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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象越发地乖巧,成绩越发地“ 名列前茅” ——她走起路来像只骄傲的什么鸟儿,昂首挺x,抖动的羽ao分泌出挑衅的光晕。更惨不忍睹的是,丫的身高可耻地超过了我。

    喜人的间接结果是,她在花坛里的长势更加更加地喜人。她是三年级的龙,我乃三年级的虫。

    深思熟虑之后,我不屑并郑重地把赵汀列为我的头号敌人,其他敌人依次是:

    二号语文老师,三号我妈,四号三年级乙班李大便,五号邻居徐nn,六号……瞧,我内火山口堆积多日的仇恨哇。

    四

    关于我的贴墙倒立,是这样的:我被一帮愚蠢的、甘愿受人蛊h和奴役的儿童从教室里客客气气地扔了出来。我在地上直打滚,向冰凉的镜子一样的水泥地倾诉我内心的燥热。与此同时,温文尔雅却不幸瘸了一条腿的语文老师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他呵呵地笑着说,你在外面好好呆着吧,随你可劲玩儿!

    我把pg对着他,狠狠地放了一个p。

    他迅速地关上门,砰——这声音你熟悉,它在封闭走廊里咆哮了半分钟,惹得在三年级乙班上课的数学老师前来一探究竟。年老se衰的师太摘下眼镜,死死盯着我,像是观赏笼子的狗熊,这个过程耗去了另外的半分钟。

    被扔出门一分钟后,我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水泥地上的影子。我发现自个儿像棵迅速枯萎的热带树,奇怪地扎根水泥地,兀自舞动着黯淡的枝桠。我对自个儿说,傻b!然后即兴翻了个马车,就愉快地笑了出来。

    我四处游逛,听教室里沉闷的读书声、尖利刻薄的责骂声、稚n唯诺的答题声,它们穿过我的身汇集成一句话:东方睡狮在今天苏醒了!是的,语文书上是这么说的,借宋庆龄的樱桃小嘴。

    我溜出教学楼,到c场上荡秋千、滑滑梯、坐转椅。痛痛快快地每样儿玩了十遍,兴奋得满头大汗,但很快就兴致索然——因为没人跟你争。我又去打弹球、砍四角——这更傻b,自个儿玩自个儿,啧啧。最后,我决定去跳y台。

    当然,我说的y台在二楼。三年级甲班和教职工宿舍的衔接处。偷偷摸摸地爬进教学楼,我开始大模大样地溜起冰来。可ai的同学们不知耗费了多少布料,他们磨穿一条条k子或k衩,在制造出一面大镜子的同时,造就了一个儿童的溜冰场。健美的语文老师曾气恼地运来电池渣、废煤球,力图使水泥地重归往日的粗糙,以增加摩擦力,好让他行走在上面时不至于心惊胆战。事实证明内是徒劳,孩子们用他们的活泼可ai和百折不挠一星期之内就使略显粗糙的水泥地再度镜子般明亮、溜冰场般光滑。

    y台据地面有多高,我不知道,当然也不在乎。据本人对武侠p中轻功的观摩和从高处跳下的经验、技巧,即便李大便从这里跳下崴折了小腿,也丝毫不能阻止我对从此处跃下的渴望。或者从某方面来说,我从y台跳下正是为了证明“高度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李大便自身浅薄的经验和拙劣的技巧”。我坚信,在落地的一刹那,倘若能通过屈膝和压低上身来缓解重力带来的冲击,任何人的小腿、大腿、脚、、ru房、脖子和脑袋都会安然无恙。

    如你所料,内会儿,我尚未学习过任何物理知识。

    我拉开走廊的窗户,y光刺目,四方形的y台像受难的耶稣,满目疮痍。五颜六se的零食垃圾袋,瓶瓶罐罐,兀自陈列的冰糕棍儿,一只褪se的手套,j个奇怪的橡胶气球——后来我知道,这气球不是用嘴,而是用来吹的。

    我纵身跳上y台。还好,不是太高,褐se的泥土蕴染出温柔的se泽,茶红的山梨树被y光压弯了腰。深吸一口气,老子一跃而下,脑子里回旋着李大便惨不忍睹的可怜样儿,心里乐开了花儿。

    没问题——安全着陆,只是脚掌略微发麻,右手撑了一下地。我一跃而起,j乎喜极而泣——胜利来得太快,丫攥一把大气锤顷刻便夯晕了我幻想狂的脑袋。

    如你所知,我为自个儿的胆识、勇气和技巧深深折f。可惜没人看到这精彩的一幕。如果,我是说——如果,加上鲜花和掌声,那就完美啦。

    接下来的半个钟头,我一次次地从窗户跳上y台,又从y台跳下,如此循环,直至筋疲力尽。

    这是被扔出门的第一天。

    第二天,在对跳y台也厌倦之后,我就开始练习贴墙倒立啦——这是另一个更为高明的消遣之法。

    而我在尝试了屈指可数的j次后,就成功地把自个儿倒挂在了墙上,血y倒流,脑袋微麻。他的,舒f极啦!走廊里缓缓爬行的风携来田野里小麦的芬芳,y光斜cha在天花板上再流淌下来,我闭眼聆听周遭的各种声音,从中拽出某班音乐课上美妙的钢琴声。倒立赐予我安宁。

    还有一种说法是,是语文老师强迫我这么做的。丫在地上支楞着一手腕粗的棍子,温柔地教导我一步步地做到安全倒立,以此来证明我国乡村教育的多元化,并顺带着对另类模式教育展开雷厉风行的探讨。丫给整个教育界带来一g新鲜的人p味儿。

    至于真相,我不知道,也许你知道。

    五

    我手法娴熟的倒立,在课余时间引来憨厚可ai的同学们热情的围观。他们观摩,赞叹,手舞足蹈。我倒立的眼睛通过紧缩额头的方式瞥见他们把粉红se的新奇和跃跃yu试口水般地洒到脚下的镜子上。

    却没有任何人贴着墙来那么一下,他们可能不好意思,或者,并没有一手腕粗的木棍在后面瞄准他们j乎同样粗的腰,鞭策着他们在一温柔老师的指导下成功地倒立起来,以便丰富自个儿枯燥的学习和生活。瞧瞧,多么遗憾——除此以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有些高年级学生闻讯赶来,他们颇为玩味地观察这所谓新奇的景观,然后哈哈大笑。其中有邻居徐三军,丫k裆里藏着一乌黑的擀面杖,因整日不见y光而生出更为乌黑的ao,嗓子粗哑:叉叉,牛b!我回家喊你妈来看!这玩笑可开不得,我一哆嗦,差点就栽倒在地。

    也有老师前来和学生们同乐,他们抱着胳膊欣赏了一会儿,叫j声好,就讪笑着离去。

    年轻的音乐老师有时也会碰见我,下课时她不管不问,上课时间就要不厌其烦地把我往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