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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梅若素抹去脸上的泪痕,拿起那张软盘,只可惜林惟凯将笔记本电脑带走了,她无法知道他在里面记了些什么。

    窗外,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梅若素把那张软盘放进了自己的手袋里。

    赌

    哀莫大于心死。

    中午,别人都去外面用餐了,梅若素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把那张软盘c进了计算机中。

    文档徐徐打开,原来是一些零散的句子,没有r期,也没有落款。

    “梅若素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她常常无缘无故向我发火,还学会了使小x子。”

    “今天,她问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进厨房?我开玩笑说这是家族遗传。其实,谁天生喜欢做家务?真是又繁琐又没完没了。

    我只是体谅她上班辛苦,不愿意看着她成天为家务事而烦恼。”

    “在结婚以前,我就知道,她不会是一个能g的妻子。但婚后才真正见识到了她油瓶倒了也不扶的涵养。她什么厨艺都不擅长,

    炒的菜只勉强可以下肚。最让我吃惊的是她的懒散和迷糊,星期天她一个人在家,从不做饭烧菜。晚上我下班时,她还躺在床上

    午睡未醒,茶几上扔着方便面的空盒子。像娇养一只宠物似的,我娇养着什么家务活也不会做,也不想做的妻子。”

    “今天下班后,梅若素告诉我,她怀孕了。说这话时,她的神s显得很紧张,没有应该表现出来的惊喜,让我起了疑心。

    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是6月21r,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半月。而她却说医生告诉她已怀孕两个月了。我联想到那天她曾经莫名其妙

    地问我:‘你会娶一个怀孕的女人吗?’,感觉自己受了愚弄。结婚以来第一次,我向她发了火,但看到她满脸惊恐的样子,又

    有点于心不忍。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不知怎么面对这件事。

    我想当面向她问清楚,又怕给我们两人的感情罩上y影。我了解她的个x,如果她真的是冤枉的,那种伤害将无法弥补,会是一

    辈子的痛。我那么爱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绝不愿意伤害她。思来想去,我在她面前撒了个谎,说我们家有隔代遗传的先天x

    白痴病史,让她把这孩子打掉,再看她的反应。她却一口咬定这孩子不是白痴,并坚持要把他生下来。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x吧,谁忍心扼杀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

    “这些天,我一直被她怀孕的事困扰着,怎么想把它忘掉都是徒劳。特别是看到她手腕上的那个蝴蝶结时,心绪就更加不宁。她

    借着那个蝴蝶结来掩饰手上的刺青,会不会也借着我们的婚姻来掩饰她怀孕的事实?

    我整夜整夜地抽烟,辗转难眠。我打电话咨询过妇产科的朋友,问他从医学角度来讲,这是不是正常现象。那位朋友的回答模梭

    两可,说像这种情况,不能排除受孕的可能x。我又打电话问父亲,梅若素是否向他打听过家族遗传病的事。父亲说,梅若素从

    来没提过这件事。

    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她怎么一点不担心他是否正常?难道她真的欺骗了我?”

    “今晚,我在外地出差,自从结婚后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我对她的思念超出了以往任何时候。事实证明我还是很爱她,即使有孩

    子的y影,我仍然牵挂着她。

    如果失去她,我不敢想像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有勇气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吗?我会要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吗?

    真是痛苦的抉择呀!为什么小说里才有的故事情节,偏偏落到了我的头上?”

    “这段r子,她常常失眠。午夜,她情愿一个人坐着发呆,也不愿意睡觉。

    怀孕期的女人因为没有安全感,容易陷入忧郁的情绪。我必须让她感到加倍的关爱。但她还是不快乐,一个人的时候总像有许多

    心事和忧愁,总是在发呆,哪怕我看了她一个小时都丝毫不觉。”

    “躺在床上,她总是那么凉,我想用大红被子和我的身体温暖她,又怕自己会伤了她。每天晚上拥着她入眠,我必须拼命压抑自

    己的欲望。”

    “邵刚笑我是个妻管严,说我对她太好,痴情得让人羡慕,让人感动。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不感动呢?我付出了

    这么多,不求别的回报,只要她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信赖、可以倾诉心里话的人就足够了。可是她却不这样。”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我在医院里守着她。她却不敢看我的眼睛。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我早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我的,也早有

    心理准备去接受他。因为和亲生骨r相比,她更让我难以割舍。”

    “作了母亲的她,比原来更美了。她个子高挑,长发柔婉,于少女脱胎为少妇之后,母x的温存和与生俱来的高贵融为一体,显

    得更加楚楚动人、落落大方。我承认现在对她的好奇心愈来愈重,对她的爱恋仿佛也愈深。”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r。她特意提醒我早点下班。我感到受宠若惊,原来她还记得这个r子!一整天我的心情都特别好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买了一大束红玫瑰,抱着赶到了梦缘咖啡厅。我想告诉她,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第一次看

    到她,是在大学校园里。我还想告诉她一句话,那句早就该说却一直没说的话!

    但是,她并不是来庆祝结婚周年的。当她将我送给她的钻戒还给我时,我就知道她心里已经作了某个决定,脑袋中仿佛有个炸弹

    爆破了,只剩纷纷碎片。

    邵刚没有说错,她果然是铁石心肠,果然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无论我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感动,不会融化!我并不在乎浩浩是

    不是我的亲生,只要她从心里接纳我,只要她让我照顾他们母子一生一世,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她却把这一切都毫不留情地

    撕碎了!

    有一阵冲动,我很想将杯子里的咖啡泼向她,就像港台片里受了伤害的男主角。但,我没有这样做。我知道,即使当时这么做了

    ,最终后悔的还是我自己。

    早知道有今r,我为什么要爱?虽然不会有那么多快乐,却也不会有这么深的痛苦。

    回想起很久以前高渤失恋后在深夜的街头买醉的情景。今时今r,我终于尝到了那种“爱到深处痛入骨髓”的滋味!

    “梅若素走了,留下了一封信,她说要还我自由,给我幸福。她不知道,我的幸福和爱情一直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我天天晚上约邵刚出来,到闹猛的酒吧,躲在角落里,在热闹的氛围当中,脑袋一片空白地守着自己的孤独。

    邵刚一直追问我原因,自己梦寐以求、苦心经营的一段婚姻,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我除了独饮这杯苦酒,还能说什么呢?

    邵刚问我恨不恨她?说心里话,我是有点恨她。但恨只是转瞬即逝的感觉,心底深处的还是思念。”

    “没有她的r子,我照常上班,然后一个人买菜做饭吃饭看报。我最害怕的是漫长的夜晚,会因为想她而整夜整夜失眠。”

    “邵刚劝我和她离婚。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但离了婚,她怎么办?带着浩浩一个人过吗?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抚养一

    个幼小的孩子?

    邵刚不了解,梅若素是那种很脆弱的女人。只有我知道,她是多么缺少安全感。在我眼里,她更像一个任x和不懂珍惜的孩子。

    如果她以后后悔了怎么办?我想到她未来的种种结局,实在很怕她再受伤害。”

    “这段时间,我下了班就往拳击馆跑,试图用练拳击来打发无聊的r子。但到了晚上,还是会失眠。想她的时候我真想去看看她

    ,但念及她的无情,我又灰了心。这一个多月来,她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

    究竟要怎样做,我才能从这样的泥潭当中拔脚出来?感情为什么不能像练拳击一样,想出手时就出手,想收手时就收手?”

    “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她。跟我想象的一样,她的r子过得一塌糊涂。天天吃方便面,脸s看起来很差,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但

    是,这样苍白消瘦的她,依然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真想把她狠狠搂进怀中,揉进骨血里。而她却把这当作是一种施舍和报

    恩,浇熄了我所有的热情。”

    “今天一早,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继母在医院,被检查出了r腺癌。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梅若素,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到了医

    院,出乎意料之外,继母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早就接受了这一事实。她的平静给了我勇气,我拨通了梅若素的手机。

    当她知道母亲的病情后,无法掩饰自己的脆弱和彷徨,看上去是那么可怜兮兮。我的心蓦地疼痛扭绞起来,尽管我是她舍弃的,

    但我仍不能坐视她的痛苦与无助。我决定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难关。”

    “继母的病越来越重,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去r无多,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明,都冷静。昨天晚上,她特

    意把我留下来,说有话跟我说。我知道是关于梅若素。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照顾她,对不对?’她看着我问。

    ‘不要这样说。妈,您不会有事的!’我有点言不由衷。

    ‘我的病自己最清楚。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人早晚都要走的,我最不放心若素。你是她的丈夫,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你

    会照顾她。’

    ‘她并不需要我照顾。’

    ‘不,若素看起来坚强、冷傲,其实她很脆弱,遇到挫折就会逃避,自暴自弃,你一定要在她身边帮助她,别让她孤伶伶的一个

    人……’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会的。妈,我会照顾她。’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角竟露出一丝笑纹:‘这我就放心了。’

    继母像是在j待遗言。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从今天开始,她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父亲告诉我,继母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临终前,她想见梅若素的生父一面。我内心很是震动,问父亲:‘你答应了?’父

    亲点点头:‘我已经联系上了他。’

    自己身患绝症的妻子临终时,想见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我看着奔波c劳得面颊凹陷、胡子拉茬的父亲,为他感到不公平。父亲

    却拍拍我的肩膀,说:‘这是你继母最后一个心愿,我怎么忍心拒绝?惟凯,宽容也是一种爱。’

    话虽这样说,换作是我,恐怕很难做到,除非我不爱那个女人。

    如果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得到她的心,我会在那之前主动放弃。”

    “我终于见到了梅若素的生父。他的身材高瘦,儒雅的气质,安闲的态度,眼中却有着超龄的憔悴和苍老。

    一个陌生的男人,却又像是似曾相识。因为他一直根植在梅若素的心中。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扑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

    多么希望有一天她也能靠在我的肩头,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我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妒意。这世上有跟岳父吃醋的女婿吗?有,我就是!”

    “继母今天去世了。悲痛之余,我还感觉到失望。因为在最痛苦的时候,梅若素并未选择我的胸膛作为擦拭泪水的位置。她向我

    转过身来,面孔已恢复了平静。她不需要我的陪伴,更不需要我的安慰。

    晚上,我无法入眠,在床上不断翻腾辗转。一片寂静中,听到她在隔壁大声哭叫。我知道她又作噩梦了,连忙赶过去,听到她叫

    妈妈和浩浩。她很快醒来,我问她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她的回答是没有。听了她的话,我觉得心如刀割。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

    把我关在心门之外?”

    “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不,是她对我说的话越来越少。有什么心里话,她不会对我说,总是跟她父亲说。我们像同居在一个

    屋檐下的陌生人。”

    “自从继母去世后,她常常早出晚归,已经持续两三个月了。我不想过多g涉她的自由。”

    “今天起床后,我感觉头痛,全身发热,打电话向律师事务所请了假。杨小姐晚上来看我,说事务所曾有人看到她经常跟一个三

    十岁左右、五官清秀的男人在一起。我猜想那一定是白凌霄。

    她半夜才回来,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压制不住胸腔里的郁闷和嫉妒,把她和白凌霄在一起的事抖露出来。她丝毫不感觉

    羞愧,反而要我放了她。原来我的爱,对她竟是一种禁锢!那一刻,我好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我死命握住茶几上的玻璃杯,

    看着玻璃在手掌中裂成了碎片,就像我的心一样。

    她吓得脸都白了,扑过来问我痛不痛?我想告诉她,伤口不痛,可是心很痛,痛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要自由,我就还她自由好了。但与其她离开,还不如我走,把温暖的屋子留给她吧。我向她母亲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现在做不到了,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飘泊。最起码要给她一片遮风挡雨的屋顶。”

    “人家说哀莫大于心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以前,我打电话给她,谎称今天是我的生r,想要见她最后一面。

    她回来了,手里拿着送给我的生r礼物。她居然不记得我的生r!很久以前一个女孩曾经说过:当你在乎一个人时,一定会千方

    百计打听他的生r,并记住这个有意义的r子。

    她最后的迷糊和粗心,将我对婚姻仅存的一点幻想都全部抹去。

    我想我已知道答案。这场婚姻,我根本是在赌,一开始就知道是必输的游戏,只是我已忘了理智。

    回首两年的短暂婚姻,浮上脑际的竟是陆游的那阙词: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s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

    索。错,错,错。”

    “为这份感情,我付出了一切,身心俱疲,心力j瘁,到头来却一无所有,里子和面子都输光了。我只能选择远走他乡。”

    觉悟

    寒冷寂静的夜里,她只能孤独地醒来。

    关上计算机,梅若素取出那张软盘,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售楼部。

    出租车停在林澍培家楼下。

    她敲开了林家的大门,面对着一脸意外的林澍培,突兀地问:“惟凯在哪里?渥太华、温哥华还是多伦多?”

    林澍培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他把她让进客厅,说:“进来坐吧。”

    “爸爸,请您告诉我!”她的神情十分焦虑。

    他微愕。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爸爸。

    “我只知道惟凯去了加拿大,不知道他在哪个城市。”

    “惟凯竟然连你都不告诉!”梅若素完全失了主张,脸上闪现迷乱和震动,“他是故意的,他不想让我知道!”

    “为什么问他的地址?”林澍培问,“你看了他的r记?”

    “我……我无法形容惟凯对我的意义,也无法形容失去他的感受……”隐抑不住的痛苦令她哽咽。她的眼光从他脸上移开,深深

    吸一口气,说:“爸爸,我不想为难您。但我真的想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吗?”

    “请相信我,我确实不知道。你问问邵刚吧,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林澍培的话提醒了梅若素。她立即拔通了邵刚的电话。

    电话那头,邵刚的语气冷若冰霜:“我不知道惟凯在加拿大的地址,即便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邵刚的话尖锐而不留情面:“为什么?梅若素,他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抛家舍业,远移他乡,一个人躲到加拿大去舔舐伤口。

    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请你放过他!”

    “这是他说的?”她心中凄凄惶惶的。

    “是的。惟凯临走时说,之所以出国,就是要费尽心思毁掉你在他生活中的印迹,彻底将你从内心深处驱逐出去。”

    电话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她紧紧地握着话筒,完全没意识到要松开。他出国……是为了彻底遗忘她?惟凯真是这样说的吗?

    梅若素抬起头,好不容易才看清楚林澍培的脸。

    “非常抱歉打扰您……爸爸,我走了。”

    林澍培无言,把她送到门口。她忽然回过头来:“爸爸,惟凯的生r是不是5月8r?林家是不是真的有隔代遗传的白痴病史?”

    “惟凯一直希望你问我,你为什么现在才问?”林澍培表情落寞。

    “爸爸,我错了,错得离谱!”说完,她夺门而出,奔下楼去。

    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她走进雨中,沁凉的秋风夹着细雨,扑在脸上、身上。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雨水把头发淋湿了,顺着脸颊滑下来,分不清是雨是泪。她才想到要打车。

    出租车上放着音乐,竟是陈百强的那首老歌:

    “……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她的额头抵住车窗,泪水滔滔而下。

    原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而当失去的痛楚令她觉悟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拥有的。

    傍晚,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

    她打开客厅的灯,一眼看到雪白的布艺沙发上,那摊暗红s的鲜血。

    她慢慢走过去,用手指触摸着已经g涸的血渍,恍若触到他的心伤。

    在最痛苦的时候,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忍心伤害她。

    如果不是对一个女人爱到发狂的地步,有哪个男人会这样做?

    一直以来,他对她太好太好,好到他只关心她,而不用她付出一丁点的回报。

    她怎么就没意识到,身边这个男人在执著地爱着她呢?

    她回想起最后那个晚上,脸上湿湿的东西,应该是他的泪。

    要怎样一次次的伤害,才能让一个男人对爱情彻底绝望,才能让一个男人默默流泪?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梅若素躺在床上,清楚地感觉到床铺的冷硬,棉被的单薄,和因冰凉而失去知觉的双脚。

    她挣扎着坐起身,拉开床头灯,服下了两颗安眠药。

    重新躺下,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她很快跌进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她置身于莽莽荒原中,有轻烟或薄雾笼在眼前。她在雾中奔跑,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周围除了自己的喘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她困难而费力地迈着步子,感觉出路就隐藏在雾中,却一直找不到。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悠长、深沉、男x的叹息。

    她蓦然回首,看见林惟凯站在一大片白花花的y光之中,朝她凝望。就像她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这次,她想将他看清楚。可是,y光隐去了,薄雾飘过来,他的脸渐渐变得模糊。

    不,不要!她朝他拼命地奔过去,摔倒了又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