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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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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大人!”抬首看见十三福晋婷婷迤逦,我微微点了点头,看她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问道:“有事吗?”

    “想和姐姐谈谈!”

    我站起身,随她来到后院,静默半晌,看着风吱哑地吹开了原本关着的木门,感觉隐隐闪烁出宿命的味道。

    “请姐姐放手吧!”我转过视线看她,多年不见她早已退去了稚嫩青涩,满身漾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放不放,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我淡淡地答道,心口沉闷,站在这里,我就像一个可耻的第三者,但,这又是谁的错呢?

    “姐姐错了,别忘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亲!”

    心口猛然一痛,我再次看向她,惊讶于她的改变,再不是以往温婉的女子,她已经十成十的成为这紫禁城勾心斗角的贵妇。

    我无言以对,萧然站立,任风雪沾湿衣摆。

    “姐姐和他的约定,我是知道的,可我与他也有约定!”她淡笑着走近我,停在身侧。

    “我要他留在我身边时,能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姐姐可明白这”称职‘二字?“她侧过脸对着我笑,眼中闪着得意。

    “那样,在他和姐姐离开时,我便毫无怨言的放手。姐姐也知道,他是一个善良有责任心的男人,从大婚到现在他一直觉得愧对我,所以我就和他说,我要的不是天长地久,只盼他可以相伴的岁月能够得到他的怜惜,哪怕只是虚假的也好!”她转到我面前与我对视,笑意蔓延。

    “但他没料到一点,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只要我为他留下一名子嗣,就等于留下了他的一份牵挂,他若要走,我不会拦,但我不信他放得下未成年的孩子!”

    “你很聪明,但你若真的爱他,就不该如此算计他!”我收敛起心口的绞痛,故作淡然的说道。

    “姐姐真是好笑,这紫禁城谁不是互相算计,谁又不是互相利用呢?姐姐和十四爷算不算互相算计、利用呢?”

    “那不一样,因为我不爱他!”

    “姐姐不要说什么爱了!你可知他为你又隐忍下多少,他总把最灿烂的笑容留给你,可他夜阑人静时舔呧伤口的痛苦你又了解多少,他为你委曲求全了一辈子,甚至早生华发,可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口口声声地说爱,你心底又为他守得住多少爱?”她敛起笑容,满面煞气地步步近。

    “所以,请姐姐放手吧!一个女人能给他的,你一样也给不了!”

    我无力地靠在枯树旁,树干被寒意剥去了最后的一缕薄衣,赤l的皱着干巴的皮肤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了。雪婀娜地飘过去,拼力织一袭开花的棉裳,爱怜地盖在它身上,树没有睁眼,只是抖落最后一片枯叶。雪慵懒地叹着气,那绿已被稀释尽了,彩色的缘也尽了,我的手无力的松开,落下的是一把密密的惆怅……

    十三福晋离去很久了,可我依旧站在这里,想着她的话:一个女人能给他的,你一样也给不了……

    笛声悠悠,透过窗户,我看着池旁的林子内吹笛的男子。缓缓走近,他的眼里如烟似雾,将散未散,将聚未聚。像冷雾掠过晨色的湖水,明亮透澈,却透着道不尽的哀伤。

    “你决定了吗?”

    “是的!”我的声音听起来淡漠而无情,无需再多言语,我越过他的身侧,却被他反走握住柔荑。

    我与他背对而立,手掌交握,他的手不复以往的温暖,竟是彻骨的寒意。

    “夜,这一次,你若放手,我便不再纠缠!”

    手指一根根地张开,我继续朝前走去,身后传来他跪地的声音……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博硕死命摇晃着我的肩膀,我仿佛未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为什么要拿我当挡箭牌!”他紧咬下唇,眼里闪过一丝伤痕。

    “他跟我说过,若是找到了一个比他待我要好上许多的人,且我也爱他,他便会放手!”我抬头看他,眼神平静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所以你就拿我当借口?为什么?你们不是约定好的吗?”

    “博硕,有很多事都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但我和他的未来我却隐隐可见,只怕这份爱坚持下去,是他负我的多!”

    “这算什么?”

    “他若负我,必定终日痛苦抑郁,与其这样,不如这个负心人由我来做,而他可以恨我,可以忘记我,至少没有我的日子,他也能开心地过!”

    博硕看着我沉默不语,而我继续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书签,一次又一次地系着“流年”之结。

    心事仿佛是若有若无的笛音,若有若无的用眼光飘向林中他曾经伫立的地方,飘向折断了的树枝,飘向一段没有主题的爱情过往……

    四川

    “青城,怎么今天又是牛r啊!”我瞪着眼前那盘灯影牛r,心中颇为不悦。

    “主子,你以前不是最爱这道菜吗?”青城不解地看着我,连博硕也在一旁奇怪的看我。

    “奇怪,我以前怎么喜欢这种东西?现在看了就犯恶心!”我拿起筷子,没胃口地拨弄着碗里的白饭。

    “主子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再做些来!”青城有些担忧地看我,生怕我饿着了。

    “芝士蛋糕、冰激凌、法式炬蜗牛,上面要浇上柠檬汁的那种!”

    “啊……”看着青城和博硕呆呆的目光,我不禁哈哈大笑。

    “开玩笑的,吃饭!”我无奈地扒着碗里的白饭,尽量不看那盘令我作呕的牛r。

    “叶儿!叶儿!”

    “嗯……”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博硕放大的俊脸,心头一阵疑惑。

    “张大人问您话呢!”他努努嘴,示意我看向一边满脸尴尬的官员,顺手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讪讪的笑了笑,寒暄了几句便打发了他,心想今天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睡着了不说竟然还流口水。

    “叶儿,今晚我们早些睡,你这些天一直没什么精神!”

    我虚应了一声向卧房走去,坐在床边自言自语的咕哝:“还不是起夜闹得,也不知怎么了,隔个时辰就想方便,害我觉都睡不好。”

    博硕有些心疼地搂着我说:“还是让青城送个马桶过来,省的你半夜往外面跑,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我听了立马激烈地摇头:“不要,我可不想屋内有怪味道,再说,我也不要在你面前方便!”

    “毛病还挺多!”他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倾身过来吻我,手掌不安分地摩挲着我圆润的胸部。我轻哼一声,拨开他的手掌。

    “怎么了?”

    “你别乱摸,这里涨痛的厉害!”我皱着眉,轻轻按了按胸口。

    “明天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他满面忧心地看着我,叹了口气,搂我入梦。

    “恭禧大人了,是喜脉!”

    “啥?你再说一遍?”我被他的话弄懵了,呆呆地看着他。

    “老夫的意思是,大人您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你会不会弄错了?”博硕揪住大夫的手臂,一脸地不置信。

    “老夫行医四十余载,又怎会弄错这再寻常不过的喜脉?”

    博硕恍恍惚惚地将大夫送出门,回屋看着同样呆怔的我。我扬起脸茫然与他对视,孩子?我和博硕的孩子?

    忽然我猛地想起什么,抓住博硕的手说:“快,不能让那大夫把事情说出去,拦住他!”博硕猛然回过神来,飞奔而出。

    夜深人静,烛影摇曳,博硕紧拉住我的手还沉浸在白日的惊骇之中。

    “博硕,你说怎么会呢?我明明服下”膝下无欢‘而且这些年也不见有什么差池的!“我轻抚着小腹,话语绵绵,心里说不上是喜是忧。

    “会不会是那张新药方的问题?你服药近四个月,算算也在其中。”

    “你是说卫子风?”我侧头冥想,以他的医术确有可能,小腹传来阵阵温热,博硕将脸颊贴在一侧,喃喃地问道:“叶儿,皇上那怎么办?”

    “博硕,你希望我生下来吗?”我抚摸着他的脖颈,轻声问道。

    “叶儿,我不想你有危险,这可是欺君之罪!”他抬起头,隐忍着痛楚。

    我微微一笑,淡定道:“博硕,在你和胤祥之间我总是摇摆不定,现在卫子风给了我一个取舍的机会,我不想放弃,我要把他生下来,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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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第96章轻言放手(下)

    薄暮渐近,笛音委婉,哀怨,悄悄挂满月宫中婆娑的桂枝,摇曳如梦。梨园依旧,只是,物是,人已非。

    青城和博硕都已睡下了,前阵子的妊辰反应苦了我,更苦了他们。博硕神经质的整天与我形影不离,说话也不敢大声,常被青城嘲笑。我看着他这幅痴痴傻傻的样子倒是倍感欣慰,没想到一个柔柔软软的小生命对他的影响竟如此之大,铁汉也变成了绕指柔。

    在他们面前我总是掩饰着内心的失落,唯有这寂静深夜才能放纵自己想他。

    我无力地斜倚在窗台,乌丝在肩上轻泻,柳眉轻蹙,窗外细雨绵绵,暮色压抑的沉闷渐渐释放,空气中弥漫的是挥不去惆怅,指缝间传来了丝丝的凉意,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了你我昨日的笑声……。

    胤祥……胤祥……

    此刻,我多么希望你轻唤我的名字。

    此刻,风冷雨细,就如曾经不爱灿烂,却正是风过群山花开满天。

    我曾经与你坐在这里,希望从此,记忆中没有哭泣,没有别离。

    可,终究是这样一个结局吗?

    胤祥,我不想放手的,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像你那样,灵魂与身体同我如此契合,也没有一个人如你这般懂我,博硕的爱来源于习惯,而对你的爱是冥冥注定的,只在相识地刹那仿佛就注定纠缠的一生。

    可转了一圈,我又回到原点,在这个世上,且有着,仅仅有着一个自己。……

    “博硕,你别整天抱着我,孕妇要适当运动的,不然容易难产!”

    博硕听了脸色顿时煞白,小心翼翼的将我放下,扶着我在园子里溜达。青城在一旁边打扫边偷笑,我托着腰慢慢晃着,不时偷偷看着博硕紧张的侧脸。

    “你怎么不早说!”博硕责怪地瞪着我。

    “看你那么想抱,不想扫了你的兴致啊!再说,等孩子生下来,你的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了,到时怕是求你,也懒得看我一眼!”我嬉笑着揶揄他,惹得他嗔怪地猛翻白眼。

    “累不累?要不要到秋千上坐坐?”他指了指树下轻轻摇晃的秋千,微湿的木板上还落着几片晶莹的花瓣。

    “不用了!”我摇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身后是散花若雨,又是一年梨花满枝头,可是,再没有梨园之约,我的他就是再见,亦是咫尺天涯……

    “博硕,孩子很乖呢!很少踢我!”

    “博硕,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博硕,我又梦见他了,暮气沉沉的他,总是用忧伤的神情看着我,仿佛垂危时绝望的留恋,看得我闷闷的惶惶的。最近总是梦见他,每一次都心痛,我知道这对孩子不好,每每睡前我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可他还是一次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孩子就快出世了,等他临盆之时,是不是代表我和他永远就这样了?

    卫子风消失了,我派去的信差回来告诉我,整个卫家都搬离了大理,各个城市的商号也卖得卖,当得当,有人说他去了东瀛,也有人说他去了南洋,总之,再也没有消息……

    还记得那天雪中他对我说的话,原以为只是玩笑,没想到他会真的消失……

    心中莫名的失落起来,也许,那天,我该吻他的……

    “主子,主子,这样不行!这胎位不正,我想还是找稳婆来!”

    “不……不行……这孩子……不能让外人知道……上次那个大夫死的冤枉……我不能再为孩子造杀孽了……你……你去让博硕进来……快……”

    “好的,好的,您不要激动,慢慢顺气!”

    “叶儿!叶儿!”

    “博硕……你握着我的手……你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会……不会过不了这个坎的……”

    “叶儿……”

    “主子,用劲啊!”

    “啊……啊……”

    “叶儿……”

    “博硕……你吹支口哨吧……我想再听听……”

    “好……好的……”

    清脆的哨音响起,仿佛回到花香弥漫,溪水潺潺的山谷。

    “博硕……我还记得那满屋的萤火虫……”

    “叶儿……叶儿……”

    “好了……好……出来了,主子,您快看……快,是个女孩!”

    我挣扎着睁开眼,看着眼前红兮兮的婴儿,孱弱地笑着,博硕托起我的后背,激动地看着我和我怀中的宝贝,眼神柔的要滴出水来。

    “我可怜的女儿……叫什么好呢?”我抚摸着她稀疏的胎发,看她在怀中大声的哭着,心中有了异样的柔情。

    “博硕,我们叫她”茵尘“可好?抱持纤影藉芳茵,未能无意下香尘……”

    “好,叫什么都好!”他将我和女儿紧紧搂进怀里,幸福在这一刻蔓延……

    我睡卧在梨树下,逗弄着茵尘柔嫩的小手,听着虫子低鸣。树梢在夜风温柔的爱抚下,发出轻轻的呢喃。云层渐渐散去,清冷的月,发出淡淡却柔和的光芒。

    屋内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寻声望去,看见灯影下博硕疲惫的身躯倚靠在门旁。

    “累了吧?这么晚了何必从军营赶回来?”我笑着看他走近,低头轻抚着女儿粉嫩的小脸。

    “叶儿,苗疆几个土司又反了,看来这场战事是免不了的!”他侧过头,眼里含着担忧和无奈。

    “你身子刚生产完,就不要去了,由我在不会有事的!”

    “不,我也太久没回军营了,再这样躲下去,怕是铁定要暴露的,这次我和你一起去,茵尘交给青城照顾就好!”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它们的热度。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角,又吻了吻女儿的脸颊,温柔地将我纳入怀中。

    “叶儿,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闭起眼沉沉睡去,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青城,我们走后,你带着茵尘去静月庵小住,那里的师太会好好照顾你们,但记住没事不要随便出庵走动,我们会尽早回来的!”

    “主子,您就放心吧!”

    “博硕,我们走!”不舍地又抱了抱怀中的婴儿,转身上马,强压下内心的疼痛,扬鞭而去。

    由于归心似箭,这场战事我和博硕都打得比较狠,这反而激起苗人的斗志,原本只是几个小部落闹事,到后来反而牵扯了更多的战事,打打停停地约莫近半年才将他们的气焰压下,凯旋时确有说不出的疲惫。

    生完孩子后,我的体力明显大不如前。无法领兵亲战,索性到了后来都是博硕征战沙场,我在后营参谋,但军事上的事女人眼界毕竟短些,很多时候都由博硕拿定主张,看着战场上意气风发的他,我也在暗暗考虑是不是真的该卸下这个身份了。

    夜幕下,我靠在博硕怀里,仰头望月,看着它任凭云飞雾绕,不远处是若熄若明营火。

    “博硕,你说,我们的女儿长成什么样了?会不会叫额娘了?”

    “傻瓜,怎么可能会叫,还没到一岁呢!”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满脸的柔情蜜意,我钻进他怀里格格地笑着,希冀着那似乎触手可及的幸福……

    “博硕,博硕,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望着眼前静月庵焦黄的断壁残垣,悲痛无泪。残阳似血,山丘上拉长的y影,湮没了我悲望的足迹。

    “这静月庵两个月前突然一场大火,全烧了!听说前后门都锁了,没一个逃出来!造孽啊!”

    “乡亲们出钱把尸体都埋了!”

    “小孩?什么小孩,都焦成一片了,哪还分得出啊!”

    “叶儿……”博硕将我狠狠地揉进怀里。

    “是他们干的……一定是他们……”我红极了双眼,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内。

    为什么?为什么不冲着我来?孩子有什么错?青城有什么错?那些尼姑有什么错?为什么这场夺嫡的火焰会蔓延到这些无辜的角落?

    不,是我错了,我这样一个站在刀锋浪尖上的人,不该有牵挂的,到头来,一切成空,只留下空寂的灵魂。

    寒月如冰,风舞瑟影的晚,仇恨嘶咬尖叫,炽烧我的心。哭干了一池秋水,望穿了万丈雨幕,寒风猎猎中的静月庵,埋葬了我所有温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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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第97章深夜问禅(上)

    岁月流逝,光y似箭,弹指之间已是康熙五十七年,中原无事,西疆策妄阿拉布坦与西藏喇嘛之间政教之争却愈演愈烈,终于酿出大变。康熙五十六年,阿拉布坦遣准噶尔部将军大策妄率兵大举攻略青海,杀死大藏汗,大军入藏占领拉萨城,囚禁达赖剌嘛,事情终于到了非管不可的时候了。凶信传到京城,康熙赫然震怒,即命传尔丹为振武将军,祁德里为协理将军,出阿尔泰山,会合富宁安军严防准噶尔入寇,只遣西安将军额鲁特督兵入藏平叛,我和博硕受令坐镇四川;令川军副护军统领噶尔弼出打箭炉,分趋藏境。

    京郊寺庙内众多的善男信女很有秩序地排队在殿前,等着让寺中德高望重的老禅师“摸顶”,据说有祈福醒心之功。

    我也排在其中,站在廊下,一袭藏青色的长袍,清瘦修长的身姿在秋风下顿显飘逸。

    我缓缓跪在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