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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好,娘娘便有了依靠,奴婢才放 心了。呵呵,到是要恭喜娘娘了……”

    主仆二人说了会子话,绿哥儿进来见两人神色喜悦,也明白主子是受宠了,当下也放了心。

    正妃钮钻禄氏亦可带一婢一嬷 ,不过淑媛只进了一名常帮自己理书的婢子竹韵,这天也入了翊坤宫,立在挥墨的淑媛边上一动不动,偶尔磨磨墨 。

    庶妃便没有这些特权了,别说是人了,便是可带的手饰亦有定制。不过这二人也不抱怨,一个指挥着奴才在长春宫里挖地种子,一个独坐在启祥 宫里描样子绣花,各有各的自在。

    宫里到如今不过是多了几口人吃饭,到没什么变化儿。

    第五十章一双手绣冬靴

    当坤宁宫与永寿宫都忙着皇后大婚后的迁宫之时,紫禁城上下也在忙着另一件大事儿。

    “皇上所需的东西都替他备好了吗?”太皇太后问着边上来回话的宁芳。

    “皇额娘放心,我亲自去备的。”

    “ 嗯,你给办的其他事哀家还不放心,到是为皇上办的事还能让哀家放心。”太皇太后说完此话,见宁芳吐了吐舌尖,便摇了摇头: “你家, 怎么都快当乃乃了,还这么小孩性子。前两年还好,

    往后里皇上渐长,宫里的人越来越多,话题子还能少了?你也别太随性了。就说你老是’我呀‘’你呀‘的称呼,一点也不合礼法,以后还是改了吧 。”

    “是,皇额娘,我……儿媳记下了。”

    宁芳出了慈宁宫没有乘轿,顺着宫墙往北溜达,到了叉路口转角便见启祥宫的大门开着。

    “这里有人住吗?”

    善眸比佳儿小个几岁,却很是沉稳,素心亲自去挑的人,虽然不怎么聪明,却气性很好。

    “主子,现在启祥宫里住的是庶妃马佳氏。”

    今天太阳好,马佳氏正坐在 下绣一个新样子,婢女们都被她使了下去,一个人沐着太阳做活计再舒服不过。

    “你绣的是什么?”

    马佳氏抬首一见皇太后正立在近前忙起了身行礼。

    宁芳也不阻她,反正也习惯了,阻也阻不了。只上前取了那样子一看,黑底的料子上绣着金色的龙,栩栩如生的煞是好看。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回太后,天冷了,婢妾没什么本事,便想着给皇上做双蚕棉的冬靴。”马佳氏似也有些羞涩,看着却不会觉得她不够大方。

    宁芳心里一想,多年来只有自己会想着给小三现做衣靴,没想到这刚娶的媳妇这么好,竟然也想到了。呵呵,那以后自己可省事了,不用再整天 为他打算了。

    “你的手真巧,绣的尽然比佳儿都好。”

    马佳氏见皇太后坐下了,便立在边上: “婢妾也就这点本事了。”

    “对了,你说要用蚕丝做是吗?”

    “是的,蚕丝比棉细密,更保暖儿。”

    “是自己带来的吗?”

    “回太后,婢妾进宫前带了8两。”

    宁芳一听,转首去问善眸:“蚕丝是不是不好取呀?”

    善眸进宫也有几年了,还没听过宫里用蚕丝的,所以只能摇头不知道。

    “回太后,蚕丝是不好取的,特别是可以粘成毛的那种蚕每天吐的丝都不过几钱,所以价钱较普通的蚕丝贵上十几倍的。”

    宁芳本想要是宫里有给小三做床蚕丝被,她也是听马佳氏说了才想起还有蚕丝被这么个东西。

    “那算了。对了,你绣着这鞋边的地方最好绣点红色的祥云,皇上比较喜欢。”

    稍晚,紫禁城的主奴们都知道皇太后去看过启祥宫的马佳氏了。

    “皇额娘喜欢那马佳氏?”

    “ 嗯?”宁芳正给小三扣给他新做衣服的扣子, “哦,你说惜玲呀,挺好的,手很巧,给你做的那双蚕丝绵的冬靴绣工可好了。我从前不知道 ,原来真有她那么温柔的女人。呵呵,你小子可有福 了。”

    玄烨统共没见过那些妃子几面,这一刻听宁芳提起马佳氏给他做冬靴便心里嗑噔一下。

    “不是有皇额娘给做的靴子吗?再说尚衣局也有专为朕做的衣靴,还做什么冬靴。”

    宁芳给他扣好了扣子,便坐下:“你没看到,看到一定喜欢。”

    玄烨立在当下把那马佳氏的样子回想了一番,看着不像有心想的,只是如今这样拉拢皇额娘,看来心机不浅。

    “你做的靴子都穿不完 。”

    “哎……你这孩子,我做的和她做的能一样吗?谁不希望自己的媳妇给自己做衣靴。”

    冷着脸没坐在她边上,隔了几子坐下:“不就是双靴子。”

    “你是没看到,是真的好,绣工不说了,只那蚕丝绵就是比普通绵保暖轻薄的,惜玲从家里只带了那么八两,全都你做靴子了,那可是比绵花贵 上十几倍的呢。我问过了,宫里都没有的东西,人家

    巴巴给你单做了,可见多贤惠了。”

    玄烨对那什么贤惠没什么到是把蚕绵听了进去。

    “这蚕棉这么好,宫里怎么没有呢?李德全,明天把明珠叫来,朕要问问他这个内务府总管大臣是怎么干的?”

    宁芳听他提了明珠,便转了心神:“明珠不是侍卫吗?什么时候成了内务府总管大臣了?”

    玄烨见她不再提马佳氏,便起了身坐到她边上,倚在她身上:“明珠早升宫了,去年便升了总管大臣,之前也是数迁,由銮仪卫治仪正迁内务府 郎中,办理利落便升得快点到了总管大臣。”

    他如今重了,宁芳也觉得有些吃力,便把身子压在几面上: “一看就知道他是本事人,不过没想到升得也忒快了。”

    玄烨一笑:“你要是觉得快,那朕把他重新撤回去 ,一步步来?”

    “别岂,那他知道了还不见到我便喷火?”

    “呵呵,喷火到不至于,不过就是卖哭罢了 。”

    “真的?”

    “你是不知道,哼,纳兰明珠眼泪水子可快呢。”

    母子俩又说了会子话宁芳也困了,便上了床。

    玄烨侧歪在外侧挑着本书给她遮着烛光。

    “你这次去多久?”

    玄烨见她哈欠连连,便把书放回床外的几子上,替她汲了汲被: “最多三天。”

    玄烨见着宁芳睡去,便一动不动瞅着。

    太医们这点说的不错,心情好的人便老的慢。皇额娘如今也近三十了,看着却与当年出宫那会没什么变化。也不是,还是有某种味道变了,他却 说不出那是什么,虽然不是气味上的,自个儿却觉得

    她更香浓了。每每就着这股子闻不到的香浓他便亦觉得困倦,倒在她边上便睡了去,致使每每回到乾清宫都已是三更。

    玄烨脑子还想再想什么,却已是力不从心,只觉得那股子香浓勾的他睡意上来,便昏睡了过去。

    李德全听着屋子没了声响,看了想沙漏便知道今天皇上怕是要更晚了。

    十月初七,皇后晴芳本亲沏了南方进的新茶给皇上,想着等皇上回来说点子什么,好结束她在坤宁宫大婚的最后一天。却不想皇上过了三更仍未 归。

    “娘娘,皇上会不会去了其他三人的宫呢?”

    鱼嬷嬷瞪了绿哥儿一眼,转身安慰晴芳:“娘娘,皇上是循礼,绝不会在同娘娘的大婚里不归坤宁宫的,奴婢这两日打听,皇上并没招见任何嫔 妃,其他宫更是近也没近。奴婢又打听了一翻,皇上

    每日里总是在乾清宫看折子至很晚。今日想是看入迷了忘了时间。娘娘别听绿哥儿的,奴婢观着皇上虽有些个老成却不是那等子不知规制的。”

    晴芳虽然心里仍有那么些忐忑,听了嬷嬷的话觉得是不错的。主仆三人又等了一刻,果见有烛光远远而来。

    玄烨一进内殿见皇后整妆还未睡,便有些诧异。

    “怎么还没睡?有事吗?”

    “回皇上,臣妾没什么事,只是想着等等皇上。”晴芳本想上前给皇上脱衣,又觉得不好意思,

    便立在那里进退不是。

    自有温腕接了李德全退下的外褂子。

    晴芳见没她可做的,便退了开来。

    玄烨换了衣服见皇后还在,也不好打发了等了自己一夜的人,便让她坐了。

    “皇后明日便要移宫了吧?”

    晴芳听皇上记得,便心安了不少,只答着是。

    “永寿宫原是皇额娘住的,里面什么房舍都是齐整的,家具什么的皆是新的,你如今入了宫,是一宫之后,后宫的事本当由你理着,只不过你才 刚来,有些个事情还不明的。现在后宫的事大部分由

    先皇淑惠妃代理着,等你安顿好了便多向她请教好了。太皇太后喜静,太后身体不好,等你理顺了,便交由你来管。”

    晴芳突然得了这么个重责,虽本来就该是她理的,只觉得被皇上信任了,怎么也要做好。便行礼谢恩。

    玄烨觉得皇后什么都好,就是礼太多、面过薄,随她做事总有那么丝不放心。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明说什么,毕竟还要用上他们赫舍里氏。既然如 此,便要有起嘛的互利互用。索家的儿女应该不会太

    笨,慢慢的说不定也就好了。

    手脚都是在慈仁宫洗过的,玄烨退了衣服便进了内寝,晴芳随了来,见他脚下上装着双大头的有着兔耳朵并红眼珠的绵鞋当即愣在了那里。

    李德全一见皇后同她的宫女绿哥儿盯着皇上脚下上的鞋子看,便明白皇上是把慈仁宫里他的寝鞋穿回来了,便上前帮皇上退了,温腕马上拿了另 一双正常的寝鞋。

    玄烨也发现了,不过他还困着,便也没怎么理会,进了被子便面向里睡了。

    皇后一见皇上睡了,便也上了床,李德全替两位撵了光烛,只留一盏映着台子上诺大的喜字。

    康熙四年冬十月十一,皇上将初次南苑校s行围,从此开起了康熙帝极度活跃的出宫生涯。

    第五十一章为你我受冷风吹

    十月初八,皇上驾临翊坤宫正殿。

    钮钴禄淑媛立在那里由着皇上打量。

    不过十一、二岁,瓜子脸倒是标准五官细看来都挺出众,合为一体到没有过于出色,白色清白,神情无任何羞涩,倒是大方,毫不在意的任人打  量。

    “坐吧。”玄烨一声她便落座,也不高抬头一分。

    “你叫什么?”

    她才抬起眸看了皇上一眼,“臣妾淑媛。”

    “听说你读过不少书,都喜欢什么?”

    “不过是打发时间,到没读什么正书,不过是些诗词曲赋同民间的传说。 ”

    玄烨点了头:“最喜欢哪首呢?”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y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

    玄烨听着这么大气的诗由一个女子口中英气飒飒地吟出,到对这小女孩升出了一股子欢心。

    “难得你如此年岁便有如此性气。 ”

    淑媛抬了首不过看了他一眼,也不接话。

    这么一冷场,玄烨也觉得不舒服,便了身,进了内寝,见室内清简,全是淡蓝色的帐帘。

    室内简单、连张榻都没有。

    玄烨松了口气,转了身子对跟进来的人说:“你这里还不错……那你歇着吧,朕走了。”

    竹韵想见着皇上来去匆匆,虽有些着话,却知道主子不爱听,便没言。

    今夜,玄烨本是听了皇祖母的话存了歇在翊坤宫的念头。只不过进屋不见另有榻,心里便有些着不自在。他自幼一个人睡惯了,随了皇额娘,到真  不能想象床上还趟着另一个人的感觉,只想想便  有些不舒服。

    出了翊坤宫,看着初冬的星空,玄烨大大吸了口冷气。明天,怕是皇玛嬷便会不高兴了。

    太皇太后低着头只顾着耍玩那茶盖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在室内,这般清晰。

    玄烨立在榻前,低首沉默。

    如此过了一茶功夫。

    “皇玛嬷,孙儿知错了。”

    “……哪里错了?”

    “孙儿不该不顾着钮钴禄氏的脸面。”

    太皇太后轻释了口气,“还算你知明。”放下茶盅子,太皇太后摆手让玄烨近了身,“你要知道,后宫的嫔妃不是你喜欢就能进来、不喜欢便不  待见的,玄烨,你可不能像你皇阿玛那般把感情用  在女人身上而把江山给丢弃了啊。”

    “皇玛嬷,孙儿明白……孙儿没有不喜欢那钮钴禄氏,只是……皇玛嬷,虽说她是正妃,可自从前明里便没有皇上留宿皇后以外嫔妃宫寝的先例  。孙儿想,皇阿玛那回子这些宫例倒不是特别严谨  ,也多有随意留寝的。孙儿现在快到成人了,不如乘着前儿把规矩都铭严了。既可正了皇后的名份  ,亦可堵了嫔妃们的心思。”

    太皇太后一听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了。

    “这毕竟是前明时的旧例,用在清宫里——”

    玄烨听皇祖母的口气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便依着坐下进了言:“皇玛嬷,前明也不是什么规矩都是不好的,汉人能统治全国上千年,靠得就是  些儒道义,什么事情只要合了礼法便是心里不顺也  不觉得怎么不可为了。如今后宫不过这么几个人,倒还清爽,只往后多了没个章程,在牵着朝堂上  的形势,怕是……”见太皇太后点头沉吟,玄烨加了力道,“以后为之古来有之,后为正妻,嫔妃不  过为妾。正了皇后之威之声,便犹如红了她人的  眼,谁不想要那正位?皇玛嬷教过孙儿,帝制就是衡制。皇后是利大,却也要有些数量上的制衡才行,您说呢?”

    太皇太后只心思了须臾,便拍着玄烨的手:“嗯,皇上此计可行……”

    祖孙俩又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临了了,太皇太后说道:“皇上没有另皇玛嬷失望,是个明君的样子。”

    玄烨见太皇太后高兴,心里也高兴,你乐我也乐,何乐而不为?反正是不用和陌生人同睡了。

    几日后,保和殿大学士李霨得了皇上赏得一本善本古籍,直乐呵了数月。

    礼部、内务府、敬事房等多家权威机构坐一起开会,正式商讨皇帝临幸嫔妃制度,会议在严肃严谨的氛围里举行,借鉴了多家前机构与劳动人民  的古老智慧,本着权威、公正、严谨、皇帝化的态  度圆满落幕,并于会后举行了由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并大学生等多家权威的听证会,一至于以  通过。从此,大清第一部后宫侍寝法典正式诞生,并开始它多灾多难的坎坷修订史。

    在此之前,皇上还是分别睡在了永寿宫、翊坤宫、启祥宫并长春宫。

    十月十一,皇上初幸南苑。

    在日落之后,南苑行宫问出两骑。

    李德全大公公立在圣寝门外,不准任何人打扰皇上的龙眠。

    在远离京城最繁华的街区里有个不起眼的巷子,一位十二、三的少年敲开了门扉,请求主子把自个儿请见给来此探友的游医。深色并貌的说辞打动 了主人,便引了近内。

    这不过是间简单的平民之家,游医姓游,不过四十出头,虽面纹深褶,却精神健硕。

    见这少年虽穿着粗布却面贯良富,虽心下明然,却仍是亲接过少年递上的字条。

    游大夫只瞅了数眼,便递了回去: “一辈子也就如此了。”便要转身回去睡觉。

    “大夫一一”那少年拦了他, “烦请大夫无论如何相救。”

    游大夫十分不高兴: “又不会死,救什么救?”

    “大夫,虽说于身至今无大碍,却总是个病症,岂可言不救?”

    游大夫瞪了他一眼: “老生要救的人多着呢人,哪有功夫替你们这等富贵之人浪费时间治这等富贵之症。不过是一辈子不能生子而已,何来救治 之说!”

    游大夫一推便要推开那少年,少年却是不动不让 : “你这小子还不让开,老夫要去早睡了,明日还要替人看病。”

    少年虽有力气,却仍不抵这医者,实在拉他不住,只好随着他: “大夫,你要多少钱?我都出。”

    游大夫甩也不甩他,步子都不停一下。

    “大夫大夫,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说了我总能满足你,只要替家母治好了病一一”

    “家母?”游大夫停步转身看他“是你继母?”

    少年见他回了身,便急忙回道:“是的,我一一父过逝几年了,我与继母相依为命,家母虽说没

    因这病根生了什么病,可为人子女的怎可明知父母有疾却只因不碍着事就不请医就治的?”

    游大夫见了少年真诚,低头看了那少年的脚面: “令堂今天贵庚?”

    “ 家母将近三十人。”

    大夫点了点头:“你明明殷富,为何刻意扮作穷人。”

    少年见被识破,也不再圆谎: “晚生打听大夫也有些时间了。听说大夫不喜富殷之家,怕大夫不予救治,这才换了装前来,但绝对真诚。望游大 夫本着医着父母心医治了家母,全了做儿子之心,  晚生定当尽一切心意满足大夫所愿,绝不反悔。”

    游大夫只想了片刻,便走至门里: “那你就在门外对着那棵枣树跪一夜吧。老夫也不能空口信了你的说辞。”

    那大夫说完,便关了门回去睡觉了。

    少年身边的壮年一听,忙着阻止: “主子,这万万不可,已是冬天,今夜又有大风,只在外面吹一个时辰也定过了病气,何况还让您跪着?这是 万万不可的逆行。”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院中,抬头就着那棵冬枣树看着渐圆的大半块月亮。

    风,真得很大,云彩被快速吹过亮月。

    少年想起了一首歌,在他还是幼子的年岁,那个女人唱过。

    “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片刻……”

    那壮年见着主子的身子动了一动,便跟着动了准备回去,却不想那少年生生地跪在枣树前,身子挺直着。

    “主子——!”

    少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