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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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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里便要选秀了,也不差这几日。何况宝仪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经选秀便入了宫。真要那样,舅舅还能饶了我?”

    这到是。

    宁芳替他除了外袍,见他瘫在榻上一动不动,便下了地帮他把鞋子除了,再回来抬了他的双腿放在自个儿腿间替他揉着:“她这么活跃,是你故意受之的还是她自己的能耐?”

    玄烨闭目享受,唇角一弯:“宝仪外貌上虽然不随舅舅,精明上却一分不少于,我到没同她说什么,她自己到是全都领会了去,令皇祖母十分满意。”

    把这心思过了一遍,宁芳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干嘛弄得这么明显?连底下的奴才都能感觉到震动了,那些朝臣还能不紧张?”

    玄烨坏坏地一笑,转了半个身子拥住宁芳腰盘:“就是要他们多紧张紧张,这宫里才能不那么无聊,你不是才有戏可看不那么无聊。”

    宁芳失笑,却知道他这么一说不过是擦边球罢了。不过真象如何,她到不在意了。

    “很累?”

    “嗯。”

    “那帮你按摩按摩?”

    “来吧。”玄烨翻了个身,由着宁芳骑在他背上,这份得意,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瞧了去,他这皇帝还有什么龙颜?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着那些朝臣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有些个欢心。”

    哎,这日子……

    “启禀皇上,新折子进上。”

    听是李德全的声音,玄烨只是享受的“嗯”了一声,自有温腕转了折子进来又退了出去。玄烨看了两眼便丢下。

    宁芳按累了,坐在边上休息,随意把折子一看:“贪酷官、贪官、疲软官、不谨官、年老宫、有疾官、才力不及官、浮躁官,呵呵,你这是要干什么?都处理了吗?”

    “嗯,”玄烨翻了过来面上仰视着她,“这些人员是时候整整。”

    “贪官污史自古有知,国家什么时候都得小心对着这些人,我看,他们比那什么洪水雪灾更是可怕,随时可叫你民心不稳。你这折子上不过简单惩治一二,到对这些人用起了‘仁政’。”

    玄烨一见好书 那抖起的小嘴便知道自己又是把这女人得罪了:“那以你看,该当如何?”

    刚刚活动了一把确实累了,依着靠垫躺下:“你对那些鳌拜的党羽仁慈,那是法不折众,可这些人怎么能相提并论。有句话说的好,‘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得寒多少人民的心?……不要说多,即便大清的官都是平庸的,可只要有七成是清官,人民就得少了多少怨头,你就可少了多少担忧,这上下的日子便顺了多少心头?……哎,这官与民,向来便是大问题,官不就是直接代表你吗?如果你的代表在外都是一幅招民愤、惹民怨,你还弹什么治一朝盛世!……”

    二更的绑声在宫里击响。有些人早早睡下,明天还有多少事要忙;可有些人却难以入睡,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封顺治帝第五子常宁为和硕恭亲王。几日后,恭亲王福晋病逝。多月后,抬生有王府长子的庶福晋马氏马义仓之女为继福晋,满朝哗然。不过有皇上亲受的宝印、折子,再多的非议也只能是非议。

    二月,大计考核各省官员,按倒处分贪酷、贪污等官员,拟定秋决只贪污官员一项便尽二十八人,不论官职大小,贪数到一定一率秋斩,不允许任何徇私。自此,只贪官一项便再不复当年“盛况”,因为皇上紧跟明文,“凡贪银过百两者,鞭六十;凡贪银过千者,族下男丁七十以下全数鞭百下,充作官奴三世;凡贪银过万者,秋斩,族内男子全数发配苦寒之地永世为奴,族内女子尽数为妓……”

    这份骇人听闻的新律法一时之间使得从官者默然无语,平民者喜笑颜开。真是一事分两半,各人看一半。

    二月十七日,南书房始建。由此,议政王大臣会议慢慢退出历史舞台。青年才俊、科考学士陆续登入南书房进谏献策,新生人才不断升涌。

    三月,招众年幼诸王进见,听其间恃威行事者有之,勒索外官财物者有之,娴习骑s、徒溺嬉戏者有之。特谕齿高行长者安亲王岳乐训饬之,若不听从者,从严鞭刑、去爵,有才者可推荐入国子监就读,学银可免。

    这批闲散觉罗后或自愿或家人强迫入国子监。有到是入的容易出的难,生生被国子监祭酒徐元文拿去“祭酒”。不过一二年后,确有十余人随了首批派遣的学生留学他国。

    同月九日,皇二女生。这是一年来后宫的首个好消息,太皇太后真是十分愉悦,亲把此女赐名为悦心。

    月底,江南水患,人民饥馑流离,皇上既忙于筹银救灾,又议建闸开浚之道,一时之间,愁烦了不知多少。

    四月,北地久未有雨,刑部开行又一轮轻减狱犯。不几日,皇上天坛祈雨,至。

    又几日,皇子承庆殇,纳喇氏悲痛晕厥。

    宁芳听了小九子回禀,立刻亲举了伞奔至乾清宫,果见若大的乾清宫御道上立着一人,虽是雨夜里看不真,只那立着的背影便知是那再熟悉不过之人。

    抬高了伞,把他挡于伞下,可这要命的雨,东西南北不分方向的乱下,根不挡不住二人。

    “玄烨,回去吧。”

    宁芳只当他是失了皇子愁苦,却不知他只是不能言表之情积着又偏遇了近二月烦事突然在这个雨夜爆发,便只想让这雨水淋了,好淋他个透悟。

    可这有什么用?淋得再多,也减不退你对一个人的思念与妄想,这雨越凉,那臆动却越强,深深在胸腔子里绞动、在头颅里挣拧……啊——这日子还要多久?还要多久?!

    宁芳被他一声突然的吼叫惊吓住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下流,她开始害怕,怕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见不得小三这般,他这般颓然竟是绞得她心痛苦痛。

    听他还在喊,忙上前抱住他腰胸,打着颤儿呼喊:“小三……小三……”

    那油伞坠落在身后,再随风向乾清门滚去,寻去的不知是何人的困苦与何人恐惧……

    皇上病了,生生昏厥了数日。再醒来,不喊痛不言笑,吃穿如常,却连皇太后都不怎么搭理了。

    宫门已经下锁,宁芳蜷缩坐在内寝的榻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但闻声音便一脚踏下,见是温腕:“可是皇上来了?”

    温腕摇了摇头:“李总管遣人来回主子,皇上已经在长春宫纳喇氏娘娘那睡下了,今日是不会过来了。”

    宁芳没有把赤着的脚缩回,只这么坐了半日。

    她想不明白,她哪里错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待她呢?为什么?

    虽然照常的给她请安,虽然照常的对她笑,可她知道,他一句话也不想同她说,他一个笑也不乐意冲她起,就这么冷冰冰的,冷冰冰的,一个月就这么过来了。

    即便她再迟顿,连着三日晚上不来也能把她所有的方神都打乱了,何况近一个月,一个月没有晚上来了……便是去请,也只是一个又一个借口还给她……

    这是为什么?如果她错了,不能直接告诉她吗?难道走几步都不行吗?难道停几步等她进前不行吗?难道……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吗?呜……

    温腕看着太后主子这些日子来虽然沮丧却仍旧不停自励的坚定在此时完全败落了下来,化作了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便直觉得连自己也是泪不自禁,便上前抓住了宁芳的手。

    “我做错了什么?嗯?呜……我到底做错什么?”

    “主子……主子你别伤心……也许是你想多了,皇上他……”

    “不是我想多了……我知道,我知道的。呜……他是讨厌我了……是讨厌我了……呜……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让他讨厌了,呜,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呜呜……”

    宁芳已经好久不曾苦过了,一路走来,这大清一路走来,似乎所有的都只是幸福与甜蜜,根本不需要泪水与愁悲。所以现在,现在这愁苦便能激打的她如此剧烈,这哭泣仿佛可以抽走她所有的力气,直是哭到气不接顺,自然不自禁地手捂着心口痛得冷汗直流。这感觉,许久不曾来袭,绞着心的痛苦震痛,直至昏厥,都是如此清晰,无人可以替代……

    仿佛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里有些熟悉的脸孔,却实实看不真切,两相间都想看清却只是枉然。

    好痛,每个细胞都散了,像是多年前看到父母遗容时所受的痛苦,却又多了一份道不明的疑惑、质问与仇恨。对的,仇恨。可她恨什么呢?

    只是痛着,痛着,渐渐把自我丢弃……

    也许消失,便是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班,提前更了。

    第八十三章 凑和着过

    宁芳这一背过气去,奴仆们自然是立马分着去乾清宫与慈宁宫回报,按说应是乾清宫里的主子来的快,可偏偏皇上去了最西北角的咸福宫,等着他得到消息出来,正在咸福宫外遇到太皇太后的銮驾。

    皇太后一直是宫里的健康宝宝,这不冷不热的天病了,自然是惊住了祖孙俩。还好太医说道不是大事,只是情绪上的那么点子事。祖孙俩这才各自回了宫。

    次日,当宁芳醒来,透过维幔依昔可见床外立着人身影,可那人帘入内,宁芳才顿觉心里的那么凄苦。

    “别起来了。”太皇太后坐在了床边上,“这到是怎么了?怎么又病下了?”

    委屈,委屈一上来再被人问起,那眼光儿便不能克制地往下落,真真把太后吓的不轻,直依上前拥住宁芳安抚于她。等着她哭得差不多,便出声问个明白。

    宁芳差点儿便要合盘托出,可思绪里这么一转,要是太皇太后知道了,定是把小三当作不孝之人的不孝之举来评定,到时虽然能问明白小三为什么如此对自己,可不也是给他引来不少的麻烦吗?前段日子他还嚷着忙呢。

    这么一寻思也不过是几秒间的事,宁芳已经收了抽泣离了太皇太后的怀抱,抹着泪痕不好意思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家了。”

    太皇太后寻思了多种的可能也不想到她会给这么个答案,立下便有些哭笑不得。

    “哎,呵呵,多大的事,值得你背气了过去。哎,你这孩子。”

    宁芳只是低着个头,全做默认了。

    这日落日前,皇上来作定省。见太后气色已好了一半,留下些补品和祈福的话便退了出去。

    宁芳久久地坐于床上。慈仁宫从未有过的深大,连自己的呼吸都完全淹没在其中。

    乾清宫里起了宫灯,陛上龙座之人静静听赵太医回禀之后问道:“既然是伤到了心肺,可能完全治愈?”

    ……

    赵太医回毕退了出去,殿内,静静的只余玄烨一人。他动了动身,把自己放散在龙座里,目光久久地注视着烛灯……

    三更,病着宁芳已然不禁困倦。

    慈仁宫正殿内寝里无一人。

    忽然床侧的围幔被风吹起片刻又落下,一个人影显在帘幔之间,寻其而来的目光全都落在床榻之上……

    月末,宫里选透等事已毕,皇上皆太皇太后等幸南苑。

    行宫还是那座,只是此次来却实实没什么意思。宁芳无精打采地坐于榻上,把一碗粥搅得凄惨。

    “主子?……主子?”

    宁芳连头都不想抬,直到那出声唤她之人进到前来蹲在她面前,她才有了那么丝宽慰:“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善瞳坐在角榻之上把着宁芳的腿:“主子,王爷说您身子刚好,心情却不怎样,问奴婢可愿来陪您,呵呵,奴婢这不就巴巴地追来了。”

    宁芳笑着把她拉起来:“快坐下吧,可是有身子的人。”给她个不能苟同的眼神:“已经有孕了,怎么能还出来赶马车?常宁也太不知轻重了。”

    “没事的。奴婢早主子几日便来南苑等着了,路上停停走走没受什么委屈,而且王爷一直亲自照顾。”

    宁芳听她这么一说,见看她气韵是真的红润,不自觉也就高兴了起来:“还好常宁这小子没有负你,不然看我怎么整他。”

    善瞳接过温腕递增上的新粥,亲自喂于宁芳,这次到是进食蛮顺利。

    “主子,您还真以为是我们王爷让奴婢来的吗?”

    稍一寻思,宁芳心里也是明白了九分,可现在她是对什么都没什么自信。

    “皇上亲寻了王爷去,叫王爷接了奴婢早几日到南苑等着,一等主子到了便只伴着主子玩乐便好。”善瞳把空碗子递出去,“奴婢虽不知道您这是怎么了?可主子这里还能有什么再大的事去了?您把身子养好了,自个儿开开心心的,不旦是您的福气,更是皇上的福气不是?”

    宁芳游离地注视善瞳良久,迟疑一番还是问出了口:“你觉得,皇上现在还在意我吗?”

    “主子这话怎么说的?皇上待您的心思慈仁宫里有谁看不真的?主子这会子再来怀疑皇上,奴婢到要为皇上明屈了。”

    “可是——”

    “怎么?难不成主子是因为皇上?”善瞳见宁芳点了头,到真是惊讶不已,“怎么会呢?听王爷回来的口气,对主子可还是一般不无二的。”

    宁芳再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有一个月了,什么也不说明就把我这么晾着……虽晨昏定省不少,却再不同我多说一句话。连晚上也不留了。”

    善瞳瞅着宁芳心情低落,眼眶子已红,便抚着宁芳的臂膀:“主子别担心,皇上做事一向是有主张的,只早早安排了奴婢来便知还是极关心您的。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有什么难言之瘾?”

    主仆二人虽是说道此理却辩不出个一二。不过,善瞳到是把所有的不正常都归于之处,再总结皇上以往待宁芳之心,到让宁芳相信了五六成。

    随后几日,皇上所猎之物亦多有送至皇太后行宫。不过,宁芳并不在意。

    据说新入宫的正妃佟佳氏宝仪得了一只皇上亲猎活的白狐。

    宁芳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往年里,这些东西不论好坏,都是问过了她才有得下面之人所得。

    为此,宁芳生了一日的气,只把那海子里的鱼钓得几缸子也乘不下气才顺了点。

    不日,皇上遣人送来的一物却最终打消了宁芳所有的沉闷与不快。

    那是只才出生的小糜鹿,腿像是折了,所以起不来。

    善瞳观着太后见了这小糜鹿先是心疼地瞪大了眼睛,须臾便笑逐颜开,终于是有了精神,连眼角子里都透着轻快。

    于是未来的多个日子,皇太后便一心照顾起了小糜鹿,连去海子里抓鱼都把它放在平车上拉着去。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小九子也试着哼唱,却是逗笑了皇上。

    哈哈大笑之后:“太后真这么唱的?”

    “回皇上,奴才哪敢篡改太后主子的原话,呵呵,最多就是奴才唱得不及主子灵动,呵呵,词儿奴才可是几个胆也不敢记错的。”

    李德全见皇上也不同他计较,便划了手:“去去去,外面好好随了主子去,皇上记你一个好便是。”

    小九子也不再多说,笑着出了去。

    玄烨看着袭封耿精忠的折子,多月来第一次有了不错的轻快思绪。

    这一笔,难道我们宁芳就这么翻过去了?

    不然呢?

    玄烨虽然欠她一个解释,可这世上没有解释的事何止千千万。

    由这只受伤的小糜鹿,宁芳似乎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锦服泥班,煞气臭p的四五岁小朋友。还有什么可怨的呢?对他还有什么可怨的呢?只要知道他还在意自己、关心自己,一个解释又算得了什么?她可以等,等上几年又如何?除了等,又能如何?为这个解释,为他,等待又如何?在这之前,日子还是要过,我好,他便安心,那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信仰,只要信仰不败,每一天我都可以活出幸福。为自己,为在意自己的人,幸福一日有多难呢?

    夕阳的余辉渲染于海子之上、碧草之间,就着微风的抚慰,听远处守猎如雷鼓的马蹄之声,知道有一个人在远处,又何尝不是种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宁芳的性格,怎么说呢,她是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尽量不去麻烦别人,在现实中,这种人很多,却并不怎么吃香,属于受冷遇的一群人,平心静气来看,木白还是希望这种人多点,虽然某些亲可能会认为这种人很无作为。至于生活重心问题,现代女人或许心理渴望独立,可遇到爱情又有几人可以说不迷失的呢?那些不迷失的女人往往都是从迷失沼泽中趟出来的人。有时候,木白也很纠结,会有不喜欢宁芳的时候,可木白的笔下,宁芳就是这般的,她只存在于木白这部小说里而不能把下部小说里另一种坚强与成熟的女主性格移植过来。每种人都有每种人的活法,一切可以很精彩,在面对复杂的情感世界时,抉择也各异。木白有仔细看大家的评论,呵呵,亲们的留言越来越多了,什么都有呀,从中可以看出大家都有仔细鉴赏木白的这两只,感谢呀…所谓物以类聚,因为不喜欢宁芳性格而着急的读者是可以理解的,呵呵,木白看文也是挑挑捡捡的。百味人生,木白终会也出另一部亲们可能喜欢的女主,亲们试目以待吧。

    啊啊——木白在这里申明啊,什么穿回去或穿成他人是不会在木白这本小说里出现的桥断,俺在文案里说了,“不走寻常路”,便不回再回到一些别人走过的路子里去(虽然结局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