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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

别的。

    四书五经玄澈前世是看过,颜父颜母始终认为作为中国人不能把老祖宗的东西给扔了,所以颜御和哥哥都有读过这些经典,不过现代人的“看”和古人的“看”差太远了!

    古人看书是很可怕的,看一本背一本,特别是这种经典。可怕的是这些古人是真的可以把所有书都背下来,而且终生不忘——虽然古时候书籍不如后代丰富,但玄澈始终认为古人在语言方面和后世人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后世那些家伙们不要说出口成章,不出口成“脏”就万幸了。

    而现在,玄澈万分佩f的“语言能力”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了,他只觉得头疼。玄澈——或者说颜御,只是一个有点聪明但绝对称不上天才的人物,过目不忘的本事他是没有的。难道真要一本一本背下来?

    浑浑噩噩看了一上午书,玄澈郁闷地回到东宫。

    下午习武。

    皇宫里有一个校场专门供皇子们习武,骑剑s是基础,一般由禁军统领教授,不过那些大家族里选出来的精英子弟们往往在进宫之前就接受过专门训练,到这里之后并不一定接受统领的教导,反倒是陪各位皇子的任务更重些。

    玄澈一到校场便受到了众人的瞩目,原本的“头头”——皇长子顿时受了冷落。

    皇长子玄沃排行第二,上面有个姐姐。玄沃是过世的容羽皇后的孩子,嫡出的皇长子,母后又是皇帝最ai的nv人,按理来说太子非他莫属,可惜他的出生后并不受到皇帝宠ai,而玄澈的出现打破了一直压抑的微妙平静。

    跟在玄沃身边的还有一个孩子,那是三皇子玄涣。玄涣的母妃只是个不起眼的美人,没权没势的他成了大皇子的跟p虫,以寻求庇护。玄涣也看着一进门就被众人围住的弟弟,眼中透露出的却是羡慕和怯弱。

    众星拱月之中,玄澈看到站在一边的玄沃对着自己露出怨毒的神se,看来自己和这个哥哥日后是不会善了了。玄澈颇觉无奈。

    学院里约有二十来名的孩子,那些贵族高官子弟多是在六岁之后才进入太学,在场的孩子都比玄澈大了两岁以上,一个个锦衣华f,围绕在玄澈身边喳喳地介绍自己、寻找话题。

    玄澈虽有些嫌吵,但仍然是耐着x子听他们说完,直到统领到来。

    禁军统领卫青兰身高足有一米九,这在古代是相当惊人的高度,站在一群小孩子里跟塔似的,投下的y影就能把玄澈完全盖掉。偏生这巨塔长的颇为眉清目秀,小麦se的肌肤,细长的眉ao,细长的丹凤眼,鼻子小巧而坚挺,两p薄唇呈现出少nv的粉红,这么大块头的人皱起眉头时竟有些哀怨。

    卫青兰皱眉的时候玄澈刚好在拉弓。玄澈才三岁,平日也没怎么锻炼,哪怕他已经挑了武场里最小的弓也很难拉开,所以卫青兰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卫青兰若是眉头紧拧也就算了,偏偏就是那么若有似无、yu迎还休地来了一下,哀怨之气顿生。不巧玄澈余光瞄到——

    一只大熊面露哀怨?!

    玄澈惊得手一抖,弓弦便不受控制地弹出去,那只箭s出去飘飘忽忽地落在玄澈身前不足三米的地方。

    一p静默。

    一个比玄澈高出一个头多的大孩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悲痛地附在耳边说:“殿下,我理解你!”

    其他孩子也都在沉重地点头,连随统领而来的多名侍卫也是面se怪异。

    禁军统领的杀伤力果然不同凡响……

    卫大统领大概也很明白自己的杀伤力,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告诉玄澈先不用练箭,去做基础训练。

    初次扎马步的人往往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住,玄澈一个头还没有人家巴掌大的小p孩不要说五分钟,单是站了一分多钟大腿就开始晃,到了三分钟的时候已经跟筛子似的抖个不停。一般三四岁的小孩到这里不晕过去也求饶了,但玄澈心理年龄都二十八了,x子内敛又倔强还死要面子,咬着牙不啃声y挺着。等那只哀怨的大熊想起这边的时候他连伸腿都不会了。

    玄澈不喜旁人搀扶,放学后y是咬着牙摇摇晃晃地摸回东宫,晚上仆人给他按摩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后来昏昏睡死过去,连玄沐羽来了都没感觉。

    ------

    旧情

    入夜,玄沐羽来探望玄澈,但玄澈已经睡下了。

    床上的小人儿侧躺着,秀眉微皱,手边还散落着一本《论语》。

    玄沐羽轻轻为玄澈拨开落在脸上的发丝。玄沐羽知道这个要强的儿子今天是真的累坏了,平时自己来时只要往床前一站,不消p刻这孩子就会惊醒,而今天自己都已经抚上脸庞了却还没有反应。

    玄沐羽将书放到一边桌子上,为玄澈掐好被子才悄悄走了,心想如果明天玄澈请假他一定准。

    不过玄澈第二天并没有请假,一瘸一拐地去上课。

    进了书房发现等待他的居然不是山子落而是玄沐羽!

    玄澈诧异:“父皇?”

    “朕和子落轮流来教你。”玄沐羽笑着说,看向玄澈的目光又ai又怜,“腿还痛吗?下午就不要去了吧?”

    “不用了。”玄澈淡淡地说,却满是坚决。

    玄沐羽也不再说什么,开始继续他随x而至的素质教育课。

    下午还是扎着马步,回去时玄澈依旧要强。

    晚上惨叫声不见了,用力倾听,只能听到背书声——虽然其中不时夹杂着闷哼。

    玄沐羽来时依旧看到玄澈微皱着眉头沉沉睡去,手边依旧是那本《论语》。

    第三天,山子落出现,让玄澈背书。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清脆的童音在房间里响起,每一个字都似珠玉点地,玄澈咬字清晰,流畅自如,更没有错误。

    山子落有些惊讶,眼中异彩一闪而过,随后就让玄澈自己再去看书。

    下午扎马步。

    晚上背书连闷哼。

    每逢山子落上课都不忘让玄澈背书。从“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到“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背完了《论语》背《诗经》,反而古人的著作很多,不怕没得背。

    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玄澈渐渐适应了扎马步带来的不适。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开头痛苦,熬过去了,就是苦尽甘来。也不知是不是小孩子脑袋好用,背书也轻松很多,读两三遍就能背下,离过目不忘的伟大本事又靠近了一点。

    晚上玄沐羽来看望玄澈,意外地看到床上的人坐在床上看书,被这么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定定看着,玄沐羽笑了笑。

    玄澈拢拢衣裳,将长发撩到身后,想要下床行礼但被玄沐羽阻止了。

    “累了就休息吧。”玄沐羽说。

    玄澈也不客气,半倚在着床头,道了声:“父皇。”

    玄沐羽在玄澈身边坐下,怜ai地抚摸着他的脸庞,道:“每天那么累了就不要读了。”

    玄澈偏头避开对方的抚摸,淡淡地说:“山先生要求的不是吗?做学生的自然要尽量满足他的期望。”他用天经地义的口气说着看似天经地义的事,但显然怨念深重。

    玄沐羽不禁笑起来,道:“他是为你好。”

    “唔,儿臣知道。师者,传道授业解h也,他在传道。”

    玄澈yy怪气地说,rr的小脸鼓起腮帮子,好不可ai。

    玄沐羽笑得更开心了,心里却想到“师者,传道授业解h也”这句话说的精炼。

    看玄沐羽笑得开心了,玄澈也微微抿起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恢复了淡淡的神情。

    玄沐羽也想不出有什么要说的,便道:“你好好休息吧。”

    “父皇也早点休息。”

    玄沐羽回到清凉殿,山子落在等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4

    他。

    山子落神情漠然,但礼数还是行得足了:“陛下。”

    “坐吧。”玄沐羽说,“觉得他怎么样呢?”

    “聪明,乖巧,特别。”山子落回答得简练而g脆。

    玄沐羽应了一声,低头抿上一口茶,p刻后又有些迟疑道:“那他……会是枫儿吗?”

    山子落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不无嘲讽道:“陛下多虑了。”

    “是吗?”玄沐羽仿佛没有看到山子落的冷笑,也没有听到那声嘲讽,却道,“可是那双眼睛,真的很像……”

    山子落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陛下,您不也试探过了?姐姐最擅长的画,他并无天赋;姐姐ai好的诗经,他可有可无;姐姐无所谓的书法,他却执着追求;姐姐最厌恶的四书五经,他背的滚瓜烂熟。姐姐虽然倔强,却非要强,姐姐热情,而他冷漠,姐姐好动,他安静,更不用说他身上根本没有那道痕迹。太子和姐姐根本就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陛下,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

    山子落顿了顿,沉了声音,冷然道:“况且,姐姐她就算转生,也决计不会再转入皇家——哪怕是作为您的儿子!”

    玄沐羽默然,他无法反驳一个个鲜活的事实。

    他不是枫儿。玄沐羽知道的,只是无法放下罢了。

    十年前的那一天就像一场梦,不期然地闯入玄沐羽的世界。

    满天红枫之中,白衣猎猎,黑发飞扬,少年手拈一抹火红立于风中,y光是他的披风,白云是他的短靴,风儿为他歌唱,花儿为他舞蹈,然而这一切都无法融去黑眸中的寂寞。忽而少年又笑了,葱白的手指松开,红枫化为精灵在他身周徘徊,似乎他就是自然的宠儿,天地间所有的荣光都凝聚成那抹笑容,永远地占据了玄沐羽的心。

    玄沐羽知道自己完了,沦陷了,无法放手了,放任自流十八年的感情全部灌注在了这p刻的笑容之上。

    山子落看着眼前的孩子,想起十年前同样看到的笑颜,却不觉得那人与眼前这人有何处相似。那个人是那样火热的x格,是红枫,是烈焰,而这人却是沉静如水,竹子的清幽,寒潭的寂寞,两个人根本没有相似之处。

    山子落又叹出一口气。

    玄澈终于烦了,将目光从书移到山子落脸上,注视着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缓缓开口:“先生今日为何如此烦躁?”

    山子落又想到那人决不会这样说话,她一定会跑上来拍着自己肩膀笑嘻嘻地说:“皱什么眉头呢!”想到这里不禁露出会心一笑。

    山子落陷在自己的记忆里不可自拔时,玄澈声音又响起,仍然是那清脆的却也冷清的嗓音:“先生可是想起了什么人?”

    山子落一惊,抬头对上玄澈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外人面前失态了,而且还被对方看出来了!然而最让他吃惊的却是,眼前这人还只有三岁!

    玄澈本不想说什么,但山子落的情绪大大影响到他看书了,他不得不提醒一下对方。

    玄澈索x合上书,在山子落面前站定,道:“先生为何这般烦恼?若是想到什么人了,不妨说出来,一些事情压在心中就了就会变y变沉,我们的心——”玄澈指指自己的心脏,“——很小,负担不起那么多东西。”

    山子落愕然地瞪大眼。

    “我现在只是三岁小儿,不懂很多东西,却能听很多东西。当我长大了,懂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能听的东西就越来越少。”玄澈顿了顿,对上山子落的目光,“先生,你愿意让我听听吗?”

    书房里很安静,炉中的火炭偶尔爆出一声“噼啪”,山子落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山子落也不知道这样和对方对视了多久,再开口时他却知道自己被一个三岁小孩说f了:

    “我曾经有一个姐姐……”

    山子落听到自己这样说,幽幽的口气,带着落寞和思念。

    “她并不是最美的,但当她笑的时候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枫字,她也特别喜欢枫叶,特别是秋日里红se的枫叶,像火一样的颜se,灼得人眼睛发烫……”

    玄澈突然想到东宫里满园的枫树。

    “后来她嫁给了一个男人,结婚那天凤冠霞披,nv人最美的日子里,她就像一团烈焰……那个男人很ai她,总是尽量满足她的要求,给她所有他有的东西,除了一个——自由……”

    玄澈突然开口,声音沉沉的:“后来你姐姐死了对吗?”

    山子落的神情定格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盯着玄澈,眼中似乎写着不可思议。

    很好猜的结局,关在笼里的山鸟,最后抑郁而死。

    玄澈看向庭院,那里只有一株松柏,翠绿的se泽在金秋里特别突兀。

    玄澈回眸道:“山太傅,或者我也可以叫您国舅?”

    秋天来时,东宫里便是满天的红叶。

    玄澈回到东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满地红叶,下人已经将落叶打扫g净。

    宫里要种什么树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东宫里的j株枫树都集中在庭院的东南角里,又零零散散,杂乱无章。

    中国古典艺术虽不像西方那样要求规则的j何美感,但“天人合一”的境界也是需要雕琢的。东宫中的枫树却好像是随意种上的,与宫中严谨的人工美感完全不同。

    “琼姨,这些枫树是宫人种的吗?”

    玄澈问身后的中年nv人。

    琼姨道:“应该是吧,听说是当年陛下亲自派人种下的。”

    “那怎么这么散乱?”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本来整个东宫都要种上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停止了,因为东宫一直空着就没人打理,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么模样了。殿下不喜欢吗?”

    “不,我喜欢,红枫很美。”玄澈说了一句,又问,“是j年的事情了?”

    “年前吧。”琼姨随口说。

    玄澈看看眼前的枫树,想起刚才山子落说的话。

    枫啊……

    “琼姨,你知道皇后娘娘叫什么名字吗?”

    琼姨笑道:“殿下怎么突然对娘娘感兴趣了?娘娘走了都快九年了吧,那时姨还没有进宫呢,怎么会知道娘娘的名讳?而且,皇后娘娘的名讳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称呼的。”

    “哦……”

    过了些时日,东宫里的枫树倒了j株,上了些竹子。宫里对这小小的变化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玄沐羽夜里来了,看了也只是淡淡地问一句玄澈是否是不喜欢枫树。

    玄澈看看他,见玄沐羽似乎也无不悦,便说:“枫树太红了,看人让人迷醉。”

    玄沐羽听了也只是点头,看着竹子,说:“果然还是竹子比较适合你,枫叶太艳了。”

    玄澈听了有些好笑,枫叶本是凄凉之物,却不知哪里来的艳,与其说是枫叶艳丽,倒不如说是自己太过素静了吧?玄澈又想了想,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些隔阂,虽然这里j乎是古代中国的翻版,但他就是无法融入。

    不过面对玄沐羽平淡的反应,玄澈也颇觉奇怪。

    玄沐羽对自己感兴趣应该只是出于移情作用,但从山子落口中的描述听来,也不知自己和那nv人有何相似,x情听来也是南辕北辙,难道是样貌?也不知一个三岁小孩的脸上能看出什么相似?

    玄沐羽应该是情根深种,非枫叶不ai,枫叶落了了他也走不出秋日,可没有枫叶的秋日便是了无生趣。若非如此,也不至于玄沐羽虽然终日不理政事,但皇宫里依然听不到管弦之音。

    只是如此又说不通自己移了枫树他为什么半点反应也没有。

    玄澈看看一心走棋的玄沐羽,发觉这个男人真的难懂的很。

    玄沐羽似有觉察,抬眼来看,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玄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这棋局儿臣不懂,要怎么说?”

    玄沐羽像听到了心ai的人的名字一般,自得一笑,将玄澈抱到自己腿上,捻出白子,道:“这棋便是这样……”

    玄澈再次为自己孩子的身哀叹。

    ------

    刺客

    光熙五年,太子五岁,这年即将入春之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很轻易地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侍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手中的火把将整个东宫照得通亮,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因为那个黑衣人怀中被匕首顶着的小人儿正是当今太子!

    玄沐羽被护在侍卫之中,看着陷入危险之中的玄澈,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焦急忧虑自然少不了,却似乎又多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比如——犹豫?

    玄澈不知道玄沐羽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是投鼠忌器也不是这个表情。不过他总算清楚地认识到一点,这个时候,自救比较现实。

    玄澈开口道:“刺客大哥,麻烦你把手下移一寸,你勒得我的肋骨很痛,如果肋骨断了c入心脏我就失去人质的意义了。”

    玄澈露出一个风清云淡的笑容,当然身后人看不到,但是面前的侍卫看到了。玄澈安定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的心都平静不少。

    黑衣人稍稍犹豫之后将手移到腰部,但顶在咽喉上的匕首却没有移动半分。

    玄澈似乎是满意地点点头,为了保持自己身的平衡,双手搭在了黑衣人的手臂上,又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们不妨谈谈?”

    “你想做什么!”黑衣人将匕首往前一送,玄澈白皙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个红点。

    玄澈虽然吃痛但依然从容,安抚道:“我能做什么,一个五岁的小孩而已。宫里的侍卫都在这里了,我就算拖延时间也等不来什么后援,而且你手上有我,他们不敢动。你不要这么紧张。”

    感觉到身后人僵y的身子似乎略有放松,玄澈道:“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吧,杀人,还是偷东西?”黑衣人不出声,玄澈便说:“说出来,说不定能有你意想不到的解决方式呢?”

    黑衣人冷冷一哼,充满鄙视:“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玄澈淡淡地提醒黑衣人这个事实,在黑衣人发狂前又说,“说说缘由吧,我想我这短短五年的生命应该惹不到你,不知道我的父皇或者母妃做错了什么?”

    黑衣人微微沉默后,道:“你的母妃是林锦云?”

    看似疑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玄澈大方地点头:“是的,不知她与阁下有何瓜葛?”

    “她进宫之前曾在悠云庵随柔安师太修行……他有一个师,竹怜,但她在林锦云下山之年死了……”

    玄澈没听过这件事,不接话,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竹怜是我!”

    玄澈被黑衣人暴涨的声音给震得耳朵生疼,却没明白这之间有何关系,不得不出声问:“请问我母妃和那姑娘……”

    “是她,是林锦云那个j人杀了我!”

    黑衣人手臂骤然收紧,围着的侍卫一紧张忍不住上前要抢人,却被狂暴中的黑衣人用匕首在玄澈脖子上一划,鲜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妖异非常。众人吓得不敢动。玄澈只觉得脖子上有些凉,倒不觉得有多痛,只是腰被黑衣人手臂死死箍着j乎要被勒断,一口气上不来小脸唰的惨白,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阁、阁下……稍、少安毋躁!”玄澈好不容易挤出话,“阁下,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母妃杀了令?”

    “我……竹怜……”

    黑衣人一时神情恍惚,玄澈当机立断,一手扣住黑衣人手上麻x,一手不知何时背到了背后,chou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入黑衣人肋下,直没刀柄。

    黑衣人措手不及,肋下吃痛,不由得松了手,但过于近的匕首却在玄澈锁骨上狠狠划了一道。玄澈顾不得疼痛,松开匕首,又是一记手刀劈在黑衣人颈部。虽然只是五岁孩子的力量,但腹部受到重创的黑衣人也禁不住眼前一花,后退一步,等他想再伸手抓人的时候玄澈已经就地滚出两步远。

    周围的侍卫层层护住太子,当即擒下黑衣人。

    玄澈被黑衣人抓出来的时候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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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件里衣,此刻白se的里衣混合着血迹和灰土皱烂不堪,看起来好不狼狈,但饶是如此,这小小的玉样人儿仍然没有放弃他的骄傲,他强忍的疼痛缓缓站起,理一下衣裳,抚一下长发,眉头微拧,长睫低垂,眼中却光华灼灼,站在火光之中竟华贵得让人无法直视。

    周围的侍卫这时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不只是一个五岁孩童,更是大淼的太子!

    玄沐羽本要上前,却在迈出一步后生生止住,注视着玄澈的眼中除了担心还有惶恐和愧疚。

    这时玄澈突然想明白玄沐羽刚才的犹豫是什么,因为自己像那个皇后,所以要再借此机会试探,甚至想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迎来另一个灵魂?玄澈在心中冷笑,父皇,您倒是深情得很。只是,皇后的灵魂真的进入这个身,您如何能面对身为你儿子的ai人?!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父子静静地对视着,他们之间似乎有一g气流将不相关的人都排挤出去,在他们身周形成一道真空地带。侍卫长在擒获刺客之后本想上来报告却被这诡异的气氛得不敢上前,刚才还喧闹的东宫此刻死一般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眼神j汇在瞬间或者是永恒,没有人知道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但还是有人仍不住上前打破寂静,玄沐羽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宝德不得不站出来提醒:“陛下,殿下的伤……”

    话轻轻地响起,重重地炸响,众人才意识到玄澈受伤了,锁骨上的刀伤涌出鲜血,将半身白衣染的暗红,狰狞可怖!孩子的气度竟然让人忘记了重伤!

    玄澈似乎也是这时才想起自己受了伤,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皱着眉头看看鲜血淋漓的自己,手掌里似乎还残留着将匕首捅入人的切割感,血腥之气扑鼻而来,玄澈顿觉胃部剧烈翻腾jyu作呕,手脚更是冰凉,身子发虚,微微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倒下。然而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冰冷坚y,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的紧紧搂住,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澈儿!快传御医!澈儿,澈儿……”

    玄澈陷入一p黑暗。

    玄澈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金se的余晖洒落床前,玄沐羽却非神邸般的荣耀,他神se憔悴,眼眶浮肿,一向注重仪容的他竟然让自己的下巴上冒出了胡渣。

    看到这样的玄沐羽,本来因为他有意见死不救的玄澈也没话说了,终究是皇帝,终究是个深情的男人,想要重获心ai之人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吧。

    玄澈见玄沐羽因为自己的醒来而面露惊喜,暗叹一口气,碰碰玄沐羽的手,道:“父皇,儿臣没事了,您去休息吧。”

    玄沐羽似乎是愣了愣,才握住玄澈的小手,笑说:“父皇不累。”

    “您眼睛都肿了,怎么会不累?”玄澈不动声se地chou回手,说,“儿臣没事,接下去也是躺着休息,父皇守着还不如去休息吧。”

    “嗯,好。”玄沐羽这样应着,却又说,“等你吃了东西我再走。”

    玄沐羽让宫人端来稀粥和y汤,亲自喂玄澈一点点吃下去,等玄澈全部吃完了才离开。

    玄澈也累了,虽然伤得不重,但是割到了喉下静脉,血流了不少,现在身虚弱,不得不用睡眠来补充力。

    玄澈又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没看见玄沐羽,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

    “琼姨。”

    玄澈唤了一声,从床上坐起。身还是虚软无力,伤口有些疼,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没人应,却又一年轻太监入内,是玄澈的贴身太监,年锦。

    年锦连忙上前扶住玄澈,为他垫上j个靠垫,好让玄澈小小的身能舒适地看在床头。

    玄澈问:“年锦?琼姨呢?现在什么时候了?”

    年锦道:“殿下只睡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刚天亮。琼姨她在前夜受了伤……”

    玄澈却听出年锦话中闪烁,皱眉道:“重伤?”

    年锦点头,涩声道:“命危。”

    琼姨自小照顾玄澈,就算石头人日久也能生出些情,玄澈虽与这个世界的人感情淡漠,但乍一听到这个nv人命危的消息,也不免愕然,随即便是怅然和迷茫。

    吃了y,让年锦帮着自己穿上衣物,玄澈决定去探望琼姨。

    琼姨躺在床上,面se灰败,气若游丝。

    玄澈做在床边轻声道:“琼姨。”

    琼姨听到了,勉强睁开眼,看清了眼前人,虚弱地应了:“殿下……”

    玄澈一时无话,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

    琼姨似乎也觉察了,微微一笑,道:“殿下,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玄澈说。

    两人又是无话。

    玄澈想了想,为琼姨掐好被子,说:“琼姨多休息吧。”

    说着,玄澈便起身,却不想被琼姨突然拉住,琼姨似乎是爆发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叫道:“等一下!”

    玄澈回眸,对上琼姨期冀的目光,又坐下了,只是面无表情,依然不说话。

    琼姨大口喘着,好半天才回过气,艰难道:“殿、殿下,琼姨大概是不行了……能求你件事吗?”

    玄澈道:“琼姨说吧,能做的我一定做。”

    琼姨惨笑,道:“殿下还是……这样谨慎……”

    玄澈微微蹙眉,但没说什么。

    “殿下不凡,藏不住自己,琼姨知道……”琼姨这样说着,但在玄澈开口之前她强笑了两声,道,“殿下,可还记得郁美人?”

    玄澈不yu再去追究前面的话,g脆应道:“不记得。”

    琼姨也不在意,道:“不记得是自然……她原先也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后来……她是你五弟的母妃……前夜,郁美人被刺客杀了,剩下泠殿下一人……孤苦伶仃……”

    玄澈听到这里已经能猜出琼姨的意思,便问:“琼姨希望我照顾五弟?”

    “正是……”

    玄澈不语。

    如果只是弟弟,玄澈一定会照顾,但现在他们是在皇家。

    太子之位并非稳固,玄澈现在羽翼未丰,所得之势皆来自玄沐羽的宠ai。然而帝心难测,玄澈始终没能明白玄沐羽究竟是因为自己像皇后而宠ai他,还是宠ai他这个单独的个。若是前者,玄澈和山枫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哪怕现在相似,但总有一天会变得不一样。若是后者,玄澈就更无法理解一向对孩子没兴趣的玄沐羽怎么会突然喜欢自己。

    有朝一日自己失宠,只怕要连累到那个无辜的弟弟。

    给人希望再摧毁,倒不如从头到尾就不要给。

    “殿下……”琼姨似在哀求。

    玄澈想了想,只说:“我尽力。”

    琼姨无奈地笑,知道这是太子所能给她的最大的承诺。

    玄澈的伤不算太严重,不过小孩的身脆弱了一点,接下去j天里他发起了低烧,人有些昏沉。每每清醒之时总能看到玄沐羽守在身侧,难得一个皇帝一勺一勺地喂y喂粥,只可惜玄澈不领情,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一副软弱的样子接受着另一个大男人的照顾。

    日子浑浑噩噩地过去,等玄澈痊愈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那个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来行刺的黑衣人被关押在天牢里,只会说“还我”这么一句话,玄澈虽然埋怨他伤了自己,但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也实在不知怎么埋怨。

    其实这事蹊跷的很,起玄澈就不相信林锦云——传闻中温婉贤良的大家闺秀——会杀人,且不说林锦云是否有杀人动机,重要的是,凭林家的势力杀一个无依无靠的弱nv子不可能留下把柄。更何况黑衣人武功卓绝,皇宫守卫都视若无物,这样的人的就这么简单的死了?更要命的是,自己一个半大小孩居然能把他敲晕。

    过了j日就听到黑衣人死亡的消息,玄澈心有不解,但想想觉得烦闷便不yu多想。

    等玄澈终于被玄沐羽允许下床的时候,他就想起了琼姨口中的那个泠。

    ------

    融水

    大淼五皇子玄泠,他的母妃郁美人原先只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nv,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被玄沐羽看上眼了——估计又是哪里和皇后有相似吧。总之这位宫nv在被临幸一次之后诞下了玄泠,不幸的是,皇子的出生并未吸引来皇帝的注意,因为那时候皇帝正在和太子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皇子的出生还是让她从宫nv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