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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英国贸易禁运而产生的国内此类产品短缺的问题。

    英国针对大陆封锁体系采取了相应的报复行动,即只允许对伦敦友好的船只进入深海,从而对所有的法国海港形成了反封锁,使法国渔船不能出海。马赛港的船只数量由1789年的数千艘降至1811年的900余艘,同时波尔多的人口数量也由原来的12万降至7万人。其他城市及其工业遭受的情况也类似。法国生产商的资产也由1789年的5;000万法郎降至1811年的1;200万法郎。大量工人失业,成千上万的农民破产被迫靠野j及松果为生,每年有上万人死于营养不良。甚至在收成相对较好的时候也会发生通货膨胀,尽管拿破仑自己随时可以任意享用烟草及砂糖,但法国的富商只能按黑市价格购买殖民地产品。整个欧洲大陆数以百计的大小公司都遭到破产的命运,而这一厄运在巴黎、里昂以及曾经富庶的波尔多和马赛则尤为严重。两大著名的公司理查德雷内以及哥洛斯丹维利尔斯公司最后靠政府信贷才摆脱破产命运。连有势力的大银行也难逃厄运,一间接着一间清盘,法国一些堪称豪富的金融家及其合伙人等也在一夜间沦为贫民。

    为保护法国民众,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暴动,拿破仑确实尽力维护国家粮食储备并对包括廉价面包在内的一些商品实行政府定价,但仍然难以抑制通货膨胀。商业贸易、股票j易以及国库都到了最糟的地步,拿破仑在无奈之下命令财政部长莫利昂从国库中动用数百万法郎来缓解危机。而且,最万般无奈的办法也实施了,那就是可以带来6;000万法郎收入的“特殊战争税收制度”。

    事实是,当朱诺、马塞纳、富歇、塔列朗、贝尔蒂埃及其他人每年的收入增加90万法郎时,这个来自所谓的特殊战争税收制度的6;000万法郎也被用得差不多了,却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用。那些苦苦求生的法国农民们正遭受到比在路易十六的苛政下更为悲惨的命运。

    对于那些作为政府的供应商的大商业和生产厂家,拿破仑用国家储备救济金帮助它们恢复生产渡过难关,贷款可逐年分期偿还。但是这些受益人却很少有人能如数还清政府资助的。因此,当拿破仑向这些人伸手索要政府的巨额货款时,几乎没人有能力偿还,结果那些主要的政府信贷的受益人均以“不合作”的罪名被拿破仑扔进了监狱。

    尽管被法国占领的地区源源不断地在向法国政府汇集数额巨大的资金,也远远缓解不了拿破仑连年征战造成的危机。在拿破仑同玛丽·路易丝结婚之后,拿破仑的好战态度曾有过戏剧x的转变。至少曾有过那么一般时间,尽管毫无疑问,瓦格拉姆的枪声仍在他脑中回响,但在拿破仑的军旅生涯中他头一次对于发动战役采取了回避的态度。在1810年一年时间内,拿破仑曾3次决定到西班牙去解决伊比利亚半岛局势紧张的问题,但接连3次他都以各种借口而未成行——是拿破仑终于变得成熟了一些,对战争感到了厌倦,也开始对个人冒险感到厌倦了吗?法国人都为他的这一转变而感到震惊。很明显的是,玛丽·路易丝在某些方面取得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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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警钟长鸣(3)

    结束了自己在荷兰的蜜月旅行回到圣克鲁宫之后,拿破仑迅速地更改了自己的战术,将注意力几乎都转到了对英国经济新一轮的大规模打击上了。他于1810年7月、8月和10月相继签署了3份相关文件,从各方面加强了经济制裁的力度。如果没有拿破仑本人亲笔签署生效的进出口许可证,任何来自其他欧洲国家的商船都将被禁止在法国领海内航行。他还进而加重了所有殖民地产品的(进口)关税,这其中包括糖、烟叶、茶叶、可可和咖啡。在欧洲各国发现的所有殖民产物将被销毁。结果在11月初的4天时间里,法国海关人员将搜到的整船的上述物品当众烧毁。“由于不愿谋求和平,英国已失去了其在那不勒斯、西班牙、葡萄牙以及的里雅斯特的市场;继续拖延,它将还会失去荷兰、汉斯城及西西里市场。”拿破仑在1810年曾向他的外j大臣香巴尼这样说道,他仍然拒绝承认那属于自杀x质的大陆封锁体系已达到了极限、双刃剑对法国及其同盟国的伤害更甚的这个现实。

    只要英国一天不被打败,法国就一天不得不着力于发掘新的经济来源以支付持续进行着的战争。“我们的赋税必须是不断变化的,至少使这些赋税不至于让公众感到那么厌恶……法国必须支付更多的赋税。”拿破仑在1810年的国会会议上这样坚持道,“今天,既然我们已成为欧洲的主宰国,那么赋税也理所当然地应该增加。我们必须努力维护我们所得到的一切。当我打垮英国之后我就能够以每年2亿法郎的速度减免赋税了。”

    拿破仑在1810年春举行的商业生产议会上对与会者这样说道:

    你们仍在抱怨我的大陆体系,是吗?当我发布柏林敕令和米兰敕令的时候,英国还为此嘲笑过我。而你们,先生们,也是如此。然而,我当时的行动是卓有成效的。我已让英国惶惶不可终r,而你们所亲眼见到英国的现状就正是我所推行的政策的结果。10年以内,我将打垮英国。无论如何,目前我并不打算同英国保持和平的关系。此外,我从1807年以来总共替法国赚回了超过1,000万法郎的战争赔偿。目前我是欧洲惟一有钱的人。奥地利破产了,沙皇俄国也即将步其后尘,英国也难逃这一下场。

    这一过于自负的言论不仅实属谎言,而且也承认了他强加在其盟国身上的所谓大陆体系实际上早已令他们的经济彻底崩溃。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每个角落,警察局官员布兰克·德·霍特瑞夫曾对塔列朗透露说:“这儿的商业已经完蛋了,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两个月的话,在美洲的那些乡村小镇的生意也比在巴黎好做了。”但是,当法国商社领导人恳请拿破仑取消他的大陆体系时,他打断了这一提议,说道:“仅为了区区一些小事就想借以阻止解放人类的举动,可笑!”

    被法国占领的地区在年复一年地支付法国花费的钱财,曾经一度繁华的荷兰就是现状的一个最好例子。

    热罗姆·波拿巴的王国也采用了他哥哥拿破仑的那套税收制度。威斯特伐利亚的疆域从南部的韦雷河一直向北延伸至波罗的海,西部同莱茵同盟国接壤,离荷兰仅一箭之遥,东部同普鲁士接壤。

    这本应当是个富裕、繁荣的王国,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以布鲁斯威克公国和黑森…卡塞尔选区为中心的这个新王国是从独立的德意志分裂出来的。拿破仑将之彻底改头换面,任用法国军队统帅管辖并在当地实行法国的法律。理论上而言,最初的法国法规应该是行之有效,颇有益处的;因为它废除了农奴制度以及封建特权,并建立了比较公正的税收制度,甚至建立了一个小小的议会。但是热罗姆·波拿巴有权任意解散议会,1810年以后他就将议会完全置之脑后了,取而代之的是热罗姆影响力极大的国会。拿破仑法典已公之于世,征兵制度亦然。但热罗姆在这个国度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事无巨细全喜欢由自己主宰。当地法国占领军人数由最初的12;500人增加至30;000人,而这些人全靠王国每年的赋税来维系。

    热罗姆和他那可爱的、虽说有点歇斯底里的年轻王后凯瑟琳于1807年12月7r开始正式在卡塞尔统治这个王国。像荷兰的路易国王一样,热罗姆撤换了大多数拿破仑的政府官员,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亲信,包括警察局局长。官员们对于热罗姆逐步显露的对财务和国家事务的不负责表示出不满。与此同时,热罗姆拒绝推行实施拿破仑的大陆体系,公开允许英国工业和殖民地产品进入其王国或转口贸易。他的“不规矩行为”有无休止的宴会、奢侈的舞会,以及各种浪费,如不计其数的礼物、衣服、珠宝、新礼服以及新装饰的娱乐活动。他甚至准备授予贝多芬kappelister(卡佩尔团长)头衔,却遭到婉言谢绝;还有他对其众多情妇一掷千金的慷慨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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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警钟长鸣(4)

    这一切实际上正是拿破仑造成的。由他雇佣的威斯特伐利亚军队大量驻扎在威斯特伐利亚之外如德意志、奥地利、西班牙、俄国等国,而法国军队则驻扎在威斯特伐利亚地区。同法国结盟的所有公国里,热罗姆的公国拥有最专业、军饷最高、装备最完备的军队,其官员包括了天主教徒、卡尔文教徒、犹太教徒和路德教徒(这和华沙公国的情况不同,由于波兰人坚持,加上拿破仑的同意,那里犹太人不允许当军官也不能参与任何政治活动并且没有选举权)。同路易一样(路易曾在荷兰强迫他手下的人荷兰化),热罗姆强化的是德意志的特x。由于他自己的文化程度很低,只受过极少的正统教育,因此热罗姆对教育水平的要求得很高。热罗姆总是有些异想天开。当拿破仑在进行第二次多瑙河战役和瓦格拉姆战役时,热罗姆却因国内的起义而一筹莫展。

    然而,对于威斯特伐利亚来说,真正的重压来自财政方面。在任命热罗姆为其傀儡国王之后,拿破仑立即将其巨额债务压在这200万人的头上——而这一债务高达3;300万法郎,同时还增加了前王室所欠下的2;600万法郎的债务。同往常一样,拿破仑在他所辖的所有国家不停地为自己囤积金钱,到处搜刮财物,他每年还要从热罗姆的王室攫取近700万法郎。法国军队的供给需求使威斯特伐利亚的年财政预算增加了2;000万法郎,这一切还不包括热罗姆自己军队的全年花销。这些为维系法国军队的金额已高达2亿法郎,热罗姆理所当然要支付这笔开销。这一切令官方的巨额债务又增至4;700万法郎——而全境的税收只有3;400万法郎!加上拿破仑大陆体系造成的恶果,迫使热罗姆变卖一些国家财产和王室产业,但国家的负债现象仍在急剧恶化中。没有人会感激吸血鬼般的拿破仑。热罗姆和拿破仑被迫向商人及金融家筹集“贷款”。本已减轻了的征税又被迫急速回升——家庭收入税、食物税、盐税、邮票税、各行业的行业税以及各种间接税收已经让人忍无可忍了,还新加一条年满16周岁的男x公民必须缴纳的“人头税”——热罗姆领地的税收在其当政末期已上涨了20%。尽管拿破仑于1810年元月将汉诺威j还了威斯特伐利亚,但很快地,他就对其加以重赋并以负债过重的名义再次派驻军队,而这支军队的统帅则是残酷无情的达武元帅——他受命管辖该地,强征暴敛各项赋税以及供其军队所需要的各种物品。

    1810年10月30r,26岁的热罗姆被拿破仑的苛捐杂税弄垮了。热罗姆乞求道:“如果拿破仑放开我,让我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的话,那他就不应该这样对我,至少应该让我有一点儿为王的尊严。”而拿破仑对此的回应则是更加地变本加厉:“似乎没有必要重复你早已同我签订的合约,合约必须执行,但你没有执行。”到了年底,已经一贫如洗的热罗姆仍无力按约支付法国军队的军饷时,拿破仑便霸占了半个汉诺威、奥斯纳布吕克以及大部分明登——热罗姆仍背负相同的债务而还债的途径都被剥夺殆尽。

    这就是原本一度繁荣、犹如童话般的威斯特伐利亚王国如何紧步荷兰后尘成为废墟之城的过程。而国内的债务也由热罗姆于1807年10月获得王位继承权时的4;700万法郎狂涨到了2亿法郎。拿破仑的大陆体系果然“卓有成效”。

    西班牙也难逃拿破仑的魔爪。拿破仑发现其哥哥约瑟夫——正如他的弟弟路易及热罗姆一样——有点令他感到棘手,太过独立及反叛了。同路易和热罗姆一样,约瑟夫也发现其弟拿破仑的贪婪和自大,并对其所辖民众毫无仁爱之心。西班牙在法国军队驻扎期间经济出现滑坡、不稳定,其主要的原因仍是大陆体系的实施,其中包括了关闭西班牙沿大西洋的各大港口和禁止地中海国家同其贸易往来、以及战争和驻军的花销。没有哪一个国家像西班牙这样令拿破仑派驻数目如此庞大的总计近300;000名士兵的军队!

    到1809年10月为止,法国驻军在西班牙的头一年就花掉了一亿多法郎,次年其军队开支增至近3亿法郎。仅头一年,法国军队的开销以及管理国家的各项开支加在一起总计约8亿法郎,几乎同法国的年度预算持平。另外,同往常一样,拿破仑不得不在头一年给他身为国王的哥哥约瑟夫2亿多法郎,当然这笔钱的来源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西班牙政府的头上。

    西班牙的债务由1808年的960万法郎增至1813年的8;700万法郎。尽管债台高筑,国家赋税却丝毫没有降低,仍然是3;000万法郎。其间西班牙屡屡向法国借债,其欠债由1808年初的2;800万法郎上升至1813年的亿法郎。而法国军队的开销则由最初的141;800;666法郎激升至1813年的864;533;000法郎。

    为了讨债,法国将“反叛”的财产包括皇室产业、分散的教会财产、大面积私人房产等充公并变卖,当然其手段还包括了增加税收这一项。西班牙政府对酒类、封蜡、烟草及扑克的销售垄断被打破,制造皇室用品的工厂(包括瓷器、水晶、服饰)全部私有化,波旁王朝的赌坊也一样。其结果是,私人所得暴利剧增,赋税加重,但与之相反的是约瑟夫统治的新政府的收入却大量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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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警钟长鸣(5)

    然而,税收以及充公的大量财产还不够用,因为战争r益升级,扩大到欧洲大陆的每个角落,商业贸易r益缩小到近乎停滞,而这一切又是大陆体系所致。当然,对于拿破仑而言,他对西班牙的所作所为如同他对荷兰以及威斯特伐利亚所作所为一样,都是无可非议的。甚至在1810年春,拿破仑同玛丽·路易丝举行盛大的婚礼仪式以前,他就已经占领了几乎整个西班牙北部。而实际上,在法国军队的保护下,归约瑟夫直接掌握的仅有新卡斯特尔、塞哥维亚以及中部的艾维拉。

    尽管法国军队的政客及统帅都直接从西班牙人身上搜刮赋税,但军队的负债现象已远远超出了控制,每月,巴黎方面将2000万~3,000万法郎用于直接镇压西班牙起义及其军队。除埃及战役,拿破仑以前从未坚持过要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对某一特定的国家实施长期的作战计划。在荷兰、德意志、普鲁士、奥地利和意大利等地拿破仑都曾有过战争,但战争的规模和时间都难以和伊比利亚相比,通常为几个月而已。在伊比利亚,有近25万~30万法国军队参与了这场持久战。战争的伤亡人数在不断增加; 战争开支亦在不断增多。“西班牙战争的开销对我而言过于沉重了。”1810年拿破仑向约瑟夫这样警告道,但拿破仑并没有承认失败,相反继续扩大军队人数,增加军费开支。“陛下正在对这个国家加重负担,而这一重负我们已无力承担下去了。”约瑟夫绝望地说道。

    和荷兰的路易以及威斯特伐利亚的热罗姆一样,可怜的约瑟夫身上的重担r益增加,拿破仑处心积虑地想要把他的兄弟榨g,使他们陷入了羞辱之中;另一方面,拿破仑毫不隐瞒他想要成为独立的葡萄牙王国国王的野心。然而,法国军队的主要统帅如内伊、马塞纳、马尔蒙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对拿破仑的命令听而不闻,只有儒尔当元帅支持他。另一方面,各地的游击战也将约瑟夫国王和法军搞得焦头烂额,他们已成功地打击了装备良好的法国纵队,截获了他们的军需供应。

    整个西班牙战争期间,约瑟夫的表现让拿破仑很不满意。西班牙对法国的憎恨将消失,约瑟夫最初曾这样想,他们会看到法国带来的“更加明智、更加自由的法律,这一切比以往的宗教政策更加适应时代的潮流”。然而,当约瑟夫到达马德里,亲身经历了当地的反法起义并亲眼目睹西班牙人民的反法起义被缪拉的军队残酷镇压之后,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了。约瑟夫也很快发现在民族战争期间是没有自由思想的空间的,目前为止,西班牙已经整个成为一个战场了。这块土地已备受战争的创伤,而约瑟夫想要缓和西班牙人民所受的磨难的良好愿望在这个国家结束同法国的战争以前是无法实现的。约瑟夫再次向拿破仑恳求终止战争,以用仁爱与信任来赢得西班牙人民的拥护。拿破仑对约瑟夫这一可笑而“幼稚”的想法的反应十分暴躁,他逐步剥夺约瑟夫的实权,甚至解除了约瑟夫的总指挥儒尔当元帅的职务,而用包括苏尔特和马塞纳这样的亲信取而代之——这两人公开表示服从拿破仑并拒绝听从约瑟夫的命令。很快,几乎再没有一个驻伊比利亚的法国将军或元帅愿意听从约瑟夫的命令了。

    约瑟夫自己也越来越少接见法国官员了,反而亲近西班牙官员,再一次步上了荷兰的路易以及威斯特伐利亚的热罗姆的后尘。不久,“傀儡约瑟夫国王”就成了巴黎的敌对势力。“皇帝陛下已成为以约瑟夫国王为首的宫廷所嘲讽的对象了。”塞巴斯蒂安尼将军向拿破仑这样报告道。愤怒的约瑟夫毫不掩饰他作为国家及家族统领的权力。“约瑟夫仍深信他是我大哥,他仍想要这个波拿巴家族族长的头衔——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拿破仑这样评论道。拿破仑的军队在伊比利亚半岛所遇到的一连串的挫败只会加剧两兄弟间的对立和伤害,他们彼此都认为自己是可怜的牺牲者。“眼下,西班牙的公众对我们已是完全敌对了。”约瑟夫这样告诉仍留在巴黎而不愿前来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