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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滕翼和荆俊指挥都骑,负责维持秩序。

    自商鞅变法后,战国七雄中,要以秦人最守规矩和听话。纵是这种埸面,一切亦是秩序井然。

    项少龙等因有“前车”之鉴,怕再有刺客混在群众内,筑起人墙,把所有人隔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雾气又浓了起来,在大河上凝结不散,令人感受到大自然神秘迷离的一面。

    在台下的项少龙留心观察台元杜璧和蒲鹄的表情,只见两人虽神情如常,但却不时有些显示内心不安的小动作,知道两人对刺杀失败,正不知所措,茫然若失。

    “蓬!”小盘接过火把,燃着了台上巨鼎内的火种,烈焰冲天而起,烟雾冲入天空,没入水雾里。

    全场肃静无声。

    小盘展开祭文,朗读起来。

    只见他昂然而立,气度沉凝,确有君临天下的威仪。

    滕翼此时来到项少龙之旁,低声道:“听说连小善都差点没命,想不到刺客如此厉害。”

    项少龙犹有余悸道:“若目标是我。恐怕我早没命了,谁想得到对方竟有这种可怕的武器。”

    滕翼凝望迷雾锁江的渭河,完全看不到对岸的情景,推了他一把道:“来了!”

    项少龙本来什么都看不到,给他提醒,溜目四顾,果然发现河水不知给什么搅动,竟开始滚腾起来,煞有气势。

    近岸的人亦开始发觉异样的情况,骇然指点。

    台上吕不韦等人人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地都朝河水看过去。

    站在较后的群众纷纷翘足观看。

    小盘朗读祭文的声音渐被哄吼人声盖过。

    蓦地一条黑黝的龙尾在雾中深处采出水面,冒出近半丈,才猛地拍回水面,溅起漫空水花,浓雾都像给拍散了。

    项滕两人想不到纪嫣然会来此一招,其生动处比之以前初演时的“死龙”,实有天壤之别,都吓了一大跳。

    岸边群众和台上的将领大臣都为之骇然大震。哗声四起。

    更有人吓得双膝发软,或跪或坐,倒在地上。

    众卫仍是惊魂未定,连忙拥在小盘身旁,更有人拔剑弯弓。

    小盘大声喝止,喊道:“水出神物,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昌文君等当然制止诸卫,以免“发生惨剧”。河水又平静下去。

    十多万君民,人人屏息静气,呆瞪湖面。

    倏地惊叫连起,只见在浓雾深处,见首不见尾的黑龙再现仙踪载浮载沉,翻波激浪。好一会后才没进水里去。

    项少龙等一挤喊破喉咙的叫道:“黑龙出世,天降神物我大秦得水神以兴。”

    昌平君带头先跪了下来,接着人人学他跪下,连吕不韦、管中邪等也被现场激烈的气氛感染得跪了下来。

    沿河近五里的岸边,全是对江膜拜的人。

    最后只得小盘一人昂然立在台上,面对大河高举双手,形像突出至极点。

    在万众期待中,黑龙又再出现。

    巨大的龙头,在小盘前三丈许处冒了出来,又再沉下,如是者三次之后。整条龙浮上了水面,长达十多丈,尾巴不住拍打河水,看得人人胆战心惊。

    黑龙忽地发出石破天惊的吼叫声,连项少龙等明知只是甚多人齐声喊叫的效果,亦为其神似而叹为听止。

    黑龙两眼突然喷出火焰,向小盘叩头般把龙头上下颤动三次后,才没入水里。

    王齿乘机大叫道:“水出梓瑞,储君万岁。”

    众人回过神来,齐喊:“黑龙万岁,储君万岁!”颤呼声潮水般起落涨退,山呜谷应,千多万人沸腾起来,气氛热烈至极点。

    黑龙再没有出来了。吕不韦、管中邪、杜璧、蒲鹄、缪毒等人脸脸相觑,瞪目以对,一时间都不知该怎样去对待眼前这今人惊心动魄的异事。

    打铁趁热,朝内朝外对黑龙祥瑞极为庆祝之际,就在小盘返宫途中,纪嫣然扮作闻风赶来,同小盘拦路献上邹衍的《五德终始说》。

    这戏剧性的拦途献书再惹起再一番哄动,此时朝臣和人民的情绪再也不受任何人控制了。

    一批批的朝臣将领主动入宫参见小盘,宣誓效忠,咸阳城鞭炮处处。

    人民在街上歌舞欢呼,轮番到王宫跪拜。

    在项少龙的提议下,小盘把王宫的阅兵场开放了,还三次出来接受民众的欢呼,保护当然是严密至极点。

    吕不韦和缪毒措手不及下,虽心中怀疑,但亦束手无策。

    黑龙的出现,比十套《吕氏春秋》加起来的威力更厉害,小盘的声望一下子升至前所未有的巅峰。

    当日未时末申时初,王绾、昌平君、李斯、王齿、王陵一众重臣大将入宫见小盘,建议秦室正式采用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作为国书,并请正式策封纪嫣然为尊贵的“女师”,负责起草改朝换代,以应祥瑞的“新政”。

    这件事的策划者项少龙。亦想不到黑龙的威力如此厉害,连很多本投向吕不韦的朝臣,亦改而投向小盘。

    小盘立即召开临时朝会,在廷上由纪嫣然宣读新政。

    廷内文武百官。人人神色兴奋,吕不韦和朱姬却是惊异不止。

    不过在这种被蒙上神秘迷信色彩的气氛里,谁都不敢冲逆得到了大命的小盘。

    美绝人圜的纪才女穿上华丽暗金纹的黑色长服,头戴高冠,宝相庄严的首先宣布渭水为“圣水”,由于渭水乃黄河的一截河道,换言之整条黄河都成了圣水。

    因冬季少水,故以冬季开始的十月分为岁首,作为一年的第一个月。接着是“色尚黑”因五行配正色,而水为黑色。

    于是服饰、旌旗都改以黑为主色。

    跟着是“度以六”,五行水与术数之六相应,故以后各种器物都用“数六”以为度。

    例如符、法冠皆大才、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大马。

    项少龙眼看着这由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盛事,激动得头皮发麻。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事对秦王朝那深远的影响了,也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千载不灭的叙述。

    秦能一中国后。分天下为三十六郡,正因三十六乃六的自乘数。

    又如迁天下富豪于咸阳的数目为“十二万户”,十二万正是六的两万倍。

    最后是最关键的改政,就是借纪嫣然之口,实行李斯精心构想来的“三公九卿”制,以强化小盘的中央集权。

    把以前因吕不韦弄权而致的官制紊乱,王令难行的局面扭转过来。

    表面看去,大多数人仍能保持本身的权力,缪毒甚至权力大增,暗里却成了以缪毒制吕不韦之势,而小盘则再次抓牢了兵权和财政。

    吕不韦仍任丞相,昌平君改左丞相为太尉,冯切则当了御史大夫,合称三公。

    三公职权分明。

    丞相乃文官之长,上承君主命令,掌金印,佩紫绶,协助秦主处全国政务。

    这等若变相否定了吕不韦充满摄政大臣意味的“仲父”身分。丞相并非是作为君主的对立体而出现,而是处处都要上承君王的旨意,加强了王权的权威性。

    昌平君的太尉则是协助小盘掌管全国的军务,使秦国的军队有了统一的指挥,无形中削掉了蒙骜、杜璧等以前享有对属下军队有很高自由度的自由权。

    这改革等若把以前左丞相一职和大司马结合,又等若把徐先和鹿公两人的权力并为一职,通过昌平君,小盘便可直接控制天下最强大的秦军了。

    此职亦是金印紫绶。

    三公之末的御史大夫更是李斯这超级脑袋呕心沥血构思出来削吕不韦权力的妙策。

    表面上,御史大夫只是等若李斯以前的长史,为小盘处理一切奏章命令,只多了监察臣下的职权。

    但当纪嫣然详述职权时,却指明举凡丞相有权处理之事,御史均可过问,而御史监察之权,却非吕不韦这丞相能有。

    于是变成以御史大夫牵制丞相,明捧暗削地减低了吕不韦的影响力。

    冯切以前掌管律法,为人公正不倚,由他来当此职,无人敢作异议。

    由此方可看出小盘用人精到之处。

    缪毒则由内史升为九卿之首的奉常,掌管宗庙朝仪,下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上、太承和六令丞。

    这可说是个位高但却没有实权的职位,最适合缪毒这“假阉宦”的身分,亦给足了朱姬面子,以免惹起她的反感。

    缪毒原本的内史一职,则由缪毒的兄弟缪肆替上。

    小盘从项少龙处得知此人不学无术,只是个好色的庸材,故一点都不担心他。

    况且内史一向只管都城三大军系与王宫的文书往来。要作恶也作不出样子来。

    昌文君则当上九卿次席的郎中令,负责整个都城的防务,换言之禁卫、城卫和都骑三军都变成他的统属。

    其他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七卿中,以廷尉、治粟内史和少府三职最重要,分别由李斯。王绾和蔡泽出任。

    李斯等人连升数级,掌管全国的刑罚司法,为全国最高的司法官。下有正、左、右三监。缪毒的客卿令齐和茅焦分别坐上左、右监之位。

    治粟内史就是财务大臣,负责全国赋税和财政开支。

    少府管国内的商业,亦是要职,像蔡泽这种重臣,小盘亦不得不安抚。

    对外战争方面,王齿、蒙骜,王陵和王翦被策封为四大上将军,而项少龙、安谷奚和杜璧三人仍为大将军,只有这七个人有率领大军征战的权力。

    这可说是个含有妥协性的政治改革,最得益的是小盘,其次是缪毒,吕不韦却如哑子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但因现在朱姬和王绾等一众大臣都支持小盘,吕不韦亦惟有黯然消受了。

    黑龙这一着天马行空般的奇兵,加上接踵而来的“拦途献书”一下子把吕不韦从权力的极顶至少摔下了几级,以后再不能像以前般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了。

    小盘宣布退廷后,群臣高呼“万岁”,接着人人赶回家去,沐浴更衣,好参与今晚在王宫举行的春宴,而立冬日也成了秦国的新年。

    第十一章 以德报怨

    项少龙本想溜走,却给升了官兴奋得要死的李斯给扯了他去见小盘,纪嫣然却没他们好气,自行返家去了。

    今趟虽未可言全胜,却是有天大良好的转机,王齿、王陵、昌平君、昌文君等都情绪高张,拥着项少龙这大功臣入内廷见小盘。

    小盘见众人来到,由龙座走了下来,两眼感动得红了。

    项少龙有点神智迷糊的看着小盘龙行虎步、气势迫人的朝他走来。

    忽然问他感到小盘非常陌生,但又像亲近得像自己的儿子。

    那种极端相反的感觉,激起他无比奇异的情怀。

    尚有几年。小盘就要加冕为王了。

    而他与这未来的秦始皇的关系,就要书上休止的符号。

    他是不能不走。

    因为他不想沾上六国军民的鲜血。对战争他深感厌倦。

    小盘的实际年龄是十九岁,完全具备了一代霸主那种高于众生之上的威仪和气概。

    他虽此项少龙矮了大半个头,但肩宽背厚,手足粗壮,方面大耳,尤其是一对龙目,连项少龙被他望来时都感心寒。

    以前的徐先、鹿公在知道他不是吕不韦的孽种时,立即死心塌地;现在的王陵、王齿对他矢志效忠,自非无因。盖小盘正是那种天生具有服人魅力的政治领袖。

    可想见当他正式加冕为王时,将更不得了。

    小盘此时来到项少龙身前,一把紧执着他双手,喜叫道:“太傅啊,我们成功了。”

    李斯等围着两人,高声道贺,人人都有点胡言乱语。

    一直以来,君主和权臣的斗争,鲜有可在不动干戈下完成的。

    但就是要了黑龙这漂亮的一招,立即把吕不韦辛苦经营多年的势力削减了大半,又把他可能暗中策划的叛乱粉碎了。如此兵不血刃的取得这种成果,谁能不感动莫名。

    在现今的情势下,要举兵作乱,根本是没有可能的,连咸阳的平民也会起义来支持小盘,更不要说一向忠于王室的军队了。

    项少龙微笑道:“臣下也好该休息一下,请储君赐准。”

    小盘叹道:“寡人虽是千万个不情愿。但也只好如太傅所愿,不过一旦有起事来,太傅定要回来助我。”

    项少龙如释重负道:“文有昌平君和李延卫,武有两位上将军,储君看着办吧!”

    众人哄然大笑。

    因项少龙等若说,没有事就最好不要来烦我了。

    李斯笑骂道:“项大人不要笑在下了,在项少龙跟前,李斯永远都是你由赵国回来时在城外初遇的李斯。”

    小盘道:“太傅准备何时回牧场暂休呢?”听到他特别在“暂休”两字加重了语气,各人均露出会心微笑。

    项少龙反手握紧小盘的双手,感到两人的血r都连住了一起,答道:“待扫平了邱日升的武士行馆和待小俊成婚后。我便回牧场去,依储君之意暂休,该仍有十多天会留在咸阳。嘿,我要回家沐浴更衣,好参加今晚的春宴。”

    小盘依依不舍放开项少龙的手,感触道:“我嬴政之能有今日,实拜太傅所赐。”

    以他一国之君的身分,肯说出这种话,众人无不动容。

    只有项少龙才真的明白他意之所指。

    当日只知调戏婢女的顽童,谁想得到竟是日后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呢?

    宫门外挤满来“朝圣”的群众,见项少龙出来,立即欢呼四起。

    蹄声响起。国兴领着一队亲兵,由旁里冲出来,隔远向他施礼。

    项少龙见国兴一身军服,像变了再一个人般威风凛凛,不禁记起荆俊初穿官服的样子,心里不由对国兴多了几分亲近的感觉。

    国兴来到他旁,陪他往乌府驰去,底笑道:“卑职在门外等了一段时间,刚才缪毒和吕不韦分别出来时,群众都大喝倒采,气得两人脸都变了。但项大将军出来时,却搏得最多的采声。”

    项少龙看着穿上新衣的小孩在道旁放掷鞭炮和互相追逐,心情前所未有的闲适舒畅。

    小盘终于稳固了他的王位,以后只有他找人算帐,像吕不韦、缪毒之徒,难堪配作给他练拳的对手。

    国兴道:“项爷请相信小人,小人以后是死心塌地跟着大人了。”

    项少龙听他改变口气,摆出家将的姿态,欣然道:“十来日后我会返回牧场,现由小俊暂代我的职位,你好好跟着小俊干吧,这是你和他最佳的修好机会了。”

    国兴点头答应后,压低声音道:“那些刺客有五个人逃出来后,到了杜璧的将军府去躲避都卫的搜捕。听邱日升的口气。他们会装作我们武士行馆的人,今晚去参加春宴。”

    项少龙奇道:“难道他们以为今晚还有机会行刺或不知道入宫赴宴者都是不准携带武器的吗?”

    国与道:“邱日升还没这么大意,只是希望借这批人来重振行馆的威风。”

    项少龙淡淡道:“也好,就让我今晚落落邱日升的脸吧。若非碍于缪毒,今天我就去把他的行馆拆了。”

    国兴听得心惊胆跳,暗忖幸好自己“改投明主”,否则就是受尽凌辱的其中一个了。

    国兴又道:“听说今早单美美想上吊自尽,幸好给人救了下来。”

    项少龙这时对单美美只有同情而无恼恨。但此事却不宜c手,只好叹一句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忍不住问道:“单美美的心是否向着缪毒呢?”

    国兴神秘地道:“这事恐怕只有她本人才清楚,但醉风楼婢仆间流传着一个消息,就是单美美真正看得上眼的人却是项爷你。”

    项少龙吓了一跳,失声道:“这事定是弄错了,否则为何我没有任何感觉。”

    国兴耸肩道:“女人心是最难测的。或者真是传错了吧!”这时上到乌府,国兴施礼走了。

    项少龙想起自己幸福温暖的家庭,立时把单美美的事置诸脑后。

    刚踏入府门,手下告诉他醉风楼的红阿姑杨豫来找他,正在东厅等候。

    项少龙大感愕然,隐隐猜到该与自杀不死的单美美有关,心中暗叹。

    他差点就想使人去把杨豫遣走,但终硬不起心肠,矛盾地挣扎一番,才到东厅去。

    这美女洗尽铅华,身穿素服,样子比她浓装艳抹更顺眼,虽比不上前晚的石素芳,但其清秀之色已属罕有。

    到现在他仍弄不清楚这欢场美女心底内的玄虚。

    她是否只因屈于吕不韦的权势,才不得不暗害自己?抑或她真的爱上了管中邪或许商,才甘心为虎作伥。

    在这充满y谋诡计的环境里,他学晓了不再轻信任何人。

    同时亦学懂以种种手段去对付敌人,例如伍孚和国兴。

    杨豫见他来到,大喜离座迎来。

    项少龙真怕她纵体人怀,那若给婢仆看到,报与乌廷芳诸女知道,那就跳进黄河那里也洗不清。

    人的心理是这样,他去醉风楼胡混,纪才女等可以不知为不见,但若把风流带回家里,就是另一回事。

    项少龙连忙施礼。道貌岸然道:“豫姑娘请上坐。”

    杨豫乃揣摩男人心意的专家,甜甜一笑,横了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