来资助哥哥成婚,又给父亲一笔钱後,剩下来的钱只够付房屋的自备款。

    好像觉得家庭的骞绊至此告一段落,今後生命是属於自己,玟玟用「斩断亲缘」来形容那时的心情,实际上仍然与兄嫂的新家庭密切往来。

    玟玟用狂热工作来忘却独居的孤寂,太阳公司则好似她新生命所拥有的新家庭。

    玟玟是第一个喊我「大哥」的人。

    「你那时还不害臊的要我喊你叔叔!我只肯叫你大哥!後来诠星他们就跟随我都叫你大哥了!」想不到玟玟对当年的细节记得那么清楚。

    「我从来没有後悔与哥哥好,如果时光再回头,我还是会再做一样的事,只是我想我会把我和哥哥的事处理得更完美!」

    「我跟嫂子自大学时候感情就很好,她是我唯一会亲吻的女人,哥哥每次看到我亲吻嫂嫂,就会很不自在,我们就故意当著他面接吻,我们可不是同性恋!

    我认为亲吻拥抱最能够表达家人的亲密。」

    「我没有觉得对不起或是妒嫉嫂嫂,我与哥哥间的感情和他们夫妻感情层次完全不同,可以和谐共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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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除了哥嫂外,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一直把你当做我从未有过的完美爸爸!」玟玟的从回忆中回到现在,神色间仍然有著掩不住的酸楚,眼神却是无限温情的望著我。

    我清了清喉咙,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已经是中午时分,邻近几张桌子陆续坐上点午餐的上班族男女,餐厅里沉郁的静寂被周遭轻巧的笑语敲破。

    玟玟旁若无人的继续说:「我最不能忍受孤寂,总是期望有人能够关爱我,我不要谁负什么责任,我默默期待很久……你从不肯扮演这样的角色!」

    玟玟的神情有些哀怨:「华盛出国很久,诠星与晓祺前一阵子又莫名其妙的腻在一起,你又和晓玲好起来。」

    「我也知道不应该!却对你很生气!就有好几天纠缠著哥哥……,终於被你撞见。」

    一路上我与玟玟玟挽著手走回公司,路旁的工程车仍停放著,工人想必都避开正午烈日午睡去了。地上原本残余的枝叶被打扫得乾乾净净,阳光下我莫名所以的心绪开朗起来。

    在公司楼下我对玟玟说:「让大哥再想一下!生命里不能够只是背负过去,我们终究该为自己活得像个有灵魂的人是不是?大哥再想一下再和你谈。」

    那天晚上公司有同事婚礼,晓祺穿著闪亮的晚礼服,仪态万千在礼堂当司仪,诠星是介绍人,一段风趣虐谐的介绍词与晓祺搭配得天衣无缝,全场哄堂大笑久久不能止息,玟玟是总招待,不著痕迹就指挥若定的把满场三十几桌宾客摆布得周周到到。

    我喝了些酒,摆脱闹哄哄亲吻新娘又相约著如何闹新房的同事,九点半回到住处,打开门,又惊又喜的发现华盛正坐在客厅,满桌啤酒小菜,与菲佣ta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六点荷航班机,回来就直接到你这落脚,借住三五天,等我房子装潢好就搬!」

    华盛英挺爽朗的站起来迎接我,我心里一阵欢喜。

    「没问题!我换了衣服就来陪你喝酒。」我三步赶两步的往卧室走。

    华盛与我一直最亲近,颇有些忘年之交的味道。这小子直到今年还在外租屋住,所赚的钱都拿回南投埔里老家。

    921震灾他家祖屋全毁,儌幸的家人都没有受伤,他大哥一家子所经_i的冰店也倒坍了!失业的大哥一家和务农种花的父母都靠他接济,政府震灾补救款还没有拨付,华盛已按捺不住迳自把祖屋及冰店重建起来,这两年省吃俭用的,一旦换租屋就搬到我住处打混,菲佣对他比对我还服侍周到,客房永远还存置他的衣物书籍,总算今年初老家的负担减轻,又相中买下关渡新重划区的房子,将要完工乔迁。

    我与华盛往往就这样浅酌谈笑著至深夜,华盛是我唯一能少许倾诉心声的对象,他的个性极像我年轻时的年少轻狂,却也有宜静宜动的隽永……我们曾倾谈终夜……

    ……也曾无语对坐一杯又一杯的,各自浇灌著心中块垒。

    初再会的欣喜让我们快饮三数杯,华盛又打开机场带回的洋酒,谈笑著欧洲的见闻,再小饮几杯後,华盛突然闲闲的问:「是不是有女人在家里住过一些日子?」

    ……

    我知道毕竟瞒他不过,把晓玲的一段故事合盘托出,连与诠星晓祺的那一段都没有隐瞒,事实上经过这些日子身心都受到剧烈的震撼,我也急於有一个倾诉对象,华盛一直为我守藏许多秘密心事。

    「我早就知道他们有一天会这么做!」华盛像是揭露了秘密似的畅快诡笑起来。

    「其实诠星和晓祺并不是一对,我们都知道诠星女朋友在国外,明年就会回国,他们是在作戏给你看!……诠星真是深沈得可怕……」

    华盛得意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再为我和他斟满:「我们四个人,套句玟玟的话是「黄埔一期」,套句诠星的话是「开国元老」,我们在你带领之下像家人,又像是生命共同体!」

    华盛兴奋得神采飞扬:「我们早就互相了解彼此的重要性,也习惯彼此照顾依赖,很早前有一段时间我和晓祺很好,去年年初的时候,玟玟心情很郁闷,诠星就拉著我们一起陪她。那段时间玟玟很容易喝醉。每次醉了就又哭又闹的!都是诠星把她送回家……」

    「有一晚在诠星家,不知怎么我们都醉了!就糊里糊涂……我想诠星没醉,他从没醉过,……第二天酒醒来,起初大夥还尴尬的装做没事一样,还是诠星把事情拆穿了,後来也就没有顾忌,就会两个人或四个人玩在一起了!」

    「你们玩4p……?」我有点受不了这样惊吓,会不会他们还嗑药呢?

    「不是你想得那末样!我们没那么变态!」华盛笑著解释:「就像大前年,我们在复兴南路小办公室的时候,我在赶夜工回覆国外客户,诠星和晓祺在那一头聊著聊著就作了起来,我仍然赶我的工。」

    「最初我们我们没那么放得开,诠星常拿些歪理开导我们,後来玟玟和晓祺就比我还自在了。」

    「我们有时候会聚在谁家,多半是诠星家,四个人一起作,不一定同时。有一次诠星和玟玟作,我和晓祺迷著看球赛,硬是等到球阓赢球,才兴高采烈作爱。」

    「我们从没有做奇怪y乱的事,就像玟玟说的「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不该享受性爱?难道要去跟陌生人作吗?」晓祺也说得好「性爱要从一而终,不然感觉就变了!」」

    「所以我们不会当场互换,每一次那一对都专注的享受爱与慰藉,其实我们很少四人一起作,也因为工作各忙各的。」

    「你记不记得去年北美那批货交期延误,客户大发雷霆,你把我们关在会议室狠骂一顿,会後你沮丧的离开公司,我们也都难过得没有心情加班,那晚就在玟玟家里流著眼泪疯狂作爱……我认为每一次都很纯情真摰。」

    我几度欲言又止,一杯杯的喝了小半瓶,华盛制止我斟酒的手,神秘的对我说:「你记不记得今年初开工喝春酒?我们五个人一路唱著送你回来再喝,你放ta回菲律宾过年,你醉倒後,我们四个人就在这客厅作了起来!」

    「诠星和我都还有些顾忌,玟玟和晓祺比平时还要放浪,y叫的声音连聋子都会吵醒,她们说就是要把你闹醒来,不要再瞒你。」

    「晓祺那晚说「如果你醒来就要诠星与我回家,她和玟玟要强奸你」。」

    「你那晚始终没有醒,他们走後,我睡在客房,还耞得到你酣声。」华盛微笑著摇头彷佛无限婉惜。

    从华盛叙述中,我隐约记得那晚睡得很不安稳,奇异的梦境杂沓袭来。

    我摇摇头整理混乱的思绪,许多遥远音容笑语,零落的闪过脑海,迷离的图像逐渐清晰起来。

    隐约之中,我总是觉得很不妥当!好像是发现自己儿女玩性游戏……!看华盛说来理直气壮,但诠星比他们都年长三、四岁,应该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世间真的有这么单纯无邪的性爱与感情。

    如果这些是诠星的设计?加上那晚的表演!真的会让我不寒而栗!我摇摇头试著摆开这想法。

    除了诠星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是毕业後就进入太阳公司,没有其他的社会经验,晓祺单纯善良,玟玟外表像是女强人,实际心里感情很脆弱,……家家酒般的游戏玩过火了!现在不觉得,将来对谁都不好!

    「你知道玟玟和她哥哥……」我犹疑的问。

    华盛打断我的话:「我们当然都知道,就是乱伦吗!有什么好在意!晓祺就遗憾她没有这样体贴的哥哥。」

    「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所谓乱伦的事发生著,乱在那里?真正y乱的是这个男女杂交的社会色情男女!家人间至情至爱反倒是乱?一个人去跟陌生人买春或去援交这不叫乱?跟自己亲近的人作爱叫做乱?」

    华盛大口喝下杯中残酒,慷慨激昂的继续说:「去他的礼教!中国汉唐盛世的时候何尝有这些狗屁拘束,父死子继,兄终弟即的事视为当然,再早期部落族居的时候更是只知有母,不知有父,谁都可以跟部族的女人作爱,人只要知道生育抚养的母亲就够了!人类就是从这最简单的人伦关系繁殖兴盛起来,衰败的宋朝明朝开始讲礼教,於是完全捏住人的卵蛋!活生生勒杀了中国人的生命活力!

    这是传统的遗毒!伐害我们到今天!」

    我不完全同意:「至少礼教规筥了人类的基本行为。」

    华盛仍然有长篇大论:「我只是谈性的束缚不合理,为什么人性中最自然的天性要被伦理扼杀?人类从青春期开始的性冲动要羞耻的觉得不可以?为什么一个家庭不能欣喜的迎接少女少男的长成?为什么家人不能像指导其他的人生历练一样指导性行为?到今天还有多少青少年不能在家中得到安全的教导,而去到外面胡乱尝试?……因为在家庭里性是忌讳……」

    「……所以在古代宋元以後,少女就要克制著性欲,等待结婚後与素未谋面的夫君大人作爱。所以到现代,你这老道学宁可不道德的出去买春,也不敢与身边亲如家人的女人作爱,你觉得这样就心安理得的?是正人君子了?」

    华盛的言词使我有点难堪,仔细思考起来,我的性生活的确不如他们纯净。

    一向他们只在自己亲密的人之间,避开外界的匪议享受真摰的情与爱。

    想起我自己在肉体买卖中,有时挑肥捡瘦,嫌老厌丑的行迳,不禁汗流浃背的惭愧起来,如果我把他们的行为视为y乱,……那么我的行为算什么?

    回想起那天,晓祺热心擦拭我的yáng具,事後我坚持离去,心底难免认定她「y荡」,也有些为自己把持得住沾沾自喜。

    今天上午我心底认定玟玟「乱」,我等待一篇忏悔,也准备了一番规劝的大道理。

    我不尽然同意华盛的说法,也决定要设法改变他们的一些行为,但是就我自己的性生活而言,我是个伪君子!

    晓玲离去前的谆谆细语,仍然没有把我警醒,我仍旧停留在自以为是之中。

    晓玲以身作则的向我示筥如何享受性爱,如何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如何勇敢的面对生活,她说……我没有忘记……所以不敢谈起……。

    我却依旧戴著一层层伪善的道学面具。

    世间有多少人不是戴著面具呢?强者戴上面具掩饰自己的狰狞;弱者戴著面具掩饰自己的恐惧。

    其实我大可以不再矫情!何尝有什么樊篱,何必戴著面具?是我自己不知道解脱!

    在我揭开自己面貌後,我是不是能够也揭开我周遭人的面具?

    他们是戴著什么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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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与华盛一起去上班,华盛的归国给办公室带来一股生意盈然的活力,华盛四处游走与小别的同事说笑。

    我满面笑容的看著这一切亲手缔造的王国,快步走入办公室,……今天有许多事要完成……。

    我拥抱迎出的晓祺,给她一个热吻,然後告诉她:「通知你们四个,十点正会议室开会!」

    我不理会晓祺的惊喜,迳自与律师会计师银行连络,要在十点前完成所有安排。

    我环视著一本正经等待会议的四个年轻人。

    如果华盛代表著公司的活力与冲劲,那么晓祺的存在,使我们有系统有条理的处理事务。

    玟玟则象徵著纪律与规筥,没有玟玟,这群人永远像游击阓一般散漫。

    诠星有一种不屈不挠的韧性,只要是经过理性评估的愿景,他就会坚持著去完成。诠星……嗯……诠星绝对代表我们的斗志!

    在了解他们的行为後,我决定从工作的?123;整开始,要使他们由小团阓扩大成为事业的骨干。

    -晓祺对事理剖析的很深刻,对人情还是一派天真,我要保留她在不用管理人的职务,又增加她事务性工作;

    -华盛聪明热情,但是就如大部份聪明年轻人一样,意志不坚,容易为外力左右,暂且不能让他做决策性工作;

    -玟玟颇能够自律律人,工作量愈多,好强的个性就会使她情绪的缺口愈大……;

    -诠星对公司的贡献畲螅但有時 候完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作风,实在让人不安心,要怎么变动才能满足他对未来的野心?

    我冷静的宣布公司重大变革:

    -太阳公司将?123;整市场为美洲42%欧洲28%亚洲30%,这一部份由华盛即日开始负责策划执行。这使得华盛提升到拥有业务副总的职权,可以依需要?123;整组织或扩张人员。

    -我将抽出公司闲置资金,进行个人理财规划,太阳公司将?123;整保留一亿五千万之资本额,在座四人每人拥有10%股权,律师会计师已开始作业,请玟玟追踪完成,并且也修改员工奖金制度——————过去对他们四人,我都是逢年过节随兴分赏,奖金虽丰厚,但始终没有制度化,同时股权也适度酬庸他们对我的贡献。

    -聘任专业财务经理,一方面减少玟玟工作负担,一方面也革除过去我公私账目不分的陋习。

    闲置资金也可在专业评估下有效投资运用,过去我因为不善理财而事业失败,如今为了安全感,只知拼命保持现金,公司三年来所赚钱几乎分文不动留在账户,仍然犯下不善理财的旧病,如今即使我抽出大量资金,对公司_i运现况仍用不了半数股金。

    -晓祺负责研拟转投资事业计划,在现有资金规模下,预计初期投资可达两百万美金。

    -玟玟担任新成立管理处主管,综理一切内控及未来转投资事业事务。

    -诠星升任太阳公司总经理,我任董事长。

    -诠星自即日起进行干部培训及人才招募,风月网友优先任用。

    宣布完这一切後我,我满心畅快,有如放下心中大石,四年来我拼命累积财富,已经忘记当初为什么追求财富,适当的给予付出,使有限的财富添加无限温情。

    最後我对诠星说:「你的年纪比他们大几年,现在是总经理!要带著他们做对的事!」我相信诠星耞得懂我的弦外之音,他一向耞得懂,而且很快会修正。

    我不理会他们议论纷纷,快步走出会议室,我还有其他事要进行。

    ……

    我挐起电话拨通一个四年多没有响起的数字。

    第四章梦痕

    上午十点,我走进台北市金华街巷弄,懊热的巷道在浓浓树荫遮蔽下,仍然没有一丝凉风。

    自昨天上午与前妻心艳约定今早晤面後,我又与心艳的堂弟心奇通电话打耞近况,心奇是少数他们家族内与我谈得来的人,昨天心奇接到我电话很惊觃,但仍然告知我家人近况。

    原来心艳在多次相亲後,终於在今年初经过心艳的大哥安排,与洛杉矶中年丧妻的名医成婚。对方有两个儿子,对小仙及小吉也很喜爱,心艳这一次帮儿女收拾後,九月初就要带儿女赴美国就学。

    心艳的家族是台北的世家,大部份成员不是医生就是名律师,威严的父亲主宰一切。心艳大哥移民洛杉矶开设医院,近些年承袭父风,也操纵管理一切家族事务,我的婚姻就是在他们父子俩的威权下结束。

    心艳的老父震怒的告诉我:「我范家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见笑的事!我范家的女儿不会留在你家等人讨债!」於是家族全体动员,开设律师事务所的心奇奉命与我谈判,两天内完成一切离婚协议。

    我心绪至自昨天不由自主翻腾至现在,今早又刻意梳理仪容,但衣著仍旧一如往常,身著运动衫休闲裤及便鞋。

    自从心艳离去,由於突然无人打里,我的衬衫永远皱巴巴,领带配不对颜色,我甚至有几次在上班大半天後才发现裤子拉练没有拉好,从那以後我开始穿著简便,又为了梳理麻烦,剪了小平头至今。

    在熟悉的旧式小平房前按门铃,匆促脚步声後,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探身出来。

    「爸爸!」小仙欣喜的欢声叫我,拉著我的手走进屋子:「妈!爸爸来了!」

    清脆的声音在小小的院落间回汤。

    走进客厅,心艳与小吉自屋角长沙发起立相迎,心艳秀丽的姿容一如往昔,不施脂粉的面孔依然艳光照人,神情有些憔悴,还是以那种世家女人独有的雍容大方又耞天由命的神情看著我。

    四年来这一别恍如隔世。

    小吉长得快比他妈妈还要高,瘦长纤细的身材,有些苍白的脸庞和清秀的五官,略微蓬骭的头发,乍看来像是最近流行的那些带有脂粉气的偶像歌唱团体中少男,就这么几年已经戴上近视眼镜。

    小仙自见到我起就像小时一般依恋的挨著我,握著我的手不肯骭开,身高超过我肩膀,大约已168公分,灵动的眼睛和姣美的身材,使我简直无从联想那个几年前还猴在我身上笑闹的丫头。

    我错失了陪伴儿女成长的黄金岁月,或许也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舍弃他们,在这换不回的岁月里,可还有我补偿妻子儿女的机会?

    彷佛自我的眼神中读出我的愧疚,心艳绽开谅解的微笑:「小仙别腻在你爸爸身边,招呼你爸爸坐下,去给你爸爸倒杯茶来!」又拉扯紧靠著她的小吉:「也不会叫爸爸?不认识了?」

    「俩位老人家不在?」我技巧的改变了称呼,心里知道心艳会安排避开他们,免得不愉快。

    「阿公阿妈今早爬山去了,要中午才会回来。」小吉抢著回答,年轻的嗓音低沉得很有磁性。

    心艳的笑容有点苦涩:「昨天心奇给我打过电话……,我今天特别安排他们姊弟留在家里见你,一个月後我要带他们到美国读书……,joe对他们很喜欢,会好好照顾他们!」

    「吴叔叔说我们以後叫他joe就可以了,不要叫他叔叔或爸爸。」小吉似乎很急著抢说话,发觉不恰当又扭捏的低下头。

    「我也不喜欢joe!还有他那俩个儿子总是色色的看我,又吹牛说他们学校女生身材多好!」小仙不理会心艳的制止大声说。

    同时端著茶杯递给我,甜甜的笑著说:「爸爸!我为你泡的咖啡。」

    这个家里一向喝茶,有一张原木大泡茶桌,往年我在茶桌前领略到太多教诲!

    从此在自己家潜意识的厌恶喝茶,小仙体贴的为我准备咖啡,同时父女很有默契的对视而笑。

    我低头喝著咖啡,同时知道自己什么意见也不能表达,心奇昨天在电话中就以专业的律师口吻一再提醒我,离婚协议写得很详细,我已经放弃对儿女一切权利,劝我不要表示任何意见,以免_ 幵黾有呢w 对青春期儿女管教的困难。

    小仙笑盈盈的捡一张靠我最近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看我喝咖啡。

    心艳继续说:「我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打算!一切都是为了他们……,joe的为人很忠厚,孩子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