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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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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意发现自己的这份评估报告确实很难写,她也知道国内许多行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若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恐怕许多公司就要倒闭,比如自己这家集团下属的子公司也是,可是若是忽略这一细节,她心里又是十分的不安。

    任意真是左右为难,如果是让她解一道高阶数学题,恐怕还更容易些。她看了看正在按自己要求复印三百多张资料的许锐,想到这一大段时间许锐总是默默地为自己服务,作为办公室新人的她刚开始一个星期总是低级笑话不断,而他却都是耐心地为自己收拾残局。两人也渐渐相处磨合,其实任意早就已经气消了,虽然任沧海说过让许锐回后勤部,她却不愿失去这位助理。

    “许锐。”不知道为什么,任意挺喜欢喊他的名字,有时无意间就会大喊一声,后来发现没有事情,便随意找出一件事情让他做。也许是因为头一星期使唤他成习惯了。

    “恩?”许锐头也不抬,他已经摸透了这个小女生的脾性。

    “若是一个人撒了谎,但这个谎言不会伤害到他人,但是却能让他自己好过些,你怎么看待这个人?”任意似乎是第一次跟许锐如此交流。

    “这个人是否从谎言中得到利益?”许锐还是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是当然的。”

    “利用谎言得到利益,性质等同于诈骗。”

    “那这谎言又不会伤害到别人,而且能让他自己好过许多呢。”

    “第一,这个谎言会伤害这个人的品格;第二,一个品格受损的人,是难以抵挡住内心的贪欲,他可能会撒更大的谎言获取更多的利益。要是一个人不受违法利益的诱惑,那么就要远离诱惑,即使刚开始这个诱惑看上去无害。”

    “那我问你;如果你是一家果汁公司的老板……”,任意觉得许锐说得很有道理,她便相当信任地将利乐公司的事情说出来与他讨论。

    “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承认错误,召回所有掺假的果汁,否则你就是在欺骗上帝。”

    19。画展

    公元200x年x月,中南集团召开记者招待会,以管理不善为由,宣布撤销与利乐果汁公司总经理等多名高层人员的人事合同。并且召回市面上近两月售出的所有利乐橙汁,原因是从某食品原料公司所购浓缩汁非纯正果汁。集团董事长任沧海宣布继续注资一亿资金,以支持利乐公司渡过难关。

    此招待会的新闻一发布,全国是一片哗然,众说纷纭。有人认为这中南集团如此赔钱做生意是沽名钓誉,有人认为中南集团利用子公司的名誉来为其集团做广告,而更多的主流意见则认为此种做法对引导国内目前企业承担社会责任起到重要的作用。因此利乐公司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以假乱真而失去顾客,反而因为自身主动承担责任而赢得了广大群众的同情,指责的矛头对准了出售假果汁原料的公司。

    其实任真之所以在评估报告中接受许锐的意见,只是为了心里能够好过些,换句话说,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确实没想过社会责任之类深刻的问题,更没想到在半年后,由于某奶粉制造商的“毒奶粉”事件,国家卫生局撤销了所有食品的免检金牌,全面彻查食品质量。国内三大果汁供应商中的一家因为同样的掺假问题被曝光后,顿失公众信誉。另外一家则是因为受其奶制品产品的拖累,也陷入了声誉危机。反而利乐公司在经过半年的旗鼓重整,不仅收复了原有的果汁市场,而且还占有了其他两家失去的市场,做到了一家独大的局面。当然这是后话。

    我走在南京西路上,很远就能看到上海美术馆的建筑,流露出一种典雅、舒服的感觉,静谧的耸立在闹市之中,似乎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但却能让人第一眼看到它时就静下心来……

    今天到美术馆是想去看画展,在地铁上看到广告说意大利领事馆出于文化艺术交流目的,将会在美术馆展出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作品。我之所以喜欢绘画这种文绉绉的东西,是基于青隐的爱好,她的专业就是美术,青隐平常尤其喜爱欧洲的古典油画和国画。我也爱屋及乌,喜欢上了此类栩栩如生的艺术。

    正拿着票准备进场,却发现身边同样站着一熟悉的女子。

    “哈,这个月还没结束,我好像第四次碰到你了。”吴家瑶惊喜地说道,那日喝醉酒后,他对她的细心体贴留给她深刻的印象。

    “恩,你也喜欢看画展吗?”我觉得今天穿着休闲装的吴老师比较漂亮一条泛白的蓝色牛仔裤将她的小腰肢和长腿完美的衬托出来,简单的白t恤穿在她身上毫不显得逊色,反而有种百台遗世之美。

    “恩,这个画展我在网上看了介绍,期待了很久。”吴家瑶看了看他,问道:“你今天穿得比较正式,不会是为了看画展而如此隆重吧?”她觉得他穿着白色衬衣的样子其实还挺耐看的,至少比以前那些衣服感觉清爽多了。

    “哦,不是,我调了工作岗位,所以需要穿正式一点。”我还记得第一天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时,任家小姐把我的衣着品味批判得一文不值。

    “走吧,我们现在进去,等看完画展我请你吃晚饭,算是感谢你。”吴家瑶笑着说道。

    看完画展我们直接上了美术馆楼顶的西餐厅,吴家瑶似乎对西餐情有独钟,她提的几个建议都是西餐馆,我也就近选了这家。

    这家西餐厅似乎很适合情侣,因为整个天台的背景是人民公园的绿叶红花。油绿色的绿叶,不杂一点金黄,鲜洁可爱,一望平铺着,全无波动;修长的花j兀立着,也不动颤,似乎已经人了迷梦;芳香的花儿飘来馨香,每一呼吸,芳香就沁人了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人芳香。

    “你笑什么呢?”我一边吃着栗子蛋糕,看到她莫名其妙的笑意,便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你这个人跟外表不是很想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的印象就是粗犷的大胡子,没想到你这个大胡子不仅很会照顾人,而且还喜欢吃甜品。”

    “恩,我从小就喜欢吃甜食,以前没那么多东西,我妈也会给买栗子和红薯。”现在的人都喜欢分类,即使是在吃东西如此享受的事情上。

    后来聊天的时候我发现和她有许多共同点:我和她都来自于陕西;我和她都喜欢吃毛栗子;我和她都喜欢吃浓郁的奶酪蛋糕;我和她都喜欢波提切利更甚于达芬奇;我和她都喜欢看劳伦斯的散文更甚于雪莱的诗歌;我和她都喜欢一个人下班后沿着上海的热闹街域走回家中。以至于最后我和她约好每个星期一起去吃奶酪蛋糕。

    “小小最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我对这个和我有缘的小女孩还挺关心的,其实,大半的孩子都不很享受做一个孩子的滋味,这种情况在中国尤为普遍。

    “恩?还好吧,她最近没有不交作业,也没有旷课了。”吴家瑶愣了愣,才想起那个在班上总是沉默寡言的小女孩,这才记起第一次认识许锐是因为苏小小。

    青色的烟云遮住了月影,从碧海般的晴空里,一轮明月穿过云层,宛如一面金光灿灿的镜子飞上了碧空。正逢桂花飘香的时候,月光把桂树的影子投照在台阶上,夜色十分柔美。

    我把吴家瑶送回了她家,今晚我们感觉都很开心。也许是两个孤独的人都碰到一种新鲜的感觉吧。孤独其实在于,那颗心,还在老地方。

    20。救美

    送吴家瑶回去后,等我闲庭漫步似地走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走进电梯按了键,伸了伸懒腰。自从青隐离开后,我是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封闭自己,后来大家也知道了我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我也自得其乐。

    咦,电梯停在二十九后自动打开了门,这么晚了还有人要上去吗?可是这门外没有人啊?恩,别担心,这不是在讲鬼故事。二十九楼让我想起了之前脚受了伤的卓一清,她后来还特地跑上楼来想请我吃饭,被我给推却了。我正打算按上关门键,却听见有人在喊救命的声音。文晖阁是一梯两户的结构,所以电梯离私人公寓距离不算远,我想可能是有人遇到麻烦了吧,便走出了电梯打算过去看看究竟。

    卓一清可真是恨死自己那个风流的老爸了。她今天下了班和男友陈正邦吃了点晚饭后,看了场电影,正邦要送她回家。正当两人在电梯里心情紧张地在想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什么,结果没想到走出电梯却碰到了一群煞风景的混混。

    这七八个奇装异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一见到两人,带头的便说了声“就是她”,便围了过去。带头的人脸瘦瘦的,有点像猴子脸。他长着一双三角眼,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卓一清,他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标致的大美人呢!

    正邦反应得快,一把拉住她要回到电梯里,谁知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当两人想从楼梯逃跑时,小混混们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住。

    感觉到周围人都散发着一股并非善良的气息,夹杂着刺鼻的男性古龙水,卓一清心里慌张起来,她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我要叫人了!站住,别再靠近了!”

    “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把我身上的给你们,这里也有不少了。”陈正邦表现出他的社会经验,他拦在女友身前,很醒目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大把的百元钞票。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呢?”一个不怀好意,嘲弄的男性声音响起,三角眼看也不看那一叠钞票,直美丽的女人。

    “快走,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卓一清挣扎着退到了后墙,双手紧紧反贴住了墙面,身体有些发抖。

    “你们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可以提出来,什么都好说话。”陈正邦尽管也害怕,还是继续和对方交涉。

    “哈!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报警,来,我拿电话给你,来呀!报警呀!来呀!”三角眼渐说渐欺近这两人,身后的手下也跟着为了过去,在他看来对方已如笼中鸟。

    “你!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陈正邦眼里的怒火几乎从他那名贵的金架眼镜喷出来,他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对方似乎不为财。

    啪!三角眼虽然人长得瘦,却是在黑道出生入死,出手可是相当狠,一拳竟把陈正邦一个大男人给掌摔在地上,陈正邦此时似乎嘴留鲜血地躺在地上。

    “正邦!走开,不要碰我!”卓一清手忙脚乱、仓皇失措地缩在了墙边,蹲了下来,对方热热的体温迎面扑来。

    “要怪就怪你老爸什么女人不好找,便要碰我们老大的女人。”三角眼眯斜着眼睛,像是在逗自己的宠物般戏耍眼前的大美人。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放开……”卓一清大呼救命,手脚并用挣扎着,“嘶”!她的衣服被撕裂,露出浑圆洁白的肩膀,

    虽然我一直都认为自认为不是当兵的料,可是总觉得我是当兵的命。前段时间才刚刚碰到劫持钱财的事件,今天还碰到了劫持人质的事件。直到我长大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曾认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但当知道大多数女人连一个小小煤气罐都举不起来,我就对那些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深恶痛绝。

    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灯光的灯,白化灯的化,的确在场有很多双眼睛),一群男人竟然如此暴力迫一个柔弱的女子,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冲上前去,对着其中一人就是一脚。不要怀疑特种部队的训练能力,我这一脚虽然不是大力罗汉腿,但绝对能把这厮痛得躺在地上哇哇叫。

    对方似乎需要时间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趁此机会又搞定了两个。这时剩下的五人已是围了过来,有赤手空拳的,有拿着瑞士军刀,,甚至还有拿着菜刀的,估计刚刚黑社会讲完数后到这边来走x的,当然,拿板砖是没有的,这玩意被网络给用滥了,人家黑社会还看不上呢。

    还是那句话,低于机关枪级别的都是小弟。我一个拳头猛的砸向了瑞士军刀的脸,这力量比爆破石头的差一点,因为我不想出人命。右手快速地抓住了向我张牙无爪横过来的菜刀柄,关于这个动作,如果你的速度不够快,力量不够强,建议还是抱着头求饶更保险些。最后的三角眼难对付些,花了我好几分钟,对方也就接受了败倒在地的命运。

    卓一清的表情已经恢复镇静,只是她眼神中还保留刚才的些许惊慌。想必她对我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感谢的话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她用力抓着我的手臂让我发痛得呲牙,看来我多管闲事了,她的武功也不差啊。

    警察过来收拾现场的同时,我帮着她把她的朋友送到救护车上,这个男人太斯文了,实在应该多加锻炼。目送着救护车的离去,我还在楼下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无奈地回家睡觉。遗憾,那个大女警今天没有当班。

    21。再见小小

    叶情正在启动着车子,等待女儿思思下来送她上学。

    她没有刻意性感的装扮,一件普通牛仔外衣、粉红紧身过膝短裙、棕色长靴皮靴,一种特有蜜色皮肤,宽肩、细腰、翘臀,掩饰不住凹凸有型的身段。满面红光,知足、幸福写在脸上,尽管年过三十,叶情匀衬标志的身段、与生俱来的性感,天生尤物、风情万种。

    “妈妈,小环的爸爸从埃及回来休假,今天小环请假不去上学了。”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周思呶呶地坐进了母亲的宝马车。她今年才六岁多,小脸粉粉嫩嫩的,两道细长的柳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平常爱笑,一笑起来,腮边就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那清脆、婉转的笑声,就像是美妙的歌声。

    “好吧,思思快系好安全带,妈妈要开车落。”叶情今日要从虹桥这边赶到中南公司去一趟,也没注意女儿的表情,便匆忙嘱咐道。、

    “妈妈,等等,我还没亲亲爸爸呢。”小姑娘仰着小脑袋,撅着小嘴往车头吊着的一张个小相框吻了吻,然后却没有按照母亲的要求老实坐下,而是小脸贴在妈妈的手臂上,张着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

    “怎么了?”叶情被自己女儿看得一阵心慌,她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温柔地问道。

    “妈妈,小环的爸爸出去公干,一年都回来看她一次,怎么思思的爸爸却从不回来看思思?是不是思思不乖,爸爸不喜欢思思呢?”周思带着些忧郁地瞥了一眼小相框,小相框里是一个相貌俊逸的男子,五彩阳光从车窗照进来,他的微笑显得十分灿烂。

    “傻女儿,谁说我家思思不乖呢,只是你爸爸和小环爸爸从事的工作不同,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坐那么久的飞机回来看思思,等到爸爸忙完工作后,就让他天天陪着咱们,永远都不让他离开,好吗?”叶情听到女儿的抱怨,心如被针扎一般疼痛,她把女儿搂入怀中,眼神瞟向了那张小照片,看着相片中那个帅气的男子,心中暗暗祈祷。

    叶情的职位是上海外事办秘书处的副处长,她以前是一名军校老师,后来退出军籍离了婚生下孩子后,回到原籍上海报考公务员,进入外事办工作。之所以能迅速从一名普通的科员升为副处级干部,除了扎实的中英文知识外,也与她的家庭背景是分不开的。

    叶情的父亲叶良光是上海某区的区长,母亲蔡琴亚则是上海妇联的副主席,爷爷和外公一个是军区的首长,一个是全国政协委员,即便是叶情的哥哥叶恽也是南京军区某部的团长。即便是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像她这样高干家庭也实在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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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地电脑前玩起了点鼠标地游戏。很庆幸我终于守得云开见青天。从一个忙忙碌碌地搬运工转型成为了不用do地白领人士。

    这高层管理人员办公室内基本负责地都是公司最重要地文件和决策。我这一从后勤部横空地三无人员(无学历、无经验、无高工资)。自然是无法c手其中。而作为任小姐地助理。其他人再大牌也不好意思指使我做事。也许是前一个月任意地频繁使用下。我貌似就是她地私人仆役一般。

    任意似乎也没有打算放我回后勤部地意思。也不再指使我做那些无聊地搬运工作。很奇怪。以往那么多繁杂地工作。突然一下子就全部没有了。这就是传说中所谓地整蛊——也就是公报私仇。

    有时候人真是很矛盾地动物。工作繁重地时候你会觉得累。可是清闲下来你又会觉得无所事事有些无聊。那么贱。难怪上帝……或者说老天(排名不分先后)。会把人设定成有一定寿限地低等动物。寿命连龟都不如。卑微如尘土。

    没事情做。我只能看着身边地高级白领同事忙忙碌碌。做着私事或者公事。最近股市行情大跌。我地精英同事们纷纷叫苦连天。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陆炒股软件。手里电话还和欧洲同事叽里咕噜谈着合同。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看涨跌。有时候不得不暗自庆幸。好在我地工资低眼光差不敢乱投资。不然很快就得随大流自称“老衲”。为何这般说法?恩。若是本人投入股市那全部身家不就得四大皆空。怎能不皈依佛门成为“贫”僧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桌子上地电话“铃铃”作响。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你好。中南集团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