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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

生者止哀,死者复生,晚了。”

    “不!”皇帝目光炙热地注视他,道:“难道朕真心待你,还抵不上一个死去的乱臣贼子?朕能给你的,绝非那等江湖草寇可比,你本就是天潢贵胄,才倾一世,天下之大,除了朕,又有谁能有资格拥有你?

    他手一用力,萧墨存只觉指节痛得骨头都几乎要被捏碎,他惨淡一笑,看着那被嫉妒烧红了眼的皇帝,轻声打断他道:“是啊,他已然死了,您又何必气恼呢?说到底,你我不过一样可悲可笑,一样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皇帝身形一震,松开钳制他的手,满眼痛苦地看着他,道:“原来如此,你要成亲,原来就是为了令朕苦痛,你在报复朕吗?墨存?”

    “报复?”萧墨存轻声笑了起来,他眼神空d地看着远处,喃喃自语道:““没准,我比你更加不堪呢。”

    “墨存,你不要执迷不悟,成婚又如何,朕若想要,一介婚配,何足道哉?”皇帝握住他的肩膀,低吼起来。

    萧墨存喟叹一声,调转视线,直直落在皇帝脸上,道:“陛下,别说这等话,这不该是您说的。”他顿了顿,温言道:“您是真正的帝王,千秋霸业,史册留名,该留心的大事太多,岂可为墨存这等小事伤神乱心?”

    “朕知道自己是皇帝,无需你说这些没用的!”皇帝摸索上他的脸,手指竟然有些颤抖,他看着萧墨存,分明如此之近,却又咫尺天涯,何其遥远,顿时心如刀绞,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问:“墨存,你,你恨朕吗?”

    萧墨存握紧了拳头,胸膛不住起伏,终于点点头,道:“我恨。”

    皇帝一听,宛如悬而未决的刀终于一把捅入,一呼一吸之间,俱是难以承受的疼痛。他垂下头,呵呵低笑了起来,猛然抬头,双眸竟然蒙上一层水光,这哪里还是那位纵横捭阖,霸气高贵的帝王,分明是伤心无奈,却强忍落泪的失意人罢了。

    萧墨存心里暗叹,不忍见他如此,别过头去,淡淡地道:“归远府有位文书小吏,人称陆先生,臣的夏冬粮食种植法,便是经由此人试验而成。此人精通农桑地貌,是难得的人才,屈就偏远郡县实在大材小用,陛下不妨将之召进京师,农耕国策,相信他能出力不少。”

    皇帝一愣,忽而喜道:“墨存,你终究是心念朕??????”

    “皇上,”萧墨存摇摇头,道:“我恨你,却不鄙夷唾弃你。我这一路南巡,所见民生多歼,感触良多。重要的不是谁做皇帝,而是普通老百姓真的经不起折腾。我原本想着助你,令天下人有饭吃,吃饱饭,过上安全温暖的日子,可惜,天不从人,只能是遗憾了。”

    “墨存??????”

    “臣乏了,皇上请起驾吧。”萧墨存满脸倦色,闭上眼道:“过两日我出宫的折子,若是批好了,便发下去。总是要走到这一步,何苦到了今天,还要在这等小事上为难我呢?”

    皇帝脸色颓败,眷恋地看着他,张开口想说什么,终于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起身负手,走了出去。

    腊月十八,岁煞西猪日冲蛇;九星:青龙;吉神:东方;六曜:赤口;值日:明堂;五行:钗钏金;宜:疗病,嫁娶,交易,入仓,求职;忌:安葬,动土,针灸。

    这一日,晋阳侯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偌大的喜字从大门一直贴到厢房,红绸映影,迤逦繁华,宾客如潮,喜气盈屋,宴席从前厅摆到后厅,几乎半个京师名流,均聚集在此。偌大的晋阳侯府,一时间显得拥挤热闹,人声鼎沸。

    此次婚宴规格并不算高,皆因侯爷郡主婚嫁配偶皆为平头百姓,郡马李梓麟官居尚书处长史,在遍地皇亲贵族的京师,实在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侯府夫人沈冰楠出身更是贫寒,勉勉强强封了个三品诰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难得的是,侯府聘礼、郡主嫁妆堆了满厅满室,宫中钦赐出来的东西委实不少,精致贵重之处自不必言。主持婚宴的一是当朝丞相,文官之首刘昌敏,一是皇帝胞弟,身份贵不可言的景王爷萧宏图,此二人随便哪一个,均能为这场婚宴带来无比荣耀,二人同坐堂上主位,这等体面,可不是谁都有的。

    不过,参加婚宴的文武官员无不心知肚明,来这里,冲的其实也不是刘丞相抑或景王爷的面子,来这里,冲的是喜堂上高挂的匾额,皇上手书“佳偶天成”、“百年好合”这两幅御笔亲书。皇上都说,此二对新人是佳偶,在座各人,谁敢再提一句出身贫贱,殊不般配这等话来?更何况,经过前些日子那么一闹,联名上书请皇上赐婚的折子中,在座诸位文官,或多或少都有参与的份。晋阳侯与皇上那些个纠葛,这些年早已落为朝野百官暗地里的笑柄,闲暇时的谈资。皇帝给自己的男宠赐婚,在多数人看来,不过掩人耳目,说不定方便日后行事,与皇上而言是半点也不吃亏。

    联名上书的时候,不少人还以为此乃顺应圣意,宫闱秘闻,与己何干?大家乐得睁只眼闭只眼,推波助澜,乐见其成。只有少数人知道,当初的奏折上写的是晋阳侯英才天纵,却身子羸弱,为彰显皇恩,请为已届成年的侯爷赐婚冲喜云云,于粮食种植法一事只字不提,但这却是明摆着让皇上选以一场赐婚换一条国策。

    因此,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溜须拍马的,凑热闹看戏的,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甚至于嫉恨指摘的,京师众位达官贵人,怀着各自的目的,在这一天聚到了晋阳侯府,参加这场不同寻常的婚宴。高堂上孩儿臂粗的描金雕龙红烛高烧,刘昌敏丞相与景王爷萧宏图一个眯着眼捻须含笑,一个点着头频频致意,脸上均有令下属官员莫测高深的表情。一身崭新大红绸缎新装的新婿李梓麟,倒是真心高兴,平素刻板的一张脸,此刻却笑逐颜开,招呼着宾客同僚,比往日所见,多了三分腼腆和喜兴。

    顷刻间,吉时已到,赞者唱,行醮礼。李梓麟整顿了衣冠,立于堂中,另一旁,合该晋阳侯萧墨存站的位置上却空空荡荡。众人见了,不由交投接耳,大家心知晋阳侯病得七荤八素,此刻如何能站在高堂行这些新婿之礼?片刻之后,却有一个一身戎装,英姿勃勃的少年上了堂,身披新郎红卦,站在那朝众人拱手,笑道:“下官王福全,是这府里出去的人,我家主子身子不好,今儿个大喜,深憾不能给亲自来谢诸位大人赏脸。没法子,只好由我僭越身份,替我家主子行这些个礼。请刘丞相、景王爷恕罪,请各位大人海涵。”

    说完团团一拜,萧宏图皱了皱眉,刘昌敏却乐呵呵笑了起来,道:“墨存身子不好,找人代一下,也是情理中事,无妨,王大人也可当提前c练,往后自己娶亲,心里也有个底不是?”

    此言一出,底下哄堂大笑,王福全笑着道:“如此,王福全便失礼了。”

    萧宏图也点头,于是礼部来的赞者重唱:行醮礼。李梓麟与王福全站着,面朝堂外,一右一左,以左为尊。有侍者扑上红缎牡丹花绣墩,两人一甩衣摆,直直跪下,接过侍者送上来的酒杯,撒酒于地,以示敬天。

    下部 第章

    皇家婚宴尊崇的是古礼,并非民间三拜后送入d房的习俗。醮礼之后是新郎执雁,以红绸大花牵出新妇,先面北拜列祖列宗,再入室沃盥,再入堂拜高堂刘丞相并景王爷,婿、妇交拜,再由赞者唱着颂词,送入d房,赞者再高唱吉祥话,婿妇行同牢合卺之礼,表示y阳蕴藉交接之义,然后再脱服,各有对方从者拿出d房。

    好容易这一整套仪式行完,百官中不乏年轻好事之人,哄笑着先灌了李梓麟好几杯,再一拥而入,冲进d房,都想着李梓麟为人木讷不善圆滑,要好好捉弄他。这玩笑才刚开了头,哪知新娘子萧锦芳泼辣得紧,滴溜溜一张嘴,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先将众人千百了一通。随后又豪爽大方,说话行事柔中带刚,七分笑脸三分厉害,完全不是一般新娘藏头缩脚,含羞带怯的娇弱模样,倒让起头闹事的自己讨了个没趣,想要欺侮新郎,倒让新娘子耍弄了一番,差点面子上下不来台。她又是郡主身份,众人也不敢十分放肆,最后还是李梓麟看不过眼,笑着脸上去喝了好几钟,总算让那帮人挽回些许面子,略笑了一笑,也就没好意思再闹下去,各自散到前厅去了。

    他们只敢闹李梓麟的,却无人敢进萧墨存的,王福全送凤冠霞帔的沈冰楠入d房后,便回前厅饮酒作赔,以全礼数。与府内其他地方热热闹闹的景象相较,萧墨存回府后静养着的卧房显得格外冷清,内里陈设布局并未见多大喜庆,只略添了几盏大红宫灯,一顶百子千孙绣帐替代了原先的床幔,墙上偌大一个喜字提醒着今晚在此上演的剧目。

    萧墨存身上并无换喜服之流,只穿家常衣裳,披着银鼠褂子,一头柔滑如水的乌发垂了下来。他瞧着蒙着红盖头,怯生生侍立一旁的新娘子沈冰楠,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伸出手,一旁的小宝儿忙弯腰扶了。墨存借着他的臂,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勉强走到沈冰楠跟前,接过象征称心如意的乌木包金秤杆,轻轻地挑了那个盖头。

    红布下,是沈冰楠一张娇媚如花的脸,两片粉颊略带羞红,一双剪水双瞳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立即又垂了下去,樱桃小嘴早已向上勾起,似在抿嘴,又似在咬唇,楚楚动人之极。萧墨存蹙眉强笑,轻声道:“沈姑娘,难为你了。”

    沈冰楠低声道:“妾身自己甘愿,与旁人无干。”

    萧墨存复叹了口气,扶着小宝儿的肩膀,慢慢坐在近旁一张靠背椅子上,略喘了口气,对沈冰楠道:“沈姑娘??????”

    “侯爷,冰楠已嫁作萧家妇,自此往后,便不再是姑娘。”沈冰楠抬起头道。

    萧墨存一顿,暗叹了一口气,道:“是我疏忽了,那称你为冰楠可否?”

    “但凭侯爷喜欢。”

    她迎视萧墨存的眼光复杂,有殷勤,有期许,有隐忍,也有说不出的情愫。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往下的话便很难出口,萧墨存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对着这个披着新妇嫁衣的女孩柔声道:“冰楠,你我皆知,此次婚娶,作不得数,我,”他困难地斟酌词句,却还是要强压下心中的不忍与负罪感,又不得不继续下去:“我很抱歉,不,是非常抱歉,我这一生,从未为自己做过一件事,此番,此番成亲,算是唯一一次任性所为,却终究还是要累人累己,冰楠,我萧墨存没有亏欠过任何人,惟独是你,我愧疚难当。”

    “侯爷??????”沈冰楠睁大眼,清澈的眼睛中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萧墨存取过桌上案几一只檀木盒子,手有些发抖,含笑带悲道:“我做不了谁的夫婿,也不值得你为我耗费光y,蹉跎年华。今夜之后,你便自由了,我手书的休书在门外二等侍卫王福全手中,你只需去取便是。休书两份,一是彰显你的妇德,二是我的罪己状,总之一切种种,皆是我萧墨存的不是,断不叫旁人委屈你半分。”

    他苦笑了一下,缓缓道:“我知你心中定然恨我怨我,思来想去,身无长物,朝不保夕,也唯有用些实物方能补偿我的罪过于万一。这里面是侯府内所有房契及田庄地契,我早已吩咐下去,府内所有,尽皆奉你为主母,无论你日后作何打算,总是能随意支配他们,这是我送予你的东西,旁人无权质疑。日后若有何难处,只管去找王福全,我已经托了他照应你,他自然也会好好安排。”

    沈冰楠脸色变白,身子有些微颤抖,两行清泪已经顺着粉颊落下,她看着萧墨存,抖着唇,强笑道:“你,你什么都替别人想到了,就连休书,也处处留情,你总是如此,却从未想过,你这样,旁人要如何自处?”

    萧墨存一呆,艰难地道:“抱歉,我没想到这一层,我,我只是想尽可能地补偿你。”

    沈冰楠流泪看他,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忽闻门扉砰地一声被人大力踹开,一个男子,浑身酒气地闯了进来。

    “大胆!你是何人?擅闯侯爷卧房,该当何罪!”小宝儿挺身站在萧墨存面前,也不知打哪学来的说辞,由他清脆的童音喊出,不觉有气势,反倒显得好笑。

    “我是何人?狗奴才,问问你家主子我是何人?”那男子慢慢走到灯下,只见他衣着华贵,形容俊俏,却带着三分戾气,一双丹凤眼斜睨过来,尽是y狠恶毒,看到萧墨存,忽然嘴角一勾,现出一个不坏好意的笑,偏着头道:“三弟,平日你呆宫里头,哥哥等闲见不着一面,今儿个可算是能当面跟你说声恭喜了。”

    萧墨存眉头一皱,这才想起此人是谁,原来是这副身子正经的兄长,裕王府世子萧墨翎,自来此空间,他与这人打照面的机会不过一次,但想亲兄弟若如此疏远,萧墨存当年稚龄却宁愿以色事君也要脱离裕王府一脉,想来这位世子功不可没。不管此来何为,这人如此放肆闯入别人的d房,怕也非什么善意。他微微一笑,将小宝儿拉到自己身旁,摸摸那孩子紧张得冒汗的手,道:“原来是王兄,许久不见,这向来可好?”

    “托你的福,为兄可真是好得不能再好!”萧墨翎恶狠狠地道。

    “是吗?父王泉下有知,可真要颇感欣慰。”萧墨存捏捏小宝儿的手,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眼门边,继续道:“你我兄弟,今儿个这杯喜酒,可真要喝上一喝,不若劳烦王兄叫一叫弟弟那些不成器的奴才,让他们备上一壶酒进来如何?”

    “不忙,”萧墨翎得意地笑了起来:“都说皇上怎么宠你,可为兄瞧着这阖府上下,除了王福全那狗才,没几个可用之人。只可惜王大人忙着替你尽地主之谊,余下的,我早已替三弟你遣开了他们,咱们兄弟许久不聚,说几句体己话,不好叫奴才们打扰不是?”

    “那是,”萧墨存心下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侯爷府虽然不似大内,有诸多高手侍卫环绕,但家丁护院不少。要将这些人遣开又不惊动他人,除了府内有内j,别无他想。萧墨存脑子里迅速转动,脸上却似笑非笑,淡淡地道:“只是这里无酒无菜的,未免不能尽兴。”

    萧墨翎呵呵一笑,道:“何需酒菜?放心,为兄特地为你准备了一样新婚贺礼,包管你尽兴满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瓷瓶,略摇了摇,道:“这与你此前用过那些可大不一样,用了之后包管你飘飘欲仙,从此只念着你王兄的好。”

    萧墨存眼睛微眯,沉声道:“以前?”

    萧墨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以前那些,你不也爱的什么似的。这种神仙丸药使人男女皆能,龙床上既能令皇上销魂噬骨,也可让你那些侍妾y娃欲仙欲死。”

    萧墨存心里明白,这大概是迷幻剂加c药一类的东西,他猛地一下攥紧扶手,沉声道:“你让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服用这个东西?”

    “有何不可?”萧墨翎肆意笑了起来,道:“莫忘了,是谁令你懂得此药的妙处?是谁教会你床第间的温存??????”

    “住口!”萧墨存勃然大怒,豪门之内种种肮脏不堪几乎可见,原以为晋阳公子十二岁做了皇帝的男宠,已然是屈辱的极致,哪知道还有这层遭遇在里头,想必萧墨翎多次用此药c纵萧墨存,命他于宫闱之间出卖自己的r体,为自己捞好处。那孩子发育之初便被人灌下这等药物,怪不得身子羸弱至此,早早的便一命呜呼。

    若不是此人狼心狗肺,丧尽天良,害自己的幼弟归西,自己又怎会y差阳错,穿越到这里?这其间所受种种苦楚,霎时间忽然找到根源所在,萧墨存心底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恨意。他手按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眼神却利如刀剑,狠狠地盯着对面这个披着俊秀人皮,实质禽兽不如的畜生。小宝儿瞧着他神色不对,慌了手脚,上前又是揉他的胸口,又是出声安慰,急了满头汗,萧墨存握住了他的手,用口型无声地道:“快走。”小宝儿愣了愣,忽然伶俐了起来,撒腿就朝门口跑去。

    萧墨翎从未自萧墨存眼中见过这等厉害的视线,一时间倒有些懵了,眼角余光瞥见小宝儿想跑,急忙一跃而起,一把揪住这孩子的后脑头发拖了回来,啪啪两大耳光扇了过去,再用力一摔,将他摔到边上桌椅棱角处,砰的一声,小宝儿头撞了上去,额角登时血流如注。

    他提脚还待踢打,萧墨存厉声道:“停!萧墨翎,南边灾后巡查总使的差事,你要是不要?”

    萧墨翎脚下一顿,忙收了回去,回头嬉皮笑脸地道:“三弟,你这海口夸大了去了,这等肥差,京里头多的是人打破了头争去,如何轮得到你我?”

    萧墨存冷哼一声,道:“是吗?刘丞相是我恩师,管着户部那本帐的李梓麟是我妹夫,皇上那边,我说话到底管不管用,你打前厅瞧瞧那牌匾去。你说我弄不弄得到?还是说,你想继续赋闲在京,成全那老世子的笑柄?”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萧墨翎的痛处。裕王爷过世近十年,他却一直沿袭着世子称号,迟迟无法顺理成章茵封王爷。他资质平庸,心胸狭隘,为人狠厉不知需留余地,因而皇帝总也不给他派遣差事,没有差事,自然不能建功立勋,这王爷的头衔,便怎么着也落不到他头上。这回连萧墨存都封了晋阳侯,在地位上隐隐有凌驾他的趋势,他心里嫉恨得无法,这才买通府里奴才,这么潜了进来,试图要再度用药物c控这个幼弟为他所用。

    萧墨翎一听铁青了脸,上来一把掐住萧墨存的喉咙,狠声道:“若不是你没用,我又何需做了十年的世子?”

    萧墨存冷笑起来,眼神中尽是讽刺,反唇相讥道:“笑话,若不是你无能,又何需眼红我当了这个晋阳侯?”

    “你!”萧墨翎待要收紧手指,终究还是不敢,只得放开,道:“你真能为我弄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