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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黄泉 (5)

然老远就看到了玄澈和宁怀善二人,但此刻听到这声唤,心中还是不免紧了一下。

    这时宁怀善和乔灵裳先后行礼道:“参见太上皇。”“见过陛下。”

    玄澈的目光便落在乔灵裳身上,微笑颔首:“乔姑娘,好久不见。”

    乔灵裳笑笑,显然心情很好。

    玄沐羽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松一口气,只是看着玄澈微笑的模样,心头还是紧得松不开。玄澈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对玄沐羽微笑,但随后就转向乔灵裳,说:“乔姑娘,朕刚才和怀善讨论了一个问题,怀善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不知道乔姑娘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乔灵裳瞥一眼宁怀善,道:“民nv相信自己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回答。”

    玄澈笑笑,说:“我们刚才在说关于倭国的看法,乔姑娘以为呢?”

    乔灵裳听了也傻眼了。在大淼与倭国建j之前,中原人并非是完全没听过这个国家,但也仅仅限于博学广闻的少数人,而且知之甚少。现在中倭建j不过j个月,要这些人拿出一个有深度的完整观点,或许是困难了一些。

    乔灵裳咬咬唇,沉yp刻,想到刚才自己那么自负的宣言,还是y着头p开口了:“民nv以为,倭人居心叵测!”

    玄澈微微挑了眉ao,道:“哦?话不能乱说,这可是涉及两国外j的大事。”

    话已经出口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这时乔灵裳是被上了梁山,危及之际思路倒突然灵光起来。乔灵裳道:“这些倭人说是要来我中原学习佛法,但就民nvj月所见,倭人四处探查,民nv虽不知他们作何意图,但光这鬼祟的举动就足够让人怀疑了!”

    玄澈笑看一眼宁怀善,说:“看来还是nv子的观察更为细腻。”

    乔灵裳很是得意,宁怀善倒还是一脸淡然。

    话题告一个段落,四个人站在一起稍显沉默尴尬之时,森耶上前附在玄澈耳边说了两句,别人听不到,但内力深厚的玄沐羽却听得清楚,那森耶说:“莫怀到了。”

    玄澈微微点头,随即对三人说:“朕还有事,先离开了,你们慢慢聊吧。”然而他又转头对玄沐羽说,“父皇,刚才皇儿打扰了,您和乔姑娘继续。”

    玄澈面带笑容口气平淡,但玄沐羽依然是心下一揪,刚想出声辩解就想到旁边还有人,等他堪堪收住嘴边话时,玄澈已经走开十步远,虽然追上去容易,却失了统。玄沐羽不得不无奈地吞了这苦果,和乔灵裳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谈论,只是这时候已经没有心思了。

    莫怀是早j年严锦飞在外面收下的一个孩子,见他机灵,就呆在身边培养,没多久就发现这孩子十分聪慧,在情报处理上很有天赋,于是就向玄澈禀报了,想让莫怀进入听风楼接受系统的训练。玄澈准了,前两年出师了,就是常在玄澈和严锦飞之间跑着,也是个受玄澈信任的人了。

    莫怀今年不过十六岁,十六岁的少年在玄澈眼中根本就是个孩子,但这个时代,十六岁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承认了。

    现在莫怀刚刚完成最后一次历练,回到玄澈身边准备接手林默言和森耶手上的情报工作。

    玄澈与诸位大臣学子告辞后回了清凉殿,入了大殿,屏退众宫人,才有一人从莫名的地方冒出,幽灵般出现在玄澈身后。那人身材瘦小,和玄澈站在一起还矮了一个头,只是一身深灰劲装却裹出一个矫健的肌r线条。

    来人声音清亮却压得低低的:“莫怀参见主子。”

    玄澈看看莫怀,点点头,道:“我让默言和森耶将手上的工作转给你,你了解一下,等适应了,我让你帮我查个人。”

    “请主子吩咐。”

    “乔灵裳。”玄澈甩出一个名字,顿了顿,又给出另一个任命,“还有宁怀善。你看着查吧。”

    “是。”

    玄澈走了一步,又回头说:“查乔灵裳的时候若是有什么‘特别的人’牵涉其中,你要识趣避开,明白吗?”

    “明白。”

    “好,你去吧。”

    莫怀领命离去。

    想查乔灵裳是因为玄澈发现玄沐羽对这nv子似乎有点不一样,原因吧……玄澈摸摸下巴,觉得自己似乎能猜得到原因。说那头seng会移情别恋好像还不至于,不过既然乔灵裳引起玄沐羽兴趣了,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原因,那么玄澈觉得自己还是关注一下比较好,若是什么有心人就不好了。

    至于他口中那个“特别的人”自然就是指玄沐羽了,若真的是因为那个原因而让玄沐羽产生兴趣,那查的时候恐怕不免会牵连到玄沐羽的过往。玄澈不想用这种方法去探查ai人的过往。而且过去的事情也都没必要去计较了。

    而宁怀善则是因为玄澈准备重用这个人,这算是基本“政审”。

    拎出这两个人是要考察一下莫怀的能力,玄澈并没有特别期望要查出什么。

    莫怀走后不久,玄沐羽来了,他看到玄澈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后面批阅奏折,那张淡定如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澈……”

    玄沐羽有些心慌地叫了一声,他倒宁愿玄澈这时候发个怒生个闷气什么的,这样平静的反应实在令人忐忑。

    玄澈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笑问道:“沐羽,你怎么来了?”

    称呼还是一样的。这多少让玄沐羽松了一口气,澈每次不理他都会用回“父皇”“您”的称呼,那种疏离的口气让人心痛。

    “澈,我……刚才,乔姑娘她……”玄沐羽觉得自己像一个第一次恋ai的青涩小子,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玄澈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道:“沐羽想说什么?”

    玄沐羽深深吸入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半天才正了神se,认真道:“澈,你不要误会,我和乔灵裳什么都没有。”

    “哦,我知道啊。”玄澈的反应意外地平静。

    玄沐羽顿时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不然你以为我能让你那么快活地和她说话?”玄澈从书桌后走出,慢慢行至玄沐羽面前,为玄沐羽整了整衣襟,忽而抬头似笑非笑地挑起眉角,道,“还是你真的和她有什么怕被我知道!?”

    玄沐羽急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是了。”玄澈抱上自己的ai人,靠在他肩膀上,口中佯作凶恶地说,“你要是真敢红杏出墙,我把你下面的东西给切了!”

    -。-

    “澈,你变坏了……”

    “谁叫你老用那个东西欺负我?你要敢出去做恶——哼哼!”

    玄沐羽吸吸鼻子,他再次意识到:咱家的小澈澈也不是随便都能欺负的,他记仇呢!

    探花宴的第二天,朝廷宣布了对新科进士们的安排,那些编入地方系统的自不用说,专项专能的也排入了相应的部门中,只有那乔灵裳与宁怀善受到了皇上的特别的照顾,一个当了太子少傅,一个做了户部侍郎,二者皆领“参知机要”衔。

    消息传入宫中,玄恪当即来到玄澈面前,不高兴地说:“父皇,我不要让乔灵裳做我的老师!”

    玄澈不意外地微笑,问:“为什么?”

    玄恪n声n气地道:“她是吸走所有养分的大树!”

    玄澈失笑,道:“谁说她是吸走所有养分的大树了?就算她是,把这棵树砍掉之前还要先把有用的树g都切下来好好利用呢。”

    玄恪仍是不满道:“可是还有其他人可以教我啊!那个宁怀善父皇不也很喜欢吗?还有方休明先生,他们难道还比上一个nv人吗?!”

    玄澈笑笑:“不要看不起nv人,nv人有她们自己的优势。”

    “我不是看不起nv人,但……”玄恪顿了顿,只说,“反正我不喜欢她做我的老师!”

    玄澈捏捏玄恪的掌心:“恪儿,不要耍小脾气。”

    玄恪噘起嘴不说话。

    玄澈抱过孩子,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才要让她做你的老师。”玄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玄澈说:“我希望你能学会去欣赏一个你所讨厌的人的优点。”

    玄恪摇头:“恪儿不明白,父皇告诉恪儿。”

    “虽然你这么小,让你学深沉和忍耐会让你失去了其他东西,但这个国家终究是你的责任,我希望你能从小学会一些东西。”玄澈看着玄恪的目光隐藏了些许愧疚,他顿了顿,才说,“坐在这个位子上,一个看法就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句话就会左右一个国家,所以我希望恪儿能有一颗公正的心,能用客观的态度去看待人和事。日后恪儿会见到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这个缺点可能让你很厌恶,但是我希望恪儿不要因为自己的s人感情而忽略了这个人的优点,同样的,也不要因为一个人的优点而忽略了他的缺点。恪儿要学会包容、欣赏,还有人尽其才。”

    玄恪低下头认真地思考,父皇的意思是希望他通过乔灵裳学会某种君王必须的品质吗,那所谓的公正、客观和包容?

    “有时候,父皇甚至希望乔灵裳就此消失,父皇当然可以很容易就可以做到这点,但父皇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没有错,父皇不可以因为自己的s人情绪而迁怒其他人……”

    玄澈轻轻地说,带着些许的惆怅,目光穿过了眼前的孩子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玄恪没注意到父亲的异样,他满心满脑都是那关于讨厌和欣赏的思考。半晌,玄恪似乎是明白了,却还是有些迷茫,问:“父皇说乔灵裳是双刃剑,所以才要放在不危险的地方慢慢观察,对吗?”

    玄澈点点头,笑道:“是啊,恪儿真聪明。那恪儿愿不愿暂时当着把双刃剑的剑鞘呢?”

    玄恪一脸恍然:“我明白了,父皇,我会跟着乔灵裳好好学的!我会学会父皇说的那些,还会好好观察者把剑!”

    玄澈笑笑,拍拍玄恪的小脑袋,道:“嗯,不过从今天起你就不能叫她名字了,你要叫她乔少傅,或者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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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结

    nvx入朝的第一个问题就是f饰,在紧迫的时间下,nv子们只能穿着同男x同样款式的官f上朝,而之后的问题就是,她们应该梳男子发髻还是nv子发髻。折腾了半个月,nv子官员的仪容仪表问题才搞了个清楚,礼部和诸位相关人士都累瘫了。

    之前改革过的早朝作息这时候作用就很明显了,nvx的麻烦有时候比男x多很多,适当的中场休息不可或缺,否则……嗯,有时候会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情。

    玄沐羽有时候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从更改早朝时间的时候就准备日后让nvx官员入朝?”

    玄澈眨眨眼,道:“g吗,嫉妒我心里都是nv人了?”

    “哼,才不。”玄沐羽昂起下骄傲得像只大公j,“我知道,你心里都是我!”

    玄澈微红了脸,骂道:“自恋狂!”

    玄沐羽得意地笑,玄澈看他这个样子觉得很不爽,便说:“我心里都是你,你的眼里可都是别人呢!”

    玄沐羽知道玄澈指的是乔灵裳,一时支吾,神se闪烁间似要逃避。

    玄澈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虽然知道玄沐羽对乔灵裳特别感兴趣,但也不是太放在心上。但现在看到玄沐羽竟然有躲闪的痕迹,心中略有不快,佯怒道:“沐羽,你要敢背着我偷吃,我就封了你的嘴!”

    玄沐羽笑笑,道:“你要怎么封我的嘴?”

    “这么封!”

    玄澈勾起一抹坏笑,攀上玄沐羽的脖子,以吻封缄。

    乔灵裳虽然领参知机要衔,但并没有参与日常政治事务,所以平日里除了上一个早朝,就是来教玄恪读书。虽然太子少傅对于这个一个新晋的年轻nvx官员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但更加渴望在政治实践中一展身手的乔灵裳,在半个月后开始对现在的职位有所不满了。

    照例来给玄恪上课,乔灵裳不意外地看到玄沐羽也在。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108

    乔灵裳当然知道玄沐羽对自己有种特别的意思,却不知道这个太上皇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说对方垂涎自己的美se吧,乔灵裳还有点自知之明,这么自恋的话她说不出来;说对方看重自己的学识吧,也不像,她在教导玄恪的过程中特意试探过,当时玄沐羽看着自己的目光虽有些难解,但可以肯定绝不是欣赏。

    相比太上皇的表现,那个皇帝更让乔灵裳无法把握。皇帝虽然赞赏过自己的才华,却始终保持着距离,太子少傅的名头响亮归响亮,但根本就是一个虚职。她领着参知机要这么一个大头衔,居然只能在早朝上当当摆设,实际问题一句话也c不上嘴,这让乔灵裳很是郁闷了一把。

    本来打算借着nv子科举这么一个大好机会,靠才学吸引皇帝注意,但乔灵裳很快就发现自己可能不得不依靠太上皇对自己的兴趣来实现那个计划。

    “参见太上皇。”

    乔灵裳对玄沐羽款款行礼。玄沐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但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只说:“免礼。”

    玄恪给乔灵裳行了师生礼,他还是不喜欢这个nv人。可玄恪是个好孩子,他认真地执行了父亲的教导,尽量用不带s人感情的目光去看待这个nv人的才华,他不得不承认,乔灵裳确实懂得不少。

    乔灵裳对玄恪说:“今天我们学习地理。”

    “好。”玄恪当然不会有异议。

    “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乔灵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玄恪c嘴道:“少傅,我想听关于倭国的事。”

    乔灵裳微微错愕,道:“倭国?为什么?”

    玄恪说:“因为父皇十分关心倭国的事,过两天倭国的第二批使臣也要来了。我希望能多知道一些倭国的情况。”

    乔灵裳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想到外国使臣来访这么重大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参知机要”究竟参知了什么机要!

    乔灵裳有些懊恼,想到一同参加科举的那些nv子们多多少少是做了个有实权的小官,而自己枉费挂了个辉煌的头衔,居然什么都管不了,实在令人气闷!

    玄恪以为乔灵裳是因为对倭国不熟无话可讲所以才皱了眉头,心中不屑,也就没有多想。但玄沐羽在一旁看着,却多少从乔灵裳变化的神se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乔灵裳终归是年轻,努力掩饰也无法逃出老狐狸的眼睛。

    乔灵裳心中念头转了又转,最后对玄恪说:“对不起,倭国之事我知之甚少,如果太子要听,不如等下次灵裳准备充分了再说给你听。”

    玄恪只能点头,又想到父皇不知比这nv人博学多少倍,不禁更加鄙夷。

    玄沐羽却见乔灵裳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承认起来大大方方,便觉得乔灵裳并不像玄澈说的那么桀骜不驯。

    大树吗?玄沐羽觉得乔灵裳虽然有点锋利,但还不是那种吸走所有养分的大树。

    玄沐羽能明白玄澈之所以没有给乔灵裳安排实权位子的原因,但玄沐羽觉得乔灵裳是个人才,是人才就应该用,皇帝的作用除了挖掘人才,也应该在各种人才之间维系一种平衡。

    玄沐羽知道玄澈的作风一向是较为温和委婉的,事事顾虑周全,力求完美,尽可能少走甚至不走弯路。不是说这有什么不好,而是在某些问题上,这种处事作风不免显得有些保守。

    比如乔灵裳这件事。

    某种意义上说,玄沐羽觉得玄澈这次的处理办法失了气度,一种“尽在掌握”的气度。不过玄澈一直以来都很少表露出这种气度,他的尊贵是内敛的,他有一种自信和超然,但这种自信和超然并不是表现在待人处事上,而是表现在对这个国家命运的把握上。比如他会很肯定推行改革,却不一定能很肯定使用某个人——像乔灵裳这种双刃剑他就采用冷处理。

    若换成玄沐羽,玄沐羽就会大胆启用乔灵裳,因为他觉得就算这是一把绝世名剑,她也就是一把剑,我握着,我控制着,我怕什么!

    只有皇帝用不好、不敢用的人才,而没有无用的人才。

    对于彼此的不同,玄沐羽都看在眼里,他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一般不去g涉玄澈什么,因为玄澈推进的方向与这个时代差得太远,在这种情况下,太过自信很容易造成刚愎自用,不听旁人劝就很容易出错,玄澈那种温婉的x子反而成为一种裨益。

    想着这些,玄沐羽的心思就渐渐飘走了,没怎么听今天的课乔灵裳说了什么,只是等下课之后他回到未央宫,看到玄澈在那儿看书,想了想,一时没忍住,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澈,不如给乔灵裳安排一个实权位置吧。”

    玄澈一愣,抬头来看,神情很是错愕,似乎没反应出玄沐羽说了什么。

    玄沐羽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明知道玄澈对乔灵裳有所防备,恐怕还因为自己而对乔灵裳有所隔阂,自己却还提出这种要求,当真是嫌乔灵裳命太长了么?!

    玄澈很快回过神,问道:“沐羽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呃,我……”

    没等玄沐羽回答,玄澈又问了一句:“沐羽刚从东宫回来?今天乔灵裳上课?”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住,玄沐羽老实地点了头。

    “乔灵裳让你来和我说的?”

    玄沐羽微蕴道:“当然不是!”

    “沐羽觉得我对乔灵裳的待遇不公正?”

    玄沐羽解释道:“不公正还不至于,你有你的想法,但在我看来,乔灵裳就算是把双刃剑,她终究是剑,还是一把锋利的剑。玄恪太过稚n压不住他,但我想你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

    玄澈微微蹙眉:“那么沐羽认为我这么做是因为s人感情?”

    “……不是吗?”

    玄沐羽顿了顿才低低反问一声,他的口气并不强y,但反问的语调还是让玄澈不太高兴。玄澈知道自己这么做必然有公报s仇的嫌疑,若是昨天之前玄沐羽说了这话,玄澈给乔灵裳换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最多有什么不妥再换下来就是了,只是……

    玄澈压抑住自己的不豫,合了书,沉yp刻让自己尽可能心平气和,随后正se道:“沐羽,虽然我不否认你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乔灵裳身上让我不太舒f,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压抑她的仕途来打击她。这只会让你讨厌我,我不会这么做。”

    玄澈注视着玄沐羽,这些话他本来是懒得说的,但现在看来却不得不说。

    玄沐羽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口气冲了,听了玄澈这话,缓了一口气,问:“那你为什么始终将她闲置?”

    “我是在保护她。”玄澈认真地说,“虽然我这么说让人很难相信,但沐羽你应该多看看nvx官员在朝廷上的处境如何,男x官员根本瞧不起她们,如果不是我有意无意地强调,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让nvx参与朝政处理,平日里对于nvx官员更是嘲讽兼鄙视。这些事情我管不了,或者说我管得了一个管不了两个。乔灵裳那样倔强冒尖的x格,放到朝廷上必然和男x官员水火不容。政治有多黑暗沐羽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要看着乔灵裳因为这种原因而枉费一身才华死于政治泥潭吗?”

    玄沐羽不甘心道:“但是nvx官员里加入乔灵裳这个一个领袖人物,难道不好吗?她倔强、冒尖,或许能起到反效果呢?”

    玄澈点头,却说:“对,不是不可能,但风险远远大过机会,这个赌局我下不了手。”

    玄沐羽不说话,神se分明是不认同。

    “况且乔灵裳她……”玄澈想到了昨天莫怀给他的报告,一时冲动本想说出,却在瞬间的思量之后停了下来,他顿了顿,又说,“乔灵裳她和其他nvx官员的关系也不好,她进入朝堂,恐怕连和其他nvx官员融成一p都很难,更勿论领袖了。”

    玄沐羽察觉出玄澈那未说完的绝对不是自己现在所听到的这个,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一时无话。两人陷入沉默。玄澈不确定自己所说玄沐羽究竟听进去多少,或许他一个字也不相信?玄澈有些无奈,想了想,又说:“其实要让乔灵裳进入朝堂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沐羽,你做好承担这样做的后果了吗?”

    玄沐羽心里一慌,玄澈这话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嘴上还是说:“能有什么后果?和我有什么关系?”

    “果真如此?”

    玄澈眼神闪了闪,随手打开手中的书,低头翻了两页,就在玄沐羽以为玄澈要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玄澈突然冒出一句话:“看着与山枫相似的人死去不会难过吗?”

    玄沐羽一怔,突然高叫起来:“你查我!?”

    “我没查你。”玄澈淡淡地说,目光落在书上完全没有移动,“我只是让人查了乔灵裳。”

    “你不相信我!”玄沐羽顿时明白了当初玄澈被试探的心情了,果然是痛的,从心脏内部揪起来,痛楚难当,令人无法控制愤怒。

    玄澈手上一顿,抬头说:“我没有。”

    玄沐羽怒道:“你还说你没有?你没有不相信你又查什么?”

    玄澈也不高兴了,书往桌子上一扔,沉了脸se道:“只要乔灵裳出现你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你的情人是她还是我?我说起她的时候你的神se为什么闪烁?你今天还为了她来质疑我,你说我不相信你,那我说的你相信了多少?你何曾如此重视过一个人?!你如此重视一个人难道我可能不去关注吗?!”

    “我——”玄沐羽一时语结随即气急败坏道,“我说过我和乔灵裳什么都没有,难道她长得与故人酷似我看看也不行吗?!你若连这么一点度量都没有不要ai我就是了!”

    “你!”

    玄沐羽说罢拂袖而去,根本不再理会玄澈想要说什么。

    玄澈看着玄沐羽离去又气又急,心下一痛,忍不住一口心血喷出,染红了半本书,那玄黑的封p上赫然写着“起居注”,看下面的附注,乃是甘露四年——正是容羽皇后山枫在世的最后一年。

    山枫,又是山枫……

    玄澈坐在龙椅之上呆滞地看着殿下,大臣们流水般走过,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却都没能停留在玄澈的意识里。

    吵架了……玄澈觉得心揪,昨天下午他和玄沐羽就开始了冷战,或许也说不上冷战,只是谁也没有去找谁罢了。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玄澈觉得头疼,忍不住揉起来,下面的大臣们看到皇帝皱了眉头一下子都没声音。

    突然感觉到周围安静下来的玄澈不解地抬头,看到每个人都望着自己,玄澈疑h道:“怎么了?继续说啊。”

    虽然昨天玄澈吐血之事被他压下去了,但今日他苍白的面se还是让大臣们看了心慌。刚才皇上皱了眉头,他们自然不敢再说。大臣们面面相觑,方休明起身道:“还请陛下多多保重身!”

    “皇上如有不适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只有固上亭敢这么说。

    “朕没事。”玄澈疲惫地挥挥手,“还有什么事赶快说吧,说完了朕再休息。”

    大臣们相互j流了眼神,迅速决定将不重要的事情押后处理,连说了j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之后,终于散了朝。

    玄澈回到上书房,奏折也不怎么能看进去,明明一个时辰就可以处理完的公务y是拖了半天。到了中午,少了玄沐羽的陪伴,玄澈一个人在未央宫里食不知味地用了午膳,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兴庆宫。

    玄澈没有走密道,只带了森耶前往。

    兴庆宫寝室的房门紧闭着,玄澈不知道玄沐羽睡了没有,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却不想玄沐羽从偏殿里面走出来。

    玄沐羽一出偏殿就看到玄澈站在自己房门前,举着手,似乎是想敲门。

    两个人都是愣在原地,遥遥看着。玄澈很快回过神,慢慢放下手,问:“沐羽,有空吗?”

    玄沐羽有些支吾:“嗯……现在?”

    “是。”

    “稍微,等一下吧……”

    玄沐羽说着,侧身让出一个位置,乔灵裳从他身后的偏殿中走出。乔灵裳看到玄澈也有些意外,立刻行礼道:“陛下。”

    玄澈看到这一幕心顿时凉了半截,眸se微沉,对玄沐羽告礼:“父皇先忙吧,我到书房等着。”

    “澈……”玄沐羽顿了顿,只说,“书房闷,你到我房间去等吧。”

    玄澈无可无不可地应了,没再看那二人,进了房。

    玄澈小口小口地抿着茶,那茶水是凉的,说明玄沐羽在偏殿呆了很久,不然也不会没有太监来更换卧房中的茶水。冰凉的茶水顺着食道下滑,玄澈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么一点点地凉下来,并非是不ai或者绝望了,只是玄澈自己似乎找回了理智,能够冷静思考了。

    偏殿的门是d开的,他们衣物整齐,神se自然,那么两个人刚才肯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最多不过是品茗聊天。更何况如果刚才他们真有什么,德邻也不可任由自己进出。

    玄澈很快理清了思绪,虽然这么做让凉了的心暖了一些,但心情终究还是不好。

    很快玄沐羽就回来了。

    玄沐羽看到玄澈在那凉了茶,连忙上前拿过玄澈手中的杯子,说:“茶凉了,喝了不好。”

    “对不起。”玄澈习惯x地道歉。

    玄沐羽不答话。

    玄澈停了停,轻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玄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气酸溜溜的,但他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疑问而已。玄澈有些懊恼,这时候他应该要平静才对。

    “嗯。”玄沐羽低低应了一声,他本是想送乔灵裳出兴庆宫的,但现在的情况他不可能再这样做,只是将乔灵裳送出后院两步便折了回来。

    两人又是无话。

    难耐的沉默后,玄澈开口:“沐羽,昨天我……对不起。”

    玄沐羽愣了愣,然后闷闷地应了一声,面对玄澈的道歉,他的心情谈不上很好受。

    “我不知道调查乔灵裳会引起你这么大反应。”玄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很漂亮的手指,修长而晶莹,只是没有半点温度。“我只是担心你。我知道你对乔灵裳那么关注是因为她长得很像……皇后,我担心是有心人所为,所以……”

    “嗯……我知道……”玄沐羽闷闷地应了,他也知道自己那天才冲了,但道歉的话他说不出来。

    事情到这里算是这么完了,可是玄澈静坐了p刻,咬咬唇,轻声吐出一句话:“沐羽,我突然很想知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呢?”

    玄沐羽呆呆地看着玄澈,只见玄澈缓缓抬起头,神se从未有过的认真,他说:“沐羽,我知道你很ai山枫,你为了她j乎放弃了江山,山枫是你心中无法磨灭的印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个印子覆盖掉,但是,我也从未想过要做这个印子的代替品。”

    玄沐羽怔怔的,看着玄澈毫不避讳的直视目光,他的心更加的烦闷。

    玄澈说:“沐羽,从你注意乔灵裳开始,我就怀疑是不是因为乔灵裳与山枫有着相似的外貌,后来莫怀的调查证实了这一点。我并非介意你通过她去缅怀一个你曾经深深ai过的nv人,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角落,你有,我也有。我从没有将乔灵裳——或者说山枫——当成我必须去打败的对手,那不公平,我不可能和死人竞争,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误会我对待乔灵裳的态度。”

    玄沐羽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心x狭隘的人……”

    玄澈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欣,不想去想那么多,只机械地将自己想了无数遍的话说出来:“沐羽,我知道你最开始会关注我也是因为我和山枫相似,但我一直不明白我和山枫有何相似,所以我从未刻意保持过什么。后来你说你ai我,我相信你是ai上我这个人,而不是我身上那个山枫的影子。但是你的所为所为确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你真的ai的是我这个人吗?”

    玄沐羽错愕地抬起头,想说当然,却发现自己竟开不了口。

    面对玄沐羽的反应,玄澈眼中流转过一丝悲哀。

    “沐羽,你一直小心地保护我,照顾我,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是你扶着我一点点走过来……二十多年,发生过很多,蹉跎过很多……我时常很难过,为什么我们彼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