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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部分

点,程宗扬死撑紧悬楼,护住身体。

    谁知道今晚这事一点都不消停,莫名其妙由门d里忽然探进一颗毛茸茸的兽头。程宗扬立刻怪叫一声,一阵拳打脚踢。

    那兽蛮人双臂被困,活活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兽头刚翻白眼,悬楼又动了起来,于是自己跟一颗兽头、一间悬楼同时掉落,摔个七荤八素。

    城楼下,几名幸存的宋军士卒像中风一样张大嘴巴。江州城墙被裂地术震开裂缝,他们就接到命令,用冲车撞击损坏的城墙。

    好不容易在刘都头的指挥下移开障碍物,把冲车推来,谁都没想到一间房子会从天而降,将几辆冲车全部砸毁,然后一头撞上绞盘。

    那个绞盘专门是用来为冲车蓄力,近距离冲击城墙用的,已用几百根拧在一起的兽筋、皮条绷紧。结果冲车没用上,那间破碎的悬楼把绞盘撞个粉碎,然后直飞上去,就此不见踪影。

    那间悬楼在城里、城外一通折腾,终于裂开。程宗扬灰头土脸地钻出来,这才看清自己在城内。

    月霜冷冰冰的俏脸从内墙伸出,程宗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竖起中指叫道:“月丫头!想整死我啊!信不信我干翻你!”

    月霜哼了一声,收回脑袋。程宗扬一肚子火没处发,脚边一声怪响,那兽蛮武士似乎要睁开眼醒来。

    程宗扬二话不说,一通暴踢把它踢晕过去。“谁叫你咬!长个獠牙了不起啊!”

    乱七八糟发了通火,程宗扬猛然抬头才发现周围站了一堆人。

    臧修、吴战威和敖润都赶过来,这会儿正制住那个昏迷的兽蛮人。

    再往外则是一群乌衣大袖的翩翩公子,谢无奕脸色发白,还强撑著名士风度。

    张少煌瞠目结舌,看着他脚边的兽蛮武士。

    阮家和袁家几位少爷更干脆,看到兽蛮武士的模样,直接就晕了过去。

    至于石胖子这会儿浑身肥r哆嗦得像凉粉似的,裤子也湿了一片,不知道是出了酒,还是吓得n了。

    萧遥逸在人群中扮了个鬼脸,然后鼓掌高呼道:“程兄好样的!”

    “好样的!”

    这群人要论胆大,除了萧遥逸就数桓歆,他们两家又素来交好,这会儿桓歆第一个踢了踢那名兽蛮武士,然后抱拳深揖一礼,由衷说道:“赤手空拳打翻这名兽蛮人,程兄的胆气身手,我桓歆服了!”

    张少煌也回过神,过来狠拍程宗扬的肩膀。“真人不露相啊!程兄!”

    谢无奕缓缓点头,镇定自若地说道:“有风骨!”

    萧遥逸得意洋洋地攀住程宗扬的肩,“我说过吧,程哥就比我差一点儿,比你们可强多了。”

    “得了,萧哥儿!咱们晋国的牛都被你吹死了!”

    萧遥逸挺着脖子道:“我说实话你们都不信!真是……”

    一群人对萧遥逸奚落几句,又纷纷向程宗扬大表赞佩。如果不是这些爷涂脂抹粉、香气人,也算得上豪情大发。

    程宗扬干笑着抱了抱拳。“惭愧、惭愧,让弟兄们见笑了。”

    萧遥逸笑道:“哥儿几个来江州帮忙,这会儿先开了眼吧?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小,谁上?”

    说话间,一具兽蛮武士的尸体“篷”的从城上摔落,翻滚着撞入人群。

    谢无奕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接着人群中爆出一阵惨叫,那些来时还豪气干云的公子哥儿顿时炸锅了。

    萧遥逸与程宗扬对视一眼,接着变了脸色;程宗扬配合地一把扶住他:“小侯爷,是不是有酒了?”

    萧遥逸干笑几声:“就喝了一坛玉泉酿,哪里醉了?”

    一边说,一边身体往下溜。

    程宗扬暗地里擂了他一拳,一边道:“几位公子都喝多了,上不得城,这样吧,先回去解解酒。打仗这种粗活有几位的手下就够了。”

    谢无奕和张少煌求之不得,连声称是。

    桓歆本来有意上城,但胆气最壮的萧遥逸这会儿都打退堂鼓,他心里也有点没底。正迟疑间,程宗扬笑道:“大伙儿若信得过小弟,各位的部曲就由我来指挥。咱们十家在鹰愁峪结义,有功劳自然都是大家的。”

    桓歆一咬牙:“我和程兄一起上城看看!”

    程宗扬没想到他还有这胆色。“好!臧修,你带桓公子先上城,我跟这些部曲说几句话就上去。”

    石超抖得像筛糠一样,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也去。”

    程宗扬低笑道:“石胖子,你行啊。”

    石超惨笑道:“跟着程哥,有什么好怕的?”

    “好,你也跟着臧和尚。别看你比他胖,论打架,十个你加起来也不够他一拳打的。”

    第七章临城掘x

    桓歆和石超硬着头皮随臧修上城,剩下那群公子哥儿被奴仆、婢女们搀扶着回水香楼压惊。众人的家丁和部曲都留下来,一千多人倒也黑压压的一片。

    崔茂的四营和自己的六营已经赶来助战,将兽蛮武士阻截在数丈宽的一段城墙上,吴战威和敖润捆走那名兽蛮武士,这会儿早已过来,一左一右护着程宗扬。

    等那些世家子弟离开,敖润低声道:“老程,你是商人还是世家出身?这些公子爷对你可服气得很啊。”

    程宗扬笑嘻嘻道:“想不想跟着我混个世家出来?”

    敖润咧了咧嘴。“我儿孙要是这熊样,直接掐死。嘿,那几个少爷涂的粉加起来有几斤吧。”

    程宗扬大笑几声,然后走到那些部曲面前,收起笑容。

    “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前面就是战场。贵主人希望立下军功,你们可以不在乎。但我程宗扬在这里告诉各位,斩敌一首,赏钱铢一贯。斩敌三首,我亲自向贵主人叙功,为立功者脱去奴籍。斩敌五首,不但脱去奴籍,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加入我盘江程氏;不是奴籍,而是我盘江程氏的职工。”

    有人道:“是匠户吗?”

    “不是。我盘江程氏会给所有职工按月发薪,对待遇不满者可随时离开,来去自由。”

    程宗扬笑了笑,“关于职工的待遇,你们可以问这位吴爷,叫吴大刀就成。不过现在不是问待遇的时候,守住江州便有的是时间向大伙细说。”

    有人叫道:“一贯钱是不是真的?”

    程宗扬道:“敖润!”

    敖润拍了拍胸膛,声如洪钟地说道:“我是雪隼团的雇佣兵!别说你们是部曲,就是招募的民夫,赏钱也是直接发到手上。战场上刀枪无眼,真要送了命,该发的赏钱,程头儿会直接送到你们家里!一个铜子儿也少不了!”

    一众家丁、部曲顿时沸腾起来。“干了!”

    “一颗人头就是一贯钱,三颗就够换一亩地!值!”

    程宗扬负手等了片刻,然后开口道:“这仗不是你们想打就打的。”

    他这一声用上真气,音量虽然不高,却把千余人的s动都压下去;等那些部曲安静下来,程宗扬道:“苏骁。”

    这名六营的骁将挺身出来。“喝过酒的,退开一步。”

    “打过仗的,上前一步。”

    “拔刀!”

    拔刀声刚一响起,苏骁便叫道:“停!没有拔出刀的,退开一步!”

    “杀过人的,上前两步。”

    苏骁从那些部曲身前走过,迅速挑选出能战之士,每十人派出一名星月湖军士指挥。

    程宗扬不敢久留,立即带着吴战威和敖润回到城上。

    三个营的星月湖军士合力,终于挡住兽蛮营的攻势。这会儿兽蛮营已经退出城墙,一群胆壮的民夫不停挑着水泥、粗沙、碎石上来,混合后灌进裂缝。

    桓歆和石胖子已经在城上待了一阵子,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兽恶战、血r横飞的场面,两人都松口气,脸色也回过来。

    桓歆早把大氅和外袍丢了,带着几名护卫,自己一身劲装、背弓带矢,收拾得像打鸟的一样。

    石胖子还是老脾气不改,也改不了,虽然护卫比桓歆还多,但上座城都得由几名婢女扶着。

    臧修寸步不离地跟两人,偶尔有失去准头的冷箭飞上城头,都被他抢先一步拨开。

    程宗扬发现臧和尚确实很吸引女人的注意,那些美婢频频偷眼看他,臧和尚也摆出气宇轩昂的架势,有意无意显露自己胳膊上的肌r,搞得一群美婢眼睛直亮。

    若论长相帅气,苏骁能甩臧和尚两条街,可论起泡妞的本事,臧和尚能甩出苏骁两光年,难怪这花和尚会有一妻一妾。

    桓歆和石胖子先是对着城墙上水一样乱洒的血迹一惊一诧,看到一条断肢都要嘀咕半天;随着尸体越来越多,两人的一惊一诧都不够用了。

    这会儿又换了新鲜的,围着那些民夫看他们用水泥灌浆瞧稀奇。桓歆甚至还蹲下来摸了摸那些泥浆。

    看到程宗扬上来,桓饮“嘿嘿”笑了两声,抬起手让石超的美婢擦干净,一边笑道:“江州这破城没想到修得够结实的。从哪儿弄的石料?我瞧有几根足足一丈来长,里面还有竹片,看着就稀罕。还有,灌泥浆能干么?”

    程宗扬指了指泥浆,笑道:“你看的就是这个,水泥。”

    “你跟云执事打赌,盖临江楼的也是这个?”

    “没错。这城堞、悬楼,还有前面的堡垒都是水泥做的。你看那些堡垒,前后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建成,如果不是兽蛮人用了妖法,连投石机都砸不动。”

    石超道:“程哥,这水泥是哪儿来的?”

    “不瞒你说,这是我商行的货物。”

    程宗扬拿了把水泥,“就是这样,做出来。就像碎粉,拿水一浇就成,晾干比石头还结实。你看这条裂缝,今天灌上拌好的混凝土,明天就凝固,补得严严实实。”

    桓歆呼了口气。“这倒是好东西!”

    石超眼巴巴地道:“程哥,这水泥怎么卖?”

    程宗扬笑道:“正想跟你说这事,不过今天来不及,改天再谈。”

    臧修忽然叫道:“敌人上来了!”

    程宗扬瞥了一眼,来的不过是小股宋军,为首的一个似乎有点眼熟。这点兵力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臧和尚喊这么响不过是给两位公子一个吹嘘的机会。

    “桓兄、石兄,退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去北门看看。”

    桓歆也看到宋军不多,拍着胸膛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的们!都跟我来!”

    整座江州城周长不过十一、二里,程宗扬用了半个时辰便环绕一圈。说是巡视,其实是借机多吸收些死气。

    但北城和西城的战况远不及东、南两处惨烈。北门有侯玄坐镇,防守最为轻松。

    龙卫军几乎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击溃。

    西城的水门只有宋军的轻骑游弋,一开始还对着城头叫骂两声,等城上的军士换上龙雕弓之后,那些骑兵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南门的战事仍在持续,宋军的攻城器械大半被击毁,城下火光四起,都是燃烧的辏轚和云梯。

    那些巢车本来就不是专门攻城的器具,只能隔着百余步与城上对s。但随着星月湖军士都用上龙雕弓,宋军的s手已经落了下风。

    天色微微发亮,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宋军仍然没有退却,仿佛酝酿着更强烈的攻势。

    宋军众将已经没有最初的踌躇满志,看着己方攻势一波一波被化解,轒辒车、云梯、冲车、巢车、投石机……这些攻城的利器二折戟沉沙,此时都鸦雀无声。

    夏用和头也不回地说道:“张亢,你看如何?”

    张亢自从说过江州水泥,就默不做声,这会儿道:“将不胜其忿而嬉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众将人人色变,李宪也是通兵法的,一听张亢引用这段话就暗自跌脚。

    这个张亢,自己好不容易把他一个小小的都头拉到身边,与众将待在一处,他一开口就公然打主帅的脸。夏用和睚眦必报,岂是好惹的?

    夏用和却没有生气。“你是说打不下来?”

    “贼寇久备,上下同心,坚城如铁,蚁附攻城必定无功。”

    “那你说说看怎么打合适?”

    张亢毫不犹豫地说道:“临、x。”

    这两个字是军事术语,“临”是堆土为山,一直高过城墙,利用宋军擅长远s的威力,克敌制胜。“x”是地道,在一般情况下,并非靠地道渗透到城内,而是挖到城墙下方为止,用木桩支撑坑道,完工后烧毁木桩,使城墙下陷,用来摧毁城墙。

    夏用和紧着问道:“贼寇弓矢劲利,如何堆成土山?”

    “幔。”

    夏用和倏然回头,鹰目盯着张充,片刻后忽然大笑起来。“王信!你手下有这等人才,还等什么!”

    王信在三川口一战负伤,一直在军中赋闲,此时待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对众将的讨论也不c话,好象没他这个人似的。

    听到主帅的命令,王信挺身跨出一步,单膝跪地,“请大帅令!”

    夏用和丢下一枝令箭。

    王信捧起令箭,大声道:“得令!”

    然后回身喝道:“儿郎们!抄家伙!”

    程宗扬走了一圈又赶到南门,这会儿不但城下的宋军,城上的守军也伤亡惨重。城上备的水泥石料已经耗尽,受伤的民夫不时发出惨叫。

    孟非卿一指下面的宋军。

    “若是岳帅还在,此时便精兵尽出,直攻敌军中军大营。”

    “岳鸟……岳帅够猛的啊。老大,岳帅的修为跟你比怎么样?”

    孟非卿道:“岳帅不败的威名岂是白来的?人力有时而穷,岳帅却是万军丛中越战越勇;敌军越多、厮杀越惨烈,他出手的威力越大。我孟非卿自负豪杰,但这种大战要不了一、两个时辰便真元耗尽,岳帅却从来没有力竭难支的时候!”

    程宗扬心里一动:孟老大描述的岳鸟人越杀越猛,该不会和自己一样……

    宋军的攻势忽然一顿,接着阵后那支一直没有动静的军队开始动作。

    他们没有携带武器,这会儿掀开大车,里面都是锄头、铁铲之类的工具。接着十几名军士将掩车的皮革、布幔张开,形成一道高近丈许、宽数十步的屏障,将扩带工具的军士掩护起来,然后一层一层向城墙近。

    这种皮、布制成的软幔是弓箭的克星,大多数箭枝s过去就钉在上面,即使能够穿透也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对付这种布幔的利器是投石机,但江州城没有一具。

    宋军近到城前百余步的位置就停下来开始掘土。数千人挥起锄镐,远处只能看到布幔后泥土纷飞,就像工地,还是环保型的。

    此起彼落,一时间泥土纷飞,江州城前仿佛变成一处大工地。

    程宗扬讶道:“这是在干什么?”

    “堆土山。”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孟老大在晴州给自己讲过,一时没想起来。看着宋军热火朝天地干活,程宗扬牙痛似的吸口凉气。

    这是最笨拙、最低效的攻城战术,但也是对付江州最稳妥、最有效的战术。宋军虽然屡挫,兵力仍远远超过江州,只要他们守在城外,城中就难以出击,只能看着土堆越来越高。

    孟非卿道:“他们多半还在挖地道,掘出的土用来堆山。”

    程宗扬苦笑道:“如果不是铁丝网用完了,我们这会儿通过地道,从堡垒杀出去,就要他们好看。”

    说话间,东城传来军报。程宗扬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刚才宋军攻击东城,己方伤亡十五人只留下对手五具尸体,这是双方交战以来比例最悬殊的一次。

    “怎么回事?”

    “是桓公子和石公子的护卫。”

    宋军攻城的人数不多,桓歆有意露脸,把守城的星月湖军士和佣兵支开,自己亲自带着护卫防守。

    谁知这股宋军在星月湖军士手下走不了几招,对付这些豪门的看家护院却是一打一个准首一名都头一上来就挑翻两名护卫,那些护卫刚退后重整旗鼓,后面十几名宋军就一窝蜂上来,当场有超过十名护卫被宋军击杀。

    他们不知道这些宋军都是刘宜孙振臂一呼找来的勇悍之士,即使在捧日军也算得上精锐。

    如果不是臧修见势不妙,怕宋军大部队抓住机会破城,故而出手救援,这些护卫只怕在两名少爷的眼皮底下被全歼了。

    护卫中不是没有好手,但这些世家子弟平时靠名头都能压死人,护卫武功高点、低点的差别不大,倒是一些嘴上会来事的容易混成贴身护卫;是不是花拳绣腿无关紧要,反正欺负良民够用了。

    程宗扬哭笑不得,桓歆和石超的这把米亏得有点大了,只盼他们带来的部曲不是这种水货。

    随着宋军改变策略,战事陷入僵持。天色渐渐发亮,城墙下烧毁的攻城器械冒出滚滚浓烟。宋军派出几支没有携带武器的小队将死伤的同伴运回金明寨大营。城上的守军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弓放箭。

    一夜鏖战,交战双方都成为疲兵。宋军换上生力军防护堆积土山的军队,城上的守军也换了一遍;昨晚参战的星月湖军士、佣兵和民夫都撤下城休息,不多时城中便鼾声处处。

    昨晚一战,虽然试探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战况的惨烈比起六朝任何一场攻城战都不逊色。

    惨重的伤亡使双方不约而同的采取守势。宋军埋头堆土山挖地道,星月湖大营也暂时没有力量出击。

    守城战最怕的就是这种闷围闷守,毕竟再强悍的军士也是人,不可能每天十二时辰都保持警觉。

    相比之下,防守一方的状况要好得多,星月湖军士为信念而战,士气不用鼓励。

    佣兵的士气与赏金成正比,只要有足够的金铢,士气就能维持在一个夸张的水准。

    至于民夫,他们的士气大多建立在星月湖主力的基础上。星月湖军士一胜就士气大振,一旦受挫就成了惊弓之鸟。

    程宗扬也支撑不住,被崔茂替换下来之后便回到客栈。他解开衣服,肩头的伤口扎进去寸许深浅;昨晚恶战时没有留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