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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

”杜伏威大笑如雷道:“飞鹰曲傲调教出来的徒弟就这么点本事?老子还没有使出真本事呢!”

    “拼了……”长叔谋咬破舌尖,绽出一口鲜血,让神智一清,接着脸上一阵紫金之色暴现,双手金黄如钩,双足飞踢,将两盾飞踢向杜伏威,同时身形如电闪击,探爪如钩,直到杜伏威的咽喉。生死之关,他也不能藏起最后的绝招了,这是飞鹰曲傲的最大绝招,飞鹰博命三绝击之一,‘飞鹰天猎’。

    杜伏威双袖一化,将两盾卸开,双肘夹击,也想使出他看门的‘袖里乾坤’的功夫。谁知那个长叔谋毫不格档,让他一肘打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鲜血狂洒半空,摔入树林之中,发出一声惨叫,再身形连闪,于执法团那些高手还末来得及合起重围之前,飞遁而去了。

    “c,这个王八蛋倒敢拼!就这么让他逃了真是亏大了……”杜伏威极度不满地道:“那个臭小子打一仗就得了个小妞,抢到的盾还是金盾,老子打生打死才得两个铁盾,这还有天理么?”

    “大总管。”牛奉义听了暗暗好笑,不过连忙替自己的主子解释道:“我们公子得的那两个名不副实,说是金盾,其实只是镀金的,也不是值钱的东西!”

    “你们那个虚先生呢?”杜伏威听了,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满意地一阵大笑,问。

    “带黯魔队到前面伏击那个什么李天凡的瓦岗军去了。”牛奉义一看这个小气的江淮霸主不追究,连忙爆一点老底讨好他。

    这边的山峡,商秀?按低了徐子陵的身形,用小半个美不胜收的身躯压着他。

    “大姐,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徐子陵吞了一大口口水,道:“我还没有准备好,也许我该喝一点酒。”

    “你喝酒干什么?”商秀?不明白徐子陵喝酒干什么?难道喝酒能熏走那边远远巡视过来的敌人?还是需要喝酒壮胆才不会吓着?

    “我觉得喝一杯酒。”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的胆子就会大起来了,到时你再怎么我……”

    徐子陵暧昧的口气马上让商秀?敏感地捕捉到了不良的信息,如果不是敌人就在前面不远了,她非要将他活生生地掐死不可,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这个?他竟然以为自己压着他就是想……商秀?绯红着双颊,她恶狠狠地咬着小白牙,小声地道:“一会儿等那帮家伙过去,我如果不将你打断三根肋骨,我就不叫商秀?!”

    “啊原来有敌人。”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吓得我还以为你要强暴我……好,我不说,我不说,你没那心思,我知道。可是我想说的是,你就是有我也不反对!说笑了,说笑了,你要不生气…哎,我跟你说,你的名字似乎不怎么好听,换个名字正好…你不要动手,我不说了,我真的不说了,你快放手,我快让你掐死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唔,你可不可以挪一点,因为你似乎有点重,胸口都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啊,我不说了,我这回真的不说了!”

    几百个扎着红巾的盗贼提着刀,相互呼喝,一边向前搜索,不时自某些看起来衣着质地上好的人身上翻抄着金银,他们闹哄哄地一路搜索过来,急得伏在草地里的商秀?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有几骑策驶而来,其中一个匪首模样的人大喊起来,让众贼马上集合跟他走。

    众贼又乱哄哄地走了,一边吵吵闹闹地,简直就像一群永远也不得安生的耗子。

    看见众贼又自树林里走出近千人,拉成一条长蛇般,浩浩荡荡地走远,商秀?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好险,如果自己还好说,可是万一这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家伙让他们发现了,他又没有未名在身边,自己又带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子走不远,那就头疼了。

    幸好,幸好。

    刚刚庆幸自己安全渡过的商秀?,发现身下某人正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睡着了还不要紧,他还向自己的脸上呼气,这也勉强忍受了,可是睡梦中的他那双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就环上了自己的腰肢,天哪,这个人的睡相……商秀?在犹豫了一秒钟之后,还是决定在他那熟睡之后看起来很安宁很酣静而且正散发着一种神秘辉光的脸上揍他一拳。

    当然,临到下手的时候,心里偷偷地将狠狠的一拳改成了轻轻地一拳。

    理由是,打伤了他还得自己照顾呢!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零三章 葡萄之酸

    “嘶……”商秀?剑气纵横,将面前数个头扎头巾的贼寇飞速刺倒,从容不迫地收剑信伫立。

    徐子陵则不。他慢慢地拾起一个贼寇抛下的粗木棒,蹑手蹑足地走到与商秀?对持的那一个贼寇小头目的背后,一记闷g兜头兜脑地下去,打得那个全部注意力都让商秀?所慑的家伙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地翻倒在地上。

    商秀?一看徐子陵似乎还陶醉在自己偷袭的成功之中,急忙飞身过去一把挟抄起他,跃上那个小头目骑来的马背,急驰而出。

    为了照顾徐子陵的大男子主义心理,商秀?也答应让徐子陵打发一个敌人。可是,她为了满足他这么一点点大男子心理却浪费了不少时间,要知道,如果不是要等他来打一记闷g,她自己一个剑刺,早就把那一个家伙送去投胎了。

    假如那个家伙下辈子是投胎做猪的话,相信都长大到可以宰掉再摆上r案来卖了。

    现在夜色渐渐降临,这时的敌人看起来更加恐怖。

    因为漫山遍野都是火把,敌人四散着搜索着,看那种情形,别说是人,就是连一只小蚂蚁也难以在他们的搜捕中穿过。想回牧场,暂时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商秀?本来也想问问徐子陵会不会有什么好计策,可是一想起刚才听他说回不去了正好,正好在外面露营几天,心里就有气,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露营?敢情他从来都还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不过跟他这种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的家伙说那是浪费口水。

    而且,要跟他辩还不太容易,因为如果是狡辩的话,可是徐子陵最拿手的本事。

    “我们可能要在外面呆几天才能回去。”商秀?微马狂奔,跑到一个树林外面,又挟了徐子陵轻轻跃下马背,随手用剑轻刺,让那匹马负痛而前疾驰,自己则转掠向另一个方向。她跃上树顶看看后面有没有追兵,好半天,才满意地跃下,发现徐子陵的脸色有些古怪,心想这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书呆子可能有些害怕了,于是心中一软,轻声安慰道:“现在我们回不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会保护我?”徐子陵一听,失声叫道:“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商秀?把自己的脸躲在黑暗之中,闪亮的美眸也躲着徐子陵的视线,口中却道:“你是我们牧场的贵客,我保护你那是应该的。”

    “我喜欢被人保护。”徐子陵忽然笑了,他笑得有些欢喜道:“我还从来没有被人保护过,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请问,你打算怎么保护我呢?”

    “你管我!”商秀?见他没有反对,心中放心下大半,一把拉住徐子陵的手,转入黑暗的另一个方面而去。

    火光猎猎,数千人的火把足足可以把半天的夜晚都烧红。

    杜伏威看了对面山坡漫山遍野的火光一眼,转面对身边的虚行之道:“看来四大寇的人真不少,老子都快干掉他们两万人了,可是那四个凶徒还满不在乎,还敢集结手下那帮匪徒跟老子对持。”

    “大总管。”虚行之捋须微笑道:“区区四大寇,如果会是大总管之敌。大总管只是想借机一举清掉他们罢了,如果不是,现在四大寇恐怕最少两人的首级,已经摆在大总管的面前了。想那些铁勒胡人何等凶悍,还不是让大总管一击而溃?”

    “你们那个徐公子自己跑去享艳福,却丢老子在这里跟四大寇穷耗,谁生得他那么聪明的?”杜伏威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怒起来道:“老子那么穷,怎么可能在这里耗那么久?”

    “大总管很富有。”虚行之微笑纠正道:“要哭穷的只会是我们。”

    “你们的徐公子本事那么大。”杜伏威哼道:“他用得着那么多钱吗?妈的,连瓦岗李密的儿子李天凡也可以偷偷放跑,你们徐子陵想钓的大鱼会不会太大了些啊?小心连鱼饵也亏了!”

    “鱼饵跑不了,暂时就让他再蹦哒几天吧!”虚行之哈哈大笑道:“现在抓住他这条小毛毛鱼根本换不了大价钱,等迟些套进去更多之后,一定让大总管亲自出马,向瓦岗军卖个好价钱!”

    “丑人就要老子来做!”杜伏威这里听了心里很高兴,只是棺材板一般的脸还不肯马上放松下来,道:“不过想到终有一天能向李密那个老yg敲榨敲榨,老子也不在乎这么般小名声!反正老子是一个混混出身,怕他什么?妈的,老子怎么就没有想过,是混混出身也有如此大的好处呢!”

    “……”听到杜伏威那得意忘形的言语,身边的人一个个不禁面面相窥,无语。

    李天凡简直狼狈到了极点,他一身是血,虽然那是别人的,可是血腥味也冲得他直想跃下马背尽情狂吐一阵。可是他现在不能,他必须在四大寇追来之前撤走,撤到那一个女军师指定的地方。

    他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听她的指挥,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比起军事才能,他再来十个也比她不过。

    这一次如果不是她派来精兵救走自己,那么自己这个瓦岗军的未来之主,天下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李密之子李天凡,就要成为敌人的阶下囚了。

    可怜自己所带那两千精兵,一个也没有能跑出来。

    先是莫名其妙地跟铁勒人打了一个糊涂仗,再就是让四大寇的强盗疯狂地攻了一阵,接着又来了江淮杜伏威的军队,甚至最后还让他那些y险至极的‘执法团’伏击。这些一手使用长鞭一手使用短匕首的y险家伙是他平生中看到最恐怖的士兵,简直毫无人性可言,一个个全是嗜杀喜戮的怪物。

    如果不是他们人数太少,如果不是那个女军师及时地派兵来救,李天凡觉得自己一定会在江淮杜伏威的面前反绑着过夜。

    所以,虽然现在狼狈些,可是却没有被缚,还可以安安稳稳安然无恙地坐在马背上,甚至可以偷偷喝两个压惊酒。李天凡忽然觉得,今天的晚上似乎还不错。

    徐子陵却觉得今天晚上不怎么样。

    他让商秀?拉走,足足走了一夜,直到下半夜,就连商秀?也走得精疲力竭了,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就连最后一次遇敌都是四五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商秀?才同意暂时地歇一会儿。

    “喂。”商秀?此时也不顾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她挨着徐子陵的身躯,极其疲累坐了下来,与徐子陵脊背相贴,相互依靠,轻喘了好一会,才稍稍调息过来。她靠着徐子陵,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功夫不怎么,但毕竟还是一个大男子,他那个肩膀和后背还是挺宽阔的,至少现在靠上去感觉还不错。

    她一动也不想动,小手也懒得动一下,螓首就只管靠着他的肩头,一边满意地闭上眼睛,一边却轻轻地道:“把你那个水囊变出来,我渴了。”

    “……”商秀?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徐子陵回话,不由奇怪地微立起身子,回过头去看他。

    “我在想。”徐子陵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手里递给来一个水囊,等商秀?欣喜地接过,一仰小脖子尽情地痛饮了几口,正准备满意地洗一把小脸和小手时,忽然听徐子陵如此道:“一个水囊装的水,够我们两个人喝多久呢?”

    商秀?马上意识到这水的珍贵来,在荒山野岭,在没有找到另一个水源的情况下,在身边可能还有追兵正在追赶的情形之下。这水,简直会是日后的救命之水。

    商秀?连忙把水囊塞好,摇了摇,发现并不太多了,心中更是有些担心,水现在更宝贵了。

    “喝点吧!”商秀?一想某个可恶的家伙似乎还没有喝过水,递回去道:“否则渴死了不要怪我!”

    “早上洗脸的时候我喝了很多。”徐子陵不接,却放松身躯,与商秀?肌肤相贴,脊背相依,他似乎在抬头看天,一边轻轻地道:“为什么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却不能吃呢?如果能吃的话就太好了……”

    经他这么一说,商秀?忽然觉得自己简直饿得吃得下一整只烤全羊,肚子里一直不觉的饥意刹那间袭上来,有如一只魔手,将所有的肠胃疯狂地揉捏起来……商秀?又一次想到了徐子陵的万能,小声问道:“你还有吃的东西吗?”

    “葡萄子要不要?”徐子陵又递过去一串水灵灵的葡萄,让商秀?简直喜出望外地接过,连吃了几颗之后,禁不住大赞道:“真甜,我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吃过那么甜的葡萄……哎,这东西你哪里来的?中原地区可是很少见有葡萄的啊?”

    “商场主的后花园就有不少。”徐子陵轻笑道:“我摘的。如果知道商场主如此爱吃,我就摘多一点了。”

    商秀?听了本来都有些生气,可是她猛然发现徐子陵光说不练,不,他光说不吃,难道……商秀?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感动在酝酿,可是她拼命忍住。她本来想跟他说两句流淌在心底里的说话,可是那些话一出口偏偏就变了,变得完全不是自己的心意所言。

    “小贼。”商秀?口不对心地轻骂道:“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跟你算帐……吃,你也吃一点儿,这个葡萄酸死了,根本就还没有熟,你把我的好东西全糟蹋了!你不吃一点怎么知道是不是酸的呢?吃,你不吃一点儿你根本就不会内疚……”

    “早上我吃过了很多。”徐子陵不接,他轻笑道:“我早知道它很酸,我的牙齿都让它酸掉了。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想吃,让它把你给酸死好了。最好把你那一口漂亮的小白牙全酸掉,那我的心里就最高兴不过了。”

    “你……”商秀?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莫名地有两股热流极速地滚下来,最后化作一颗颗湿润的小珍珠,滴淌在衣物之上,滴淌在自己的手臂之上,摔得粉碎,打湿了一大片,就像心里被润湿开去的那一大片般。她咬着自己的小白牙,偷偷地擦拭了一把小脸,放缓自己的声音,轻道:“你不吃,我也不吃,我……我才不会傻到要酸掉自己的牙齿呢!”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零四章 酒不醉人

    等第二天醒来,商秀?发现自己在徐子陵的背上。

    徐子陵一路背着她悠悠地向前走。商秀?觉得两个人虽然肌肤相贴,但是却没有一点尴尬,虽然脸上也有极速地闪过一抹红意,可是又马上消失了。只当自己没有醒转就好了,昨天自己为了他哭了半天,现在让他背背就当是赔礼还便宜了他呢!

    再说,在他的背上好舒服,好舒服。

    商秀?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让人呵护过了,她趴在徐子陵的背上,觉得自己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淘气地趴在母亲的背上,要她背背一样。

    天上,自层云里穿出来金色的太阳,阳光照在经过昨天一整天的雨水浇洒之后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新灿烂。周围到处都是翠绿的…………悠前行,走了好一段路,才缓缓地笑道:“其实我收藏了不少好吃的东西,我只是想偷偷地躲起来吃,不告诉你罢了!我如何会饿得着?这一点美丽又善良的场主放心好了……”

    “你这个小贼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商秀?拼命忍住眼中的热流,可是那些灵y还是情不自禁地滴淌下来,打湿了徐子陵的后颈。商秀?搂紧了徐子陵的头颈,忽然带着激动地大叫道:“拿出来,把你好吃的东西和那个什么大包子给我拿出来!我就相信了。你拿啊!你不是有很大的本事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变出来我看看啊!”

    “我自然是有的。”徐子陵微哼一声道:“只是本公子现在必里不爽,不想拿罢了!”

    “你心里再爽,也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商秀?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呜咽。她不明白自己,自己一向很坚强很坚强的,自娘亲过身之后,就一直没有流过泪,自接过场主之位之后,就没有做出过什么超越自己理性的事情,可是在昨天,自己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自己的眼泪就根本不像平时那么收得住?

    商秀?不明白,不过她喜欢这一种感觉,虽然自己眼中在流着泪水,可是心里去暖哄哄的,就像回到了昔日娘亲那温暖的怀抱一般,有一种让人呵护备至的感觉,让人自心里一直舒缓出来,让人就在流泪之中也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愉悦。

    “你的情绪变化太大,加上身体过度疲劳。心力交粹又淋了一天的雨,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徐子陵忽然又递回一个小小的水囊,道:“喝点这个吧,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你的身体要出毛病了。不要喝太多,这个后劲很大的。”

    “这是酒。”商秀?拔出塞子,闻到一阵极醇极甜的酒香,禁不住浅尝了一口,觉得有一股甜甜的灵y顺喉而下,又自身体里一下子暖和起来,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烧得整个人都暖融融的,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好了。”徐子陵劝说道:“我可不想背着一个醉猫上路,你少喝点。乖,睡一会吧,也许你一睡醒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牧场了……”

    “骗人。”商秀?连喝几口,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来,带点微熏的酒意道:“你一路向北,离牧场只会越来越远,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