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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忙甩手放开,倔强将脸转向一边。我微微笑了笑说道:“爷请放心,我即刻便可动身!”说完,漫步向外走去。

    他停了停,压抑地喊到:“把酒留下!”我没回头,抬手随意挥了挥:“看爷的身体,这酒还是少喝的好!”身后传来他的低咒声,我悄悄用指尖抹去一颗即将滑落的泪!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戊子,上不豫,还驻申暎t涸啊r员醋迂返帯8u舛嘉薅纪场8仕淖迂范g恭代祀天。甲午,上大渐,日加戌,上崩,年六十九。即夕移入大内发丧。雍正元年二月,恭上尊谥。九月丁丑,葬景陵。

    “京里面如何了?”我啜着茶打量着眼前的信差。

    “回将军话,前些日子十三爷夺了丰台大营的兵权,调兵拥护四爷登位。八爷党不死心地图谋夺位,引来八旗诸王”迫宫“,但好在十三爷手握兵权,危急关头稳定了局势,现下京里还算平静。”我听了心头一热,胤祥,你本是有帝王之才的,这么多年又何必低调地掩饰自己的才能呢?

    “你这信是替谁送的?皇上还是十三爷?”那信差面有窘色,怕是来时胤祥早就吩咐过了,我接过信,也不想为难他,给了些银子打发下去,展信阅来,满目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如此长久的等待,盼来的一封长信,却是字字公事的交待,我苦笑,捶胸自问,这不正是你要的吗?一刹那的软弱和痛苦,像溅上酒污的石榴裙,丑陋得不堪入目。

    “十三爷信上怎么说?”博硕进来时见我正握着信签发愣,我经他这么一问才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木木地将信签递到烛火前,看火舌渐渐将它吞噬贻尽。

    “信上让我飞马传十四阿哥回京奔丧,沿途只许他带十名随从,不然验关不得放行。”“那口信还是我去传吧!”博硕担忧地皱了皱眉,我听了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的性情我知道,难免是要迁怒的,若是你去不见得能回来,还是我去吧,你带着兵随我身后,若有异动……”我抬起头传递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但他仍紧锁眉头,牢牢拉住我的手,我覆手在他手背拍了拍,示意他安心:“放心,他不会杀我的!”博硕拥我入怀,下颚紧紧贴着我的鬓角,我停下稍想了会儿,长叹道:“博硕,我犯了个错,我不该这么早向他摊牌,现在的我们很被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遭他监视,那里有胤祥在又不得不顾忌太多!”博硕收了收手臂,安慰道:“叶儿,你别急,这两天新皇登位我也在想,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咱们带兵接应十四爷,挥兵争位……”“这不行,若是他当皇帝我又何苦经营这么久,再说,胤祥是胤禛那边的人,真的‘宫’他的下场又将如何?”我抬首狠瞪了他一眼,博硕见了笑着点点我的额头,说道:“都说叫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想只是借十四爷的身份起兵,等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可以暗杀易主!”博硕的眼中带着浓浓地杀意,我打了个冷战,低头深思,接着问道:“那第二呢?”“第一条比较冒险,咱们暗杀若不成功,便会功亏一篑。这第二则是等!先将福建五百血滴子偷偷调回京城,十四爷的兵权反正早晚是要释的,若是兵权到我们手里,一切好办,若是不成……”我扬手制止他接着说下去:“你是要直接杀胤禛?不行!”“也可以不杀,将其软禁,再找个替身代替,只要能让他从那个位子上消失,我们就有立新皇的借口!”“可你说的这些可有将一个人考虑进去?”我有些烦躁地起身,在屋内踱着步。

    “有,只要他配合我们一切都不成问题!”“他怎么可能答应!”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我们立他为新皇,你说十三爷会答应吗?”博硕歪着脑袋看我,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我狠狠楞在当场,心中盘旋着十四当年那句话:离了那位子近了,谁不想坐上去试试?那么他会答应吗?倘若他不答应,我又该如何做呢?

    我颓然地坐在软榻上,成也是爱!败也是爱!胤祥,这成败到底谁才是你我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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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第114章改朝换代(下)

    胤祯瘫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目,右手撑着额头,他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半个时辰前,我只身快马进军营报丧,他听闻后就一直那样,动也不动。我突然可怜起他来,这个小我整整七岁,威名远播的抚远大将军,除去那层华丽的、高贵的外衣后,其实人都是一样的,也会脆弱,也会无助,就算他有近三十五年的荣宠生涯又如何?还不是成王败寇,只是不知道他的后半身是怎样的。

    “你们……做的好啊……”他突然仰头大笑,“居丧多少日了?”

    “回将军,二十多日了!”我微微躬身,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天子居丧以日代月,这二十七天中,北京的各位阿哥随着新皇守灵,寸步不得离开大内,连入厕睡觉都有专设的太监监护。别说商议,就是递个眼色,道个寒暄都有多少眼死死盯着,不要说八爷等人,就是十四自己的门客幕僚、心腹大臣,别说一片纸、一封信,连一句话也没捎出来。

    他慢慢踱下台阶,点着食指缓缓靠近我:“还是你们赢了,告诉我,你们私下里怎么庆祝来着?嗯?”他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吹着热气,我低着头,浑身起满j皮疙瘩。

    “说呀?”他轻佻地抬起我的下颚。

    “十四爷,皇上是先帝亲自传位的!”我直视着他,不带一丝愧疚。

    “p!”他突然大喝一身,将我推向地面,没等我着地又猛地拉起我的前襟:“那你来这算什么?你堵在关口的大军又算什么?他要是心中无愧为何要这么做!”

    “十四爷息怒,切不要妄自揣测!”我镇定地看着他,眼里无一丝激动。

    “是嘛!三日前我发文给你,告知军中只有六天存粮,你为何拖来拖去,最后又推给李卫?说什么连连下大雪,粮食只能一天一天往上补给,万没有屯粮的本事!如今又只让我带十人进京告丧,你们这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厚实的大掌高高扬起,我侧脸闭目,紧咬牙根等着承受他压抑已久的怒气。过了许久等来的不是脸部烧痛的灼热,而是他指间轻柔的抚摸。

    “叶儿,不是传闻你与四哥他们不和吗?这一年多我一直在等,总想着你也许会站到我这边,可是为什么我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为什么这段耻辱、绝望的奔丧之路要由你来陪我走?”他将头埋进我的发间,嗓音痛苦而又沙哑,沉重的身躯压在我的肩上,我本就半曲着腿站立着,经他这么一压,整个人坐向地面,他跟着跌趴在我的身上,依旧将脸藏在我的发间不让我看见,我的手停在半空,犹豫着,最后还是轻轻落在他颤动的肩膀上,泪水浸湿我的脖颈,那个英姿赫赫的大将军王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灯影、浊酒、伤心人。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香。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我摇着酒杯轻笑,喃喃低语。十四与我背靠着背,不停地晃动着脑袋,我俩皆狼狈地坐在地上,脱鞋解袜,身旁是散乱的酒坛,我醉意渐浓,但十四依旧不依不饶地要喝。我拗不过,想着大醉一场也好。

    “叶儿,人这一生该得到什么,该失去什么,是不是早就注定了?如果是这样,十三哥得了你的心,四哥得了天下,那我呢?什么是属于我的呢?”

    “什么得到失去的?你拥有了就必定要失去什么,你失去的就必然要补偿你些什么。这世上没有什么注定的,你不去争,不去抢又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不是属于你的?”我的眼前一片朦胧,半意识之间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以及不明白的心事。

    最后我和他都醉了,醉的痛楚与凄美,醉的淡然与解脱,那夜的醉酒成为我们放纵的理由,却竟然在沉醉中找到了自己的本性与真实。

    直到我俩就这样相偎着,醉醉的睡去,带着微笑……

    “上次那两个大夫,怡亲王可收下了?”我刚从军营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见是按c在京里的人,忙不迭地打听京里的情况。

    “回大人话,都收下了!”

    “哦?你是怎么办的?”

    “事前奴才都嘱咐好了,让他们见了怡亲王千万不可提大人的事,然后拜托江宁织造的曹大人带了两个人写了封札子,就说人是曹大人从南方给带来的,怡亲王就高兴地收下了。”

    我听了长舒了口气,觉得一身的疲惫也放下了,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办的很好,吟香,回头拿些银子打赏!”

    笑着转头对他说道:“等我下次回京再另给你升官,这段时日你且安心在京里待着,其他的事自有别人去管,你就好生注意王爷的病,平日里有遇到什么好大夫、好药材也别顾忌银子,想了发儿给我往那府里送,不过决不可透露半点风声,可听明白了?”

    “奴才明白!”

    “好了,退下吧!”

    阳光像女人的眼波,明媚而热情地布满这个灰色城市的每个角落。感觉陕西的冬天很少有这样的天气,连一向瓦灰色的天空,也碧蓝得万里无云。我今天的心情可畏是格外的好,而牵动我情绪的人却远在千里之外。

    胤祥,不,也许该叫他允祥,他的身体一直是我的心病,不为那留在他体内的毒素,只为他自暴自弃的态度,让我的心抽痛不已。我原本想让他恨着我,远离我,这之于他是件好事,因为我命中注定会是一个罪臣,他越是与我对立,越是不会牵连到他。他委屈求全了半辈子,才能被压制了半辈子,直到现在才有伸展手脚的余地,我常常幻想着他在官场上舌战群臣的样子,游刃有余的姿态,尽管他总说不在乎这些,但我知道又有哪个男人不爱事业的?就是我,不也享受着众臣的追捧吗?

    他这一生为我付出太多,就像他妻子说的,作为一个女人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但作为一个手握重兵的大臣,也许我可以给他一个男人最高的荣誉,不管这能不能实现,我都要放手试一试,什么是历史?如果历史真的不可改变的话,为什么老天要让我成为年羹尧?既然我来了,我活着,我c纵着这个身体,又有什么能阻挡我做我想要做的事情呢?

    改变好了,颠覆好了,只为这个世界上值得我留恋的人,其他的跟我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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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5第115章番外-胤桢(上)

    叶儿,曾经,你躺在我怀里沉睡的时候,看着你光洁的脖颈,我真想狠狠地咬下去,吸干你的血将你溶进身体里,这样我们就可以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叶儿,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时候看见你,都是那么的寂寞,我不要你寂寞,我真想陪着你,只有我陪着你……

    也许,我是嫉妒你的,从儿时见到你的那一瞬起,我就嫉妒你,嫉妒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永远没有明媚光亮,到达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结交一个又一个的人,然后面无表情说再见。叶儿,你是自由的、飞翔的、寂寞的、美丽的、骄傲的。我和你,也许根本无法比拟。

    你曾经对我说过,爱情原像是我们去观望的那一场烟花,它绽放的瞬间,充满勇气的灼热和即将幻灭前的绚烂,我们看着它,想着自己的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激情。然后烟花熄灭了,夜空沉寂了,我们也就回家了。仅此而已……

    那个除夕夜你劝我说,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但连你自己都没有做到,我亦没有,你终是你,随意飘泊的女子;我终是我,寂寞等待的男子。虽然我和你的交集一直都是误会、谎言和欺骗,但我仍然一直渴望你,因为,叶儿,我爱你。尽管你说那不是爱,是得不到的强占欲,但我真的,真的爱你……

    见

    青丝万缕,皓腕明眸。你,很美。

    第一次见你,你夺了皇阿玛允诺我的金弓,其实我并不在乎那弓,我只是觉得为何一个这么美的女人却比我们这些皇子、男儿活得潇洒?

    你见了我们总是微笑或沉默,但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轻视,我讨厌你的眼神,讨厌你看我时悲悯与不屑,于是我总是仗着我皇子的身分欺负你,希望能看见你楚楚可怜的样子,但却一次也没有。

    得知你受伤后,我急冲冲的赶到的你的帐营,那时你已经睡了。娇小的身子卧在宽大的羊皮上,更显的弱不胜衣,柔若无骨。若不是亲眼所见,任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样娇媚的身子可以杀一只虎。

    我时常偷偷去看你,也是那时我发现你对十三哥和四哥跟对我们都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四哥养大的,但为何你对十三哥也那么亲密呢?为何你不会轻视他?为何你总是安静地听他说话,为何你总给他从不对我的微笑……

    念

    你超尘出世,眉梢眼角总带着那点定尘不惊,淡泊宁静。你一头长发,用绸带束在脑后,任鬓边垂下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在这个偌大的紫禁城,唯有你是这道绝妙的风景,哥哥们从不说,但我知道谁的目光也无法从你身上挪开。

    那日在十三哥寝宫的池塘边见到你,身着一袭白衣,睡卧在池边的青石上。你纤细的身段,伶仃的细肩,松散的领子滑落肩头。干净细腻的香颈,锁骨分明,水中粼粼波光映的肌肤如雪,艳若桃花。你l着脚,睡得没有一丝防备。

    我慢慢走近,缓缓蹲下,看着你剔透的睡颜,忍不住用指尖轻触,梦中的你频频皱眉,隐约听你叫了声“胤祥”我紧张地抽回手,你却突然睁开双眼,我一急,竟失手将你推向池塘,看着飞溅的水花,我欲哭无泪,我怎么了?明明是想与你亲近的,为何结果总是这样?看着你狼狈地从水中起身,看着十三哥心疼地从屋内拿出毯子擦拭着你身上的水迹,我站在你们身边却觉得自己离你们非常的遥远,没有人怪我,没有人训斥我,十三哥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你竟然连看……都没有看我……

    我承认最初作弄你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内心渴望你的笑,渴望你安静的对视,渴望你轻声细语地跟我说话,但为何我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只令你更讨厌我?

    如果……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我会如十三哥那样,从一开始就温柔地待你,那时,是不是一切都会和现在不一样?那样的话,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

    痴

    “赏你的,收下吧!”我红着脸将夜明珠塞到你的手里,听说那是当年的皇爷爷跟董鄂妃定情的珠子,我用了许多稀罕物加上软磨硬泡才从九哥那弄来的。听说对方若是收下了,两人就会不离不弃,相爱一生。

    你防备地看着我,犹豫着收了起来,俯身道了谢就要离开。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气愤地拦下你,拽着你的衣袖不死心地追问,我看得见你眼中的厌烦,那一刻我感觉到心中疼痛的一点,迅速地蔓延。

    “十四阿哥误会了,奴才怎敢讨厌十四阿哥呢?”你目无表情,你彬彬有礼,虽近在眼前,却远在天涯。你频频侧望,我知道十三哥在寝宫等着你一起用膳,我心中突然有一股酸意沸腾,一把拉住你的手腕就往园子里拽,你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抽手反抗,我个子小,一个重心不稳,竟然摔着了,然后我听到太监的惊呼,宫女的尖叫,还有你不知所措的双目。膝盖火辣辣地疼痛,记得那时有人问了我什么,我鬼使神差地指着你的脸,于是你被人带走了,听说被额娘打了板子,听说要罚跪三日的佛堂……

    那晚我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夜,第二日深夜,我鼓起勇气去佛堂看你,我要向你道歉,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要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看守的嬷嬷不在,我抱着暖炉,满心憧憬地走到佛堂外,而我看见的却是你偎在十三哥怀里,十三哥把你的手放在衣内暖着,两人轻声地说着话,偶尔发出闷闷地笑声,我伫立在风中,想着,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有机会得到你的微笑……

    颠

    九哥把夜明珠送还到我的手上,我知道他在嘲笑我,嘲笑我早在黑暗中被扼杀的爱情。而你的心中只有十三哥,你为了他的生日礼物竟将我的礼物送进当铺……

    我握着手中的夜明珠,紧紧地,手心钻心地疼痛,但远不及心痛的折磨。

    九哥那时对我说,来我们这边吧!我沉默,脑中满是站在风中的她,吹开了头上的绸带,一头青丝狂飞乱舞。你纤指一挥,剑锋铮铮作响。你永远那么美、那么冷、那么遥不可及……

    风,在窗外的竹林里旋绕几圈,带着卷落的竹叶,扑进来,带起一阵萧萧声。芭蕉的叶子拍打着原木墙,啪啪作响。

    这是四哥的后院,没有人知道我常在这里流连,因为这里是你的地方,有你的味道……

    我站在院外,听院墙内有笛声浮动,急处,如万马行军,黄河奔流。缓处,如风卷叶舞,花随水流。高处,如炸雷在耳,身置瀑中。低处,如浅笑轻语,蝉脱旧壳。始处如利剑破竹,战士攻城。终处,如杜鹃啼血,猿猱哀鸣。

    那是十三哥,我撰紧了拳头,咬住下唇,丝丝咸意入口。我知道我不该走进去,但我还是去了,站在院角,看你们旁若无人的依偎,我的目光冻结如冰。

    十三哥盘膝而坐,面前一张小几,几上放着两杯香茗。你靠在他的肩头,低眉垂目,似在凝耳静听,然而却已坠入梦境。

    我看见十三哥缓缓放下笛子,侧头温柔地看着你,然后一点一点地靠近,将濡湿的吻印在你的唇角……

    那日我策马狂奔,那日我仰天长啸,那日我冲入九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