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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入党”的温柔坑里爬不上来。

    想到此,我心里敞亮多了,浑身紧绷的肌r松驰下来。

    我笑着对璇璇说:“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璇璇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能讲出来的都是当讲的,说吧!”

    我说:“如果我们感觉‘火线入党’别扭,不如先把党退了,这样心里也就没负担了,如果以后想入,再申请。”

    璇璇笑着说:“好吧,不过,退了党我们现在是什么?”

    我说:“积极分子呀!你琢磨琢磨这四个字,积极分子,用它形容我们此刻要求进步的心态,再恰当不过。”

    璇璇看着我轻轻笑了起来,说:“西门,我还是喜欢你比较幽默的本色,让人没有设防,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我说:“璇璇,你说这话该不是后悔刚才退党了吧?”

    璇璇脸上绯红一片,娇憨地说,“才不是呢!”

    我说:“那好,咱们打赌,谁先申请谁请客!”

    璇璇说:“我敢保证我不会先提。”

    我说:“那你就当一辈子积极分子。”

    璇璇说:“这不公平,积极分子难道没有时间限制吗?”

    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清楚,我回去查查党章。”我们两个相视一笑的时候,我心里“嗖”地窜上来一小股幸福。

    28

    走着的时候,我用眼睛不时地偷偷瞟她,而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双手背到身后,让步幅把身体调整到我看她必须要扭头的位置。她好象故意捉弄我。我想,她肯定认为我是一个带着善意去偷窃美色的人,所以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惩罚,让我想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可我现在就是想看她。

    我想把这份新奇而美妙的感觉抓牢。

    我大脑微转,心里生出一计,于是,领略到了急中生智的好处。

    “璇璇,我有些渴了。”

    “刚才酒喝多了吧?”

    “嗯!”

    “咱们到前边买瓶矿泉水吧?”

    “不,太凉。”

    “要不我们去茶馆?”

    “不,我听他们哼哼叽叽就浑身发痒。”

    “那怎么办?”

    “忍着吧!”

    “别,要不这样,前面就是我们学校,去我的画室吧,暖瓶里还有星期五的开水呢,现在喝着正好。”

    “方便吗?”

    “这有什么,我们又不偷东西。”本来我想把她领到我的宿舍,没想到她却把我领到了她的画室。这样也好,让我先了解她的工作、生活。

    画室不小也很凌乱。画架上摆放着学生们的色彩、素描。墙上有几幅油画画得不错,从落款的拼音看出是她的作品。璇璇的画风很细腻,但缺少大家之风。

    璇璇倒了一杯水,递到我的手上说:“感觉象猪窝吧,搞美术的都这样,我要不是老师,没准更邋遢。”

    我说:“这样挺好,很有艺术氛围。”

    璇璇说:“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我说:“舌头上跑火车。”

    璇璇说:“这算什么爱好,我是指音体美方面的。对,我想起来了,你的武功很好,腿能踢那么高,别的呢?”

    我说:“说真的说假的?”

    璇璇说:“假的你就别说了。”

    我说:“你会的我都会,你信吗?”

    璇璇说:“要是真的我就信。”

    我说:“那你考考我吧,我求你了。”

    璇璇说:“不用考,肯定不合格,首先画画就不行。”

    我说:“那我给你画张头像?”

    璇璇说:“我怕把我画成妖精。”

    我说:“别担心,就是我的手想心也不肯呀!”

    璇璇来了兴致,坐在灯下那张椅子上说:“今天豁出去给你做回模特,看你能把我画成什么样。”

    璇璇显然不知道我是美院国画系毕业的学生,想着她看了我的画以后惊讶的样子,我的心有些飘。

    我想象着璇璇那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宣纸上的效果,下笔准而飞快。

    璇璇坐在灯下,眼神里充满了笑意:“看你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不过拜托你,千万别把我画得太离谱了。”

    我说:“你放心,就你这张脸,我想画丑都不行。”我不断抬头看璇璇,而每次抬头的时候,璇璇正好迎面拦住我的目光。我一次次地抬头、低头,从而让心里那些静谧、安恬、美妙的感觉交替上升。画完的时候 ,我被自己鼓捣得有点血脉倒流。我在画上特意题了一行小字:此头像完成共用脉脉含情之目光187次,西门小醉试笔于潘璇画室。璇璇看到这幅头像时,惊讶的表情与我的想象大同小异。从她惊诧的目光里,我知道她对我的职业和所学有了怀疑。

    璇璇说:“不可能吧?这水平比我棒多了!”

    我说:“其实我没告诉你,我是美院毕业的,国画人物专业。”

    璇璇象在梦里一样,喃喃地说:“西门,你太让我吃惊了,原来我们是同行。”

    我说:“这没什么,我习惯象地雷一样埋着,不易被人发觉。”

    璇璇眼里放着光芒说:“西门,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装出极不情愿的样子说:“有是有,就是怕你往外说。”

    璇璇正色地说:“我坚决保守秘密。”

    我压低声音说:“我还是国民党派来的特务。”说完,我哈哈大笑。

    璇璇被我逗得不亦乐乎,嗔怪地说:“你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了。”

    我说:“刚才正经半天了,我看你的187眼,每一眼都相当正经。”

    璇璇不说话只用火热的目光看着我,半晌,垂下眼帘说:“西门,你数错了,你看了186眼。”

    我心里一荡。真没想到,她也在心里默默数了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的次数。

    我心里暖暖地,喉头有些异样。

    璇璇轻声说:“真的,你多数了。”

    我固执地说:“不,我没数错。”

    璇璇说:“我怎么会少数呢?”

    我说:“你没少数,那一眼是我趁你眨眼的时候,偷偷看的。”璇璇眼中有种东西一闪,脸上绯红一片。

    29

    天气渐渐转凉了。

    我对秋天历来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

    我最害怕也最喜欢那些带着凉意的秋风, 它们无声地透过薄薄的衣衫,沿着温热的肌肤钻进毛孔,这样会使我感觉到一种非常快意的孤单。

    孤单是世上最怪异的情感。

    它容易让人把孤独和充实合二为一。

    我时常把自己到孤单的角落里,因为那时心里一些莫名的感伤和恬淡的愉悦会纠缠不清。它们在我的胸膛里互相仇视又抵足而眠,让我快乐又惶惑不安。在我的感觉里,秋天,应该有些意外的事情发生。

    截止目前,我没有等待过什么,换句话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等待。我经历的事情都已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如果非要让我说出一件曾经等待过的人或事,那就是zhijia——一个在网络上出现和消失的都很突然的女孩。

    zhijia,一位很矜持的女孩。

    一位被我酒后不是情诗的诗歌吓跑的女孩。

    想起她,我心里居然一震。我至今也不明白她的消失是为了什么。但我意识到她绝不会轻易消失的。

    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是否换了其它的id,反正,她不会消失。

    想起zhijia,想起了“共沐云河。”半个多月没去那家网吧了。自从给她发了第二封e…ail,再也没有去过,甚至没有想起过网络。

    我鬼使神差地跨入“共沐云河”。坐在电脑前,聊天室里花花绿绿的一行行对话,让我恍若隔世。聊天室里热闹的象个集市,但没有一个人说的是人话。

    心尖尖傻笑着对蝴蝶说:,俺要用尖尖扎你了,你给俺安排个位置吧,俺的枪法不太准耶!

    小p篓拥抱着p篓说:大哥,条件俺答应,不过我怕熏着你哟,你晕了我怕把持不住,嘻嘻!

    飞鱼翅膀拳打脚踢地对千足虫说:癞蛤蟆想吃……r,我吃你还差不多,烧烤涮悉听尊便!

    p篓大笑着对心尖尖说:现在谁还用枪,还是俺这生化武器管用,如果需要免费赠给你两吨p!

    心尖尖遗憾地对蝴蝶说:蝶蝶,怎么不说话?

    心尖尖大笑着对蝴蝶说:害怕了?

    千足虫不怀好意地对飞鱼翅膀说:你以为你是冷酸灵牙膏想吃就吃?俺割了你的大板牙,啪啪,唉哟——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心尖尖说:i害怕you?刚才俺飞到别处采花去了!

    小不点点傻笑着对蝴蝶说:jj,你若累了俺帮你采吧?我采!我采!我采采采!

    心尖尖拳打脚踢地对小不点点说:毛蛋孩子,滚——

    秦始皇对所有人说:俺td来半年了,怎么谁也不理我,好歹我也是个皇帝,郁闷呀!郁闷——

    …………

    看到这些胡扯的文字我就烦。我注册了原来用过的id ,准备拿他们开荤。

    聊天室公告:朝鲜冷面进入聊天室。我强忍着心烦向所有人问了个好,然后摸出一支烟等人上钩。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朝鲜冷面说:挨千刀的,这阵子死哪儿去了?

    我怀疑蝴蝶发送错了对象,因为我从未给他(她)聊过,所以不做反应。蝴蝶大笑着对朝鲜冷面说:傻了?再不说话我砍死你!我忍不可忍,十指跌跌撞撞敲出一行文字。

    朝鲜冷面不怀好意地对蝴蝶说:嗨,我们认识吗?你采晕了头了吧?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朝鲜冷面说:晕你个大头鬼,除非你是刚被拉出来的。原来用过这个名字吗?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用过,我好象不记得咱们聊过。

    蝴蝶微笑着对朝鲜冷面说:我才不愿意和你这吃货聊呢,有人嘱咐让我瞄着你。

    朝鲜冷面快要哭地对蝴蝶说:谁让我这么幸福?

    蝴蝶微笑着对朝鲜冷面说:还记得zhijia吗?

    朝鲜冷面悄悄对蝴蝶说:她还活着?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朝鲜冷面说:呸你这乌鸦嘴,你死八回她都好好活着!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你们很熟?

    蝴蝶高兴地对朝鲜冷面说:当然,我们睡一张床!

    朝鲜冷面悄悄对蝴蝶说:谁是谁老婆?

    蝴蝶傻笑着对朝鲜冷面说:谁也不是谁的,将来都是别人的。

    朝鲜冷面不怀好意地对蝴蝶说:同性恋?

    蝴蝶拳打脚踢地对朝鲜冷面说:呸,是同学,上下铺啦。她睡我上边。

    朝鲜冷面傻笑着对蝴蝶说: :…p

    蝴蝶拳打脚踢着对朝鲜冷面说:坏蛋。 :…p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开玩笑啦,其实我也在别人上面睡过,中间隔着一张床板和135厚的空气层,而已。而已。

    蝴蝶微笑着对朝鲜冷面说:你果然是个巧言令色的家伙,这就不奇怪了。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有想法吗?

    蝴蝶快要哭地对朝鲜冷面说:呸!君子不夺人之恨。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她恨我?

    蝴蝶气呼呼地对朝鲜冷面说:当然,那首诗太膻。

    朝鲜冷面遗憾地对蝴蝶说:我想她是误会了。其实我……

    蝴蝶微笑着对朝鲜冷面说:开玩笑啦,别紧张,她说诗挺好的。

    朝鲜冷面傻笑着对蝴蝶说:说说她好吗?

    蝴蝶气呼呼地对朝鲜冷面说:我不做传声筒。你当面问她吧。我现在家,明天去学校告诉她,你们明晚9点不见不散。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谢谢,世上还是好人多。

    蝴蝶悄悄对朝鲜冷面说:别高兴的太早,人家早有白马王子啦,你没戏。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王子。

    蝴蝶冷笑着对朝鲜冷面说:p,你是王子?白马罢!一头畜生。

    朝鲜冷面微笑着对蝴蝶说:我发觉你的手比我臭。

    蝴蝶大笑着对朝鲜冷面说:臭且狠。我不许你晚上梦见她。不然,砍死你——

    我刚要气她,眼帘中跳出一行红字:聊天室公告:蝴蝶离开聊天室。

    我的手被烟蒂烫了一下。一阵疼痛过后,我闭上眼睛,回到现实。

    30

    朝鲜冷面:哈哈,天下没有散的筵席。

    zhijia:是啊!还好吗?

    朝鲜冷面:uuhehe,你呢?

    zhijia:连凑凑都没有。

    朝鲜冷面:千万别说失恋,我见这词就犯病!

    zhijia:那样就好了。

    朝鲜冷面:还没gao上呐?

    zhijia:没,还在等:(((

    朝鲜冷面:有啥不顺心的事,说来听听。俺人送外号慰安夫,安慰女人是强项 !

    zhijia:前些天家里有些麻烦事,忙得焦头烂额。没处理完又被学校着去广西采风,回来不长时间呢?

    朝鲜冷面:和蝴蝶一起吗?她可是采花大盗。嘻嘻……

    zhijia:别贫嘴,我在难过中……

    朝鲜冷面:好的。以为被俺那首s诗熏跑的,哈哈!

    zhijia:不至于。诗不错!

    朝鲜冷面:胆子不小,一般情况俺总是把人吓跑。

    zhijia:经常给女孩子写?吓跑过几个?

    朝鲜冷面:没统计。有时也给男孩写。

    zhijia:你有病?:)

    朝鲜冷面:刚好,嘿嘿!

    zhijia:又耍贫了!

    朝鲜冷面:不耍心里难受。

    zhijia:那好,尽情耍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朝鲜冷面:你真乖!

    zhijia:说真的,和你聊天挺愉快。

    朝鲜冷面:俺也是。

    zhijia::)

    朝鲜冷面::)

    zhijia:知道吗?我找你好些天了!

    朝鲜冷面:听蝴蝶说了,没什么事吧?

    zhijia:有。你写歌词咋样?

    朝鲜冷面:没写过,但是水平肯定不错。干吗?

    zhijia:有用。

    朝鲜冷面:天啊!俺不会认识一个歌星罢!我给你当保镖:)

    zhijia:让你失望了,我是学作曲的。

    朝鲜冷面:在哪儿?方便说吗?

    zhijia:广州星海音乐学院。你呢?

    朝鲜冷面:n市电视台。

    zhijia:挖,那是我的老家。

    朝鲜冷面:真过意不去,俺雀占凤巢了,嘿嘿!俺的根据地在河北。

    zhijia:给我写几首歌词吧,民族,通俗的都行。

    朝鲜冷面:俺从小就没民族自豪感,还是通俗的吧!

    zhijia:没有稿费:)

    朝鲜冷面:不打紧,俺看好你这只股票了。索性炒个长线:)

    zhijia:啥时候交作业?

    朝鲜冷面:最晚明天下午,发你信箱里。

    zhijia:好的。明天有课,我先下了。

    朝鲜冷面:好吧,注意点,下的时候脚先着地。

    zhijia::)

    朝鲜冷面::)

    31

    早晨一上班,我在楼梯口碰到王林。

    两天不见,他居然瘦了一圈儿,头发乱得象顶着一筐茅草,两眼比兔子还红。我一直认为王林是天下最快乐而不会忧伤的人。即使天要塌了,他也会高兴地胡吃闷睡。

    除非有比天塌还严重的事。

    我心里一凛,嘴唇哆嗦着问:“林子,别他妈出什么事吧?”

    林子喉头打着瞌说:“不出才怪,苏楠他爸不行了。”

    我急忙说:“不是化疗很成功吗?”

    王林说:“c,这病如来佛都说了不算。”

    我问:“送医院了吗?”

    王林说:“医生给判死刑了,最多还有十天。”

    我心里突然没着没落,看着王林的眼睛说:“林子,苏楠后半辈子就他妈靠你活着了,你得卖点力气。”

    王林沉吟半晌说:“我今天来一是再请病假,二是有些事给你商量。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他妈的也晕了。”

    我颇感意外地问:“什么事?”

    王林扭头看着门外陆陆续续上班的人群,有气无力地说:“我和苏楠的事。”

    我不解地问:“你俩有什么事?”

    王林刚想开口,同事们已进了大门。

    王林拍拍我的肩膀说:“这他妈烂事儿以后再说,我先去请假。”我问了苏楠他爸住的医院,目送他上了二楼。

    两天前我给部主任报的选题还未批回,暂时无事可干。等同事们去制作室剪片,我开始给zhijia写那首歌词。苏楠他爸的事搞得我心里很乱,王林突然想跟我说的话又总在心里翻腾,怎么也下不了笔。

    王林和苏楠会有什么事?

    这事和苏楠他爸有关?

    难道王林和苏楠的关系有了变故?

    我越想脑子越糊涂,后来干脆就不敢想了。

    我一直有紧张性头痛的毛病,遇到事总往坏处想。头越痛想得越坏,思路就象一块破抹布,越擦越脏。

    想起我这臭毛病心里就气,看看四周无人,我悄悄抽了自己两记不大不小的耳光,心才稍稍定下来。

    我使劲把和zhijia相识的过程和对她的印象理顺一遍,想起了她那个关于等待的话题。zhijia在等一个人。因为她无怨的等待,我一直认为她很坚强。于是,我以等待为题,弹响了骨子里那根紧绷着的s筋儿。为了节省时间,我飞快地打了草稿。

    zhijia:

    说好今天下午给你发e…ail的,可是有些事来得太突然,我一位同事的父亲患肝癌快不行了,我必须去医院。本不想和你说这些不幸,我怕我的沮丧和不安会给远方的你带来不快。不管怎样,答应你的事总要做到的。想起你的等待,想起你心里深藏的那个人,于是,写了这首《把你藏在心里累不累》

    把你藏在心里累不累为了相见才去体验这种醉一个人的夜晚那么黑原来醉了的感觉好想无拘无束地飞流着冷冷暖暖的泪水尝试过了分手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