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鸠姑娘，你在叫我吗？”身后不远处，宝月向这边看过来。
“哦……没事，我在自言自语呢，你别管了。”余玖打发了宝月，压低声音，“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见我了呢。”
“最近冥府忙的很，老夫一直脱不开身。”白公皱着眉。
“对了，小咩咩有没有把我想转达的事告诉你？”余玖紧盯着白公的脸色，“那个……我如果不想回去原来的世界……可以吗？”
“你不想回去了？”白公似乎有些为难，“这个……只怕是有些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你该不会又跟我说什么功德之类的事吧？”
“功德数你最近已经积攒了不少。”白公摇头晃脑，“你想留下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事，我希望你心里有数。”
“什么事？”
白公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慕朝雨命中注定活不过二十。”
余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把我召到这个世界做什么！你不是让我保护他吗？”
白公点头，“这话是不假，可我只说让你保护他到生死薄重新抄写完毕。”
“你，你的意思是……现在生死薄抄写完了？”
白公点头，“不过你还有些时间，因为你功德没有偿还清，所以暂时留在这个世界，如果功德满了，我自然能把你送回到原来的世界。”
“那，那慕朝雨以后怎么办？”
“反正生死薄已经抄写完毕了，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会死于及冠之前。”
余玖说不出她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硬要她形容一下此时的感觉，那就是：卧槽卧槽的。
这特么地，都是些什么事啊。
她到底为什么到这个世界来呢，为了救他？
可他的寿险只到二十……不管她去还是留。
留下，陪他到最后？
余玖沉默着，老半天没吭声。
白胡子老头耐心的站在她面前，索性除了余玖，军营里的正常人没一个能看到他的，所以也不怕有人发现。
余玖现在只想哭，可她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冥府白公不会看在她的眼泪份上帮她。
她吸了吸鼻子。
白公低头看着她，“余玖姑娘，想哭就哭出来吧。”
“哭你大爷！”余玖猛地擦了把脸，就算再想哭，也要微笑着。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她问白公。
白公摇了摇头，避开她的目光，“慕朝雨每一世都只有最多二十年的寿限，这是没有办法更改的，天命难为啊。”
余玖惊住了。
每一世，都只有二十年的寿限？
这意思就是说，不管慕朝雨投生在哪一世，他都是个命不长的。
在夏日灼热的阳光下，她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被浸在冰里，就连血都凉透了。
“所以说，你要想好。”白公郑重道，“你真的要留下吗？”
她留下来的话，能陪在他身边只有数年光景。
如果他不在了，她就又是一个人了，没有家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对她来说极不适合的世界。
回去原来的世界？那么慕朝雨也会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伸出双手捂住脸。
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自己应该怎么选，留下？还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