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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出剑速度之快,平生少见。

    那人见一招不至毙命,立即转换招数,刷刷数剑,攻的都是沈慕锐下盘之处,似乎知晓他双掌厉害,不敢硬接,专门取其薄弱之处。沈慕锐眼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有心想试试这个刺客的武功,连连退避,仿佛有些轻功不济,甚至在左掌处卖了个破绽。那刺客却不上当,严谨出招,每出必快,所指之处,尽皆毒辣。沈慕锐打着打着,倒有些佩服此人,忍耐力甚,判断力准,出手不留任何余地,不是经过长期艰苦训练,不可能出这样的效果。

    他一边打,一边想着,刚刚那妇人是第一环,显然想以山芋为毒物,令萧墨存不战而败;此位刺客为第二环,安排他本来就是为防着萧墨存身边如厉昆仑或白析皓等高手,今儿个若不是他来,凭这个刺客身手,厉昆仑等人拿下他,怕是要费好些力气;但这等暗杀手法,虽有效,但却无出奇制胜的地方,如果他是筹划这场暗杀的人,是不是还得再多加一环以确保无虞呢?

    电闪雷鸣之间,沈慕锐忽然想起什么,他紧张地抬头望向萧墨存所站的地方。只见萧墨存已然走出凉亭,半蹲着在拍着那个被吓傻的小男孩的背,低声安慰什么,精致到不可思议的脸上,尽是柔和的笑意。是萧墨存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地方,对老人,对小孩,对弱者,他总有一幅悲悯人的心肠。沈慕锐心里略微一安,却见那个小男孩止住哭泣,甜甜一笑,似乎说了什么,萧墨存脸上有些困惑,却仍伸手摸摸小男孩的头。就在此时,小男孩脸色一变,变得诡异无比,伸手搭上萧墨存的手,使劲一推,竟然将他推下身后的深渊。

    沈慕锐这一下吓得几乎肝胆寸裂,他尽全力挥出一掌,打飞持剑刺客,再施展轻功扑了过去,崖底深深,却哪里见得到萧墨存的身影?沈慕锐心急如焚,想也没想,纵身一跃而下。

    上部 第章

    沈慕锐这一生历险无数,闯过的难关不知多少。即便是当初属下背叛,神功未成,险些走火入魔,被人想尽y损招数追杀陷害之际,也能冷静自若,安排退路,自性命攸关的时刻抢占一切生机。他是当世英雄,豪迈爽朗,再大的事,在他眼底也不过一浮白,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试过一个“怕”字。

    然而此刻顺着藤蔓枝干,施展浑身解数于陡峭绝壁上攀援而下,手臂却不由有些发颤,脚点崖壁,竟然有些发软,胸腔中更是心跳如鼓槌,慌乱无比。此时此刻,沈慕锐忽然醒悟到,从来胆大包,睥睨下的自己,竟然在害怕。怕那个美若骄阳,温润如玉的男子,前一刻还瞧见他嘴角令自己心动不已的微笑,后一刻,就变成深渊内一具摔烂了的尸体。

    此处峭壁并不算十分艰险,山体之间,往往有山石突兀之处,此山水源丰富,故满山藤蔓树木甚为繁茂,从上面往下望以为如巨斧开凿的山石,近前了看,却才发现并不如此。沈慕锐仗着绝顶神功,一边灵活地顺着绝壁哧溜而下,一边懊丧得简直想要拍裂自己的灵盖。为什么仗着身负绝技,就如此轻敌?为什么明知那刺客凶悍狡诈,不先一掌拍死,还有闲情戏弄于他?为什么明知萧墨存文弱无力,却不守在他身边,要中这等拙劣的“声东击西”之计?为什么惜他如命,却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出事?

    这世上若无萧墨存,该怎么办?沈慕锐忽然惶惑地想到这个问题,这世上若无萧墨存,谁与自己共进退?谁陪自己看日出?谁令自己抛下那一呼百应的尊贵,尝到牵肠挂肚,细致情长?谁让自己刻意温柔,恨不得将前世今生所有的爱怜均堆其足下?千头万绪,涌上脑中,只汇成一个声音呐喊着:墨存,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死。

    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却一直不敢低头,生怕一往下瞧,就看见底下一具四肢不全的尸首。待到四下寻找无果,一颗心早已沉了下去,狠心低头查看,却见崖底一汪碧绿深潭,虽为深秋,植被尤自郁郁葱葱,耳边听得水声不断,对面山崖一条细长的银白瀑布,不断倾斜到崖底深潭之中,发出轰鸣声响。

    沈慕锐记得萧墨存今早穿了一件月白夹纱团字袍子,才刚罩上的,是自己一件石青缎斗篷,这崖底一眼望过去的绿色,独不见那一抹蓝帛人影。他心下稍安,却又惶急,担心只这一会功夫,萧墨存已被野兽叼走,再不然,沉入那深潭之中,如此高度摔下去,若非武艺高强,再好的水性,也不管用。他这么一想,心里惊慌更甚,只觉得攀住藤蔓的手掌,几乎都快抖得抓不住。

    就在他心底的希望一点一点往下沉之际,忽然自头顶传来一阵树枝的爆裂声,紧接着,一股沙土伴几根树杈自头顶飘落。沈慕锐忙举头仰望,却见头顶左前方一株茂密的松树枝杈间,一角石青锦缎露出在外,正是自己亲手为萧墨存罩上的披风。他心里砰砰直跳,暗骂自己妄称精明谨慎,这一次关心则乱,才刚只顾着看左右及崖底,竟然忘了观察自己头顶。他抓住手边藤蔓,借力一跃,已窜上数尺,只见松树粗干间横卧一人,头偏朝下,一头亮若漆的乌黑长发随风飘荡,下颌尖细优美,正是萧墨存。

    沈慕锐此喜非常,幸得这树干拦了一下,才让萧墨存不至于葬身崖底。只是此树已经频频下斜,着力不均,墨存腰下的枝干,已经发出爆裂声,似乎须臾之间,就要断裂,可看萧墨存睫毛低垂,无甚反应,却仿佛晕了过去。

    沈慕锐眉头紧锁,焦灼得连声呼喊,萧墨存却始终没有清醒。他心下大急,摘下数片树叶,以上等内力飞s过去,打在那人身上数处令人神智回复的x道上。萧墨存低低呻吟一声,渐渐睁开眼睛,他正想动动手脚,却听得沈慕锐一声暴喝:“别动!”

    树干顷刻间又往下沉了一沉,萧墨存脸色一变,已然了解自己的处境,他伸手慢慢攀着边上的枝干,试图往崖边沈慕锐的方向挪动少许,刚一动,身下树枝又是一阵脆响,身子又往下陷了几分。

    沈慕锐情急之下,解开身上长袍,拧成长条,朝他抛去,道:“墨存,抓住它!”

    萧墨存伸手去够,却一下失去平衡,衣裳没有抓住,身下古松枝干却发出喀喇脆响,终于断裂,萧墨存眼明手快,牢牢抱住右上方枝干,双脚腾空,整个人掉在半空晃荡不已。

    “墨存!”沈慕锐一声长啸,就要扑将过来,却碍于两人间隔之间一片平板,均无可借力之物,他空有一身本事,一时之间,却也靠近不得。

    萧墨存臂力不支,手上渐渐有些松了,他咬牙朝沈慕锐道:“慕锐,我抓不住了,你别管了,救你自己要紧。”

    “你这时候还说什么傻话?!我若要明哲保身,何苦下崖来!”

    萧墨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沈慕锐道:“转过脸去,我求你,转过脸去。”

    “不——,你想干什么?”沈慕锐心急如焚,试探着朝他前进一点,却险些脚下一空,忙抓住藤蔓稳住身形。

    “转过脸去,我,坚持不了多久,你别看我摔下去,不然,不然你忘不了……”

    “住嘴!”

    “你尽力了,我,我不怪你,啊——”他惊呼一声,攀着的树干发出喀喇脆响,终于也挂不住一个人的重量断裂开来。萧墨存直直下堕,正想到我命休矣,却与此同时,眼前一花,一个人扑上前来牢牢抱住了自己。他尚未反应发生何事,却听得耳边风声急速,随即是噗通一声巨响,一股冰冷的水流一下子涌入鼻眼之内。萧墨存本能地张开嘴,却灌入了一大口冰凉的潭水。一股沉入湖底的窒息之感没顶而来,他手脚乱动,却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拥抱着自己迅速往上浮起。片刻之后,哗啦一声水响,他终于破水而出,被人拽上岸边,伏地不断喘息咳嗽。

    一双温暖的手掌拍着自己的后背,帮他将呛到的湖水吐出。萧墨存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握紧了自己背部的那只手,胡乱擦了擦脸,抬起头来气喘吁吁地道:“慕,慕锐,我,我还活着?你,你也还活着?”

    “怎么,你还需要别的佐证?”沈慕锐呵呵低笑起来,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将他扶了起来,坐在潭边石块之上。

    “我,我简直不能相信。”萧墨存低叹一声,抬头看那崖顶,足有五六十丈,他心有余悸地道:“怎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怎么会没死?”

    “我若让你在我面前摔死,传出去,这身家脸面还要是不要?”沈慕锐半真半假地笑着,伸手轻轻将他贴在脸颊上的湿发拂到脑后去,低声道:“刚才,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萧墨存尚未从这生死劫难中回过神来,略有些茫然地问。

    “今后,我若想吻你,就一定要吻下去。”沈慕锐闪亮的眼睛此刻黑沉深邃,低哑着声音道:“就像现在这样。”

    萧墨存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沈慕锐揽入怀抱,天旋地转之间,两片炙热的嘴唇如此压了下来。这个吻带着不由分说的霸气和不再躲闪压抑的情感,瞬间占领了他的嘴唇和感官。萧墨存稍微一愣,随即手捧住沈慕锐的脸颊,用力地回吻了过去。他主动地张开嘴,主动地回应,主动地伸过自己的舌头,与沈慕锐的相互追逐共舞。在他的记忆中,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在心底也升腾起一种渴望,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和情愫,用言语无法诉,却需要用嘴唇的厮磨,唇舌间的相互缠绵和偎依,来表达大难不死的亲密、感激、激动和庆幸。

    萧墨存并非禁欲之人,在他的前世,由于身体原因,他需严格控制性a的次数和频率,可对于性本身,他并不排斥。从小接受的西方教育使他明白,性并非丑陋不堪,相反,它应该成为相爱的人之间一件美好之事。

    这一世所见之性,从性虐、到强迫、到威、到c药引诱,从未令他感到有一丝美丽温馨。身为男子,他从心底厌恶低伏人下,没有尊严地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因此他排斥皇帝,拒绝白析皓。但萧墨存心底明白,他讨厌的是这个时空获得性生活的方式,却并不反感性件事情本身。只是由于这具身体身份尴尬,在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面前斡旋,保持“贞c”已经令他绞尽脑汁,哪里还有余力去兼顾身体的欲望和需求?加之一穿越过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病榻缠绵,床第之事,他就算有心,也显得无力,况且这个时代女子卑微,名节一事重愈性命,府内侍妾婢众多,他又如何能够如其他公子王孙那般挑选一二来侍寝?因而,即便有欲望,他也是草草用手解决了事。

    这一番切实经历由死到生,萧墨存忽然觉得心底坚持的男男大防,在生死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沈慕锐与他几经患难,每每于危急之时挺身而出,生死相随。更难得的是,这人真的理解他,尊重他,从未将自己意愿强加于他头上。在萧墨存心底,早已待他与别人不同,只是皇帝给他的y影过大,令他对同为男性一事,下意识排斥抗拒。

    可人生在世,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生命如此脆弱,往往一个小意外,一个小y谋,就已经足以令你含恨九泉。在这陌生的时空,能找一个可以信赖,可以依靠,可以爱恋的对象,如此之难。沈慕锐与他的初遇即是缘分,再遇已是奇迹。在由死到生的这一刻,有什么比得上你知心之人,恰巧也知心与你更加幸运呢?有什么比得上,这个人此刻就在你身边,就拥抱着你,就诉说着同样的庆幸与珍惜,更加令你感动的呢?

    至于这个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要紧?

    上部 第章

    萧墨存暗叹自己两世为人,竟然还琢磨不透这个道理。一吻即毕,萧墨存心底豁然开朗,对眼前这个男子便愈加珍惜,他微微喘息,手指有些颤抖抚上沈慕锐的脸庞,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情感,竟然也可以如此深沉,深沉到可以压抑自己的欲望,只为了不趁人之危;深沉到可以想也不想,就这么为了自己,踏入火海,跳下深渊,真正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无法想象,若没有沈慕锐,自己如今会怎样。怕是早已葬身火海,摔死崖底,或者更早,怕是在那大内深宫就遭j人所害。更重要的是,只怕自己,会在一次次的迫和伤害中,不再相信人,不再相信人与人之间有平等尊重,不再相信人世间,真有真情实意,真有惜你如命的人。

    他心底无限唏嘘,在此时此刻,若再无视这男子眼底满到溢出来的爱意,就是矫揉造作了。萧墨存从来不是那等拖泥带水之人,相反,他外表文弱,内心却敢作敢当,已经在鬼门关走两遭,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若连自己的心意都要欺瞒压抑,那么与那朝堂上一应虚伪做人的官吏又有何区别?他冰凉的手指慢慢地抚上沈慕锐的眉毛、眼睑、鼻子,到他的嘴巴之时,被沈慕锐一把握住,送到自己嘴边细细亲吻。他的眼睛宛若深潭,直看进萧墨存心底,半响,一向豪迈爽朗的沈大侠,竟然抖着声,迟疑着问:“墨存,你,你不恼我,对,对么?”

    萧墨存忍不住笑了起来,戏谑道:“你亲都亲了,这会才想起我恼是不恼,晚来电吧。”

    沈慕锐眼睛一亮,握紧他的手,道:“你不恼,对不对?”

    萧墨存笑而不答。

    “你,你不拒绝我,对不对?”沈慕锐看着他的眼睛,紧跟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萧墨存微叹了一口气,捧过他的脸,主动贴上他的唇,轻触之后便离开,在沈大侠犹如瞬间瞬间石化的时刻,笑了起来,道:“沈慕锐,原来你发傻的样子,甚是难看。”

    沈慕锐慢慢地展开笑颜,一把托住萧墨存的后脑勺,狠狠吻了过去,这一下直接攻城略池,再不手下留情。在萧墨存被吻得头昏脑胀,四肢发软之际,贴着他的耳廓,低声呢喃叹息:“墨存,墨存,你喜欢我的,原来你喜欢我的,原来,你真的喜欢我的。”

    萧墨存微笑起来,以他不易察觉的弧度,轻轻点了一下头。沈慕锐大喜,松开他,哈哈大笑道:“墨存,我心里很是高兴。”

    他热血如沸,一跃而起,以精湛武功,在潭边青石上矫夭腾挪,瞬间踏水而过,轻潭间石块,宛若大鹏展翅,姿态大气雄健,站定后大吼一声:“我好高兴——”。沈慕锐内力深厚,这一吼响彻崖间,登时整个谷底都回荡着“我好高兴——”。萧墨存眼前一花,已落入他熟悉温暖的怀抱,两人相拥次数甚多,却直到此时,方才真正放下心中疑虑,心意相通。

    萧墨存被他牢牢拥在怀中,受其感染,心里也充满了说不出的高兴和感激。耳边听得沈慕锐呵呵低笑,道:“我真怕等不到这一天,墨存,我真怕等不到。”

    萧墨存情不自禁笑了,伸手回抱了他,低声而坚定地道:“你等到了。我也等到了。”

    两人相依相拥,在此与世隔绝之地,竟然偷得了安静相处的空间,手掌相握,温暖入心,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山风吹过,萧墨存伏在沈慕锐怀里,打了一个寒战。沈慕锐猛然醒觉,才刚只顾着欢喜,却忘了,两人俱是从水里爬出,一身湿透,自己无所谓,可墨存的身子哪里抵挡得了?沈慕锐忙抱紧他,道:“身上湿着难受吧?我生火,烤烤衣服。”

    萧墨存微笑道:“沈大侠,你可算想起们还跟落汤j似的了,只是,你身上有火石火折?”

    沈慕锐一阵哑然,火石火折倒是随身带着,只是刚刚情急之下,解下外袍做绳索,后又不顾一切扑上去揽住萧墨存,一同堕入深潭,那件外袍早已不知抛到哪去了,如何还能找到?他呐呐地摸摸鼻子,道:“你,你身上呢?”

    萧墨存摇摇头,道:“我怎会随身带这等物品?便是有,此刻也全然湿透。”

    沈慕锐见他冻得脸色发青,早已心疼不已,道:“除了外衣,我帮你弄干。”

    萧墨存由着他脱下自己湿透的斗篷外袍,只穿单衣,山风一吹,一阵哆嗦,沈慕锐拥紧了他,两人衣裳单薄,肌肤相贴,萧墨存不禁有些赫颜,刚挣开了少许,却又耐不住寒冷,反倒缩进他的怀里。

    “等等。”沈慕锐在他耳边轻声道,语音刚落,萧墨存只觉一股热流从他拥住自己的掌心源源不断涌入自己体内。顿时暖洋洋的流淌向四肢,直觉五脏六腑有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衣物上蒸汽腾腾,一会后,已经渐渐干了。萧墨存只觉倦意上来,微微闭上眼,贴近沈慕锐温暖的胸膛,道:“你这手神功,原来还可以拿来熨衣服,倒很有实用价值。”

    沈慕锐收了功,在他耳边呵呵低笑,道:“若连你的衣服都弄不干,这神功要来何用?”

    “真方便啊,顶得上烘干机了。”萧墨存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喃喃地道:“你可别告诉人,省得传出去,江湖中人个个要唾骂于我。”

    “自然是不说。”沈慕锐亲吻了他光洁的额角,笑道:“今儿个我方明白,当初为什么拼死拼活要练这门功夫了,原来有这个大用场派,沈某诚惶诚恐,不胜荣幸呢。”

    萧墨存嗯了一声,含糊地应道:“萧某得沈大侠熨衣之恩,没齿难忘……”

    “睡吧。”沈慕锐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守着你。”

    萧墨存沉沉进入黑甜梦乡,一觉醒来,天色已暗,他身上严严实实裹干爽的披风,脚边生了一堆篝火,脱下了的外袍拿树叉架起,正对着烤火。沈慕锐背对着他,背影如山,暗夜里看着,没来由一阵心安。萧墨存凝视了他的背影一会,慢慢爬起来。他一动,沈慕锐立即转过身来,见他起来,笑了笑道:“醒了?过来吃东西。”

    萧墨存诧异地起身,坐到他身边,鼻端闻得一阵焦香味,却见那火上端,正用树杈杈着两条鱼,此时鱼皮焦黄,早已熟透。他不由咽了口口水,沈慕锐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