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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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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一位美女在八名有若泰山的力士衬托对比下,施展柔骨绝技和精彩的舞姿,引得全场欢声雷动。

    杂耍团退下后,众宾客仍是议论纷纷,对这批软骨美人怀念不已。

    吕不韦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众人知道好戏来了,倏地静了下来。

    大堂内近千对目光,全集中到这权倾一时的冒险家身上。

    吕不韦干咳一声,正要说话时,缪毒含笑而起,向吕不韦遥遥施礼,众人正大惑不解,缪毒已微笑道:“若下官猜得不错,仲父是否要宣布项管两位大人的比武争美呢?”

    吕不韦呵呵笑道:“缪大人真懂揣摩别人心意,事实正是如此,不知缪大人是否另有高见?”

    他语带嘲讽,暗指缪毒擅于逢迎朱姬,颇为y损抵死。

    缪毒就算不高兴,亦不会表露出来,淡淡道:“好事成双,主菜上席前,也该有些可口小点。不若先由下官家将与仲父手下高人,来一场点缀助兴,趁趁热闹,仲父意下如何?”

    众宾客那想得到会横里杀了个缪毒出来,公然向吕不韦挑战。秦人好武,宴会比武乃家常便饭,好事者更纷纷喝彩叫好。

    小盘见缪毒说话前,没有先向自己请示,知他恃着朱姬,并不把自己放在眼内,比吕不韦更嚣张狂妄,心中暗怒。

    这边的乌应元向项少龙低声道:“缪毒是不甘寂寞了。”

    项少龙含笑点头。

    他当然明白乌应元意之所指。

    自周室式微,诸侯称霸,各国权贵均盛行养士之风。这不单是搜罗人材,以为己用,更是身分地位的象征。

    权贵间家将卿士的比武,更代表着门客实力的较量。

    缪毒得太后朱姬支持,势力日增,自是希望趁此机会,扬威立万,一显威风,假若他派出的门客高手能胜过吕不韦的人,不但那胜出的手下声价百倍,还可突显出他缪毒现时的权势地位,一举两得。

    在某一程度上,项管之战中缪毒可能仍是看好管中邪,所以若能先胜上一场,那就算管中邪真的击败项少龙这西秦第一剑手,管中邪仍未可算无敌,因为缪毒仍拥有一位胜利者,不让吕不韦专美。

    项少龙目光扫过缪毒手下门客,见那令齐脸有得色,立知此计必是出于此君脑袋,遂对此人留上了心。

    吕不韦呵呵再笑,显是看穿了缪毒心意,别转身来,同小盘恭敬道:“比武助兴,既可增添热闹,更可显扬我大秦武风,请储君示准。”

    缪毒和朱姬同时脸色微变,知道吕不韦故示尊重小盘意见的姿态,自是用心不良,其图加深朱姬缪毒方面和小盘的分歧。就好像只有他才尊重小盘的样子。

    整个大堂肃静无声,千百道目光全集中到这未来秦始皇的身上去。

    小盘也是了得,像丝毫不明白吕不韦的暗示般,含笑对缪毒道:“缪卿家会派出那位剑手来让我们一开眼界呢?”

    韩竭由缪毒旁霍地立起,大步走到堂心,下跪道:“内史府客卿韩竭,请太后储君赐准献技。”

    这番话既自负又倨傲,特别强调要得到朱姬的允准,摆明针对吕不韦刚才没有把朱姬这太后放在心上。

    近月来韩竭在咸阳声名大噪,直迫项少龙和管中邪这两大顶尖剑手,各人见缪毒派的人竟然是他,登时兴奋起哄。

    吕不韦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小盘笑向朱姬道:“一切由太后作主。”

    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兴奋,此一道主菜前的美点,已是势在必上。难道朱姬会和深得她恩宠的缪毒抬杠吗?

    果然朱姬轻柔地道:“韩竭乃有稷下剑圣之称的忘忧先生曹秋道的得意门生,剑法超群,不过仲父手下亦能人无数,必可派出人选,好迫得韩先生抖出绝艺,让我等见识一二。”

    滕翼见朱姬摆明捧缪毒压吕不韦,虽对后者绝无好感,仍忍不住低声对顶少龙等道:“真想去把韩竭的龟卵子捏了他娘的出来。”

    项少龙听得好笑。回答道:“二哥总有机会的,何不现在借吕不韦的人,看看这龟卵子有何本领。”

    荆俊肯定地道:“吕贼必会派许商出来,除他和管中邪外,怕没有人是这龟卵子的对手了。”

    事官上除他们外,堂内人人都在猜测吕不韦会派何人出来应战。

    此等胜败砧乎到吕不韦的面子和荣誉,吕不韦自不敢轻忽对待。

    吕不韦的目光果然落到许商身上,岂知就在此时,与许商有师门之辱的连蛟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恭身道:“请仲父允许连蛟出战。”

    连蛟亦是当今咸阳炙手可热的剑手,曾多次在宴会场合显露身手,众人见他自动请缨,登时鼓掌喝彩。

    吕不韦显然对他颇有信心,呵呵笑道:“好,但记着点到即止。”

    只有管中邪和许商同时皱起眉头,显然并不看好连姣。

    鼓声轰然响起。

    众人均知好戏立即开场了。

    两人隔了丈许,并排面向主席位的小盘,吕不韦和朱姬,先致以武士敬礼,随即转身面向对手,四目交投。

    韩竭平时虽予人倨傲无礼的印象,但这时却像变了另外一个人般,非常沉着,全神贯注打量对手,没有半点轻敌或疏忽大意。

    他右手握在剑柄处,稳定而轻松,两脚微分,不动如山,虽没有摆出架势,但却比任何姿态更有震慑人心的高手风范。

    连项少龙和滕翼等也暗暗为他喝彩。

    他的眼神变得剑般锐利,但却没有透露出分毫心中的情绪,使人更觉得他深不可测,难以猜度。

    大堂内鸦雀无声,人人屏息静气。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这非是各人今晚特别有耐性,而是没有什么特别大动作的韩竭,已足以生出强凝的气势,镇慑全场。

    最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是他竟清楚传达出一种信息,就是除非他不出手,否则必是石破天惊的攻势。

    滕翼在乌应元后侧过来,奇道:“这小子与善柔同出一门,为何却完全不同剑路呢?”

    项少龙刚和纪嫣然交换了个心生惊异的眼神,闻言道:“只从曹秋道能调教出两个不同的徒弟出来,便可知曹秋道确已达大宗师级的境界了。”

    滕翼点头同意。

    要知若是一般下乘剑匠,只知照版煮碗地把自身技艺授与徒儿,很容易培造出另一个自己来。

    只有博通剑术的宗师级人物,才能因材施教,令徒儿发挥出本身的优点和特长。

    善柔以快为主,剑走飘灵。

    韩竭则以稳为重,剑求势求狠。

    只从两者的分别,便可推测出曹秋道的成就。

    另一边的连蛟虽一向狂妄嚣张,但际此生荣死辱的关键时刻,亦变得气度沉凝,严阵以待。

    表面上一点看不出他落在下风,还拔出长剑,横在胸前,威势十足,可是众人总有他给剑尚未出鞘的韩竭比了下去的感觉。

    两人对峙了半盏热茶的工夫,韩竭忽地微微俯前,像只寻到猎物弱点的斑豹般,双目厉芒剧盛,凝注对手。

    事实上两人的距离没有丝毫改变,但众人却猛地感到韩竭已主动出击了,其中情势,确是难以言喻。

    果然身在局内的连蛟在对方惊人的气势压迫下,不得不立即发难,爆出震撼全场的一声咆吼,手中剑化作长虹,在暗含奥理的步法配合下,越过了近丈的距离。

    长剑变化了几次,最后才斜挑韩竭握住剑柄的手。

    明眼者都知他剑势的每一个变化,不但可迷惑敌人,还藉之加速增劲,使攻至敌人时气势力道均能臻达最巅峰的一刻。

    而他直取对方握剑的手,更是最厉害处,务今韩竭不能全面发挥剑招。

    纵使伤不到人,但高手交战,只要一旦失势,必绝难平反败局,所以无论在剑术上或战略上,连蛟无疑已可跻身第一流剑客的行列。

    这时连项少龙等都觉得韩竭有点过于托大,暗叫可惜。

    “锵!”

    韩竭右脚移前,身子奇异扭侧,寒光闪闪的剑滑了一截出来,在灯光照耀下爆起一团耀人眼目的异芒时,一分不误的就只凭那露出了半截鞘的剑刃硬挡了连蛟迅若闪电,厉若雷霆的一剑。

    连蛟想不到对方胆大至此,已来不及变招。

    韩竭竟再踏前一步,右肩一耸,往连蛟胸口撞去,右手同时用力把剑推回鞘内,神乎其技地夹着了连蛟的少许刃锋。

    全场各人无不动容,如此剑法,确是世所罕见。

    这样当然锁不死连蛟的长剑,但已足使他剑势顿挫,若被对方肩头撞上胸口,更要当场出丑,骇然下连蛟抽剑猛退。

    惊天动地的攻击,立时冰消瓦解,还惨失主动之势。

    “锵!”

    韩竭那把光华流动得有若幻象的宝刀,终于出鞘。

    只要不是瞎子,就该知那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刃。

    项少龙自问下亦知韩竭的剑更胜李牧赠给他的血浪。

    滕翼叹道:“连蛟完了!”

    “停手!”

    众人齐感愕然。

    韩竭的宝剑本要乘势追击,闻言只好倏然立定,剑回鞘内。

    连蛟仍被韩竭气势所慑,虽未露出败象,但只要看他连退七步,便知他形势不妙之极。

    众人定过神来,循声望去,发话者原来是管中邪。

    管中邪哈哈一笑,道:“敢问韩兄,这把宝剑出自何人之手,叫什么名字。”

    若换了别个人说这番话,必会惹得全场起哄,怪管中邪取巧为己方的连蛟解困,可是管中邪自有一股理所当然的风度,教人不敢妄定他在施展诡计。

    韩竭刚好面对管中邪的一方,微微一笑,剑再离鞘,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竟甩手掷出,旋风般向管中邪旋去,但由于运劲巧妙,长剑到达管中邪身前三尺许时,刚好是剑柄的一方向着管中邪。

    众人目瞪口呆时,管中邪轻轻松松,漫不经意的探出巨手,指曲成虎爪,拇指在下,准确无误地舍剑柄而捏着刃身。

    时间似若停顿了下来。

    本是狂旋的宝剑余势全消,乖乖的给锁在管中邪的五指关内。

    管中邪横剑眼前,啧啧称善。

    韩竭见管中邪露了这一手,亦像其他人般为之动容,再微笑道:“剑名破军,乃敝师珍藏十大名剑之一,出自欧冶子之手。”

    全场立时起哄。

    欧冶子乃铸剑大师,古今除干将莫邪夫妇外无人能及,只此一剑,便随时可换来足够普通人一世用之不尽的钱财。

    最尴尬的是连蛟,呆立堂心,进退不得。

    管中邪又欣赏了半晌后,将剑抛还韩竭,笑道:“剑好人更好,这一仗是敞师弟输了,异日若有机会,必向韩兄请教高明。”

    众人掌声轰起,却非为了韩竭的绝世剑术,而是对管中邪的风度心折。

    缪毒等自然不大是味道。

    项少龙等却是心中佩服,管中邪来了这漂亮的一手,既技惊四座,救回了连蛟,更压下了韩竭的锋头。一举三得,真亏他有这种应变能力。

    众人望望管中邪,又瞧瞧项少龙,显都感到管中邪的锋芒,突然间把项少龙全盖过了。

    吕不韦显然对这得力手下应变避辱的手段非常欣赏,举杯道:“来!让我们为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试喝一杯!”

    众人欢呼声中,举杯回敬。

    连蛟一言不发,返席去了。

    韩竭则接过仆人递上的美酒,饮胜后才施施然回席,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吕不韦再要说话时,缪毒后席的国兴忽然站了起来,先向小盘等施礼,大声道:“刚才一战,虽是精彩,却未能尽兴,小人斗胆,想请一位高人下场陪小人玩上一场,以竟余兴,请太后、储君和仲父赐准。”

    此语一出,顿时全场肃然,暗猜他想挑战何人。

    连缪毒都皱起了眉头。显是此事并未先得他同意。

    只有邱日升等渭南武士行馆诸人,人人脸有得色,不用说是早有预谋,想借此机会,重振行馆在咸阳的声威。

    项少龙脑际灵光一现,已知道国兴要挑战的人了。

    第十章 以德服怨

    在缪党之中,以邱日升为首渭南武士行馆中人,实与缪毒门下其他客卿有显而易见的分别。

    因为他们并不须倚赖缪毒而存在,而是秦国本土的一股势力。

    邱日升等现在须要依附缪毒,皆因开罪了吕不韦,故一旦阳泉君失势,他们只好偃旗息鼓,躲了起来。可是本身仍是一股不可轻侮的势力。与秦国军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利害关系下,他们借助缪毒的荫庇重开道场,而缪毒亦因他们而实力倍增。

    但这只是一种利益的结合,不存在谁是主子的问题。

    故现在国兴出场欲藉比武重新树立行馆的威望,虽是早有预谋,却连缪毒在这刻之前仍给蒙在鼓里。

    项少龙只凭缪毒和邱日升截然不同的两个表情,立时推斯出所有这些事。听得国兴摆明要挑战某人,吕不韦还以为又是针对他旗下的人,心中暗喜,打定主意,无论他说出的是何人,亦要以剑术能与管中邪并驾齐驱的上蔡第一剑手许商上阵,好大挫缪毒和邱日升的气焰。

    急不及待下,那还有闲情向朱姬或小盘请示,哈哈笑道:“国先生确是豪气干云。只不知所说高人,指的是那一位高人呢?”国与再一施礼。目光扫窥全场,最后落到荆俊脸上,冷然道:“国兴借此良机,愿请荆副统领指教。”

    此语一出,登时全场起哄。

    荆俊先是呆了一呆,接着喜上眉梢,正欲大声答应时,一个比天籁仙乐还好听的女声响起道:“不行,这场比试该是我的了!”众人循声望去,包括国兴在内,无不愕然以对。

    原来说此豪语的,竟是与琴清以色艺冠绝当代,美艳不可方物的才女纪嫣然。

    众人虽知纪嫣然武技高强,可是知道尽管知道。总是难以相信这么美丽娇柔的尤物,会是赳赳男儿的对手。

    国兴乃渭南武士行绾绾主邱日升之下最著名的人物,向负盛名,无论这娇滴滴的才女如何高明,体能气力各方面理该难以和这种顶级的剑手比较,故大骇下全都呆了。

    荆俊自不能让嫂子冒险,欲反对时,却给旁边的滕翼制止了。

    国兴则颇感尴尬,呆望纪嫣然好半晌后,才说话困难地道:“唉,纪才女身娇r贵,小人怎敢冒犯不敬,更没有这个胆量,嘿!”项少龙对纪嫣然要出手,并不太感意外,因为日前当这好娇妻闻知国兴言语中伤他项少龙时,曾大发雷霆,表示要教训国兴,现今有这么千载一时的良机,岂肯放过。

    他同时注意到朱姬正狠狠盯着纪嫣然,眼中s出了包括嫉忌在内的复杂神色。

    此时厅内人人默然无声,静观事情的发展。

    纪嫣然仍是那副娇佣倦懒的动人样儿,一点不像即赴战场的女武士,先向项少龙甜甜浅笑,才盈盈而起,走出席位,来到大堂中央处。

    平时众人望她,均须遮避掩掩,今趟有此机会,无不狠盯着她,饱餐秀色。

    纪嫣然先向主家席的小盘、吕不韦和朱姬致礼,忽然解下华美的外袍,随手挥送地上,露出一身山峦起伏、美不胜收的体态表露无遗的紧身白色武士服。

    全场登时响起叹为观止的叹息声。

    项少龙想起当日杜璧派人追杀他们时,曾意图活捉纪嫣然,不由乘机朝他瞧去,只见杜璧同是日不转睛,他旁边的蒲鹄更是瞳仁差点瞪得掉了下来,垂涎欲滴。登时恍然大悟。

    场内不论男女,均被纪嫣然倾国倾城的绝色震慑。

    只听她口吐仙音道:“国先生请勿小觑我们女儿家,否则若吃大亏,莫怪嫣然没有预先警告。给我拿枪来。”

    负责掌管飞龙枪的乌光,连忙解囊取枪,忙个不得了。

    国兴给纪嫣然妙目一扫,登时失魂落魄,浑身发软,叹道:“这场算小人输了吧,国兴实无法兴起与才女动剑弄枪之念。”

    纪嫣然一把接过乌光跪献的飞龙枪,先不理国兴,扬枪洒出一片枪影,再收窄枪圈,登时滚滚枪影,在娇躯四周烟花般烁动不停,好一会才变回横枪胸前的静态。

    喝彩声宛若雷震,连小盘和吕不韦都报以热烈掌声。

    国兴脸上首次露出凝重神色。

    耳闻那若目见。

    此时才知纪嫣然之能名震大梁,自有真材实学。

    邱日升等行馆之人,均脸脸相觑,自问若设身处地,亦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惊心动魄的枪法。

    蓦地一声长笑,转移了众人注意力,蒲鹄捻须笑道:“无论换了那一个人下场,此仗都必败无疑,试问谁可狠下心肠,冒犯我们的纪才女哩!”掌声再起,显示各人都赞同蒲鹄的话。

    纪嫣然微微一笑,眼尾都不扫向得意洋洋的蒲鹄,欣然道:“若是如此,便请国先生挡嫣然十枪,若嫣然无功而还,就算国先生胜了。”

    事实上在场诸人无不希望她显露一下身手,但又不希望她有任何损伤,听此解决方法,登时采声四起。

    滕翼低笑道:“国兴今趟有难了!”项少龙暗忖即使换了自己,若是只守不攻的话,恐怕三数枪便要吃不消,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