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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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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四阿哥正在看我,“为什么会是胤祥?”他淡淡的问道,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宁愿是你。”我放好最后一个瓶子,淡然地回答,双眼望向他漆黑的眸子。

    我和他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门外传来敲门声,“进来!”四阿哥应了声。进来的是青蓝,他身后跟着那个小鬼。我站起身将他拽到身边,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尴尬,此刻的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也打理过了,虽然依旧瘦弱,但的确是个英俊的孩子。

    我将他推向四阿哥:“他叫博硕,是我从街上抢来的,这小子有种,我看上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四阿哥似笑非笑地看我:“你在外面闯了祸,凭什么总让我给你收拾?抢来的?你当他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我并不理睬他的话,知道他这种态度就算答应了,低头检视着那个小鬼的伤势,发现有几处处理的不太好,起身从架子上找药。

    “明个是端午节,皇阿玛设了宴,你也去吧!”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我没说话,低头帮博硕包扎伤口。

    五月初五,各宫房檐上c上了艾蒿,康熙在御花园设宴大会六宫,全家团聚,连带着还有几个亲近的大臣,我杵在那,有些碍眼,也不知赴宴是四阿哥的意思,还是康熙的意思,总之我觉得像被人耍了。我索性退了出来,找了个凉亭待着,远远地还能瞅见花园里热闹地情景。康熙身边立着白晋、张诚两位洋师父,我平时没机会见,今儿个见着了,倒也觉得新鲜,以前一辈子都跟着这些“洋人”生活,到了这里,真正见不着了,也多少有些不习惯。

    天气有些微热,风吹得我懒懒的,我坐靠着凉亭的石椅上,想着有的没的。那个白晋长得和《简爱》里罗切斯特的扮演者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想着就好笑,不禁自言自语起那里面的经典对白:“nfidelikethis?whatareyouandsheto?youthkthatbecaei”poorandp,ihenofeelgs?iproiseyou,ifgodhadgiftedwithwealthandbeauty,iwouldakeitashardforyoutoleenowasitisfortoleeyou。buthedidnot。butyspiritcanaddressyours,asifbothhepassedthroughthegreandstoodbeforeheenequal。(简:您为什么对我讲这些?您和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您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告诉你吧,如果上帝赐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您难以离开我,就想我现在难以离开您。可上帝没有这样做,但我的灵魂能够同您的灵魂说话,仿佛我们都经过了坟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我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那久违的语言使我有些激动。

    “letgo,sir”(简)

    “iloveyou。iloveyou!”(罗切斯特)

    我在说罗切斯特那句台词时,刻意压低了声音,闭上眼,向天高举着手臂,一脸陶醉的样子。忽感有异样的气流,睁眼一看,喝!三、四、八、九、十、十三、十四阿哥都站在凉亭外愣愣地看我,怎么着?阿哥大party吗?!!!

    “奴才年羹尧给各位主子们请安!”td要是一个个的喊过来,还不喊成内伤!

    “起吧!”是四阿哥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见那堆靓男都笑着看我,小十三除外,想是我刚刚最后一句台词杀伤力够强,再加上声情并茂的表演……今天算丢脸丢到家了!

    康熙一向崇尚西学,所以各位阿哥们的功课里多少有学些,如今看他们这般表情,八成是听懂了。我讪讪地瘪到一角,他们一帮子人在凉亭入了座。

    我撇了一眼园子那边,心中觉得奇怪,无端端地少了这么些阿哥,怎么也没见得冷清多少?

    “四哥,你们家这个奴才可真是胆大包天!当街抢了护军统领的家奴。四哥你可真是管教有方啊!”十阿哥边说边斜着眼睛看我,旁边的八阿哥淡笑着转着手中的酒杯。我见四阿哥的脸色有些发青,连忙俯身说道:“十阿哥言重了,奴才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十阿哥张嘴又想说什么,就见胤祥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小年子,我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前两月你走时说过要考测我的武功的,正好今儿个有时间。”说着过来拉我急着往亭外走。

    “老十三,爷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十阿哥愤怒扯住我的手臂,正好是我受伤的地方,我吃痛的低叫一声,就见淡色的薄衫上晕出一丝殷红。胤祥见状一把推开十阿哥,力气之大,竟将十阿哥推了个踉跄,他握着我的手微颤着,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

    “我说园子那边怎么那么冷清呢,原来都躲在这好地方乐呢!”就见一名身着大红团花旗袍的娇俏少女从假山一边转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模样的女孩。

    “你怎么来了?”八阿哥伸手来搀她,她笑着走到他身边,我往旁边站了站。垂下脸,原来是那个有名的八福晋。

    “十三弟,你们唱的这是哪出啊?”她眼光在十阿哥和胤祥身上来回地转着,最后落在我俩紧握的手上。我甩开胤祥的手,向她打了个千:“奴才年羹尧请八福晋吉安!”

    她抬手示意我起身。身后的宫女跟着也给各位爷请了安。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身子撞了过来,我躲闪不急,手臂又擦了一下,疼痛间伴着一阵湿热,我心想,伤口可算是裂开了。

    “十三弟,人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惠主子那带出来的,你可怎么谢我?”

    我抬头,看见胤祥怀里多了个娇羞的宫女,八福晋一脸促狭地笑着。我伸手捂住伤口,缓缓挪到亭阶上。

    亭子里笑闹着,显得有些拥挤,我见十阿哥转移了话题,便悄身而退。

    我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脱了衫子,扯了衣摆,胡乱包了下伤口。想着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还是先回四阿哥府上比较好,站起身四处走了走,想遣个人跟四阿哥说一声,不料却撞上一脸焦急的胤祥。

    他见我左臂红了一片,忙拖着我往寝宫方向走。“十三阿哥,不用费心了,刚刚奴才都处理好了。”我指了指残破的下摆,笑着对他说。

    他定定地看我,蜜色的眼睛里满是心痛与落寞:“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我牵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又何尝是我原意的?

    我挥出一拳打在他的右肩上:“臭小子,今儿个不陪你练武了,等我伤好了再挑个日子较量。”我笑着捏住他的脸颊。他先是呆了呆,随即跟着笑了起来。

    我跟他说了要回四阿哥府上,他送我出了宫门,一路上我们笑着说了些这两个月的见闻,依旧是打打闹闹,呼呼喝喝,但我和他都知道,如今的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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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第19章大婚之夜(下)

    “你们看到山顶了吗?”我带着那三十个大汉来到西郊外的荒山,这两个月的训练成果非常令人满意。今天我还带了博硕过来,这小子显得异常兴奋。

    “你们每人只有一把匕首,从这里上去。”我指了指头顶陡峭的断崖。“两个时辰后我会在崖顶等你们,到时候,上不来的人,就永远不要上来了!”说完,带着博硕翻身上马,一甩手中的长鞭,高喝一声:“开始!”

    那三十名汉子迅速将身体贴向石壁,像蜘蛛人般的攀援起来,我和博硕从山的另一侧缓坡骑马而上,不一会就到了崖顶。我俩席地而坐,博硕睁着大眼睛不满地问我:“为什么不让我也试试?”我玩着手中的蚂蚱笑道:“你身子骨不行,这种运动做不了的。你放心,我会单独训练你的,不过要等你吃胖点才可以。”

    他趴在崖边往下瞅着,回过头来问我:“要是爬到一半掉下去怎么办?”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道:“死!”

    深夜,我受召来到养心殿,康熙歪靠在床榻上看书,待我进来后便起身掏出一个玉牌递给我。

    “这是”赑屃“统领的玉牌,这次去了杭州帮朕多看着,多听着,若另有任务,朕会派人通知你。”我抚摸着手中上等的血玉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形似龟的赑屃图案。都说龙生九子,不成龙,这赑屃就是九子之一,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这“赑屃”组织取其“负重”之意,肩负着皇家重大的秘密任务,但多少也有其“忍辱”的引申意义。如今,我作为统领之一,不仅因为我自身的本领,最关键的是我也是这皇家的一子,这样想来,那另一个统领也应该是皇室,那么会是谁呢?

    “再过十天,就是胤祥的大婚之日了,他从小与你亲近,你就等大婚以后再去杭州将军那报道吧!”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奴才遵命!”我俯下身,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牌,心口像被刀子割过般的剧烈疼痛起来。

    “良辰开喜宴,佳日娶新人。持家饲的猪祭祀神仙,神其赐福,佳偶是成。神仙保佑此夫妇,福祉日增。白其发布黄其齿,白恙不生。九旬而健康,百岁修龄。年长岁永,享寿无穷。宜其家室,富贵恩荣。阖第得此吉祥,感戴神灵。”

    窗外的人读着满洲语的祝贺致辞,萨满在院中跳舞。房内胤祥和新娘坐在帐前,炕上放一张炕桌,炕桌上有一只用大红方漆盘盛放着的烤整羊,一位“全合人”喂他俩各吃一口烤羊r。这便是满族人婚礼特有的“阿查布密”,也就是汉语中的“合卺”。

    我站在院内的一角,置身于这喜庆热闹之外,今天虽是吉日,但天空偏偏下着小雨,难道是老天怜悯我吗?

    穿过庭院来到前堂,在席下落座,合桌的一些人里也只隆科多还熟悉些。捧起酒杯,点头示意了一下,笑着饮尽。

    身后一片起哄声,我转身看去,见众阿哥簇拥着身着火红新郎服的胤祥出来敬酒。他一杯接着一杯的被灌着酒,又让我想起那天的百花山,他的笑,他的歌,他身子带给我的温暖。那些如今想来,虚幻的接近于梦境,仿佛真的不曾发生过。我嘲笑着自己的脆弱,今天的这一切早就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它来临的会是这样的快……

    眼前落下一只酒碗,我抬头,是四阿哥,他挽着胤祥的手臂站在我面前。我看着胤祥因酒精而变得驼红的脸庞,还有那如同黑夜天幕上星辰般闪亮的眸子。轻笑着起身:“十三阿哥,大喜了!祝你和福晋早生贵子,恩爱白头。”说完,酒碗与他的碰了碰,酒入喉肠,原来一切可以这么简单。

    今夜我喝的太多了,在后院吐了一阵后竟然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前堂已经安静下来,我急忙赶着离开,快走了两步,头晕的厉害,我背靠着墙,稍稍歇了歇。身上已经湿透了,风吹得我簌簌发抖。我扶着墙继续向前走,前面一片灯光,我眯着眼睛看去,想着今儿个真是荒唐了,怎么走到新房来了?正想转身寻去前堂的路,不料身后人声想起:“夜,是你吗?”我身子一抖,赶紧靠紧墙壁,支撑着下滑的身体。“呵呵,刚刚喝醉了,找不着路了,我这就走!”我没有回头,向前挪了两步。

    身后一片温热,胤祥紧紧地抱着我,脸埋进我的颈窝,他是从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的?我无奈的摇头,挣脱了他的怀抱,猛地一掐大腿,忍着痛,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四阿哥府,青蓝见了我的狼狈不由得惊呼:“啊!年侍卫,你怎么……”,我抬手阻止她下面的话,问道:“四爷呢?”

    “四爷在书房已经歇下了。”我冲她点点头,向书房方向走去。

    我推开门,反手将它关好,四阿哥只着中衣歪在床头看书,见我进来,显然吓得不轻。

    “你这是怎么了?”话中带着微怒。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像极了屈死的水鬼,莫怪他吓着了。

    “喝多了,没想着在雨里睡着了。”我呵呵的笑着,转身脱了衣服,找了块干布擦着头发。

    “痴人!”四阿哥冷哼着,翻过身,面冲床里继续看他的书。“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身上的中衣也湿透了,我索性都脱了,只剩下小褂,手脚冻得冰凉,我抬头看见四阿哥床上还铺着被褥,没多想就爬上床,钻了进去。

    四阿哥倏地坐了起来,伸出手来推我的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被褥里的热气使我缓过劲来,我像八爪鱼般地抱着四阿哥的身子,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热量。“别动,我好冷,你让我暖和暖和!”我满足地叹了口气。四阿哥停止了动作,任由我抱着。

    “胤禛,我明天要走了,皇上让我做了杭州将军的参将。”

    “唔。”我抬头看他,他依旧看着书。

    “那几个侍卫,我帮你调教好了,不过只剩下25个了,其中有个叫哈尔萨的最为优秀些。”

    “好。”我向他怀里靠了靠。

    “胤禛,其实我最先喜欢的是你,但你心思太重,所以对你,我不敢放任感情。”

    他放下书,揽臂圈着我。

    “我这个人感情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口被胤祥悄悄捅了个d,于是那点少的可怜的感情就这么一点点地漏掉了。现在我想转过头来投在其他地方都不可能了。”我将手伸进他的衣内,却被他一把抓住,触到我手指的冰凉,迟疑的放开了手。

    我接触到那片温热,他因此猛地一颤。

    “胤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的?”我抚摸着他的胸膛,他的肌肤如婴儿般地嫩滑。顺着他的小腹,穿过裤腰的松紧,正准备向下探索,却被他制止了。“别闹!”我呵呵地笑着,将脸贴上他的胸膛。

    “胤禛,我以前勾引过你,是怕以后你对我不利时,我可以用这种关系威胁你,胤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的。”我轻轻磨蹭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肌r的紧绷,他伸手出触摸我的发丝。

    “胤禛,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我拨弄着他手腕的佛珠。

    “有一段日子了。”他淡淡地说到。

    “你心中有业障吗?”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他低头看我,眼神中压抑着什么。我叹了口气,收回手抱紧了他。

    “胤禛,总觉得你像我心底藏着的那个人,虽然性格不同,但你们有同样的味道,所以我才会这么容易亲近你。你我相处了这么多年,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已经放开了,而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呢?”

    他紧紧地抱住我,下颚摩挲着我的头顶,那一夜,我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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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第20章旧爱重逢(上)

    早上起床时,四阿哥已经去了朝堂,留下些银子和一封给杭州将军的信。我将行李收拾妥当,带着博硕,骑马离开了京城。

    我立在官道上,回首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门,转身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时间是条河,记忆沉淀于河床深处,三年的时间弹指而过,只是人变景依旧。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我招呼着眼前的邬思道,笑着说:“”龙井茶、虎跑水“是为杭州西湖双绝,邬先生在绍兴久居,我这个外乡人就不多做介绍了。”转身吩咐旁边的侍女上茶。

    容貌秀丽的侍女高提水壶,让水直泻而下,接着利用手腕的力量,上下提拉注水,反复三次“这种泡法雅称凤凰三点头。三点头像是对客人鞠躬行礼,是对客人表示敬意,同时也表达了对茶的敬意。”清脆的嗓音响起。侍女微笑着向邬先生解释。看着碧绿的茶叶在水中上下翻飞、翩翩起舞的仙姿,真是说不出的雅意。

    我笑着示意她退下,举杯闻了闻茶香,真是芳香怡人。“来来来,邬先生,可得好好尝尝,都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如今看来你我都是有福之人哪!”

    这个邬思道算是个隐士,志比天高,心比海深,歧黄医术,易经八卦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我与他相识也算机缘巧合,其中还有个玄妙的故事,但这都是后话了,眼前这样一个人才,如不为胤禛所用,那可就大大的可惜了。

    他看上去也就大我个三、五岁,却偏偏蓄了个山羊胡,倒是生了个仙风道骨的样子,莫怪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差点将他当神仙了。

    此刻,他一边品茶一边含笑着看我,那一双可以d悉世事的眼睛,仿佛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我不示弱的回看向他。这几个月,我和他都在等,我想尽办法的劝他进京,他千方百计的拒绝。我俩就这样胶着着,看谁最终放弃。

    叶姐姐,信!“伴着甜美的嗓音,一个娇俏的少女走上小楼,手里撰着两封信签,我伸手接过,较厚的那封是四阿哥的,我将它纳入衣襟内,打开另一封薄薄的信签,不意外的又是一捋莎草,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反手将它们散入风中。

    这些年来,我与胤祥之间从未有过只字片语,往来信件中,我寄去的往往是秋日里梅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