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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项少龙想起吕不韦迫婚的事,叹了一口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走着瞧吧。有些事避都避不了的。”

    乌应元道:“外忧虽可怕,内患更可虑。若不痛下决心,清理门户,将来吃了大亏,那才要后悔莫及呢。”

    图先道:“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更不可让廷威少爷知道事情败露,甚至不妨反过来利用他制造假象,瞒骗吕不韦。”

    转向项少龙道:“吕不韦是我所见过最擅玩弄y谋手段的人,咸阳内现在唯一能与他周旋的,就只有你项少龙一人。你们乌家有廷威少爷这内忧,相府内亦有我图先,就让我们来与他分个高低好了。”

    项少龙回复了冷静,微笑道:“多余话我不说了,只要我项少龙有一口气在,终会为各位被害死的弟兄和倩公主他们讨回公道的。”

    项少龙回到后院,乌廷芳、赵致、纪嫣然和田氏姊妹正在弄儿为乐。

    项少龙虽心情大坏,仍抱起由纪嫣然取名宝儿的儿子,逗弄了一会,看到众女这么兴高采烈,想起危难随时临身,不禁百感交集。

    纪嫣然慧质兰心,看出他的不安,把他拉到一旁追问原因。

    项少龙把乌廷威的事说了出来,同时道:“最紧要提醒廷芳,假若这小子问及出使的事,怎也不可把秘密透露他知道。”

    纪嫣然沉吟片晌后,道:“我倒想到一个方法,就是由廷芳之口泄露出另一种假象,廷威必会深信不疑,还会抢着把事情告诉吕不韦,说不定我们可把他骗倒哩!”

    项少龙苦恼地道:“但有什么谎话,可解释我们要到塞外去避开吕不韦呢?”

    纪嫣然道:“吕雄就是个可资利用的人,只要我们说猜到吕雄和阳泉君的人暗通消息,因而怀疑是吕不韦在暗中唆使,那吕不韦最害怕的事,便没有泄露出来。因为吕不韦最怕人知道的,就是偷袭者根本不是阳泉君的人。”

    项少龙喜得在纪嫣然脸蛋吻了一口,赞道:“就这么办!有你这女诸葛为我筹划,还用担心什么呢?”纪嫣然愕然道:“什么是女诸葛?”

    项少龙这才知说漏了口,诸葛亮是三国的人,要几百年后才出世,纪才女当然不知道。

    幸好这时赵致走了过来,怨道:“柔姊真教人担心,这么久都不托人捎个信来,兰姊更怪她不来看她哩!”

    项少龙想起善柔,同时也想起赵雅,刚因纪嫣然的妙计而稍为放下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安慰了赵致两句后,项少龙对纪嫣然道:“明天我们回咸阳,琴清不是约你去她家小住吗?我可顺道送你去。”

    纪嫣然含笑答应,过去把乌廷芳拉往内轩,当然是要借她进行计划。

    项少龙不忍见乌廷芳惊悉乃兄的坏事而伤心的样子,溜了去找滕翼练剑。

    为了将来的危难,他必须把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中。

    在这战争的年代里,智计剑术,缺一不可。

    这未来十年,将会是非常难熬的悠久岁月。

    次日正要起程往咸阳时,才发觉乌应元病倒了。

    项少龙这岳丈一向身体壮健,绝少病痛,忽然抱恙,自然是给不肖子乌廷威气出来的。

    项少龙嘱咐了乌廷芳好好侍奉他后,忧心忡忡的和纪嫣然、滕翼、荆俊及十多个精兵团顶尖好手组成的铁卫,赶往咸阳。

    乌卓和一千子弟兵,离开牧场足有个多月了,仍未有任何信息传回来,不过既有王翦照顾他们,项少龙亦不用担心。

    次日清晨,进了城门,项少龙忍着了见琴清的欲望,遣非常乐意的荆俊负责把纪嫣然送往在王宫附近的琴清府第去,自己则和滕翼返回乌府。

    刚踏入府门,见到乌廷威和陶方不知为什么事争执着,乌廷威见项滕两人来到,冷冷打了个招呼,怒冲冲的走了。

    陶方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真拿他没法!”

    三人坐下后,陶方道:“他前天才向我要了五锭黄金,今天竟又迫我再给他五锭,我给他没要紧,但大爷责怪下来时,谁负那责任。哼!听说他最近几个月迷上了醉风楼的婊子单美美,难怪挥金如土。冤大头永远是冤大头,他拿金子给人,人家却拿金子去贴小白脸。”

    项少龙想不到这类情况古今如一,顺口问道:“那个小白脸有这种本事,竟可让青楼的红阿姑倒贴他呢?”

    陶方不屑道:“还不是吕相府的哥儿,他自夸若用那条家伙来抵着车轮,连骡子也没法把车拉动,你们相信吗?”

    项少龙和滕翼对望一眼,都感内有别情。

    前者沉声道:“是毒吗?”

    陶方愕然道:“你也听过他吗?”

    陶方仍未知乌廷威出卖家族的事,项少龙借这机会说了出来。

    陶方听得脸色连变,叹道:“我早猜到有这情况发生了。自少龙你来乌家后,一直把这个自视甚高的忤逆子压着,他怎会服气。而且咸阳这么热闹繁华,要他离开前往塞外捱苦,那更甚于要了他的命。”

    滕翼道:“看来吕不韦一直在利用着他,否则毒不会通过那单美美来c纵乌廷威。我们要提高十二个精神,假设吕不韦害死乌爷,家业将名正言顺落在这不肖子手里,加上其他长辈的支持,我们还怎能在乌家下去呢?”

    陶方脸色倏地转白,颤声道:“少爷不致这么大胆吧!”

    项少龙冷哼道:“色迷心窍,再加利欲薰心,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单是向吕不韦泄漏秘密,和实质的杀父没有什么分别了。”

    滕翼一震道:“记不记得图先曾提过的莫傲,最擅用药,害死了人,事后什么都查不到,这一手不可不防呢。”

    陶方的脸色更难看了,站了起来,道:“让我回牧场一趟,和大少爷谈个清楚。”

    项少龙点头道:“岳丈正染恙卧榻,你顺便去看看他也好。”

    陶方与乌应元主仆情深,闻言匆匆去了。

    他刚出门,王宫有内侍来到,传项少龙入宫见驾。

    项少龙连那盏茶都未有机会喝完,立即匆匆入宫去了。

    才到王宫,禁卫统领安谷迎上来道:“大王正要派人往牧场找你,听得太傅来了咸阳,倒省了不少时间。”

    项少龙讶道:“什么事找得我那么急呢?”

    安谷凑到他耳旁道:“魏人真的退兵了!”

    项少龙才记起此事,暗忖今趟信陵君有难了,不由又想起赵雅。

    安谷又道:“太傅谒见大王后,请随末将到太zg走一转,李廷尉希望能和太傅叙旧呢。”

    项少龙把李廷尉在心中念了几次,才省起是李斯,欣然道:“我也很想见他哩!安统领现在一定和他相当厮熟了。”

    安谷领着他踏上通往内廷的长廊,微笑道:“李先生胸怀经世之学,不但我们尊敬他,大王、王后和太子都佩服他的识见。”

    项少龙心中暗笑,自己可说这时代最有“远见”的人,由他推荐的人怎错得了。李斯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将来那能坐上秦国第二把交椅的位置。

    这小子最管用的就是法家之学,与商鞅一脉相乘,自然对正秦人的脾胃。

    廷尉虽职位低微,却是太子的近臣,只要有真材实学,又懂逢迎小盘,将来飞黄腾达,自是必然了。

    左思右想之际,到了内廷的宏伟殿门前。

    登上长,踏入殿内,庄襄王充满欢欣的声音传来道:“少龙快来,今趟你为我大秦立下天大功劳,寡人定要重重赏你。”

    项少龙朝殿内望去,只见除了吕不韦和徐先这两大丞相外,鹿公、贾公成、蔡泽、嬴楼、嬴傲、王陵等上次见过的原班权臣大将全来了,只欠了一个对他态度恶劣的大将杜壁。

    他忙趋前在龙廷前跪下,道:“为大秦尽力,乃微臣份内之事,大王不必放在心上。”

    庄襄王笑道:“快起来!如此不动干戈,便化解了破关之危,最合寡人心意。”

    项少龙起来后,偷望了吕不韦一眼,只见他眼内杀机一闪即没后,堆起笑容道:“少龙就是这么居功不骄的人,不过少龙尚无军功,大王异日可差他带兵出征,凯旋归来时,再论功行赏,不是更名正言顺吗?”

    这时项少龙退至末位,正嘴嚼着吕不韦刚才眼神透露出的杀意,暗忖明天相府宴会时,定要小心点才成,否则说不定真会给吕不韦借比试为名,活生生宰掉了。

    不过刚才庄襄王说者无心的一番话,正显示出他不喜妄动干戈的和平性格,实与吕不韦的野心背道而驰。

    只听鹿公呵呵笑道:“右相国的想法未免不懂变通了,不费一兵一卒,就使魏人退兵,其他四国更难再坚持,这还不是立了军功吗?”

    庄襄王开怀道:“鹿公此言正合孤意,各位卿家还有何提议?”

    此刻只要不是聋的或盲的,均知庄襄王对项少龙万分恩宠,谁敢反对?商议了一番后,决定策封项少龙为御前都统兼太子太傅,与安谷同级,假设秦王御驾亲征,他和安谷便是傍侍左右的亲卫将了,但目前仍只是个虚衔,没有领兵的实权。

    众人纷纷向他道贺。

    在这情况下,项少龙可说推可无推,同时也知道,庄襄王的恩宠,进一步把他推向与吕不韦斗争的路上。

    以前就算对着赵穆这么强横的敌人,他也没有半丁点惧意。可是只要想起历史上清楚写着庄襄王死后那十年的光景,吕不韦一直权倾朝野,无人敢与其争锋,又自己不知会否栽在他手上,想想就头皮发麻,苦恼难解。

    这就是知道部分命运的坏处了。

    又畅谈一番后,庄襄王特别嘱咐项少龙今晚要和他共,才欣然离去,返回后宫歇息。

    项少龙更是心中叫苦,因为庄襄王并没有邀请吕不韦,摆明今趟的功劳,是全归他项少龙一个人的。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和吕不韦虚与委蛇一番后,往见李斯。

    李斯搬到了太zg旁的客舍居住,见到项少龙,露出曾共患难的真诚笑意,谢过安谷后,把他领进客舍的小厅堂去。

    项少龙见他一洗昔日倒霉之气,脱胎换骨般神采飞扬,代他高兴道:“李兄在这里的生活定是非常写意了。”

    李斯笑道:“全赖项兄提挈,这里和相府,可说是两个不同的天地,若要我回到那里去,情愿死掉算了。”

    这么一说,项少龙立知他定是在相府挨过不少辛酸,例如遭人排挤侮辱的那类不愉快事件。

    这时有位俏婢奉上香茗后,才返回内堂。

    项少龙见她秀色可餐,质素极佳,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李斯压低声音道:“这是政太子给我的见面礼,还不错吧!”

    项少龙听得心生感触,想当年小盘常对下女无礼,被母亲赵妮责怪,现在则随手送出美女。

    不过这小子尚算听教听话,依自己的指示善待李斯,还懂得以手段笼络人,真不简单。

    忍不住问道:“李兄认为太子如何呢?”

    李斯露出尊敬的神色,低声道:“太子胸怀经世之志,观察敏锐,学习的能力又高,将来必是一统天下的超卓君主,李斯有幸,能扶助明主,实拜项兄之赐。”

    今趟轮到项少龙对李斯肃然起敬了。

    他对小盘这未来秦始皇信心十足,皆因他从史书预知结果。可是李斯单凭眼光,看出小盘异日非是池中之物,当然比他更要高明多了。

    李斯眼中再s出崇敬之色,但对象却是项少龙而非小盘,正容道:“前天我陪太子读书时,大王和王后来探太子,说起项兄曾提议一统天下后,外则连筑各国长城,内则统一币制、立郡县、开驿道、辟运河,使书同文、行同轨,确是高瞻远瞩,李斯佩服得五体投地。”

    项少龙听得目定口呆,想不到自已被迫下“念”出来的一番话,庄襄王竟拿来作对小盘的教材,异日小盘奉行不误时,岂不是自己拿历史来反影响了历史,这笔糊涂账该怎么算呢?

    真正的谦逊了几句后,李斯向项少龙问起了吕不韦的动静。

    项少龙说了后,李斯道:“项兄不用担心,照我看大王对吕不韦的大动干戈,又惹得五国联军兵临关下,已开始颇有微言,这大j贼风光的日子怕不会太长久了。”

    项少龙心中暗叹,任你李斯目光如炬,也不知庄襄王命不久矣。诚恳地道:“老天爷并不是每事都能如人所愿,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李兄只须记着尽力辅助太子,其他的事都不要理会。”

    李斯不悦道:“项兄当我李斯是什么人,既是肝胆相照的朋友,自当祸福与共,以后李斯再不想听到这种话了。”

    项少龙苦笑时,小盘差人召他去见。

    两人均感相聚的时间短促,但既是太子有命,惟有依依惜别了。

    项少龙虽树立了很多敌人,但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第二章 秦王归天

    小盘负手立在窗漏前,看着黄昏下外面御园的冬景,自有一种威凌天下的气度,内侍报上项少龙来临,退了出去后,淡然道:“太傅请到我身旁来!”

    项少龙感到他愈来愈“像”太子了。移到他左旁稍后处站定,陪他一起看着园外残冬的景色。

    小盘别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项少龙讶道:“太子有什么心事呢?”

    小盘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我有什么心事,谁能比太傅更清楚哩!”

    项少龙微感愕然。

    小盘还是首次用这种“太子”的口气和他说话,把两人间的距离又拉远了少许,感触下,不禁学他般叹了一口气。

    一阵不自然的沉默后,小盘道:“昨天吕相国对我说了一番非常奇怪的话,说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真正对我好,就是父王、母后和他吕不韦。但三人中,可助我一统天下的,却只有他一个人能办到,教我不要相信其他人,他们只属供我成就不朽霸业鸿图的踏脚石。唉!看来他真把我当作是他的儿子,又以为我也心知肚明了。”

    倏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瞧着项少龙,低声道:“师傅!他为何要说这番话呢?是否针对你而言?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可登上王位,他却好像已把我看成了秦室之主,这事岂非奇怪之极?”

    项少龙被他看得心儿狂跳。

    换了往日,他定会责他不应称他作师傅,可是目下为他霸气迫人的气度所慑,兼之他竟能从吕不韦的说话中,推断出吕不韦和他之间有点不妥当,显出过人的敏锐和才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小盘恍然,回复平常的神态道:“看太傅的神情,吕相国和太傅间必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接着神情微黯道:“太傅仍要瞒着我吗?”

    项少龙这时才有空想到小盘提出的另一个问题。

    自己知道小盘很快会因庄襄王的逝世登上王位,皆因此乃历史,可是吕不韦凭什么知道呢?除非我的天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跳得更剧烈了。

    小盘讶道:“太傅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这时项少龙想到的却是:历史上所说庄襄王登基三年后,因病去世根本就不是事实。

    庄襄王根本是给吕不韦害死的。否则他不会在这时候向小盘说出这番奇怪的话来。

    自己怎能任他行凶呢?

    他的心跳得更剧烈了。

    自己真蠢,盲目相信史书和电影,其实早该想到这可能性。

    假设他把所有事情,和盘向庄襄王托出,他会怎样对待这大恩人呢?

    以他和庄襄王与朱姬的关系,他的说话肯定有很大的说服力。这样能否把历史改变?

    项少龙猛下决心,决定不顾一切,也要设法挽救庄襄王的性命,如此才对得住天地良心。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奔进来哭道:“禀上太子,大王在后廷昏倒了。”

    小盘立即色变。

    项少龙则手足冰寒,知道已迟了一步,终于改变不了历史巨轮转动的方向。

    同时想起刚才廷会时吕不韦眼中闪过的杀机,明白到那竟是针对庄襄王而发的。

    今趟他又输了一着,却是被虚假的历史蒙蔽了。

    八名御医在庄襄王寝宫内经一晚的全力抢救,这秦国君主已醒了过来,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御医都认为他中了风。

    只有项少龙由他眼中看出痛苦和愤恨的神色。

    他的脉搏愈来愈弱,心脏两次停止了跃动,但不知由那里来的力量,却支撑着他,使他在死神的魔爪下作垂死挣扎。

    当吕不韦趋前看他时,他眼中s出愤怒的光芒,口唇颤震,只是说不出蹩在心里的话来。

    朱姬哭得像个泪人儿般,全赖一众妃嫔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秀丽夫人和成虫乔都哭得天昏地暗,前者更数度昏厥了过去。

    小盘站在榻旁,握紧庄襄王的手,一言不发,沉默冷静得教人吃惊。

    获准进入寝宫的除吕不韦外,只有项少龙这身分特别的人,与及徐先、鹿公、蔡泽、杜壁等重臣,其他文武百官,全在宫外等候消息。

    庄襄王忽然甩开小盘的手,辛苦地指向项少龙。

    吕不韦眼中凶光一闪,别头向项少龙道:“大王要见你!”说罢退往一旁,只留下小盘一人在榻侧。

    项少龙心中悔恨交集,若他能早一步想到吕不韦狼心狗肺至会害死庄襄王,定会不顾一切地把他的j谋揭露出来。可是却斗不过命运,终是棋差一着。

    他来到榻前,跪了下去,握紧了庄襄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