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你不想让父亲失望,你才娶了她。这是份没有感情的婚姻,因为你不相信婚姻,所以你才妥协的。她和一件家俱、一盆花没什么区别……”伊桐桐泪如雨下。

    所以这样,她才说服自已放手,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只要他的心在她身上。

    于是,她才肆无忌惮地给他打电话,让他一次次扔下那个女人,跑过来陪着她。

    所以她才能在那个女人面前嘲笑、讥讽。

    婚姻只是一纸文书、一场走秀,她不稀罕。

    她几乎可以肯定,康剑不可能忍受那个女人多久的,迟早康夫人的位置还会落到她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康剑现在要说这样的话?

    康剑震慑地抬起头,  “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一直在等你……”伊桐桐再也不想掩瞒了,捂着脸,放声痛哭。

    “那我们就更不能见面了。你我都清楚,男女之间,是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友谊。我实在太忙,没办法分身象以前那样陪你。以后,自己多保重。滨江太小,以你的才能,应该去更大的城市发展。”

    “你想赶我走?”伊桐桐不知哪来的力气,突地站直了身,寒风凛冽,  “你想在滨江扎根,好,我陪你。我会找到一个比你强百倍的男人,给他生孩子,我们恩恩爱爱地生活。然后,看着你飞黄腾这,看着你和那个女人如胶似漆。”

    她听出来了,康剑这次比上一次还要绝情,还要认真,她怕是从他面前跳下去,他也不会眼睛贬一下。

    她了解这个男人,即使在最初,两个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他看着她的眸光,都是浅浅的。

    她以为他内敛,他含蓄,其实不是,而是他冷情、意薄。

    眼泪和温柔不再是武器,她还能用什么去留住他的心?

    他的心在哪?

    那个一脸纯蠢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力有那么大?是吗?

    伊桐桐抬手擦泪,丽容上浮出一丝不相称的狰狞。

    “没必要和我耗力气。”

    “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伊桐桐嘴角绽开一丝冰冷的笑,她拿起桌上的钥匙,在掌中掂了又掂,  “谢了!”

    为什么不收呢?

    清高,不是装给康剑这样的男人看的。得不到爱情,那就在物质上寻求慰藉。聪明的女人,很懂得善待自己。

    “把咖啡喝完,我们散了。”伊桐桐端起杯子,与他的碰杯,环顾着四周,心里面一阵心酸,  “做不了康助的朋友,也就没机会再喝到这么芬芳的咖啡了。这儿都好呀,站在窗边,能远眺长江,把全市俯瞰在脚下。华老板是个朋友人,也许他会为我开放这个咖啡厅,可是陪我喝咖啡的人在哪呢?”

    康剑沉默,不然又能说什么。

    咖啡喝完,和以前一样,伊桐桐先下去,过一刻钟,康剑再走。饭店里的客人那么多,没人会把他和她联想在一块的。

    康剑怔怔地坐在椅中,又掏出一根烟。心里面又乱又慌,抽几口烟,才能让心情平静一点。

    差不多一刻钟,外面等着的服务生把厅门打开。

    康剑深呼吸一下,看看手机,没有来电,估计办公室里没有什么事。差不多晚饭时刻,他不禁想给白雁打个电话,告诉她,他回去吃晚饭。

    电梯里手机信号不太好,拨了几次都没拨通。

    他拧着眉,出了电梯,拿起手机,刚要按重拨键,头随意一抬,浑然的血y突然降到了冰点。

    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大厅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雁笑吟吟地看着伊桐桐,她身边的华老板又是挤眉,又是剁脚,他站在这儿,都可以看到华老板脑门上一层油光。

    那不是油,而是汗!

    康剑两条腿当时就软了。。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二章,该来的都已上路(二)这十米,康剑不知是怎么拖动没有知觉的双腿走过去的。脸上一派平静,背后的汗巳经湿透了衬衫;。

    华兴大饭店里的湿度一年四季都保持着十八度,舒适得象初来一般。

    “康助!”登记参会的人中,有人认出了康剑,跑过来握手。

    “你好!  ”康剑机械地挤出一丝笑,实在没办法分心应付,  “我先有点事,一会再聊。”

    那人嘴张了张,干巴巴地笑着点头,  “回见!”

    “领导!”白雁看向了这边,没有对他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康剑心直坠入谷底,那个谷还是个冰谷,冷得彻心彻骨。

    华兴急得抓耳挠腮,想对康剑说什么,又不会腹语。

    伊桐桐漠然处之。现在,她已经没必要在意康剑的处境了,但是她也不会故意挑衅。

    把康剑得太惨,他们之间真的就不会有奇迹发生了。多可笑,这个时候,她对他还存在着奢望。

    康剑的心里面直打鼓,他不知道白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发现了多少?但现在这些答案都不重要,众目睽暌之下,要镇定,镇定,把最大化小,小事化没。千千万万不能重演省城的一幕。

    怪不得先人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幸好这是他和伊桐桐最后一次见面了。

    脑子飞快地旋转,他急促地打着腹稿。

    “白雁,我一会给你解释。桐桐,你先走。”到底是领导,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压低了音量,手紧紧钳位白雁的手臂。

    伊桐桐看了他一下。

    “你们……”白雁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一会看伊桐桐,一会看康剑。

    (这场景怎么那样狗血?

    康领导:桐桐同志,你先撤,我来掩护你。

    伊桐桐:不,康剑同志,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康领导:桐桐同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忍一时,以后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听我的,没有错。

    伊桐桐眼眶一红,哽咽地点点头:康剑同志,你可要为我多多保重。

    康领导悲壮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康领导呀,康领导,你乍也就这么俗呢?)六双眼睛齐齐地看着她,康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你们……也认识?”白雁咽了咽唾沫,终于把一句话给说完整了。

    “呃?”康剑、伊桐桐、华兴不约而同把眼瞪得更大了。

    这是什么状况?康剑看伊桐桐,伊桐桐也纳闷?选个女人得了健忘症?

    “领导,伊老师是柳晶老公的同事,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你是怎么认识伊老师的?”

    “我……  。”康剑脑子罢工,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我先走了。”伊桐桐现在有点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白雁心计太深,她故意不提自己找过她的两次,这样给了康剑台阶下,康剑怎么在心底里不窃喜呢?轻轻巧巧,不需要一招一式,就把她踢出了局,人家还是好夫妻。如果她跳出来闹,康剑脸上无光,对她一定会心生反感,自己装个楚楚可怜,就能争个上风。

    这女人是高手。

    伊桐桐无心恋战,也不想看人家夫妻秀恩爱,心碎欲裂,快快个地方疗伤去吧!

    “别走啊,既然碰到,一起吃个饭。这是华老板的地盘,让华老板做东,好不好?”白雁询问地看着华兴。

    华兴在一边,犹如坐过山车,这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求之不得,请都请不来呢!”他偷偷地看康剑,忙不迭地用肢体语言澄请:领导,这事真不是我干的,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他正在大厅里巡视,突然看到康夫人逛到了这边,好奇地打量着里面,正好给他看到,他不敢装着没看到,出去打招呼。

    她问进去参观下方不方便?

    他不敢说不方便,心提到了嗓子眼,领着她进来,刚转了一圈,正想把她哄到哪个餐厅坐坐,电梯门开了,伊桐桐走了进来。

    她眼睛一亮。

    他眼前一黑。

    不过,真是替康领导捏一耙冷汗呀!好玄,幸好这是大厅,不是客房。

    康剑丢给他一记冻死人的眼风,  “白雁,人家有事,下次吧!”

    白雁好遗憾地耸了耸肩:  “那好,伊老师,再见!”

    伊桐桐痛楚地回眸,落荒而逃。

    康剑这才缓了过来。

    “康夫人,你是喜欢中餐还是西餐?”华兴笑也自如了,热情地把两位住餐厅引。

    白雁却止住了脚步,  “领导,我想吃大排挡,你陪我去!”她晃着他的手臂。

    “行!”现在她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勇住直前。

    刚才那情景,他真的不敢多推测,多猜想,只能说饶幸。

    他不是怕丢了乌纱帽,而是他担心她……她会放弃他?

    “我知道有家炒海瓜子的小店,很不错,里面还有烤五花r,我带你们去。”华兴忙请缨。

    白雁斜睨着他:  “华老板,我和我家领导视力都很好,不需要太明亮的灯泡。”讨厌的皮条客。

    华兴摸摸头,嘿嘿地笑,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两人牵手出了饭店。康剑没提自己的车,只是紧紧牵着她的手,象是不敢确定她真的在他身边。

    “你喊她桐桐?”耳边传来白雁一声低问,康剑傻了。

    “你和她很熟吗?”

    “是……是有一点熟。”康剑的脸紧绷得变了形。

    “伊老师人又美,又会画画,女人见了都心动,不要谈男人了。领导,人家抛砖引玉、,你怎么抛玉引砖呢?为什么不出手把她拿下?”

    “白雁,  ”康剑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我是有老婆的人。”

    “哦哦……  。”白雁笑咪咪地转过身,推开他的手,两手背到身后,  “领导,我看上去象傻子吗?”

    康剑如同石化了一般。

    “领导,我现在算明白了,为什么人家说《新闻联播》里除了天气预报是真的,其他全是蒙人的,那还是官方媒体呢?所以说什么公务员的素质高,什么公务员的婚姻很安全,全是p话。一个人要想坏,你给他戴上孙悟空的紧箍咒,只要你不念经,他照样杀人、放火,嫖女人,对不对?”

    孙悟空好象不嫖吧!

    “领导,今天,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可是拜托别把我当傻子……”

    “白雁……”康剑抢答似的打断了她,他怕她说出什么无法收拾的话,“你听我解释。”

    “我在生气中,生得很凶,很厉害,你先打草稿吧!”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白雁,你去哪?”

    “找个帅哥疗伤去。”她潇潇洒洒地挥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在他追过来时,翩翩去也。

    康剑就这样被她扔在了街上,六神无主,惶恐不安,慌乱无措,心里面又象酸,又象痛,又象苦,还有一丝丝的甜。

    她为他生气了。

    他打她电话,她不接,他发短信,她不回。

    他竭力保持风度,可经过的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看到没,那男人象傻了,要不然就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有点恼火,可火苗怎么也点燃不了,因为他今天是有理也没办法说了。

    谁想到呢,上百次的幽会,居然在分手时,给白雁撞上了。但有一次,白雁就会当上百次。

    以后她还会赖在他怀里撒娇吗?

    以后她还会嗲嗲地追着他喊“领导”吗?

    以后她是否还会为他施展“独门绝艺”呢?

    没有好心人来告诉他答案,他棒着一颗患得惠失的心,迷茫茬夏夜的街头。

    白雁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医院,其他,她想不到能去哪了。

    月黑风高,一个单身女人,失意迷茫地在外面,会引来太多同情者的,搞不好明天《滨江早报》上就会出现一条什么恶俗的头版头条,她才不要那么出名。

    柳晶两口子郎情妹意,  不能打扰。

    林枫怀着身孕,那个小开老公把她棒成宝似的,不能去吓。

    她只要到手术室,暂居一会。

    就是这样,心里面疼得如刀割似的,她就哭不出来,反而笑得更欢,更俏皮,这己经形成了一个习惯,然后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呆着,让疼痛加剧,再死而复生。

    她是打不死的小强。

    不知哪来的灵光,  也许缘天康领导的提醒,鬼使神差就逛到了华兴大饭店面前,看着华老板眼神里心虚慌乱的样,她警觉一定有鬼。

    于是,才厚着脸皮,提出要进去参观。

    狗血故事,就是这样继续下去的。

    无巧不成书。

    康领导很坦承,他的身边怎么会没有象伊桐桐这样的红颜知己呢?他那个极品都能娶她这样的大多数,为什么不把伊美女纳为已有呢?

    照伊美女的话来分析,两人是旧识。

    难道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这野花采着,能永保激情?

    康领导好变态滴说。

    要死不死,她在伊美女的手中看到了两串钥匙,康领导对伊美女真不薄,给她就一个薄簿的工资卡,人心果真好偏。

    她应该当场揪下伊美女的头发,然后再给康领导一记耳光,接着,扬长而长。

    以后呢?离婚?

    白雁一级一级攀着台阶,一阵剧痛袭来,她瘫在了台阶上,蜷缩成一团。

    这婚姻刚刚开始,一直是她在守,外面有伊美女,里面有康领导,这里应外合,再坚固的城也有轰然倒塌的时候。

    好累!

    如果结局是离婚,当初何必要结婚?

    白慕梅说她配不上康领导,让她不要嫁。

    陆涤飞说康剑太复杂,她不能嫁。

    人人都象预言家,一点点地成了真,这是宿命?

    不会还有其他的隐情?

    白雁拍打着头,头象要裂了一般。

    有人下楼,她窘迫地想站起,腿偏偏这时麻了,她难堪地看着一双长腿站在了她的面前。

    是个帅哥,却不能疗伤。

    她祈祷上帝,在被西伯里亚寒流冻僵之前,让她的腿恢复知觉吧!

    “你在这干吗?”冷锋眉头打成个结,冷冷地看着她。

    自从交战之后,两个人虽然有过多次合作,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两人之间连一个对视的眼神都没有。

    “我……看星星。”白雁恼恨地掐着腿。

    “哦,那再往上二层,那里离天空比较近。”

    她和他没有共同语言,腿有了知觉。她起身,越过他,到真的往顶楼走去。

    也许现在吹吹风是个不错的主意。

    顶楼就在手术室的上层,夏天时,通往楼顶的小门都是开着的。顶楼上的风向来很大,没了阳光的加温,风显得很凉。

    什么味?白雁嗅了嗅鼻子,她是不是饿坏了,产生错觉,夜风送来了一股泡面的香气。

    疯啦,接着,她还听到了吞咽面条的声音。

    她回过头,冷锋就坐在小门边,手里捧着个泡面桶。

    她眨眨眼,呆呆地。

    不会吧!这…  …也太充满人间烟火味了,和高雅的吸血鬼形像不符合。

    “你……没吃晚饭?”冷锋抬起头,不悦地挑了下眉。

    白雁脸一红,忙扭过头,  “我……不饿。”面一说完,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这不是等于坦白自己没吃晚饭吗?

    “我办公室里还有几桶,你要是想吃,自己下去拿。”

    “不了。你晚饭就这样简单?”她没话找话。

    “我想复杂,医院餐厅关门了,我一会还得做个加急手术。”

    白雁愣了一下,她只看到他趾高气昂的一面,没想过他其实也很辛苦。

    他没有家人吗?

    这个问题,她没问,毕竟两个人不算熟。

    她继续吹风,他继续吃面。

    “阿嚏!”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别逞能了,回家去吧!”冷锋吃完了泡面,站起身来。  “医院给职工看病,可没什么优惠的。”

    她微微一笑,乖乖地下了楼,冷锋跟在她后面。

    到了楼下,他去手术室,她回家,礼貌而又别扭地道别。

    家?她是飘荡的游魂,还是要回家的。

    客厅里留了一盏小壁灯,书房的门开着。她动作明明很轻,康剑从书房里窜了出来。

    “白雁……”

    她摆摆手,  “别靠近我,我好象要感冒了。我先去冲个澡。”

    康剑僵在楼梯上。

    她拿了睡衣,冲了一个热水澡,感觉头不那么胀了,剐进卧房,康剑夹着个枕头站在门外。

    “你干吗?”她给他吓住了。

    “白雁,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干吗要带枕头?”

    康剑不自在地脸一红,  “白雁,我想从今夜起……我们该……”

    “康领导,你想用男色来贿赂我,让我不再盘查你的错?”

    “……”

    “告诉你,此路行不通。虽然我不是领导,可我一样清正廉洁,我……不受贿。”某人很有气节地声明。

    门“啪”一声关上,  “行贿”的康领导站在门外,狼狈地连脚掌心都红了。。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三章,该来的都已上路(三)()康领导在身心煎熬的重负下,感冒了。

    感冒本来是隐藏在泥土下的一根杂草,淋了点雨,经了丝风,突地破土而出,滋滋地迎风疯长。

    眼睛一睁,康剑便感到浑身上下,处处酸痛,再一摸额头,烫得能捂熟j蛋。他勉强撑坐起,上下牙打着冷颤,忙把开了一夜的空调关了。

    神智还算清醒。

    清醒的神智让他慢慢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目前面临的困境,以及接下来该进行的对策。

    天无绝人之路,这病来得正是时候。

    他几乎是欢喜雀跃、兴奋莫名地拉开了门,  “白雁,温度计呢?我好象有点热度。”他尽力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