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六朝清羽记 > 第 98 部分

第 98 部分

会儿她虽然坐在那里,整个人却像被掏去灵魂一样空d。

    带着一肚子叹息,程宗扬来到隔壁房间。芝娘刚梳过头,见他进来便屈膝欲跪。

    程宗扬拦住她:得了吧,咱们这儿不来这一套。你想给我面子就笑一个好了。真笑不出来也不用麻烦了。

    芝娘嫣然笑道:能遇上公子,是芝娘三生修来的福分。

    程宗扬坐在椅上。什么福分啊?左右是混日子吧。那会儿没说清楚,你们怎么会撞上贼呢?

    芝娘苦温地说道:总是流年不利,命里注定有此一劫。那日三个客人到画舫饮酒,叫来几个姊妹相陪。谁知他们到了湖中,突然间变了脸色……

    芝娘声音有些发颤:有个贼人拔出刀,举手便把一个姊妹砍了,然后把舫上值钱东西全都抢走,又把我们捆了,关进舱房,放火烧了画舫。还好奴家命大,绳子捆得不紧才挣脱出来。后来官府查案,舫主找到奴家索赔,奴家还不起钱,只好自卖自身,入了章老板的会馆。

    你说官府查案,是不是有个女捕头?

    有的。听说是长安来的,那些差官对她很恭敬呢。

    程宗扬道:你画舫生意不错啊。刚从南海贩回来的珍珠,你们便有了。

    芝娘愕然道:哪里有南海的珍珠?——:被杀的那个是不是一个名妓?

    芝娘点了点头,彩姊一直是秦淮河的红牌。

    她被杀时,身上是不是戴有珍珠?

    芝娘道:哪里有珠子?几只手镯都被那些贼人抢走了。

    程宗扬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天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妓被杀?

    芝娘摇了摇头:秦淮河是建康的销金窟,若常有凶案,哪里还有客人会来?

    程宗扬愣了 一会儿。那天泉玉姬突然来到云家,说的是为查案来问线索,可芝娘说明明没有珍珠,她还来问什么?

    忽然身上一软,一具温热r体坐到怀中。芝娘拥着他的脖颈柔声说道:奴家进了会馆,要从最低的优伶做起,原以为此生都没有出头的日子,谁知会遇上公子这样好心肠的客人……

    她衣领松开,露出缝着斑纹的雪滑胴体,两团雪r离自己的鼻尖近在毫厘,在眼前颤巍巍耸翘,充满挑逗意味。

    程宗扬咽口唾沫:芝娘,我赎你出来倒不是为了这个……

    芝娘笑道:奴家知道主子是好心人。不过奴是欢场中人,又不是什么贞节女子,只有服侍主子高兴,便是奴家的心意了。

    芝娘一边说,一边除去衣物,两手扶着椅子,丰满圆臀微翘,隔着衣物在他阳具上旋转磨擦。

    程宗扬兴奋起来,抱起她丢到榻上,重重压在她艳致胴体上。

    啊呀……主子的阳物好热……唔……顶到奴的花心了……

    娇吟声中,程宗扬奋力在芝娘体内挺动。芝娘一边迎合他的进出,一边媚叫不绝。她久经欢场,性技巧只怕比起碧姬也不逊色,这时使出浑身解数,让主子尽情享受自己r体。

    芝娘先分开双腿,把枕头垫在臀下,露出蜜x让他脔弄,然后翻过身跨在他腰间,主动摇臀摆r地套弄,接着俯下身,翘着母马一样的p股,让他从后面猛干。

    1边殷勤承欢,一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y词浪语。

    主子好坏……刚拔出的尾巴又让人家c回去……

    谁让你这么s呢!

    主子再搞,人家p眼儿都被主子搞大了……哎呀……塞到里面了……

    好漂亮的母斑马!

    馆里专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姊妹扮成母马,装了鞍子让客人骑呢……

    太y荡了!呼呼!罚你下次做给我看!

    第二章 喜宴

    喜事总是来得快,眨眼间便到九月初六,一大早众人便收拾得整整齐齐,在s:口等候。用程宗扬的话说,连祁老四都打扮得人模狗样,一张青黄苦瓜脸笑出花来,手捧红绳串着一百枚铜铢的小串钱,逢人就发。

    充当司仪的秦桧打扮得玉树临风,三绺长须梳理得一丝不乱,见人带出七分笑意,抱拳拱手打躬作揖,礼数周全,让来贺的宾客如沐春风。

    吴三桂和易彪带着手下兄弟前后照应。程宅的女眷也跟别家不同,没有不出内院的规矩,兰姑、芝娘两个做惯场面事的打头,领着雁儿、鹳儿、丹儿、眉儿……

    进进出出。几个俏婢固然年轻貌美,兰姑和芝娘也不遑多让,花枝招展间流露出无尽风情,让客人几乎看花了眼。

    头一个赶到的贺客竟然是石超。程宗扬一阵纳闷:你一个娘家人,接亲的还在路上呢,你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石超道:程哥这儿不是热闹嘛。张侯爷、桓老三他们都要来,我先来占个席。程哥放心,那边有谷安在,保证错不了 !

    程宗扬玩笑道:你可小心,万一老吴他们接错了,把贵府的姬妾接两个过来,那你可亏大了。

    石超无所谓地说道:只要程哥能看上,随便!

    石胖子,你还真大方啊。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嘛。对了程哥,

    石超挤挤眼,小声道:那天你挑的两个美人儿怎么样?合用不?

    程宗扬笑了两声。此间妙处,难与君说。得了 ,你既然来了也别闲着,帮我在里面招呼客人。喂,你刚才说张侯爷和桓老三要来是什么意思?

    石超竖起拇指:程哥面子真大!昨天我见着张侯爷,说起程哥宅里喜事迎门,张侯爷当时就恼了,说这等喜事也不言语一声,哪儿还有半点兄弟情分。我赶紧解释,不是程哥自己办事,是两个兄弟娶我们石家两个姑娘。张侯爷说,那也不行,只要哥哥宅上的喜事,就不能落下他们几个。哪怕今天下刀子,他们也一定得来。

    程宗扬偏脸想了 一会儿,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今天的喜事自己本想自家兄弟热闹一下,张少煌、桓歆这帮纨绔子弟出身显赫,他们要来又是讲究身份,又是讲究家世,还要讲究席次、排场,想想有够头痛。

    石超道:我也说了,只是程哥的兄弟成亲,不想闹太大,可张侯爷迎面啐了我一脸……

    张少煌这是什么狗屎脾气?

    石超讪讪道:张侯爷说,萧哥儿不言声去了江州,他心里正窝火呢。这才几日程哥又跟他生分起来,他说石胖子你再啰嗦,先打一顿解解恨。我……我也不敢再吭声了。

    程宗扬无奈地说道:算了,他要来就来吧。先跟他说啊,我这儿没有他们世家爷们的专席,要坐大家一块儿坐。他要摆架子,那还是别来了。

    石超连连点头,晓得晓得!

    吴战威和小魏娶的是正妻,双方依足成亲礼数,石家先把翠烟和莺儿接回去,吴战威和小魏带着车马赶往金谷园接亲。如果直接拜堂,两女成了没娘家的人,免不了要让街坊非议。这样一来路上时辰费得多了,差不多要到午时才能回来。

    不过宅里一点都没闲着,吴战威和小魏跨马离开,请来的乐班开始敲锣打鼓,整条玉j巷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先是几家作坊派人送来贺礼,接着云家由云苍峰亲自出面,送来两车贺礼。

    程宗扬笑着迎出来,云老哥真给小弟面子,竟然亲自来了。

    云苍峰哂道:什么是你的面子?我和吴兄弟、魏兄弟在南荒也是过命的交情,这样的喜事难道还不亲自走一趟?

    那是那是!

    程宗扬看着那些礼物,顺手拿起一件,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云苍峰笑道:工匠费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才制成这两件,送给两位兄弟防身。看出来了吗?是当日那龙的鳞甲!

    程宗扬试了试分量,这龙鳞盾有尺许大小,分量比金属盾轻了 一半,强度却犹有过之。笑道:他们两个得了这东西,只怕大伙都要眼红。

    不妨。刚开始工匠们没有做过,不知道如何下手,现在做成两件,往后便容易了。

    云苍峰笑道:留在南荒的龙鳞尽多,只要花些工夫,就是装备上万人的军队也够了。

    程宗扬转念一想。云老哥,你不会是准备做军火生意吧?

    云苍峰抚掌大笑道:有何不可?那龙周身是宝,单是鳞甲就能大赚一笔。老哥的股份虽然只有半成,但看来所得不菲!

    程宗扬笑道:有钱大家赚嘛,云老哥,你里面坐,我去前面瞧瞧。

    临近午时,宅里愈发热闹,乐手鼓足力气吹拉弹唱,谷安请来的百戏班也开始登台表演,吸引大批宾客,整条巷子都热闹非凡。

    程宗扬费力地挤过人群,嘟囔道:玉j巷的街坊有这么多人吗?

    秦桧神采飞扬,在一旁笑道:一大半都是打秋风的,喜事难得,也不计较这么多了。未记名的只限于前院,里面才是正经宾客。

    程宗扬挤不出去,索性也不挤了,回到内院,果然少了许多咭噪。兰姑和芝娘也不避嫌,花蝴蝶般在庭间忙碌,甜言蜜语乐得石超合不拢嘴。

    程宗扬一抬眼,看到盛银织坊那位白头发的黄婆婆。刚想躲避,黄媪迎过来皱眉道:老身想了几日,总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丝能织得首尾如一、毫无断痕?

    亲娘哎……程宗扬苦笑道:要不怎么是天衣呢?

    黄媪固执地说道:便是天衣也是天上织女织的吧?她如何能把丝线两端织成一处?

    程宗扬两手一摊:那得问织女姐姐了。

    黄媪还要再说,程宗扬连忙拦住,我说婆婆,你总想着这个可不是个事啊。你老人家如果有兴趣,不如我再说几样衣服款式,你替我做出来。

    黄媪眼睛一亮,你还见过其他天衣?

    可不是嘛。丝的、麻的、毛的、皮的、革的……都有!

    程宗扬诱惑道:比如有种皮制的贴身衣物,周身没有一个钮扣,紧贴着身子,就跟长在上面一样。婆婆想想,怎么才能做出来?

    程宗扬抛出一个难题,趁黄媪苦苦思索时赶紧开溜。

    招待客人都在前面两进,到了第三进,程宗扬终于能松口气。他拉开领子用衣袖握风, 一面念叨是不是该弄把小狐狸常用的折扇。

    程宗扬衣袖停下,瞪眼看着小紫从厢房出来。死丫头,你在干嘛?

    小紫抱着雪雪,笑吟吟道:人家只是来说说话啊。

    那只小贱狗神态萎靡,见到自己也不摇尾巴,看来被死丫头祸害得不轻。程宗扬冷笑一声,编鬼啊!你跟哑巴聊天?

    又怎么了?

    程宗扬朝厢房看了 一眼,压低声音道:死丫头,你别乱猜,那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我接来住一段,你可别去欺负她。

    小紫眨了眨眼,谁啊?

    少装傻!就是房里那个。

    哦,

    小紫恍然道:你说拉芝修黎。

    程宗扬一怔,谁?

    拉芝修黎,那个东天竺的漂亮哑巴啊。

    看着一脸天真的小紫,程宗扬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低吼道:死丫头,你搞什么鬼?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小紫神情自若地说道:她告诉我的啊。

    程宗扬叫道:一个哑巴会跟你说话?跟我说明白!你是不是在她身上弄什么妖术了?妈的!我早该想到那死太监搞什么y魂!肯定让你拿活人来当试验品!我干!你要害死她,我跟你没完!

    小紫抱着雪雪就走,一边撇了撇红菱般的小嘴,大笨瓜!

    程宗扬抱住肩膀,挡在小紫面前。哑巴会说话?

    小紫翻了翻眼睛,笨死你了。她是哑巴,又不是不会写字。

    程宗扬像当头挨了 一棒,写字?

    小紫拿出一张纸,她写的,你自己看吧。

    说完抱起雪雪,聘聘袅袅地离开。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写字?自己怎么没想到呢?还对小紫发那么大的火……死丫头虽然很欠扁,但也不能乱骂啊。

    摊开那张纸,程宗扬脸顿时黑下来。

    纸上一连串波浪般的字迹,流畅美观,问题是……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这东天竺的文字,该是……

    程宗扬叫道:骗鬼啊!死丫头,你一个文盲还会梵文!

    小紫远远扭过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看到程宗扬脸色y晴不定地出来,秦桧一面笑着与客人寒暄,一面不动声色地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

    程宗扬露出做梦一样的表情,会之,你会梵文吗?

    梵文?

    秦桧想了 一下,那东西我没练过。

    如果有人从没学过就能看懂梵文,你信吗?

    秦桧思索片刻,点头,我信。

    程宗扬讶道:这你也信?

    秦桧正容道:佛家有五通之谓,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身如意通,有此五通便可超越r身之障,见人所未见,闻人所未闻,d悉他人心念,知晓前生后世,变火成水,飞行自在……

    佛家啊。

    程宗扬露出梦幻般的笑容,你觉得小紫像是学过佛的吗?

    秦桧干咳道:怕是没有……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怕。她这辈子要是念过一声佛,我就直接把自己阉了,连麻药都不用!

    秦桧小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紫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程宗扬叹口气,无力地摆摆手。

    刚才自己走进房内,那名天竺女子正坐在榻上,双手合十,低首垂目默默入定,对自己理都不理。

    程宗扬问了几句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试着叫了 一声:拉芝修黎?

    那女子霍然抬头,目光中露出讶色。

    程宗扬试着又说了几句,她一个字都听不懂,最后垂下头,神情木然地闭上眼睛。自己j同鸭讲地说了半天,连倭语都蹦出来也没得到半点反应,只好灰头土脸地出来。

    程宗扬一肚子纳闷,闹不清小紫是怎么和她交流的。幸运的是她身体状况看起来还好,大概死丫头没有下什么毒手。

    程宗扬打起精神:来了多少客人?

    作坊来了七人,加上石少主、云三爷,这是内院的。听说还有客人,我让人摆了十几张坐席,大概能坐三十来人。外院加上巷子的,这会儿差不多有三四百人,

    秦桧应答如流地说道:等接亲的马车一到就开流水席。对了,刚才金钱豹的章老板也派人送了贺礼,还捎来两份身契。

    八爪章鱼够给面子啊。

    程宗扬想起一事,这么喜庆的事,怎么不弄几串鞭炮放放呢?

    鞭炮?

    秦桧想了 一下,那东西宋国才有卖的。公子若早些说,在下让人去采购一些来,现在来不及了。

    正说着,门外一阵喧闹,张少煌、桓歆、谢无奕、袁璟、阮家兄弟……一行十余人带着几十名恶仆,人如虎马如龙地驶进玉j巷。

    张少煌跳下马,高声叫道:程兄!这等喜事都不叫我们兄弟,太不给面子了吧?

    程宗扬笑道:岂敢!岂敢—!张侯爷快请!桓老三,你这马不错啊!哪儿来的?

    桓歆大笑道:打谢爷手里赢的!

    谢无奕一笑,嘴巴咧开,竟缺了两颗门牙。

    程宗扬禁不住哈哈大笑:谢兄,怎么回事?不小心从马上栽下来了?

    桓歆揶揄道:谢爷干的光彩事!这回可露脸了! 一会儿让他跟你说!

    程宗扬把众人让进内院,云苍峰、石超闻声都出来迎接。那几个作坊来贺的客人慌忙回避,被程宗扬拦住,似笑非笑地对张少煌等人道:里面都是我请的客人,各位爷不介意同席吧?

    张少煌大剌剌道:这有什么?云三爷,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可要好好跟你喝一杯!

    桓歆拽着谢无奕。王家没来,你们谢家坐首席,够面子吧?

    建康士族对门第极为上心,若有寒门同席,那些世家多半拂袖而去,何况还有作坊的工匠。不过这些世家子弟虽然纨绔,但别有一番好处,对这些礼法不放在心上。

    谢无奕浑不在意地说道:云三爷年长,自然该上座,我们兄弟在下面作陪吧。

    他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语气却没半点作伪。

    这边兰姑过来,半边身子挨住谢无奕,娇声道:久闻谢爷豪饮,今日让奴家伺候,如何?

    被这个打扮俏丽的熟艳妇人双r一挤,谢无奕身子顿时软了半边,顺势往席间一坐,拉住兰姑的手道:听说程兄这里有上好的烈酒,今日我可要一醉方休。不知道美人儿能不能陪住?

    兰姑笑盈盈斟了杯酒,举首饮尽,然后亮出杯底,脸不红气不喘地娇声道:谢爷请。

    谢无奕大喜,拿起酒盏道: 满上!满上!

    午时一刻,车马进入玉j巷,乐声大作。吴战威胸口佩着红花,跨着一匹高头大马,当先来到门前。众人欢叫起来,吴战威跳下马团团抱拳,向宾客致谢, 一回头,吴三桂递来一张弓。

    吴战威一愣,这是干嘛?

    旁边的易彪笑了起来,吴哥忘了吧?这是接新娘进门的规矩。

    吴三桂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兄弟我昨天给你说过八遍!

    吴战威一拍额头,忘了!忘了!

    吴三桂揶揄道:只要别忘了把人接回来就成。

    瞧你说的—!吴战威讪舢接过弓,这边小魏也拿过一张。

    两辆马车并肩停在门前,上面披红挂彩,正是新娘的车轿。两人搭上朱红色的箭,一箭s天,一箭s地,最后一箭朝向车帘,这才由喜娘掀开车帘,将披着大红盖头的新娘扶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