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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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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嫣然向项少龙道:“我看夫君大人还是坦白告诉小俊为何会有这可能的情况吧!否则小俊或会把握不到形势的险恶而觉出问题。”

    荆俊色变道:“这么说,谣言并非谣言了。”

    项少龙缓缓点头,把小盘的身世说了,然后道:“此事必须严守秘密,小俊更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丹儿在内。”

    荆俊吁了一口凉气道:“只要看看那天储君怒斩钱直,便知他为了保住王位,是会不惜一切的。”

    项少龙沉声道:“我被人骗得多了,很怀疑储君亦在骗我,你们听过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吗?”

    纪嫣然虽博览众书,却当然未听过此事,一呆道:“是什么来的?”

    项少龙暗骂自己又说了多余话,解释过:“当兔子全被宰掉,主人无猎可狩时,就把猎犬用来果腹。现在我们的情况就是那样,当吕、缪两党伏诛后,我们便变成那猎犬、最要命的是我们乃知悉储君真正身世的人,还会威胁他王位的安稳。”

    滕翼点头道:“三弟有此想法,二哥我就放心了。我们应否及早离开呢?没有我们,吕不韦亦不会有好日子过。”

    项少龙道:“若我们现在便走,保证没有半个人可活着见大哥。”

    三人同时动容。

    项少龙极目远眺,苦笑道:“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意志。当年他尚是一个孩子时,就用诈骗亲手把赵穆刺毙,事后谈起还得意洋洋。照我猜测,我们乌家的人中,定有人因受不起引诱,做了他的卧底,所以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绝逃不过他的耳目。”

    荆俊双目寒光烁闪,道:“如给我找出这叛徒来,立杀无赦。”

    纪嫣然道:“兵不厌诈,若我们可寻出这入来,该好好利用才对。”

    项少龙道:“我们唯一逃走的机会,就是趁储君去了雍都对付叛党的天大良机,否则便再难走得了。”

    滕翼哈哈笑道:“此言正合我意。”

    项少龙道:“储君忌的是我,所以只要一天我仍在这里,其他人要离开他都不会干涉。我们就利用这形势,将包括廷芳、宝儿等大部份人均撤往塞外,储君亦很难不同意,因为至少在表面上,他已许诺让我离开。”

    纪嫣然皱眉道:“但当我们要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项少龙问荆俊道:“现在我们乌家可有之兵有多少人?”

    荆俊道:“加上我新来依附的族人,去除出征阵亡者,共有二千一百多人,不过由于要护送妇孺往塞外去,能留下者就会很少了!”

    项少龙满意地道:“人多反不便逃走,只要留下三百人就足够了,但这三百人必须是最精锐的好手和在忠诚上绝对没有问题的人。此事由二哥和五弟去办吧!我们人少一点,储君更不会着意提防。”

    纪嫣然沉吟道:“但夫君大人有否想过,剿叛党时,储君定会调动大军,将雍都和咸阳重重包围,那时我们人力单薄,有起意外变故来,如何逃走呢?”

    项少龙淡淡道:“储君若要杀我,绝不会借他人之手,难道他可命四弟、昌平君、桓奇等来对付我吗?试问他有什么借口呢?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责任归于吕、缪两党身上,例如通过像茅焦那种缪党内鬼,布下陷阱让我自己踩进去。只有到迫不得已之时,才会亲自领兵来对付我,事后再砌词掩饰。”

    滕翼道:“三弟这番话极有见地,但假若储君全心对付我们,而我们中又有内j,确是令人非常头痛的事。”

    项少龙忽地岔开话题道:“我们怎样可秘密在这里作点安排,倘有起猝变,亦可躲回收场,再从容离开呢?那既可避过大军袭击,又可使储君以为可以秘密在这里来处决我们。”

    纪嫣然叹道:“逃走的最佳方法,当然是挖掘地道,问题是如何能够保密?”

    忽又娇躯轻颤道:“嫣然想到了。”

    三人大喜往她瞧来。

    纪嫣然指着东南角近郊处妮夫人诸女的衣冠坟道:“若我们表面重建这座衣冠坟,内里则暗建地道,用的是小俊新来的兄弟和嫣然的人,保证除了神之外谁都能瞒过。”

    项少龙苦恼道:“问题是储君知道我擅于用计,只要在攻打前派人守着各处山头,我们能逃得多远,由现在到加冕只余四个多月,绝不能建一道长达数里的地道出来。”

    荆俊献计道:“这个易办,以前尚是小孩时,我们敌不过邻村的孩子,就躲进山d里。所以只要能从地道逸走,就要找个隐秘处躲上他娘的几天,待大军走后,才悄悄溜走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项少龙大喜道:“这些事立即着手进行。”

    当天下午,在乌应元主持下,开了个乌族的最高层会议,商讨了进行撤退计划的所有细节后,项少龙抛开一切,投进欢娱的家庭生活中。

    想起过去两年的遭遇,就像发了一场大梦。

    不过梦仍未醒,只是记起二十一世纪时的自己,便难以不生浮生如梦的奇妙感觉。

    三天后,琴清来了。

    项少龙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以慰相思之苦。

    琴清脸嫩,更因为有乌廷芳、赵致、田氏姐妹和纪嫣然在旁偷看,挣又挣不脱,羞得耳根都红了。

    纪嫣然等识趣离开内厅,好让两人有单独相谈的机会。

    项少龙放开这千娇百媚的美女,拉她到一角坐下,爱怜地道:“清姐消瘦了!”

    琴清垂首道:“人家今趟来找人是有要事来奉告呢?”

    项少龙一呆道,“什么要事?”

    琴清白了他一眼,接着萧容道:“最近政储君使人在歌姬中挑了个人,又命专人训练她宫廷的礼仪,此事非常秘密,人家亦是在偶然的一个机会下,见到廷匠为她缝制新衣,才知道此事的。”

    项少龙皱眉道:“这事有什么特别?”

    琴清脸上现出害怕的表情,颤声道:“这歌姬无论外貌体型,均有七、八分酷象太后。啊!少龙,我很心寒呢!”

    项少龙张臂抱着扑入怀里的琴清,只觉整条中枢神经都凉沁沁了。

    他立时的把握到琴清所猜想到的是什么。

    小盘决定了要杀朱姬,但朱姬终是他名义上的亲母,杀她乃不孝和不义的事,故以此偷天换日、李代桃僵之法,禁之于宫苑之内,确能轻易瞒过秦国的臣民。

    琴清之所以害怕,因她并不知道朱姬实非小盘的生母。

    小盘再非昔日的小盘了,他已变得狠辣无情的赢政,举凡挡在他前路的障碍,他都要一手去掉。

    当年他曾答应放过朱姬,现在他显然并不守诺。

    自己该怎么办?

    对朱姬他仍有很深的内疚和感情。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干什么呢?

    琴清幽幽道:“储君变了很多。”

    项少龙沉声道:“他对你怎样?”

    琴清道:“他对我仍是很好,常找人家谈东谈西,下过我却感到他对你不同了。从前他最爱谈你的事,但自你从临淄回来后,从没在我面前说你的事。唉!他不说话时,我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项少龙再一阵心寒,问道:“他知道你来牧场找我吗?”

    琴清道:“这种事怎能瞒他,他还嘱我带了一批糕点来给你们。”

    项少龙苦笑道:“杀了我都不敢吃他送来的东西。”

    琴清猛地坐直娇躯,色变道:“他敢害你吗?”

    项少龙抓着她香肩柔声道:“不要紧张,这些糕点该没有问题,告诉我,若我到塞外去,你随我去吗?”

    琴清伏入他怀里、抱看他的腰道:“你项少龙就算到大地的尽头去,琴清也会随伴在旁,永不言悔。”

    紧拥着她动人的香躯,项少龙的心神飞越万水千山,到远方那壮丽迷人的大草原去。

    只有在那里,他才可过苦盼了足有十年的安乐日子。

    第三章 咸阳风云

    琴清小住三天,才返回咸阳。

    现在项少龙已完全清楚小盘的心意,为了保持王位,他对杀人是绝对不去手软的。

    虽然很难说他敢否对付自己,但经过临淄的教训,项少龙再不敢掉以轻心。

    他保持每天天亮前起床练刀的习惯,更勤习s。

    从乌家和荆族的子弟兵中,他们挑了三百人出来,当然包括了乌言着、荆善这类一级好手,配备清叔改良后铸制的钢刀强弩,又由项少龙传他们钢针之技,日夜c练。

    乌应元等则开始分批撤走,今天是轮到乌廷芳、赵致、周薇、善兰、田氏姐妹、鹿丹儿、项宝儿等人,临别依依,自有一番离情别绪。

    项少龙、滕翼、荆俊和纪嫣然陪大队走了三天,才折返牧场,只觉牧场登时变得冷清清的,感觉很不自在。

    晚膳时,腾翼沉声道:“乌应恩可能就是那个叛徒。”

    众人均感愕然。

    乌应恩乃乌应元的三弟,一向不同意舍弃咸阳的荣华富贵,但仍没有人想到他会作小盘的内j。

    纪嫣然道:“我一向也很留意这个人,但二哥怎能如此肯定呢?”

    滕翼道:“因他坚持要留下来管理牧场,待到最后一刻才撤走。这与他贪生怕死的性格大相径庭,所以我特别派人秘密监视他和手下家将的动静,发觉他曾多次遣人秘密到咸阳去。于是我通告陶公,着他差人在咸阳跟踪其家将,果然是潜到王宫去作密报。”

    荆俊狼狠骂道:“这个家伙我从来就不欢喜他。”

    项少龙道:“幸好我们早有防备,不过有他在这里,做起事来终是碍手碍脚。有什么法子可把他和他的人迫走呢?”

    纪嫣然道:“他只是受人蛊惑,又贪图富贵安逸,才会作此蠢事罢了!只要我们针对他贪生怕死的性格,加以恫吓,并让他明白储君绝不会让人晓得他在暗算你的秘密,保证他会醒悟过来。”

    滕翼皱眉道:“不要弄巧反拙,假若他反向储君报告此事,储君便知我们对他有提防了。”

    纪嫣然秀眸芒闪闪,娇哼道:“只要我们将他的妻妾儿女立即全部送走,他还敢有什么作为呢?这事交由嫣然去处理好了。”

    项少龙见纪嫣然亲自出马,放下心来,道:“明天我们就要回咸阳去,谁留在牧场看顾一切。”

    纪嫣然苦笑道:“纪嫣然留下吧!否则乌果恐难制得住三爷。”

    项少龙见虽然不舍得,也别无他法,时间愈来愈紧迫了,尚有三个月就是小盘登基的大日子,一切都是会在那几天内解决。

    项少龙回到咸阳,第一件事就是入宫见小盘。

    小盘如常地在书房接见他,还有李斯陪在一旁。

    行过君臣之礼后,小盘道:“李卿先报告目下的形势。”

    李斯像有点怕接触项少龙的眼神,垂头翻看几上的文卷,沉声道:“吕不韦大部份时间都不在咸阳,名之为监督郑国渠最后阶段的工程,事实上却是联系地方势力,好能在朝廷有变时,得到地方的支持。”

    项少龙故意试探他道:“管中邪呢?”

    李斯仍没有朝他瞧来,垂头道:“管中邪刚被储君调往韩境向韩人施压,除非他违令回来,否则储君加冕之日,他理该仍在远方。”

    小盘淡淡道:“这人的箭术太厉害了,有他在此,寡人会寝食难安。他身旁的人中,有寡人布下的眼线,只要他略有异举,就会有人持寡人的圣旨立即将他处决。”

    李斯迅快的瞥了项少龙一眼,又垂下头去,道:“现在雍都实际上已落入缪毒手上,他的部下数增至三万,尽占了雍都所有官职。”

    小盘微笑道:“寡人是故意让他坐大,使他不生防范之心,然后再一举将他和j党彻底清剿。哼!就让他风流快活多一会吧!”

    李斯首次正眼瞧着项少龙道:“照储君的估计,吕不韦会趁储君往雍都加冕的机会,与缪毒同时发动,控制咸阳。由于都卫军仍控制在许商的手上,而昌文君的禁卫军又随储君到雍都去。变起突然下,吕贼确有能力办到此事。”

    小盘接口道:“吕贼和缪贼手上有太后的印玺,其他人在不明情况下,很易会被他们的愚弄,作了帮凶都不晓得。”

    项少龙谈谈道:“咸阳就交由我负责,保证吕不韦难以得逞。”

    小盘和李斯愕然互望。

    好半晌小盘才沉声道:“没有上将军在寡人身旁,寡人怎能心安,咸阳该交由滕荆两位将军处理,上将军定要陪寡人到雍都去。”

    项少龙早知他会有这样反应,心中暗叹,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道:“储君有令,微臣怎敢不从。”

    小盘皱眉瞧了他好半晌,转向李斯道:“寡人要和上将军说几句话。”

    李斯看也下敢看项少龙一眼,退出了房外。

    书房内一片令人难堪的静默。

    小盘叹了一口气道:“上将军是否不满意寡人呢?很多事寡人亦是别无选择,在迫于无奈下才采取非常手段的。”

    项少龙深深地凝视着他,感觉却像看着个完全陌生的人,轻描淡写的道:“储君打算怎样处置太后呢?”

    小盘一点不畏缩地与他对视着,闻言时龙目寒光大盛,冷哼一声道:“到了今时今日,上将军仍要为那y乱宫帏,坏我大秦室清名的女人说话吗?”

    项少龙亦是虎目生寒,盯着他冷然道:“这是臣下对储君的唯一要求,你要杀谁我都不管,但却请你念在昔日恩情,放过太后。”

    小盘龙目杀机一闪即逝,却不知是针对朱姬抑或是他项少龙而发。旋即回复冷静,沉吟道:“只要她以后不再理会朝政,留在宫中,寡人绝不会薄待她,这样上将军可满意了。”

    若没有琴清透露出来的消息,说不定项少龙真会相信他的说话,但现在只感一阵心寒。

    假如项少龙是子然一身,心无牵挂,这一刻就索性豁了出去,直斥其口是心非。

    但想起滕翼、荆俊、纪嫣然等数百条人命,甚至乌族和荆族的人命都在自己身上,只能忍下眼前这口恶气。

    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立要召来杀身灭族之祸。

    这未来的秦始皇可不是易与的。

    小盘语调转柔,轻轻道:“师傅不相信我吗?”

    项少龙满怀感触地叹了一口气道,沉声道:“储君对应付吕、缪两党的事早胸有成竹,那还需要我效力呢?不若我今晚就走吧!”

    小盘剧震道:“不!”

    项少龙亦是心中剧震。

    他这几句话纯是试探小盘的反应,现在得出的推论自然是最可怕的那一种。

    小盘深吸一口气道:“师傅曾答应我目睹我登基后才离开的。师傅怎样不守信诺。”

    又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想手刃吕贼吗?”

    项少龙心知如再坚持,可能连宫门都走不出去。装出个心力交瘁的表情,苦笑道:“若守信诺,储君也肯守信诺吗?”

    小盘不悦道:“寡人曾在什么事上不守信诺呢?”

    项少龙暗忖两年的时间变化真大,使自己和小盘间再没有往昔的互相信任,还要尔虞我诈,口是心非。

    他当然不会笨得去揭破小盘对付朱姬的y谋,微笑道:“储君若没有别的事,微臣想返家休息了。”

    离开书房,李斯正肃立门外,见到项少龙,低声道:“让我送上将军一程好吗?”

    项少龙知他有话要说,遂与他并肩举步,那知李斯却直至到广场,长长的整段路都没有说话。

    荆善等见到项少龙,牵马走了过来。

    李斯忽地低声道:“走吧!少龙!”

    接着神色黯然的掉头回去。

    项少龙心中立时涌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李斯乃小盘现在最亲近的宠臣,凭他的才智,自能清楚把握小盘的心境。甚至从种种蛛丝马迹猜出小盘的身份,至乎他两人的真正关系,亦推断出小盘不会放过他项少龙。

    没有了朱姬,没有了项少龙,小盘便能永远保持他赢政的身份。

    其他人怎么说都不能生出影响力。

    驰出宫门,有人从后呼唤。

    项少龙回头望去,只见昌文君由宫门直追上来,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项少龙奇道:“什么事呢?你不用在宫内当值吗?”

    昌文君神色凝重道:“少龙是否真要到塞外去呢?”

    项少龙淡淡道:“我是个不适合留在这里的人,因我最怕见到战争杀戮之事,你认识我这么久,该知我是个怎样的人。”

    昌文君默然半晌,欲止又言的道:“储君对这事似乎不太高兴,说这样会动摇军心。”

    项少龙心中一痛,低声道:“不要劝我了,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在两年前走,那我对大秦的记忆,便将会是我在大草原上驰骋时,最值回味的。”

    言罢一夹马腹,加速驰走,把愕然勒马停下的昌文君远远抛在后方。

    一行十多骑,逢马过马,遇车过车,旋风般在日落西斜下的咸阳大道全速奔驰。

    项少龙到这刻才真的对小盘死了心。

    现在他心底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助朱姬逃过杀身之祸。

    自来到这古战国的世界里,他每天面对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斗争,锻炼心志,任何人都要坚强,纵使对于是秦始皇,他也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