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道了,今儿早上在大堂上当众宣布的啊!

    其实关那女人p事儿啊?

    男人一愣神儿的功夫,少年却神色不好意思起来,嘴角扯出微微笑意,把个大掌柜看得愈发摸不着头脑,找不准分寸。

    息栈心中暗暗温暖,这男人是专门来跟自己交待这话的么?显然心下还是念及自己的感受,顾及这一份情谊……

    想罢说道:“我知晓的,你成亲本就是早晚的事么。。。。。。”

    镇三关挑眉问道:“那,你这人到底咋想的啊?”

    少年很认真地答道:“男子娶上三妻四妾,本就是世间平常之事。当家的难道是头一回成亲,以前都没有么?怎的如此纠结呢?”

    本来么,太子殿下还有一位太子妃,三位良第,并一众伺候的宫女呢!儿子都生三个了!皇上,那就更不用说了……

    镇三关瞠目,忍不住说道:“息栈,你既然这么想的,咋个还……?以后,别那样了吧,嗯?”

    “不要怎样了?……”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小羊羔,你这么机灵的娃子,咋有些事儿脑子犯糊涂?听俺一句,别整那事儿了,嗯?你以后,也要娶媳妇,养孩子的,总不能一辈子……是不?”

    息栈面色骤然绛红,调开了目光,悍然窘迫地不知如果答话。娶媳妇?养孩子?你为何这样说……你明知道我,我,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娶媳妇养孩子呢?

    你那圈里的公羊能产奶么?骡子能生崽么?

    你会不会也这样揪着它们问,你怎的就不产奶,为何就不生崽呢?

    息栈咬着单薄的下唇,小声道:“当家的,你我不是讲好的……我心里定了要跟着你的,你都应了的……”

    “俺不想就这么着……这不是害了你么?!以后不能这么瞎整!”

    “怎的是瞎整呢?你当我是个随随便便就……你那晚答应了的,我就跟你了的……”少年的神色焦虑,眼眶泛红,两手紧紧攥着衣角,一领轻薄润泽的白缎衣衫已经被指甲揪扯得变了形状。

    镇三关咂舌:“俺答应你啥啦?”

    “你答应了的……你,你……”息栈两眼通红,神情急迫,双唇颤抖,不知如何分辩,心中顿时又惊又痛!

    前日里一盘凤凰r你都吃下肚了,还是清炖、红烧两种烹法全都吃了个够!你将我烹完了吃舒服了,现在把骨头一吐,抹抹嘴巴,然后来跟我说,你再也不想吃了?!

    这凤凰r是有价无市,你当真以为谁人想尝就尝的到?

    大掌柜此时面露某种艰难神色,声音踌躇,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豪迈与爽快,生涩沙哑的嗓音连他自己也觉得陌生和无奈。

    “息栈,那晚的事儿,俺越想越觉着,是很对不住你,伤了你。你要是因了这个怨恨上俺,俺也没话说,本来不想……没想到给整成这样。”

    “你,这话,可是真话?”

    “俺说的是真心话,别这么整了。你小娃子才多大年纪,老子活得岁数有你一倍多,你以后日子还长呢!你在俺这里讨生活,俺既然是掌柜,自然会好好照应你,让你吃穿不愁,你需要个啥,尽管来找俺。老子是真心不想让你吃苦受罪,也不想误了你……”

    “你当日说留我在你身边,我才跟你上山,你赚我来了,现在又这般说?!”

    “老子是让你上山一路做活儿,没想着要那样!俺镇三关要是打那种龌龊主意,那算啥人了?!”

    眼前的少年,如同一尊纯白色的雕塑,呆坐在炕上。

    面容清冷,脸庞的色泽如绸缎衣衫一般,单薄如纸,苍白如尘。那一刹那,连同两扇羽睫上的根根睫毛,都已凝固在这苍茫乱世。

    嘴唇没有开阖,牙缝中飘出一句冰冷的质问:“为何要这样?我哪里不如她?”

    “……跟她就不相干!”

    大掌柜心想,当真不关娘们儿的事。她们,怎么能跟你比……

    “若没有她,你也不要我?”

    “以后别提这事儿了。你是俺绺子里的伙计,大伙都是同吃同住的弟兄,老子不想整那种事儿。”

    少年忽然两眼放光:“那我若有一日不再是你绺子里的伙计,你就会依了?”

    “……”

    少年穷追不舍,目光执着:“当家的,你既然是大柜,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可以这样言而无信,这样反悔的么?!”

    镇三关眸光凛冽,忽然盯住了息栈,铿锵说道:“老子没有言而无信!那晚儿不是你说的,就一次,就这一次?!息栈,你这人说话算话不?”

    大掌柜的被到死角,这句话脱喉咙口而出,说出来就立时悔了。拿这话去堵对方,真他娘的有点儿混蛋!

    把人“开苞”了,满褥单的血迹都是罪证,然后跟他说,对不住了,这辈子就这一遭,下回爷不来了!

    心头的一块r忽然之间像是给人剥了皮,拿一条皮鞭子狠命抽打着,没处躲没处藏,鲜血淋漓地疼!而且那感觉分明就是自己活该!

    电光火石之间,面前的息栈,瘦削的身子如同被雷电击中,眼看着从胸膛处凹陷了下去,心脏于腔子里被轰得四分五裂。

    两只细致眼眶中的黑眸,在那个瞬间缩到了最小,如针尖一般摄人;双颊却如同被朔风凌虐,登时晦暗如大漠之上的漫天白沙。

    寒气之中剧烈抖动的身子,四肢都没有了力道,周身的血脉凝结无泪,脆硬无痕。

    息栈万万没有想到,情到深处讲过的那一句话,本以为可以搏一份真情真意,如今竟被对方拿来迫自己妥协。

    就一次……

    就这一次……

    那是他跪在男人的脚边,期期艾艾摇尾乞怜而说出口的话!

    而那一晚,分明就是他卑微下跪,纠缠不休,求来的一夜!

    本以为可以水到渠成,两情相悦,从此朝夕相处,日夜相随,如今才明白,一场白日梦……

    这一世,原来仍然逃不开,被弃若蔽履的下场……

    少年呆坐在炕上,雪白的脸庞冷得仿佛结出了一层冰霜,眉目如刻,眼睫上挂着冰珠,瞳仁如同两池冻住的湖水,不再荡漾丝毫的涟漪。

    伸手自炕边的桌上,端起了那碗已经几乎冷成一坨冰的汤圆,重新揣进怀中,用掌心牢牢地捧着,不断地摩挲,想要将它晤热。

    手掌比碗中凝结的汤汁还要冰冷,又怎么晤得热汤圆?

    息栈缓缓抬起头看着镇三关,声音飘渺无力:“给你做的,都冷了,你还没吃呢……”

    “……”

    “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招人嫌恶……”

    “不是,不是那回事儿。”大掌柜的心里一阵难受,你招人嫌恶?怎么会,当真不是那回事……

    “你嫌我长得不中意吧……我,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好看一些,真的,真的挺好看的呢……”

    少年仰起脸来,呆呆地望着男人,身子畏寒一般剧烈的抖动。那两汪冻湖之中分明闪烁着冰晶玉露,悬在眼眶之内,久久没有滴落。 “可是又能如何呢,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端起那碗汤圆,递给男人看:“每年的上元节,息栈都要煮一碗汤圆,每年都这般,等我要等的那个人……从来没有等到过,从来都没有……每一次都是这样,热的出锅,然后看着它,一点一点冷掉……”

    大掌柜是在那一刻,突然万般后悔!为什么今日此地,他脑瓤子抽搐进水了一般,跟息栈说了这些p话?

    这分明就不是他想说的话!他心里真心想说的,明明是另外一番话!

    有些话当真从来没有张口对别人说过,所以就不知如何开口;有些情绪是这半辈子从来不曾有过,如丝如絮,如棉如网,织缠包裹在胸腔里,久久绵萦不散,不知如何自处,就是因了眼前这少年!

    本想说服对方知难退却,不料两败俱伤,违心的话连自己都不服不甘,如何说服别人?伤敌一千,自损了八百!

    可是宁愿自损八千,也看不得小羊羔如此伤痛欲绝的表情模样。自己竟然就这么伤了他?说出口的一堆废话蠢话,现下还能收回么?

    仿佛不由自主,伸出了手掌,想要接过那碗汤圆,又似是想要晤热那一张残月一般惨淡冰冷的俊俏小脸。

    手掌才伸到一半。

    息栈的十根指头在半空中齐齐地松开,在大掌柜的面前咫尺之距,一碗汤圆,尽碎于地。

    一只瓷碗被十指暗暗注入了内力,摔了个粉粉碎。一片挥扬的齑粉之上,流淌着冷掉的几颗汤圆。泼洒一地的汤水中和着几枚枸杞,点点嫣红如泣如血。

    镇三关目瞪口呆地看着息栈。

    冷冷的一双细目,刻着y郁的寒光。

    那一具躯壳之下暗藏的炫目的灵魂,再不是酒酣耳热之际于炕上卿卿我我,蜷缩在他怀抱中,软软绵绵的一坨小美羊羔。

    分明是那一夜在阿克塞城外的小树林,穿梭于夜魅之中,树梢之上,擎剑c人的冷面少年!

    31、妒火烧血泼喜堂

    第三十一回。 妒火烧血泼喜堂

    这一日,绺子里聚义厅内张灯结彩,剪纸成双。

    大掌柜的一袭枣红色对襟缎面棉袄和长衫,头发剃到更短,寸寸冷峻刚硬。两鬓的髭须全部刮掉,只在口唇边留下一圈儿整齐有序的短胡茬,显露出下巴之侧两道充满棱角的刀刻线条,看起来顿时年轻了数岁。

    男子眼中深邃而沉静,毫无波澜,两道金雾乍暖还寒,若蹙若离,捉摸不透。

    这时侧过头去,与身边那穿着一身金棕色缎面衣服的人,一阵耳语。

    “四爷,这可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老子可都是听了你的!”

    “当家的,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乃乃的,老子让你给当个娃子扔过去套狼了!”

    “哈哈~~~!当家的您纠结个什么?!我丰老四倒是想去套狼,人家没看上我不是?人家是点了当家的您,您是咱野马山上的头牌啊!”

    “什么话?!乃乃个熊,你们他娘的就等着有这趟热闹看!”

    大掌柜的淡金色眼波缓缓流过人丛中默默而立的少年。

    息栈的头发留得更长,已经可以将两只鬓角的垂发挽起,直接在脑后打了一个结,没有点缀任何装饰。盈盈云发披散在肩后,几缕青丝在白玉般的脸庞之畔拂过,着实显得灵秀可人儿。

    只看了一眼,脑海中就止不住地幻象恍然,那几缕发丝垂落的玉色肩头,晕染斑斑红晕和爱痕,于眼前韵致起伏,婉转轻吟,一只小凤在炕上是如此风情万种……

    昨夜,也许只消多说一句软话,他镇三关就会彻底缴械,抛开那些莫名其妙、罗哩八索的纠缠道理,由着心里死命遮掩却已是遮挡不住的一份悸动。

    只是,息栈已经给他跪过两次,祈求欢爱,若是肯再多跪一次,这人就不是浑身长刺、傲气凌人的息鸾亭!

    无需动手,只消两道冰冷y狠的目光,就已将二人多日来的隐隐衷肠,暗暗情愫,顷刻间摧毁,灰飞烟灭,无迹无痕。

    再次见面,身形只咫尺之距,心却已远在天边……

    这小羊羔,哪里真会是一枚软弱可欺、任人揉捏的小羊羔?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小狼!

    因着额畔发丝高高束起,一双细长的眼睛,如今显得更加娟秀纤长,眼角斜飞入鬓,眸中幻影辰辰。

    息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大掌柜一眼,即使能感受的到,某个人眼中那一拢淡薄的金雾,若有若无地笼罩在自己脸庞和全身上下,久久未曾消散。

    心头的伤痕隐隐发作。

    创伤这玩意儿,并不会因着来得太过频繁,就不会在脑海中,身体上,层层交叠,深深烙印,灼灼作痛。

    那一道一道的刻痕,新创烙着旧疤,已是习以为常。

    偶尔曾经领略的恩爱甜蜜,对影成双,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本就不该属于自己……

    新娘子让人拿一顶轿子抬了下山,在山脚下囫囵转上一圈儿,一路前后吹吹打打,再转回山上来。

    鼓乐声愈来愈近,领头的一柄唢呐,飙着嘹亮蹿天的颤音,从山坳之后转了出来。唢呐的身后是两只竹笙,那竹雕的笙斗与笙管凑在一起,形如鸟颈之后展翅的两片凤翼。凤笙音调清脆明亮,爽决悠扬,栩栩如生,几欲腾空。

    四名身材壮硕的伙计,头戴羊皮高帽,身着羊皮坎肩,腰里扎着红绸带,抬着那一领大红色的婚轿,一路狂颠而来。

    已经颠到了山寨门口,却还不急着进门。四员彪形大汉拿一顶婚轿简直当成了肩膀上顶着玩儿的木桩,耍起了“顶高杆”的把戏,将那四柄抬杠在左右两块宽厚的肩膀上,胸口上和脊背上轮流顶起。

    一顶盛着新娘子的大花婚轿,在这四个汉子的掌握下,简直如同空轿。挺起胸脯,反弓腰杆,抬杠在胸膛上和肩头辗转腾挪。彪悍的胸肌和硬朗的两条锁骨,竟然能够禁得住每一根抬杠所承受的轿子份量!

    绺子里的伙计,齐齐拥在聚义厅门口的空场前,乐呵呵地看着热闹。

    只有息栈一人落在最后,默默在人群的尾稍独自徘徊,神态似乎无所事事,眸色却是黯然落寞。

    正想着偷偷溜掉算了,在这里看戏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只能愈加显得自己形单影只,一朵怨男,遭人耻笑。这时却被一旁的丰老四叫住:“唉?小剑客,等会儿,这礼成还用得到你呢!”

    少年诧异地转头:“何事用得到我?”

    “小剑客,你是属羊的吧?”

    “……上一世是属羊。”

    “那可正好,俗话说了,红马黄羊寿命长,你跟新娘子属相相合,待会儿要你去‘抱轿’。”

    息栈眉头轻蹙,不解地问:“何为抱轿?”

    慕红雪在他肩后轻声说道:“咱这地方的婚娶风俗,新娘子下轿的时候,不能自己下地,得有个人将她抱进去拜堂。抱轿的人属相须得与新娘子属相相合,水杏属马,大你一岁呗!”

    息栈心想,红姐姐你晕了吧,我跟她谁大啊?我大她两千岁呢,算这个纯属一笔糊涂账!再者说,谁要跟你们凑这场热闹,这绺子里难不成就小爷一个属羊的?!

    息栈这般琢磨,狠狠地瞥了大掌柜一眼,虽是一言不发,冰冷的眼神已经递了话:镇三关,换人!小爷不干!

    二人的视线,只短暂相接就迅速挪了开,简直是,谁也不想多看谁一眼!

    大掌柜挑了挑黑眉,状似心不在焉,淡淡地对丰老四说:“四爷,你不是也属羊么,你去抱呗……”

    书生哼了一声:“当家的,鄙人是主婚人,如何能跑到大堂外边儿抱新娘子?当然要找个闲来无事的!”

    下首的黑狍子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嚷嚷道:“你们这群人咋个都拖拖拉拉,墨墨迹迹,不就是抱一把新娘子么,嘿嘿~~~,俺去抱成不?!”

    军师毫不客气:“你不成。‘自古白马犯青牛,十人见着九人愁。’管你是不是青牛,总之是不合!相冲的属相,不能观礼,你回避。”

    “啥子?你,你,你个丰老四,欺负老子哇?!这新娘子俺不沾了行不,你别不让俺看热闹啊!”

    慕红雪一双俊目神飞,笑道:“就让小剑客去抱呗,我看就他最合适了!可别找个粗人,毛手毛脚的!”

    息栈一听,扭脸瞪了红姑乃乃一眼,冷冰冰地说道:“找一位属羊的伙计就是了,何必一定用我?”

    “你是咱‘四梁八柱’的人呐,不是一般的伙计,一般人哪能上得了台面。”

    “红姐怎么不去抱?我觉得你更合适,绝对不会毛手毛脚!”

    “啥呀!一定要男人抱轿的,我是女子,咋能干这个?”

    息栈的一腔子恼怒自心头爆起,固执地站着不动弹:“那你们怎知,我这一世的r身就不是属牛的?”

    话是回答慕红雪,两道凌厉的目光却直直盯了大掌柜一眼。

    小爷是什么人,还能由着你使唤?镇三关,你耍我玩儿么?!

    丰老四眯缝起一双精明的眼,慕红雪挑起一根细致的眉,黑狍子撇了撇一张厚嘴。

    三人齐齐地瞄向息栈:哎呦喂,今天这小娃子脾气不太顺溜啊?大喜的日子,咋这么大火气呢?!

    黑狍子伸手在息栈瘦削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两掌:“小娃娃,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是抱不动人吧?”

    慕红雪拿手轻轻顶了息栈的后腰一把,轻声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呗,有什么的?这扭扭捏捏!”

    那顶大红色的轿子被摇得简直就快要散架成一堆木条,这时才重重地给搁在空场地前。

    鞭炮齐鸣声中,轿帘被掀开,里边儿端端正正地坐着水杏姑娘。被这么晃荡了一遭,女子呼吸略微急促,这时脸色泛起一片桃花红,更显得娇艳欲滴。一只玉手正紧紧抓住胸脯上的红缎棉袄衣襟,捂住跳脱的心房。

    息栈缓缓从两道人墙中穿过,走到轿前。

    新娘子的脚丫不能沾地,就等着人来抱她呢。

    息栈心中不快,碍着周围几百上千双眼睛盯着,只得将身子一低,探头进了花轿,一把将新娘子抱了出来。

    那水杏蛾眉淡扫,眼瞳婉转,红唇娇笑,神情甚是动人。个子比息栈稍微矮了两寸,却身形丰满,前凸后翘,看得绺子里围观的一票男人,个个是眼珠子凸起,口角流涎,暗暗妒忌大掌柜这送上门来的一瓢艳福。

    面色清冷甚至有些y郁的少年,怀抱着一团火红、容色艳丽的美娇娘,这幅情景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更引得围观众人笑闹着叫好。

    息栈目光y沉,脸色发青,快步穿过人群,就只想赶紧把这人弄进屋,交差,然后扭脸走人,再不想多待。

    水杏的头就靠在他左肩上,两条胳膊紧紧攀住少年的脖颈,似乎是怕自己掉下去,胯骨贴在少年的腰上,还使劲往上蹭了一把。

    蹭得息栈一阵反胃,从来没有跟哪个女子挨得如此近,偏偏还是这个人……立时就想自半空中撒开两只手!

    女子遥遥地望着屋内的男人,似是浅浅一笑,胸膛里阵阵发颤